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老秀才
“侯先生，我怎么听您这话，好似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白夜听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侯先生的安排中，是让自己和女鬼桃滢精诚合作，一点都没提她的位置。
按照她和青木的深仇大恨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你还挺敏锐的嘛。”
侯先生叹了口气，满脸的苦笑和不甘，随后一把撕开上衣露出干瘦的胸膛。
桃滢和白夜看去，只见她胸膛正中心的位置上有一块巨大的黑斑，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臭气息。在黑斑周围是一根根蚯蚓状的血管，血液在肉眼可见下从四面八方往此处汇聚。
“这是青木老道的手段。”
桃滢伸出右手用掌心抵靠在黑斑上，一股吸力从掌心发出，黑斑表皮立破，一股污秽腐臭的黑血便被吸了出来。
这些污秽落入她的掌心立刻腐蚀她的鬼体，桃滢随手一挥将其甩到院中杂草上。
沾染黑血的杂草立刻被腐蚀干净，黑血快速落入地上继续污染着院中的土地。
“这么厉害？”
白夜微微一惊，这东西若是自己挨上一记铁定没有活路啊。
想想之前自己几次三番的挑动青木老道的怒火还没死，当真是福大命大。
“我时日无多了，那老东西这些年的修为还是有长进的。”
“我用玄阴炼魂炉助桃滢吸收宅子下方的阴气后，便会灵力耗尽，再也挡不住这些蚀骨砂了。”
侯先生指着黑斑旁边的一根血管。
“你们看我这伤势，都是被青木用蚀骨砂给打出来的，这砂需得在波涛凶猛的河流中采取流砂炼制，后又经人血人骨炼入血煞之气以增其凶煞，而且此砂细小难以察觉，最能钻入皮肉腐蚀骨血，因此名为蚀骨砂。”
“我这幅躯体本身资质较差修行了五十年也不过是练气五重，根本挡不住这些蚀骨砂，这块黑斑便是蚀骨砂已经钻入血脉入心肺两脏所产生。接下来便会钻入骨髓蚕食我的本源，我已是强弩之末无力抵抗，今晚丑时便是大限之时。”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你们合作，替我杀了青木报得血仇也不枉我在此苦守五十余年。”
白夜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三人之中最危险的那个。
可没想到时来运转反而成了最安全的那个，不光解决了身死之患，接下来的战斗不用去正面刚青木道人，可不比女鬼和侯先生得多么。
侯先生的这身伤势他也无能为力，忽然间白夜觉得自己好渺小好废物。
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还是在前世他的奶奶过世的那一天。
“侯先生您放心，相信桃滢一定不会辜负你，肯定会让青木道人付出代价的。”
白夜重重的点了下头，算是自己对这位老人的承诺吧，他都快死了之前的怨愤便随风去吧。
桃滢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随后承诺道“先生你放心，我跟青木血海深仇必不会放过他。”
见到二人先后承诺必定不会放过青木道人，侯先生欣慰一笑，伸手入怀在衣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好好，记得杀了青木后割下他的头颅，放在老身墓前，这样老身也能瞑目了。”
“桃滢，你报仇之后便投胎去吧，当孤魂野鬼是最凄惨的。”
“若是遇到道法高人他要收你，碰到朝廷官员他会用浩然正气镇杀了你，碰到佛门和尚也要将你度化了去。”
“碰到妖邪之流，便拘了你当成伥鬼。”
“便是碰到同类，都会想方设法的吞吃了你以增自身修为。”
桃滢坐在床上盯着书籍不动声色。
她内心其实并不想去幽冥世界，因为她怕自己夫君会在哪里等着自己。
这个世界的女子，同样受到了礼教封建的约束洗脑。
她被青木奸杀，便认为自己是污秽之身，后为了报仇又吸取了不少男子的元阳。
更觉得自己如那勾栏妓女，便无颜面对曾经的爱她的丈夫。
“哎~~你好好想清楚吧，终归是要去轮回的。”
侯先生见桃滢不说话，也知她心中所想，劝了一句后便不再言语，转头就把手中的那小册子递给白夜。
“这是老身毕生所学，我和青木虽出身仙门大派，但资质不堪这一点算是同病相怜了。我当年和他结为道侣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本以为我们会相互扶持共攀修行高峰，哪成想却落得个这般下场。”
“你现在已经踏入修行门槛，希望你今后要小心谨慎一点，千万不要如我这般。”
白夜接过那册子，见封面上写着青羽仙册四个字，也没看其中的内容，就将其放入怀中收好。
同时双手执弟子礼朝侯先生拜了拜。
这也算是传道之恩了。
“多谢前辈指点。”
“好了好了，你去吧，今晚便是决战之时，希望一切顺利。”
侯先生不耐的挥了挥手催促白夜速速离去。
“两位保重，告辞了。”
白夜不做停留，他还有任务在身呢。和一人一鬼道别之后，白夜出了李家旧宅小心翼翼的潜入县城。
他不知道青木有没有去求助官府，所以不敢招摇过市。
如果求助了官府那现在安平县中所有的捕头和兵卒肯定都在行动。
他这点修为便是面对那些凶悍一点的捕头都没有胜算，更别说面对青木了。
他走得很慢很小心，同时思索着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做。
安平县尊肯定是要调走的，否则会给桃滢徒增许多变故，只是他一介布衣，和县令这等达官显贵根本没有交际。
若是没有人引荐很可能连县尊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忽悠他离开安平了。
凭借自己一己之言，只怕无法让县令信服。
那么，就只能借助别人了。
思来想去，白夜把主意打在了书院的老秀才身上。
安平县城中一共有两个书院，一个在北位于内城那些达官显贵们住的区域，被成为北院专门教导达官显贵的后代们，另外一个则是在外城，正是白夜居住的贫民窟旁边。
两座书院执教的都是城中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而在外城书院的老师则更被人尊敬。
这位老先生不知道姓名，大家问他，他也不说。
只让人家叫他老秀才便是。
根据邻居间的传言，说他早年考中秀才，然后便无法再进一步中举。
最后蹉跎了半生感觉仕途无望后，便来到安平县城当起了教书先生。
不过这位先生极其负责认真，而且专门教导那些贫民的孩子，也不像北院的老师贪图钱财富贵。
若学生家中有余钱便随意给几个当做束脩，若是没有，他便让那些孩子去书院后方的菜地里撒泡尿，权当做给了束脩了。
也正因为如此，老秀才也成了安平县中大家最为尊敬的人。
便是县令大人，都得给点面子。
来到书院的时候，学生们刚好上学不久，在门外便听到屋内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白夜脑中顿时浮现一幅画面，老秀才在讲台上摇头晃脑，下方学生们也跟着摇头晃脑的读书。
轻轻的的推开教室的木门，看着讲台的上的老秀才，白夜恭敬的执弟子礼喊道“先生。”
老先生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书卷正声情并茂的朗读着。
见大门被推开，还是几日未曾来上课的学生，抬起背在身后的右手就打。
“啪~~”
一记戒尺敲在了白夜的脑门上。
“去外面站好。”
老先生低下头继续读书。
右手收回戒尺背在身后，继续给那些学生们讲解文章。
见他吃了一记打，大小学生们全都想发笑，可见老秀才在课堂上也不敢放肆只能憋着。
“是！”
白夜关好门，站在教室外面静静的等着。
听着朗朗书声，白夜的意识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自己前世小学时候。
他出生在西南山区的农村之中。
他上小学那会儿，连教室的地面都未曾硬化，而且每周都要背米和菜到学校。
米是他奶奶爷爷辛苦种出来的，父母则是去外地打工挣钱。
而菜便是一些干菜或者腌菜和泡菜。
一吃就要吃一个星期。
为了防止菜发霉，还得多用点油将菜给浸在其中。
虽然艰苦，可他感觉很快乐。
而且他的班主任，也和老秀才一样是个老年教师。
同样不苟言笑，但是同样认真负责。
不管是调皮的还是听话的学生，家里富有的还是穷困的全都一视同仁，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个。
只是这样的老师，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碰到过了。
听着听着，白夜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你还有脸笑？”
教室中郎朗读书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老秀才下课后推门而出，面色严肃的盯着白夜，见他嘴角上勾笑容满面顿时脸色一黑。
“额~~~那个。。。老师，我有话说。”
瞥了眼老师手中的戒尺，白夜忽然感觉有些紧张。
“随我来。”
老秀才转身走到另外一个房间，白夜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不管是多大的人，在老师面前都感觉到一股血脉压制之力。
“嘿嘿~~白童生要被打屁股了。”
“咱们去看看。”
“去什么去？你们几个小屁孩，不怕老师逮住你们也一起打一顿？”
学生们纷纷起哄要去偷听，但是被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学生给拦住了。
一听说要被先生抓起来打一顿，学生们纷纷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去凑热闹了，纷纷跑开去玩着游戏。
“嘿~这群小屁孩。”
那个年长的学生则是看人都走光了后，便独自一人悄悄的摸到屋子外，把耳朵贴在门缝上作偷听状。
白夜听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侯先生的安排中，是让自己和女鬼桃滢精诚合作，一点都没提她的位置。
按照她和青木的深仇大恨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你还挺敏锐的嘛。”
侯先生叹了口气，满脸的苦笑和不甘，随后一把撕开上衣露出干瘦的胸膛。
桃滢和白夜看去，只见她胸膛正中心的位置上有一块巨大的黑斑，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臭气息。在黑斑周围是一根根蚯蚓状的血管，血液在肉眼可见下从四面八方往此处汇聚。
“这是青木老道的手段。”
桃滢伸出右手用掌心抵靠在黑斑上，一股吸力从掌心发出，黑斑表皮立破，一股污秽腐臭的黑血便被吸了出来。
这些污秽落入她的掌心立刻腐蚀她的鬼体，桃滢随手一挥将其甩到院中杂草上。
沾染黑血的杂草立刻被腐蚀干净，黑血快速落入地上继续污染着院中的土地。
“这么厉害？”
白夜微微一惊，这东西若是自己挨上一记铁定没有活路啊。
想想之前自己几次三番的挑动青木老道的怒火还没死，当真是福大命大。
“我时日无多了，那老东西这些年的修为还是有长进的。”
“我用玄阴炼魂炉助桃滢吸收宅子下方的阴气后，便会灵力耗尽，再也挡不住这些蚀骨砂了。”
侯先生指着黑斑旁边的一根血管。
“你们看我这伤势，都是被青木用蚀骨砂给打出来的，这砂需得在波涛凶猛的河流中采取流砂炼制，后又经人血人骨炼入血煞之气以增其凶煞，而且此砂细小难以察觉，最能钻入皮肉腐蚀骨血，因此名为蚀骨砂。”
“我这幅躯体本身资质较差修行了五十年也不过是练气五重，根本挡不住这些蚀骨砂，这块黑斑便是蚀骨砂已经钻入血脉入心肺两脏所产生。接下来便会钻入骨髓蚕食我的本源，我已是强弩之末无力抵抗，今晚丑时便是大限之时。”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你们合作，替我杀了青木报得血仇也不枉我在此苦守五十余年。”
白夜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三人之中最危险的那个。
可没想到时来运转反而成了最安全的那个，不光解决了身死之患，接下来的战斗不用去正面刚青木道人，可不比女鬼和侯先生得多么。
侯先生的这身伤势他也无能为力，忽然间白夜觉得自己好渺小好废物。
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还是在前世他的奶奶过世的那一天。
“侯先生您放心，相信桃滢一定不会辜负你，肯定会让青木道人付出代价的。”
白夜重重的点了下头，算是自己对这位老人的承诺吧，他都快死了之前的怨愤便随风去吧。
桃滢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随后承诺道“先生你放心，我跟青木血海深仇必不会放过他。”
见到二人先后承诺必定不会放过青木道人，侯先生欣慰一笑，伸手入怀在衣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好好，记得杀了青木后割下他的头颅，放在老身墓前，这样老身也能瞑目了。”
“桃滢，你报仇之后便投胎去吧，当孤魂野鬼是最凄惨的。”
“若是遇到道法高人他要收你，碰到朝廷官员他会用浩然正气镇杀了你，碰到佛门和尚也要将你度化了去。”
“碰到妖邪之流，便拘了你当成伥鬼。”
“便是碰到同类，都会想方设法的吞吃了你以增自身修为。”
桃滢坐在床上盯着书籍不动声色。
她内心其实并不想去幽冥世界，因为她怕自己夫君会在哪里等着自己。
这个世界的女子，同样受到了礼教封建的约束洗脑。
她被青木奸杀，便认为自己是污秽之身，后为了报仇又吸取了不少男子的元阳。
更觉得自己如那勾栏妓女，便无颜面对曾经的爱她的丈夫。
“哎~~你好好想清楚吧，终归是要去轮回的。”
侯先生见桃滢不说话，也知她心中所想，劝了一句后便不再言语，转头就把手中的那小册子递给白夜。
“这是老身毕生所学，我和青木虽出身仙门大派，但资质不堪这一点算是同病相怜了。我当年和他结为道侣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本以为我们会相互扶持共攀修行高峰，哪成想却落得个这般下场。”
“你现在已经踏入修行门槛，希望你今后要小心谨慎一点，千万不要如我这般。”
白夜接过那册子，见封面上写着青羽仙册四个字，也没看其中的内容，就将其放入怀中收好。
同时双手执弟子礼朝侯先生拜了拜。
这也算是传道之恩了。
“多谢前辈指点。”
“好了好了，你去吧，今晚便是决战之时，希望一切顺利。”
侯先生不耐的挥了挥手催促白夜速速离去。
“两位保重，告辞了。”
白夜不做停留，他还有任务在身呢。和一人一鬼道别之后，白夜出了李家旧宅小心翼翼的潜入县城。
他不知道青木有没有去求助官府，所以不敢招摇过市。
如果求助了官府那现在安平县中所有的捕头和兵卒肯定都在行动。
他这点修为便是面对那些凶悍一点的捕头都没有胜算，更别说面对青木了。
他走得很慢很小心，同时思索着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做。
安平县尊肯定是要调走的，否则会给桃滢徒增许多变故，只是他一介布衣，和县令这等达官显贵根本没有交际。
若是没有人引荐很可能连县尊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忽悠他离开安平了。
凭借自己一己之言，只怕无法让县令信服。
那么，就只能借助别人了。
思来想去，白夜把主意打在了书院的老秀才身上。
安平县城中一共有两个书院，一个在北位于内城那些达官显贵们住的区域，被成为北院专门教导达官显贵的后代们，另外一个则是在外城，正是白夜居住的贫民窟旁边。
两座书院执教的都是城中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而在外城书院的老师则更被人尊敬。
这位老先生不知道姓名，大家问他，他也不说。
只让人家叫他老秀才便是。
根据邻居间的传言，说他早年考中秀才，然后便无法再进一步中举。
最后蹉跎了半生感觉仕途无望后，便来到安平县城当起了教书先生。
不过这位先生极其负责认真，而且专门教导那些贫民的孩子，也不像北院的老师贪图钱财富贵。
若学生家中有余钱便随意给几个当做束脩，若是没有，他便让那些孩子去书院后方的菜地里撒泡尿，权当做给了束脩了。
也正因为如此，老秀才也成了安平县中大家最为尊敬的人。
便是县令大人，都得给点面子。
来到书院的时候，学生们刚好上学不久，在门外便听到屋内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白夜脑中顿时浮现一幅画面，老秀才在讲台上摇头晃脑，下方学生们也跟着摇头晃脑的读书。
轻轻的的推开教室的木门，看着讲台的上的老秀才，白夜恭敬的执弟子礼喊道“先生。”
老先生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书卷正声情并茂的朗读着。
见大门被推开，还是几日未曾来上课的学生，抬起背在身后的右手就打。
“啪~~”
一记戒尺敲在了白夜的脑门上。
“去外面站好。”
老先生低下头继续读书。
右手收回戒尺背在身后，继续给那些学生们讲解文章。
见他吃了一记打，大小学生们全都想发笑，可见老秀才在课堂上也不敢放肆只能憋着。
“是！”
白夜关好门，站在教室外面静静的等着。
听着朗朗书声，白夜的意识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自己前世小学时候。
他出生在西南山区的农村之中。
他上小学那会儿，连教室的地面都未曾硬化，而且每周都要背米和菜到学校。
米是他奶奶爷爷辛苦种出来的，父母则是去外地打工挣钱。
而菜便是一些干菜或者腌菜和泡菜。
一吃就要吃一个星期。
为了防止菜发霉，还得多用点油将菜给浸在其中。
虽然艰苦，可他感觉很快乐。
而且他的班主任，也和老秀才一样是个老年教师。
同样不苟言笑，但是同样认真负责。
不管是调皮的还是听话的学生，家里富有的还是穷困的全都一视同仁，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个。
只是这样的老师，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碰到过了。
听着听着，白夜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你还有脸笑？”
教室中郎朗读书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老秀才下课后推门而出，面色严肃的盯着白夜，见他嘴角上勾笑容满面顿时脸色一黑。
“额~~~那个。。。老师，我有话说。”
瞥了眼老师手中的戒尺，白夜忽然感觉有些紧张。
“随我来。”
老秀才转身走到另外一个房间，白夜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不管是多大的人，在老师面前都感觉到一股血脉压制之力。
“嘿嘿~~白童生要被打屁股了。”
“咱们去看看。”
“去什么去？你们几个小屁孩，不怕老师逮住你们也一起打一顿？”
学生们纷纷起哄要去偷听，但是被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学生给拦住了。
一听说要被先生抓起来打一顿，学生们纷纷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去凑热闹了，纷纷跑开去玩着游戏。
“嘿~这群小屁孩。”
那个年长的学生则是看人都走光了后，便独自一人悄悄的摸到屋子外，把耳朵贴在门缝上作偷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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