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不熄的魂火
时间倒退到“归终”生效之前。
由于那些死了都不安生的脑奴们渐渐逼近，封衍他们不得不不断转移，在工厂偌大的，此时却诡异得没有一个其他活人存在的厂房之间与那群行尸走肉躲猫猫。
而这时，封衍才意识到，此时，除了仍然昏迷不醒的庆白羽外，自己也已经成了一名重伤员。
之前血意从心猿的眼皮底下将他们用影子替身置换出来时，为了蒙蔽误导心猿的感知，避免一切可能被心猿提前发觉自己珍贵的脑奴被掉包了的可能性，再加上血意制造那个替身的时间很短，所以，她不仅没有切断替身与封衍本体之间的联系，而且甚至还舍弃了所有能降低因为替身受损消失导致本体受伤的机制。
也正因此，在影子替身被心猿刺穿心脏破碎时，封衍也相当于同时承受了只比替身轻一点的伤害。
虽然由于这一伤害并不是直接作用在封衍身上的，而是表现为封衍受到的反噬，创伤不会表现在封衍身上，他的胸前心口处也没有真的出现一个血洞，但他仍然感到心脏处传来的剧痛，几乎要使他的心跳停止。
如果有人能透过封衍的肉体看到他的灵魂，可以发现他的灵魂的心口处才有一道深深的刀痕，源素从其中缓缓溢出，使这一片的魂体逐渐变得稀薄，直至几乎透明。
毕竟影子被称为灵魂的一部分，以影子为根基构建的替身当然是与本体的灵魂链接，反噬自然也作用于灵魂。
这样严重的伤势，虽然对于没有所谓致命弱点的灵魂来说不至于导致灵魂破灭，但灵魂的受损和源素的流失必定导致灵魂对躯体的控制力降低。
换句话说，封衍的身体控制权体验卡到期了。
出于无奈，血意只能用骇目又一次控制住封衍因为疼痛和自控力下降而手舞足蹈的身体，然后一手拎一个，带着封衍和庆白羽东躲西藏。
这对于血意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过多久，就到了星辉囚笼破碎，殷欢颜赶到释放“归终”的时候了。
“完蛋！”一反之前带着两个累赘飞檐走壁时的轻松惬意，在殷欢颜还没捏碎存放着棺椁途径力量的黑色石头时，血意便感受到了一阵危机，瞬间脸色大变。
“喂喂，我得撤了。”血意把二人放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拍了拍封衍因为灵魂受创而有些恍惚的面孔，接着说道：“马上就有人来接你们了，我得逃命了。”
检查过庆白羽似乎没有清醒的迹象后，血意又恶狠狠地对着封衍说道：“别告诉空想管理局的人我来过，你怎么活下来的自己编！”
在得到封衍的点头后，血意便化作了一道阴影瞬间遁走。
当然，当时心猿正在控制纯白身躯攻击殷欢颜，工厂内一片混乱，没有人注意到那一道不显眼的身影。
“结束了吗？”封衍缓缓发出一道叹息。
血意走了，骇目对封衍的控制自然也解除了，但好在封衍已经有些习惯了这钻心的疼痛，倚着墙瘫坐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凝固了的银血药剂，点燃梦衍中的一缕源素将其融化，然后趁热给庆白羽灌了下去。
因为身处工厂中一个偏僻的角落，“归终”的力量到达此处时仅剩微不足道的余波，而且封衍此时也没有心力去关注四周，所以还不知道外界发生的剧变，只是，此时他却突然咬紧了牙关，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又来！？”
之前血意在封衍的身边，能够帮他遮掩自己的存在和气息，不被心猿发觉，由心猿的受命能力构成的无形丝线却始终环绕在封衍的身边，没有散去，只是因为找不到目标，只能漫无目的地胡乱飘动。
此时血意已经紧急避险去了，封衍虽然看不到这些源素化的无形之物，但还是能感受到，那些丝线突然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蛇一般，向着封衍缠绕过来。
目标是，他已经千疮百孔的魂体！
即使是完全状态的封衍尚且会被控制，遑论现在的封衍和原地昏迷只有一个倒地的念头的距离，尽管意识到了危机，封衍也难以做出有效的反抗。
身体控制权失而复得而复失。
“你们玩我呢！”在身体重新变得僵硬之前，封衍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突然怒吼道。
封衍已经很累了。
虽然好像已经经历了很多，他在巫娴的调教之下凭借着以前的积累，也算是成为了一名还算优秀的炼金术师，但自他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后，才过了不到一周时间。
然而，这一周里，他一直在跟随着别人的想法奔波、劳累。
庆白羽让他继承遗产，他去了；血意让他放弃一块贤者之石，他放弃了；巫娴让他炼制源质，他也照做了；甚至，韩语零让他去当卧底，他也去了……
不仅如此，即使是在见识超凡力量之前，作为一个孤身一人的穷学生，封衍也同样在逆来顺受。
上学时挨训，打工时挨训，交不起房租还要被房东训……
可这些至少是封衍自己愿意的。
尽管过程痛苦，但天性乐观向上的封衍始终相信，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再坚持一天，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一切都会变得比过去更好！
“可现在！你竟然也还想控制我！凭什么！”
一股从及其遥远的过去，从封衍开始独自面对世界的苦难和恶意时就开始不断积累的怒火在封衍的心中被点燃了！
在现实中，封衍的身躯已然僵硬，不知何时站起了身，腿脚仿佛即将迈出一般用着力，却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尽全力将其固定在远处，纵使用力到肌肉痉挛也只是勉强抬起了脚，没能真正迈出去。
无形的丝线似乎感受到了它们所控制的奴隶的反抗意志，扭曲着，叫嚣着，越发的嚣张与癫狂，在封衍的魂体上越缠越紧，仿佛是要通过残酷的折磨来让它们的奴隶认清现实，屈从于工厂主的奴役。
几乎已经油尽灯枯的灵魂因为丝线折磨般的缠绕逐渐支离破碎，皮肤片片龟裂，血肉逐渐萎缩，内脏正在腐坏。灵魂正在快速缩水，从原来的与封衍的身体等大逐渐缩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封衍几乎已经变得透明的灵魂不至于立刻烟消云散，还能勉强维持着一个完整的形体。
可即便如此，封衍仍然在点燃自己残存的每一份源素！
作为构成灵魂的原料，源素本身蕴含大量的能量，在封衍灵魂之中燃起苍白的无形火焰，暂时逼得那些毒蛇般的丝线稍微离得远了一些。
但它们仍然在封衍身边盘旋着，狂舞着，似乎比刚才还要嚣张！
只因作为灵魂组成的一部分的源素燃尽时，这具失去灵魂的空壳中还能剩下什么呢？愤怒的火焰难道还能独存吗？难道还有任何力量能阻止它们入主这具躯壳吗？
更何况，这具身体的主人难道真的会蠢到即使魂飞魄散，也不愿接受控制？
要不了多久，源素火焰自然会熄灭！
那时，就是它们重新控制这具身体的时刻！
这些无形丝线有着与制造出它们的心猿一样的思维模式，作为工厂主的爪牙存在，此时，就是这么想着的。
然而，灵魂火一直在燃烧，即使火焰的规模在不断变小，也没有想要主动熄灭火焰的迹象。
甚至不知何时，因为心猿跃迁离开，丝线也消散了，但封衍仍然没有熄灭火焰的意思。
他已经逐渐失去了意识，甚至已经没有主动熄灭源素之火的力量了。
不知过了多久……
苍白的，以源素为燃料的火焰似乎在逐渐熄灭。
因为灵魂遭受重创带来的痛苦和自己的源素不断燃烧导致的炽热与灼伤似乎在减弱，渐渐地离封衍远去。
封衍仅存的最后一丝意识也似乎在沉入黑暗……
“到此……为止了？”最后一道有气无力的话语从封衍现实中的口中飘出。
就好像慢慢睡着了一般，感觉在减弱，意识在消散，灵魂中也只剩偶尔冒出的几点火星，似乎还在极力证明着此处曾经熊熊燃烧的，象征着反抗意识的自焚火焰，勉强宣告着生命的存在。
最后一刻，封衍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话语响起。
“哎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韩语零一定要我跟着过来了。”庆白羽身上的两个骇人的血洞暂时被金属填补，正在这时醒了过来。
缓缓拄着自己的长枪站起身来，踱到外表毫发无伤，灵魂却已经奄奄一息的封衍面前，直视封衍已经有些空洞的双眼，酝酿感情后开口：“封衍，醒来！”
封衍的识径之中，原本尽管周围的环境已经在不断动荡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依然蹲在松树枝头装雪球的巫娴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那张记着封衍属性表的羊皮卷，喃喃自语到：“总算搞定了，现在这个状态强行影响命运，再过一会儿就该吃不消了。”
羊皮卷上，原先一直不断改换着颜色，翻涌着的人格那栏先是短暂地停滞，紧接着变作了纯白，随后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绽放出一阵耀眼的金光。
被庆白羽勾起的情绪重新在封衍的胸中翻涌起来，先是荡起一道微不足道的波纹，引得几乎完全熄灭的火星一阵颤动，然后，仿佛被注入了上好的薪柴一般——
重新熊熊燃烧！
由于那些死了都不安生的脑奴们渐渐逼近，封衍他们不得不不断转移，在工厂偌大的，此时却诡异得没有一个其他活人存在的厂房之间与那群行尸走肉躲猫猫。
而这时，封衍才意识到，此时，除了仍然昏迷不醒的庆白羽外，自己也已经成了一名重伤员。
之前血意从心猿的眼皮底下将他们用影子替身置换出来时，为了蒙蔽误导心猿的感知，避免一切可能被心猿提前发觉自己珍贵的脑奴被掉包了的可能性，再加上血意制造那个替身的时间很短，所以，她不仅没有切断替身与封衍本体之间的联系，而且甚至还舍弃了所有能降低因为替身受损消失导致本体受伤的机制。
也正因此，在影子替身被心猿刺穿心脏破碎时，封衍也相当于同时承受了只比替身轻一点的伤害。
虽然由于这一伤害并不是直接作用在封衍身上的，而是表现为封衍受到的反噬，创伤不会表现在封衍身上，他的胸前心口处也没有真的出现一个血洞，但他仍然感到心脏处传来的剧痛，几乎要使他的心跳停止。
如果有人能透过封衍的肉体看到他的灵魂，可以发现他的灵魂的心口处才有一道深深的刀痕，源素从其中缓缓溢出，使这一片的魂体逐渐变得稀薄，直至几乎透明。
毕竟影子被称为灵魂的一部分，以影子为根基构建的替身当然是与本体的灵魂链接，反噬自然也作用于灵魂。
这样严重的伤势，虽然对于没有所谓致命弱点的灵魂来说不至于导致灵魂破灭，但灵魂的受损和源素的流失必定导致灵魂对躯体的控制力降低。
换句话说，封衍的身体控制权体验卡到期了。
出于无奈，血意只能用骇目又一次控制住封衍因为疼痛和自控力下降而手舞足蹈的身体，然后一手拎一个，带着封衍和庆白羽东躲西藏。
这对于血意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过多久，就到了星辉囚笼破碎，殷欢颜赶到释放“归终”的时候了。
“完蛋！”一反之前带着两个累赘飞檐走壁时的轻松惬意，在殷欢颜还没捏碎存放着棺椁途径力量的黑色石头时，血意便感受到了一阵危机，瞬间脸色大变。
“喂喂，我得撤了。”血意把二人放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拍了拍封衍因为灵魂受创而有些恍惚的面孔，接着说道：“马上就有人来接你们了，我得逃命了。”
检查过庆白羽似乎没有清醒的迹象后，血意又恶狠狠地对着封衍说道：“别告诉空想管理局的人我来过，你怎么活下来的自己编！”
在得到封衍的点头后，血意便化作了一道阴影瞬间遁走。
当然，当时心猿正在控制纯白身躯攻击殷欢颜，工厂内一片混乱，没有人注意到那一道不显眼的身影。
“结束了吗？”封衍缓缓发出一道叹息。
血意走了，骇目对封衍的控制自然也解除了，但好在封衍已经有些习惯了这钻心的疼痛，倚着墙瘫坐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凝固了的银血药剂，点燃梦衍中的一缕源素将其融化，然后趁热给庆白羽灌了下去。
因为身处工厂中一个偏僻的角落，“归终”的力量到达此处时仅剩微不足道的余波，而且封衍此时也没有心力去关注四周，所以还不知道外界发生的剧变，只是，此时他却突然咬紧了牙关，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又来！？”
之前血意在封衍的身边，能够帮他遮掩自己的存在和气息，不被心猿发觉，由心猿的受命能力构成的无形丝线却始终环绕在封衍的身边，没有散去，只是因为找不到目标，只能漫无目的地胡乱飘动。
此时血意已经紧急避险去了，封衍虽然看不到这些源素化的无形之物，但还是能感受到，那些丝线突然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蛇一般，向着封衍缠绕过来。
目标是，他已经千疮百孔的魂体！
即使是完全状态的封衍尚且会被控制，遑论现在的封衍和原地昏迷只有一个倒地的念头的距离，尽管意识到了危机，封衍也难以做出有效的反抗。
身体控制权失而复得而复失。
“你们玩我呢！”在身体重新变得僵硬之前，封衍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突然怒吼道。
封衍已经很累了。
虽然好像已经经历了很多，他在巫娴的调教之下凭借着以前的积累，也算是成为了一名还算优秀的炼金术师，但自他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后，才过了不到一周时间。
然而，这一周里，他一直在跟随着别人的想法奔波、劳累。
庆白羽让他继承遗产，他去了；血意让他放弃一块贤者之石，他放弃了；巫娴让他炼制源质，他也照做了；甚至，韩语零让他去当卧底，他也去了……
不仅如此，即使是在见识超凡力量之前，作为一个孤身一人的穷学生，封衍也同样在逆来顺受。
上学时挨训，打工时挨训，交不起房租还要被房东训……
可这些至少是封衍自己愿意的。
尽管过程痛苦，但天性乐观向上的封衍始终相信，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再坚持一天，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一切都会变得比过去更好！
“可现在！你竟然也还想控制我！凭什么！”
一股从及其遥远的过去，从封衍开始独自面对世界的苦难和恶意时就开始不断积累的怒火在封衍的心中被点燃了！
在现实中，封衍的身躯已然僵硬，不知何时站起了身，腿脚仿佛即将迈出一般用着力，却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尽全力将其固定在远处，纵使用力到肌肉痉挛也只是勉强抬起了脚，没能真正迈出去。
无形的丝线似乎感受到了它们所控制的奴隶的反抗意志，扭曲着，叫嚣着，越发的嚣张与癫狂，在封衍的魂体上越缠越紧，仿佛是要通过残酷的折磨来让它们的奴隶认清现实，屈从于工厂主的奴役。
几乎已经油尽灯枯的灵魂因为丝线折磨般的缠绕逐渐支离破碎，皮肤片片龟裂，血肉逐渐萎缩，内脏正在腐坏。灵魂正在快速缩水，从原来的与封衍的身体等大逐渐缩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封衍几乎已经变得透明的灵魂不至于立刻烟消云散，还能勉强维持着一个完整的形体。
可即便如此，封衍仍然在点燃自己残存的每一份源素！
作为构成灵魂的原料，源素本身蕴含大量的能量，在封衍灵魂之中燃起苍白的无形火焰，暂时逼得那些毒蛇般的丝线稍微离得远了一些。
但它们仍然在封衍身边盘旋着，狂舞着，似乎比刚才还要嚣张！
只因作为灵魂组成的一部分的源素燃尽时，这具失去灵魂的空壳中还能剩下什么呢？愤怒的火焰难道还能独存吗？难道还有任何力量能阻止它们入主这具躯壳吗？
更何况，这具身体的主人难道真的会蠢到即使魂飞魄散，也不愿接受控制？
要不了多久，源素火焰自然会熄灭！
那时，就是它们重新控制这具身体的时刻！
这些无形丝线有着与制造出它们的心猿一样的思维模式，作为工厂主的爪牙存在，此时，就是这么想着的。
然而，灵魂火一直在燃烧，即使火焰的规模在不断变小，也没有想要主动熄灭火焰的迹象。
甚至不知何时，因为心猿跃迁离开，丝线也消散了，但封衍仍然没有熄灭火焰的意思。
他已经逐渐失去了意识，甚至已经没有主动熄灭源素之火的力量了。
不知过了多久……
苍白的，以源素为燃料的火焰似乎在逐渐熄灭。
因为灵魂遭受重创带来的痛苦和自己的源素不断燃烧导致的炽热与灼伤似乎在减弱，渐渐地离封衍远去。
封衍仅存的最后一丝意识也似乎在沉入黑暗……
“到此……为止了？”最后一道有气无力的话语从封衍现实中的口中飘出。
就好像慢慢睡着了一般，感觉在减弱，意识在消散，灵魂中也只剩偶尔冒出的几点火星，似乎还在极力证明着此处曾经熊熊燃烧的，象征着反抗意识的自焚火焰，勉强宣告着生命的存在。
最后一刻，封衍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话语响起。
“哎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韩语零一定要我跟着过来了。”庆白羽身上的两个骇人的血洞暂时被金属填补，正在这时醒了过来。
缓缓拄着自己的长枪站起身来，踱到外表毫发无伤，灵魂却已经奄奄一息的封衍面前，直视封衍已经有些空洞的双眼，酝酿感情后开口：“封衍，醒来！”
封衍的识径之中，原本尽管周围的环境已经在不断动荡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依然蹲在松树枝头装雪球的巫娴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那张记着封衍属性表的羊皮卷，喃喃自语到：“总算搞定了，现在这个状态强行影响命运，再过一会儿就该吃不消了。”
羊皮卷上，原先一直不断改换着颜色，翻涌着的人格那栏先是短暂地停滞，紧接着变作了纯白，随后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绽放出一阵耀眼的金光。
被庆白羽勾起的情绪重新在封衍的胸中翻涌起来，先是荡起一道微不足道的波纹，引得几乎完全熄灭的火星一阵颤动，然后，仿佛被注入了上好的薪柴一般——
重新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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