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幻境破灭
宁汉青坐在地上，冷眼看着两个木偶对戏。
张呈琮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女生，问道：“为什么？”
女生沉默不语，只是从木柜中拿出一块抹布，擦着地面上的血迹。
宁汉青看着地上的那块光斑被一点点抹去，又见张呈琮沉默着拿起了扎手的拖把，双膝跪着一点点拖着地面。
拖把只有半截，站直着身，碰不到地面。
“请你再坚持一会。”
女生似乎下定了决心，声音变得平静。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希望你能拖住他们。”
张呈琮沉默了。他们代表着谁，两人都懂。
“为什么。”
声音如同坠入深海，幽闭孤寂。
女生擦拭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撑着，撑得很用力。
“我想明白了。”
女生说道。
“我们就像这抹布，生来的意义便是擦去地面的肮脏。”
“但抹布，也是有极限的。当擦到再也擦不干净时，抹布就要被丢弃，再换一块新的，继续擦拭，直到擦干净。”
听到这里，宁汉青忍不住骂道：“放屁！明明就是霸凌者的错！扯个屁的歪道理！”
脑中的低语让宁汉青按耐不住火气，心情异常烦躁。
人偶女生手紧紧攥着抹布，脸谱化的脸上居然能展现纠结的表情。
“我…我，我希望你能再坚持一会。这样，或许就不会轮到我。”
女生抿着唇，喃喃道：“再等一会儿，再等一等就好了。让我…逃掉吧。”
张呈琮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地面。
“可，为什么这地面，就是擦不干净呢？”
女生咬着唇，低声道：“或许，是因为有人踩吧。”
张呈琮手紧紧握着拖把，明亮的鲜血顺着木棍缓缓流下。
“那鲜血是如此的明亮，在这黑暗的世界中仿佛是唯一的光。
若是世界都如此明亮，那一定会很漂亮吧。”
如同旁白般的声音响起，让宁汉青忍不住吐槽：“怎么还带心理活动的？要不要这么敬业？”
但这次没有东西再理会宁汉青，仿佛刚刚人偶的出现不过是个巧合，是在主角拒不配合下的补充措施。
女生默默地擦干净了地面，整理完了一切，脚步沉重地将抹布挂入了木柜。
女生转过身，看向呆住的张呈琮，低声道：“拜托了。请原谅我，自私一回。”
那人偶眼中居然真的有点点晶莹，仿佛在强忍泪水滴落。
假如忽略身处幻境的话，这场木偶戏还是很精彩的。这木偶做工精良得宁汉青都想鼓掌了，就是这剧情太过气人。
“女生身上的光熄灭了。
这本该是件悲伤的事。因为在黑暗的环境下，每一点光亮都弥足珍贵。
但张呈琮却已经不在意这点了。
因为他找到了最亮的东西。”
旁白声有些诡异，但宁汉青也不在意了，能听就行。
张呈琮沉默着，缓缓地走向木柜，打开柜门，将拖把放在了抹布的旁边，摆在了它该在的地方。
“对不起，我想看看，这世界能不能让我点亮。”
张呈琮似乎在自言自语，又想是在和宁汉青对话。
黑暗的世界似乎被声音震撼，一条淡灰色的路显露，在这漆黑之中是如此的显眼，明亮。
人偶走到这条路前，却是停住了脚步，突然扭头看向了宁汉青，吓了他一跳。
人偶停在这条明亮的道路之前，一只手直指远方，像是在邀请。
四周黑暗也在翻涌，压迫，仿佛下一刻这里就会坍塌。
“想让我一起走？”
宁汉青露出一丝冷笑，从木柜中拿出了拖把，笑道：“好啊。”
宁汉青拎着拖把，同样踏上了这条康庄大道，跟着人偶向外走去。
“东西呢？”
胡峰云走入监控室，看向老警察。
“在这。”
老警察拿出一个盒子。
“破烂染血的校服，一张校园卡，几本作业本，再没有别的了。”
老警察将盒子放在桌上，问道：“你看看，有你们要找的东西吗？”
胡峰云眉头微皱，手扒拉着遗物，眼神微变，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并不在这里。”
胡峰云放下了手中破烂的校服，神色稍显沉重。
“那个…你的同伴怎么上天台了？”
老警察突然出声，指着监控屏幕。
胡峰云悚然一惊，转头看去，只见屏幕中的宁汉青动作僵硬，手中攥着一块抹布，迈步走向天台，消失在通向天台的那扇门中。
“糟了！是那块抹布！”
胡峰云眼中火焰燃起，整个人猛地窜了出去。
校园的路上，胡峰云健步如飞，如一道残影连成线，沉重的空气将他的披风拉的笔直。
胡峰云在教学楼前停下，抬头看去，只见天台上已经出现一道人影，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面容。
恍惚间，胡峰云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趴在那人的背后。
胡峰云瞳孔一缩，猛地蹬地，竟直接踏上了笔直的墙面。
伴随着明亮的刀光，空气被切开，路途没了阻碍，胡峰云踩着墙壁，如履平地，向天台冲去。
这世界是如此的漆黑，即使是在这最高处，看到的也不过是明暗不一的灰黑。
宁汉青看向眼前，看向底下，那里有一道灰色光束直通地面。
“这种高度，一定会绽放出最明亮的光吧。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让这世界恢复色彩，即使是刺目的红。”
旁白声再次回响。
宁汉青看着人偶走上天台的边缘，向前倾倒，踏出了最后一步。
突的，世界震颤，天幕倾斜。
点点火光将世界点燃，烧穿了这个黑白的幕布，露出了背后色彩缤纷的现实。
宁汉青感觉到后颈被人捏住了，整个人轻飘飘地悬在空中，冷风一吹，竟有些凉飕飕的。
宁汉青低头看去，一脸懵逼地发现自己双脚悬空，手中一块抹布正缓缓被火燃尽。
那火竟似没有温度一样，一点都不烫手。
不是，我咋在这了？最后跳的不是木偶吗？
脑海中的低语迅速淡去，彻底消失，灵台瞬间的清明让宁汉青有些失神。
“说，你的名字。”
阴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宁汉青猛地一颤。
“张呈琮…啊呸！”宁汉青话到一半，猛地反应了过来。
“宁汉青，我叫宁汉青！”
宁汉青连忙改口，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袋晃醒。
宁汉青被拉回了天台，脚踏实地。
“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看好吗？”胡峰云一脸阴沉地瞪着宁汉青。
“我让你看没让你上手啊！”胡峰云指着宁汉青的脑袋，吼道。
宁汉青缩了缩脑袋，小声辩解道：“我以为已经安全了嘛…看你表情吓人，就有点好奇…”
胡峰云气急，无奈道：“我都没上手检查呢！怎么可能确定安全了！”
“好奇心！好奇心！管管你的好奇心！干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好奇心！它只会害死你自己！”
或许是这次实在惊险，让胡峰云语气重了许多。
天台门被推开，老警察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怎么样？没事吧？”
老警察一脸惊奇地看了胡峰云一眼，虽然他猜到有关部门会有特殊之处，但也没想到能特殊到飞檐走壁的程度。
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了吧？
“没事，事情解决了。”
胡峰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淡淡道。
“对了…”宁汉青抬起了头，看向两人，面色沉重道：“我觉得这些事你们也该知道。”
接着，宁汉青讲述了他被诡物影响下看到的东西，当然，只讲了张呈琮遭受霸凌的部分。
胡峰云皱起了眉头，目光中似有火焰跳动。
老警察眉头扭在一起，脸色阴沉地可怕。
“这是真的吗？”
老警察问道，“我的意思是，这是受超自然因素影响下看到的画面吧？能确定真实度吗？”
胡峰云看了他一眼，道：“一些细节上会扭曲失真，但总体是贴合实际的。”
“这个诡物属于幻境类，并没有思维，只会重复一段经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被影响，认知便会被覆盖，无法挣脱，只能走上重复的死路。能力者能在其中保持自我意识，但一样要找到幻境中的破绽，才能挣脱出来。”胡峰云稍稍解释了下。
“张呈琮，他是被逼死的啊。”宁汉青沉声道，手紧紧握着。
“证据就在那个木柜中啊！那上面，都是他的鲜血啊！”
宁汉青嘶吼道。
“校园霸凌啊…”胡峰云看向天幕，从怀中掏出一根烟，静静点燃，看着烟雾袅袅。
“想要讨回公道…很难，很难啊。”胡峰云叹了口气。
宁汉青一愣，困惑地问道：“为什么？都这样了，他们都干出这种事情了，为什么还难？”
“我来说吧。”
老警察看了眼胡峰云，深深叹了口气。
“首先，根据你的描述，你看到的都是扭曲过的内容，也就是说，你无法分辨出施暴的是谁。”
“但有人知道啊！那个女孩她也是亲身经历的啊！”宁汉青吼道。
“她不会说的。”
胡峰云开口了。
胡峰云看向宁汉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亲身经历了一切，想必也看的明白。那个女孩，最后不是已经下决定了吗？她想要逃离一切不是吗？又怎么会再踏入这个泥潭呢？”
“可是！”宁汉青呼吸粗重，“死人了啊！他死了啊！有人被逼死了啊！”
“那又如何呢？就算她出来指证了，那又如何呢？”
胡峰云看向宁汉青，注视着他那愤恨的眼眸。
“他们最多也就算个故意伤人而已。死者是自杀，这点监控视频可以作证，铁证如山。”
老警察叹了口气，接过了话，道：“而且，最关键的是没有直接证据，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对方一点事都没有啊。”
“按你的描述，那些人打人时都是用校服裹着的，作为关键证物的那根拖把，就算是检测，也只能检测出死者的DNA。”
“就算是检测出那些人的DNA又如何？他们完全可以说是不小心接触到的，毕竟这是学校，又是拖把，有接触是很正常的。”
“所以，现在的问题，便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死者是死于校园霸凌。因为那个地方，没有监控啊。”
“就算是出示了那根拖把，反而会证明死者的精神有问题，有自虐倾向。最后反而会认定，死者是因抑郁症而自杀吧。”
老警察无奈叹息。
“不，不，不！”宁汉青有些不能接受，大吼道：“事实分明就不是这样的啊！法律的公正呢？正义呢？凶手就在那啊！为什么受害者失去了一切，霸凌者还能若无其事地活着啊！”
老警察张了张嘴，脸色苍白，仿佛苍老了许多。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正义啊…有的，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老警察深深一叹，叹尽心酸。
张呈琮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女生，问道：“为什么？”
女生沉默不语，只是从木柜中拿出一块抹布，擦着地面上的血迹。
宁汉青看着地上的那块光斑被一点点抹去，又见张呈琮沉默着拿起了扎手的拖把，双膝跪着一点点拖着地面。
拖把只有半截，站直着身，碰不到地面。
“请你再坚持一会。”
女生似乎下定了决心，声音变得平静。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希望你能拖住他们。”
张呈琮沉默了。他们代表着谁，两人都懂。
“为什么。”
声音如同坠入深海，幽闭孤寂。
女生擦拭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撑着，撑得很用力。
“我想明白了。”
女生说道。
“我们就像这抹布，生来的意义便是擦去地面的肮脏。”
“但抹布，也是有极限的。当擦到再也擦不干净时，抹布就要被丢弃，再换一块新的，继续擦拭，直到擦干净。”
听到这里，宁汉青忍不住骂道：“放屁！明明就是霸凌者的错！扯个屁的歪道理！”
脑中的低语让宁汉青按耐不住火气，心情异常烦躁。
人偶女生手紧紧攥着抹布，脸谱化的脸上居然能展现纠结的表情。
“我…我，我希望你能再坚持一会。这样，或许就不会轮到我。”
女生抿着唇，喃喃道：“再等一会儿，再等一等就好了。让我…逃掉吧。”
张呈琮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地面。
“可，为什么这地面，就是擦不干净呢？”
女生咬着唇，低声道：“或许，是因为有人踩吧。”
张呈琮手紧紧握着拖把，明亮的鲜血顺着木棍缓缓流下。
“那鲜血是如此的明亮，在这黑暗的世界中仿佛是唯一的光。
若是世界都如此明亮，那一定会很漂亮吧。”
如同旁白般的声音响起，让宁汉青忍不住吐槽：“怎么还带心理活动的？要不要这么敬业？”
但这次没有东西再理会宁汉青，仿佛刚刚人偶的出现不过是个巧合，是在主角拒不配合下的补充措施。
女生默默地擦干净了地面，整理完了一切，脚步沉重地将抹布挂入了木柜。
女生转过身，看向呆住的张呈琮，低声道：“拜托了。请原谅我，自私一回。”
那人偶眼中居然真的有点点晶莹，仿佛在强忍泪水滴落。
假如忽略身处幻境的话，这场木偶戏还是很精彩的。这木偶做工精良得宁汉青都想鼓掌了，就是这剧情太过气人。
“女生身上的光熄灭了。
这本该是件悲伤的事。因为在黑暗的环境下，每一点光亮都弥足珍贵。
但张呈琮却已经不在意这点了。
因为他找到了最亮的东西。”
旁白声有些诡异，但宁汉青也不在意了，能听就行。
张呈琮沉默着，缓缓地走向木柜，打开柜门，将拖把放在了抹布的旁边，摆在了它该在的地方。
“对不起，我想看看，这世界能不能让我点亮。”
张呈琮似乎在自言自语，又想是在和宁汉青对话。
黑暗的世界似乎被声音震撼，一条淡灰色的路显露，在这漆黑之中是如此的显眼，明亮。
人偶走到这条路前，却是停住了脚步，突然扭头看向了宁汉青，吓了他一跳。
人偶停在这条明亮的道路之前，一只手直指远方，像是在邀请。
四周黑暗也在翻涌，压迫，仿佛下一刻这里就会坍塌。
“想让我一起走？”
宁汉青露出一丝冷笑，从木柜中拿出了拖把，笑道：“好啊。”
宁汉青拎着拖把，同样踏上了这条康庄大道，跟着人偶向外走去。
“东西呢？”
胡峰云走入监控室，看向老警察。
“在这。”
老警察拿出一个盒子。
“破烂染血的校服，一张校园卡，几本作业本，再没有别的了。”
老警察将盒子放在桌上，问道：“你看看，有你们要找的东西吗？”
胡峰云眉头微皱，手扒拉着遗物，眼神微变，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并不在这里。”
胡峰云放下了手中破烂的校服，神色稍显沉重。
“那个…你的同伴怎么上天台了？”
老警察突然出声，指着监控屏幕。
胡峰云悚然一惊，转头看去，只见屏幕中的宁汉青动作僵硬，手中攥着一块抹布，迈步走向天台，消失在通向天台的那扇门中。
“糟了！是那块抹布！”
胡峰云眼中火焰燃起，整个人猛地窜了出去。
校园的路上，胡峰云健步如飞，如一道残影连成线，沉重的空气将他的披风拉的笔直。
胡峰云在教学楼前停下，抬头看去，只见天台上已经出现一道人影，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面容。
恍惚间，胡峰云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趴在那人的背后。
胡峰云瞳孔一缩，猛地蹬地，竟直接踏上了笔直的墙面。
伴随着明亮的刀光，空气被切开，路途没了阻碍，胡峰云踩着墙壁，如履平地，向天台冲去。
这世界是如此的漆黑，即使是在这最高处，看到的也不过是明暗不一的灰黑。
宁汉青看向眼前，看向底下，那里有一道灰色光束直通地面。
“这种高度，一定会绽放出最明亮的光吧。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让这世界恢复色彩，即使是刺目的红。”
旁白声再次回响。
宁汉青看着人偶走上天台的边缘，向前倾倒，踏出了最后一步。
突的，世界震颤，天幕倾斜。
点点火光将世界点燃，烧穿了这个黑白的幕布，露出了背后色彩缤纷的现实。
宁汉青感觉到后颈被人捏住了，整个人轻飘飘地悬在空中，冷风一吹，竟有些凉飕飕的。
宁汉青低头看去，一脸懵逼地发现自己双脚悬空，手中一块抹布正缓缓被火燃尽。
那火竟似没有温度一样，一点都不烫手。
不是，我咋在这了？最后跳的不是木偶吗？
脑海中的低语迅速淡去，彻底消失，灵台瞬间的清明让宁汉青有些失神。
“说，你的名字。”
阴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宁汉青猛地一颤。
“张呈琮…啊呸！”宁汉青话到一半，猛地反应了过来。
“宁汉青，我叫宁汉青！”
宁汉青连忙改口，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袋晃醒。
宁汉青被拉回了天台，脚踏实地。
“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看好吗？”胡峰云一脸阴沉地瞪着宁汉青。
“我让你看没让你上手啊！”胡峰云指着宁汉青的脑袋，吼道。
宁汉青缩了缩脑袋，小声辩解道：“我以为已经安全了嘛…看你表情吓人，就有点好奇…”
胡峰云气急，无奈道：“我都没上手检查呢！怎么可能确定安全了！”
“好奇心！好奇心！管管你的好奇心！干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好奇心！它只会害死你自己！”
或许是这次实在惊险，让胡峰云语气重了许多。
天台门被推开，老警察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怎么样？没事吧？”
老警察一脸惊奇地看了胡峰云一眼，虽然他猜到有关部门会有特殊之处，但也没想到能特殊到飞檐走壁的程度。
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了吧？
“没事，事情解决了。”
胡峰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淡淡道。
“对了…”宁汉青抬起了头，看向两人，面色沉重道：“我觉得这些事你们也该知道。”
接着，宁汉青讲述了他被诡物影响下看到的东西，当然，只讲了张呈琮遭受霸凌的部分。
胡峰云皱起了眉头，目光中似有火焰跳动。
老警察眉头扭在一起，脸色阴沉地可怕。
“这是真的吗？”
老警察问道，“我的意思是，这是受超自然因素影响下看到的画面吧？能确定真实度吗？”
胡峰云看了他一眼，道：“一些细节上会扭曲失真，但总体是贴合实际的。”
“这个诡物属于幻境类，并没有思维，只会重复一段经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被影响，认知便会被覆盖，无法挣脱，只能走上重复的死路。能力者能在其中保持自我意识，但一样要找到幻境中的破绽，才能挣脱出来。”胡峰云稍稍解释了下。
“张呈琮，他是被逼死的啊。”宁汉青沉声道，手紧紧握着。
“证据就在那个木柜中啊！那上面，都是他的鲜血啊！”
宁汉青嘶吼道。
“校园霸凌啊…”胡峰云看向天幕，从怀中掏出一根烟，静静点燃，看着烟雾袅袅。
“想要讨回公道…很难，很难啊。”胡峰云叹了口气。
宁汉青一愣，困惑地问道：“为什么？都这样了，他们都干出这种事情了，为什么还难？”
“我来说吧。”
老警察看了眼胡峰云，深深叹了口气。
“首先，根据你的描述，你看到的都是扭曲过的内容，也就是说，你无法分辨出施暴的是谁。”
“但有人知道啊！那个女孩她也是亲身经历的啊！”宁汉青吼道。
“她不会说的。”
胡峰云开口了。
胡峰云看向宁汉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亲身经历了一切，想必也看的明白。那个女孩，最后不是已经下决定了吗？她想要逃离一切不是吗？又怎么会再踏入这个泥潭呢？”
“可是！”宁汉青呼吸粗重，“死人了啊！他死了啊！有人被逼死了啊！”
“那又如何呢？就算她出来指证了，那又如何呢？”
胡峰云看向宁汉青，注视着他那愤恨的眼眸。
“他们最多也就算个故意伤人而已。死者是自杀，这点监控视频可以作证，铁证如山。”
老警察叹了口气，接过了话，道：“而且，最关键的是没有直接证据，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对方一点事都没有啊。”
“按你的描述，那些人打人时都是用校服裹着的，作为关键证物的那根拖把，就算是检测，也只能检测出死者的DNA。”
“就算是检测出那些人的DNA又如何？他们完全可以说是不小心接触到的，毕竟这是学校，又是拖把，有接触是很正常的。”
“所以，现在的问题，便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死者是死于校园霸凌。因为那个地方，没有监控啊。”
“就算是出示了那根拖把，反而会证明死者的精神有问题，有自虐倾向。最后反而会认定，死者是因抑郁症而自杀吧。”
老警察无奈叹息。
“不，不，不！”宁汉青有些不能接受，大吼道：“事实分明就不是这样的啊！法律的公正呢？正义呢？凶手就在那啊！为什么受害者失去了一切，霸凌者还能若无其事地活着啊！”
老警察张了张嘴，脸色苍白，仿佛苍老了许多。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正义啊…有的，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老警察深深一叹，叹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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