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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再遇

    四个月后

    “小五,恭喜你啊,顺利进入军营!“易安看着莫小五神采奕奕的模样,心中不免一同兴奋了起来,”我试试你的弓箭呢,我还没摸过。“

    “你若喜欢,我教你便是。“

    “那边正好有个靶,走吧。”易安毫不忌讳地逮着他手臂就过去了,她觉得没什么,小五倒是红了脸。

    为了装样子,小五特意摆了一个自认为最标准最帅气的射箭姿势,一发便命中靶心,放下弓还不忘理一理额前吹乱的头发,炫耀似的看向易安。

    “哇,小五你好厉害呀!”易安崇拜地鼓掌,然后接过弓箭,在手里端详起来,也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弓拿着格外的熟悉,好像曾经常常用过。

    正当她已经在扣弦时,沈见青不知何时从背后冒了出来。

    “开弓时要记住三平:前手要腕平,后手要肘平,前后手的腕、肘要与肩平,这是最基本的动作要领。”他看了一眼东篱,东篱便识趣的拿出沈见青专用的弓箭,“站位、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脱弦。”他双箭齐发,双双命中,动作利索行如流水。

    “拜见少将军。“小五见是他,立马行礼。

    这段时日,易安没少听他的事迹,他在一次追击黑市逃窜出来的妖族时,误入妖群,成千上百的妖孽,而他只有不到三十的士兵,那夜极其漫长,他与那视死如归的几十个战士浴血奋战,终于在天亮之际将其尽数斩杀,听闻援兵赶到时,他就躺在几百具尸体上,浑身都是已经污浊的血,整个林子恶臭满天,哀鸣不断。为此沈见青也受了很重的伤,一个月了才下的了床。这一战在民间传开了,将其名命为成仁之战,而沈家的小公子也因此一战成名,因他的剑法“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后被人王赐为“凝清将军”。

    易安自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便对他生了敬畏之心,于是立马和小五一同行礼。

    “不必多礼。”他低头瞧了瞧她,确实一身男装打扮,比很多小公子都看着俊俏,这一年她长高了不少,如今已经在自己下巴的位置,未施粉黛的脸庞给人爽朗的感觉。

    “试试。”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易安一眼,严厉的语气完全不是鼓励让她试试,而像是在命令。

    易安把他说的话过了一遍脑子,很轻松就掌握到了诀窍,漂亮地命中靶心。

    看到她如此顺畅的运用弓箭,沈见青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小五倒是十分淡定,因为这段时日他早就发现了易安天赋异禀,射箭对她来说应该并不难。

    “看来把你留在马场还是委屈你了。”沈见青将手背在身后,思量了一会儿,“明日卯时在府门口等我。”

    “嗯?”易安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阵慌乱。

    他没回,直接就走了,只留下脑壳发晕的易安。

    回到自己的小茅屋后,易安坐在窗边愣是想到了半夜,也不知道这位少将军又要做什么,莫不是今日出了风头,让他又觉得自己是个威胁?又或者是要把她调到其他地方工作?在马场的这半年,她已然大致适应了,还结交了些朋友,要离开还是很舍不得。

    她忧虑了一夜,天将亮了才睡着。

    “不好!”她飞速的起身换了衣服,十二月的清晨实在是冷的慌,跨出门的那一刻她便觉得浑身发紧,冻得她的肉都抽了一会儿。可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再不快点,该有说法罚她了。易安去牵了条马,一脚踩,一脚挥,她甚至用不着鞭子,直接说了声:“上飞,快跑!”

    将军府外,马车已经停在那了,易安倒吸一口凉气从马上下来,“东篱,少将军等我很久了吗?”

    “是啊,你怎么才来?”他嘴上说着,眼角却是带笑,易安一下就明白东篱在逗她了。

    “好你个东篱,吓我!”她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正准备上拳头锤他时,沈见青正从府里往外走,看到了他两在那玩闹。

    他面色僵硬,看着比这冬天还冷。随后一言不发,在戛然而止的喧闹中踩上踏脚进了马车。

    路上,易安终于忍不住问起了此行的目的。

    “涂兰山上出现了一只千年难遇的白虎,是祥瑞之兽,那座山有妖族出没,恐会对它有生命威胁。少将军向来对珍奇异兽爱护有加,知道你驯兽能力了得,请你来帮忙。”

    “可我能帮上什么?”她倒是能跟动物说话,可对方是只白虎,一只凶猛的野兽,可跟她之前遇到的受过训练的狮子不一样,这万一把她给吃了不久一命呜呼了。

    东篱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你只管想办法让白虎知道我们的意图就好。”

    “可……”

    易安话还没说完,一队穿着可以说“金光灿烂”的人在路口与他们相遇。

    “拜见世子殿下。”沈见青停了马车,专门下来行礼,众人早已跪在地上。

    这位世子殿下是三丘王的独子,三丘王是人王的哥哥,母亲是涔州首富的女儿,他们的势力、财力都不容小觑,三丘王也一直是人王忌惮和尊重的兄长。因此他的儿子万坤,自小便因为自己的财富和权力而对一切都视若无睹。他的父亲是出了名的模样可怖,但他却长得让人惊羡,面若重枣,唇若涂脂,气宇轩昂,头上戴着束发嵌珠金冠,穿一件绣着白鹤的大红箭袖,登着白底长靴,这一身装束显示出帝王家的威严。

    “久闻沈家少将军风流倜傥,今日见了果真是一表人才。”万坤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他们,十分客气的说。

    “世子谬赞了,不知今日到此是有何事?”

    “最近王宫中死了几位大臣,死相凄惨诡异。听闻白虎辟邪,又临近父王生辰,本王捉来扒她的毛皮做件披风献上,做儿子的,自然是要为父亲尽孝,让他开心。”

    “白虎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所到之处皆有祥瑞之象,若就此杀了它,实在是残忍了,万物皆有灵,尤其是这白虎,通人性,如此残杀,恐会有血光之灾,望世子放过这白虎。”沈见青看向万坤,眼里逐渐多了些怒气。

    “凝清将军,你们将军府只管对付妖族保卫获泽天国,什么时候管的这么宽了?”他并没有妥协的样子,只是轻瞟了一眼沈见青,于是便与自己的部队扬长而去。

    “白虎是奇兽,自古便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一说,绝不能让他就这样冠冕堂皇地把她杀了,兵分四路,一定要在他之前寻到白虎。”

    沈见青拿出一副弓箭递给了愣在一边的易安,“防身。”

    她接了去,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