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鹏远雅居
“我先接个电话。”李军说，“小章，什么事啊？是吗！我们现在就过去。”
“军哥，怎么了？”秦展鹏问。
“技术部同事调全市监控，发现黎紫玉生前一次重要的活动地点，是和一个男人从星巴克直接去了旁边的快捷酒店。”
“哇，技术部太给力了。”孙义琳兴奋地说。
“展鹏，开车到城市酒店，听我手机导航。”李军指示秦展鹏切换行车路线。
城市酒店前台和门面位于交通要道，入住休息则要出门向右拐进一个小区里，晴天散散步溜达溜达挺好，遇到雨雪天可就麻烦了。酒店似乎很放心阳羡城的治安，客人登记和入住是否是同一人完全不在乎。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前台值班人员看到警察进来，亲切地打招呼。
“你好，我们是文峰街道派出所的民警，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这个女人你见过吗？她叫黎紫玉。”李军拿出黎紫玉的照片问道。
“有点印象，我查查。黎紫玉，她3月16日办理登记入住。”
“只有她一个人？”
“是的。”
“我们能不能看看监控录像。”
“稍等，我问问经理。”过了几分钟，值班人员帮助李军他们调取3月16日当天黎紫玉入住前后的视频画面。
“怎么会有他？”孙义琳看着视频画面惊讶失声。
“走，去她住的地方看看。”李军说。
一辆警车缓缓地停靠在鹏远雅居小区东门左手方向的路牙子处，李军、孙义琳、秦展鹏快速下车直奔小区正门。
鹏远雅居小区位于瑞德区文武东路，距离财富广场大约900米。小区属于中高端类型，均价11000元/平。住宅楼清新怡人，楼层低矮，全部是6层，有的是一梯两户，有的是一梯三户。小区里铺设塑胶跑道，种植成片竹林，安装游乐健身设施，配置公共垃圾站；东门和北门的保安岗亭崭新先进；小区采用完全人车分流的理念，小区大门行车入库，停车直达入户，将人群与车辆有效隔开，可谓入则愉悦、出则无忧。
方雄找房子住的那段期间，鹏远雅居小区是看过的小区中最好的，无论是户型、设施还是交通、环境，唯一令他犹豫不决、无奈放弃的因素是租金。其他的小区租金是便宜，可环境让人难以接受，有的是业主车库改装的，位于一层，阴暗潮湿，设备简陋，但这类型房子照样有人租住。在房产中介的带领下，方雄看到许多外地打工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租金500元/月即可拿下。
合租的房子也找过，结果一无所获，不是没有使方雄中意的，根本原因是他心里接受不了，厌烦了跟别人合租。
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平日里事务繁杂，劳累一天下班回家，就算没有亲人陪伴，至少得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儿可以清静清静，无需和他人争抢卫生间、洗衣机，无需和他人在水电费、网费、维修费等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上算计扯皮。
走出象牙塔，刚踏入社会，作为“北漂”、“上漂”一族的方雄，租住地下室、合租单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顺便交交朋友、偷听邻居翻云覆雨的呻吟声，倒不失为一种乐趣，毕竟身无分文，毕竟年少可欺，毕竟孤单影只。然而，已过而立之年的方雄，事业有成，收入可观，追求体面生活、享受体面待遇的动力和念想越发强烈。
既想住舒服自由的房子，又不想租金那么贵，纠结无助、惆怅万分的方雄最终选择了公司，公司就是他的家，且不说住得是否舒坦，至少省了一大笔租金开支及相应的麻烦事。
“小区外观看上去挺气派的，算高端小区吧。”秦展鹏评论道。
“算是吧，房价不便宜。”孙义琳说。
“我们是派出所的，进去调查案子。”李军向门口保安示明，保安麻利地开门放行并指导他们去要调查的楼层所在的方位。
“黎紫玉住在35栋2单元504室，”李军翻看手上的资料，“这个地址跟那个谁的地址不是挨着吗？小琳，你还有印象吗？”
“方雄，强鲁诺集团阳羡分公司的负责人，上次问他的时候，他说租的房子就是在这个小区，地址是35栋2单元503室。”孙义琳有条不紊地回答。
“记性不错。”李军满意地点点头，竖起大拇指送给孙义琳。
“好巧，这俩人有意思，都是对门邻居了，还私下里开房。”孙义琳戏谑道。
“有些事正大光明干远没有偷偷摸摸干来得效果好。”李军讽刺般的总结。
35栋是一梯两户，李军他们坐电梯到5楼，电梯出门左拐是504室。
“没人吗，怎么摁半天铃没动静？”秦展鹏自言自语道。
“有人，我听到有人来门开。”李军说。
“你们找谁？”开门的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姑娘，她已经从门眼里获知门外人的样貌。
“你好，我们是文峰街道派出所的民警，负责调查黎紫玉女士被害一案，这次来是查看她家的情况，搜集线索。”李军向姑娘出示证件，讲明来意。
“哦，好的，请进。”
“你们俩到处看看，注意点，我跟这位女士聊聊。”李军嘱咐秦展鹏和孙义琳。
“警察同志，请坐吧，我去给您倒杯水。”姑娘说完打开玄关处的柜子，用纸杯接了多半杯水递给李军。
“谢谢，太客气了。你是她什么人啊？”李军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抬头问道。
“妹妹。”
“亲妹妹？”
“表妹，黎紫玉是我表姐。”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大学刚毕业，投靠表姐，先住她家，她给了我一把钥匙。”
“你来她家多久了？”
“三个多月，本来我想搬出去自己租房子的，可一直未成功。”
“为什么想搬出去？”
“主要是······嗯，不方便吧。”姑娘略一沉思答道。
“怎么不方便，表姐嫌弃你，甩你脸色了？”
“那倒没有，我表姐对我可好了。不方便主要是因为她经常带男的回来，俩人在屋里的声音太大，我又没有对象，所以觉得不方便。”姑娘羞涩地表达，脸庞泛红。
李军秒懂，他继续询问：“男的你有没有见过面，如果有他的照片你能认得吗？”
“见过，应该可以认得。”
“是这个人吗？”李军拿出方雄的照片。
“不是他，我印象中那个人没有戴眼镜。”
“是他吗？”李军找到吕浩东的照片让姑娘识别。
“其中一个是他，他还给我买过礼物呢。”姑娘点头确定。
“其中一个，还有别的人？”
“有，还有一个男的据说是我表姐的未婚夫，两人大学搞对象，后来那男的还去过表姐家，俩人还定了亲。但是每次他来，俩人不是吵就是闹，我表姐非常讨厌他，想跟他分手，好像那男的不愿意，对我表姐死缠烂打的。”
“俩人定亲的时候，男方给了多少彩礼？”经验丰富的李军试图从金钱纠纷打开案件的突破口。
“没给多少吧，定亲当天我在学校，没回老家，记得模模糊糊。”姑娘右手托腮，噘嘴说，“我跟表姐聊天的时候，听她说定亲主要目的是双方见家长，有个正式仪式，没打算让男方给彩礼，男方面子上给了表姐一万五千元，后来表姐又通过给男的弟弟买苹果电脑、给男的买高端手表变相地把这笔钱花在了男方的家人身上。我表姐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不喜欢亏欠他人，不喜欢受人威胁。”
“未婚夫威胁她了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指他，我只是单纯地评价表姐为人。”姑娘觉得自己言辞失口，急忙解释。
“他俩吵架过程中有没有动手？”
“没动过手，谁都没有动过，男的大多时间是低声下气，很少冲表姐发火，反而表姐脾气火爆、冲他怒吼。”
“他俩为什么吵架？”
“表姐说他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背着她找小姐，是个渣男。”
“这个男的信息你有吗？”
“他叫左帅军，家在东湾市，我有他的照片，是在表姐朋友圈看到的。”姑娘打开手机里表姐的朋友圈，找到一张男女登山的合影照片。“前排左起第二个是我表姐，后排左起第三个是左帅军。”
“稍等，我拍个照。”李军掏出手机，拍照留证，“还有其他男的来过你表姐这里吗？”
“没有，也可能我不在的时候来过吧，反正我只见过这两个男人。”
“你表姐做什么工作，你清楚吗？”
“她说在一家茶室做培训主管，专门服务高端客户。”
“冒昧地问一下，你做什么工作？”
“我在一家酒店做财务会计。本来下个月准备跳槽到表姐公司的，谁知······”姑娘说着掩面而泣。
“节哀顺变，我们警方会尽快捉到凶手，给你们一个交待。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回去会第一时间分析研讨，制定有效的破案举措，等我们的好消息！”
“谢谢，只要能抓到凶手，严惩凶手，我什么事都愿意做，你们尽管吩咐。”
“好，谢谢配合，有需要一定联系你。”
“嗯，你们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如果晚点来家里真没人了，我也回老家了。”
“是参加葬礼吧？”李军轻柔地问。
“嗯，回老家帮忙筹备表姐的葬礼，在这里收拾收拾她的东西带回去，过会儿走。”
“好的，那不打扰你了，感谢配合，再见。”
李军招呼孙义琳、秦展鹏收队，他们站在电梯门口边等边低声交谈。这时，对门的503室走出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工牌，一看就是房产中介的人；另一个模样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个房子合租非常合适，价格也不贵，目前就剩一个房间了，想租的话抓紧时间了。”中介边往外走边推销。
“哇，好多警察。”中介低语惊叹眼前场景，随即提高音量礼貌地问候，“警察同志好”。
“你是房产中介的？”电梯门打开，正要踏脚进入的李军听闻中介的话，疑惑重重，故立即止步提问。
“是的，有购房需求么？”
“暂时没有，你认识一个叫方雄的吗？”
“方雄？好像听过，我看看微信好友，哦，我加了他微信，他之前租房子的时候找过我，是客户，谈不上多么认识。”
“他不是住这儿吗？”李军指指503室问。
“这儿吗？没有，他没住，他是来看过，但没有相中。”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里面有租户在休息，麻烦······”
“明白，我们就进去看看格局，了解情况而已。”
中介与大学生简单告别，便开门引警察“参观”，503室被业主打成4间，典型的合租房，远不是方雄说的状况。一位穿着睡衣的女性租户闻声开门查看外面什么人。
“你好，警察上门看看房子户型，没什么事，打扰了啊。”中介安慰神情紧张且迷茫的租户。
“哦，没事就好。”租户声音沙哑地回应。
“打搅了，我们是派出所的民警，可以简单问你几个问题吗？”李军盯住租户客气地询问。
“关于什么的？”租户正要回屋却被警察叫住，有点不悦。
“打听个人，方雄你认识吗？”
“没听过。”
“对门有个女的叫黎紫玉你认识吗？平常有没有打过交道？”
“没有，不认识，我刚搬进来没多久，不好意思。没有别的事，我进屋睡觉了。”
“没有了，谢谢，打扰。”
秦展鹏开车驶离鹏远雅居小区，李军坐副驾驶，孙义琳坐后排。
“军哥，我们被方雄耍了，他明明不住这儿，竟然撒谎，居心叵测。”孙义琳气恼地说。
“找他问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李军轻蔑一笑，老练地说道。
“军哥，怎么了？”秦展鹏问。
“技术部同事调全市监控，发现黎紫玉生前一次重要的活动地点，是和一个男人从星巴克直接去了旁边的快捷酒店。”
“哇，技术部太给力了。”孙义琳兴奋地说。
“展鹏，开车到城市酒店，听我手机导航。”李军指示秦展鹏切换行车路线。
城市酒店前台和门面位于交通要道，入住休息则要出门向右拐进一个小区里，晴天散散步溜达溜达挺好，遇到雨雪天可就麻烦了。酒店似乎很放心阳羡城的治安，客人登记和入住是否是同一人完全不在乎。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前台值班人员看到警察进来，亲切地打招呼。
“你好，我们是文峰街道派出所的民警，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这个女人你见过吗？她叫黎紫玉。”李军拿出黎紫玉的照片问道。
“有点印象，我查查。黎紫玉，她3月16日办理登记入住。”
“只有她一个人？”
“是的。”
“我们能不能看看监控录像。”
“稍等，我问问经理。”过了几分钟，值班人员帮助李军他们调取3月16日当天黎紫玉入住前后的视频画面。
“怎么会有他？”孙义琳看着视频画面惊讶失声。
“走，去她住的地方看看。”李军说。
一辆警车缓缓地停靠在鹏远雅居小区东门左手方向的路牙子处，李军、孙义琳、秦展鹏快速下车直奔小区正门。
鹏远雅居小区位于瑞德区文武东路，距离财富广场大约900米。小区属于中高端类型，均价11000元/平。住宅楼清新怡人，楼层低矮，全部是6层，有的是一梯两户，有的是一梯三户。小区里铺设塑胶跑道，种植成片竹林，安装游乐健身设施，配置公共垃圾站；东门和北门的保安岗亭崭新先进；小区采用完全人车分流的理念，小区大门行车入库，停车直达入户，将人群与车辆有效隔开，可谓入则愉悦、出则无忧。
方雄找房子住的那段期间，鹏远雅居小区是看过的小区中最好的，无论是户型、设施还是交通、环境，唯一令他犹豫不决、无奈放弃的因素是租金。其他的小区租金是便宜，可环境让人难以接受，有的是业主车库改装的，位于一层，阴暗潮湿，设备简陋，但这类型房子照样有人租住。在房产中介的带领下，方雄看到许多外地打工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租金500元/月即可拿下。
合租的房子也找过，结果一无所获，不是没有使方雄中意的，根本原因是他心里接受不了，厌烦了跟别人合租。
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平日里事务繁杂，劳累一天下班回家，就算没有亲人陪伴，至少得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儿可以清静清静，无需和他人争抢卫生间、洗衣机，无需和他人在水电费、网费、维修费等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上算计扯皮。
走出象牙塔，刚踏入社会，作为“北漂”、“上漂”一族的方雄，租住地下室、合租单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顺便交交朋友、偷听邻居翻云覆雨的呻吟声，倒不失为一种乐趣，毕竟身无分文，毕竟年少可欺，毕竟孤单影只。然而，已过而立之年的方雄，事业有成，收入可观，追求体面生活、享受体面待遇的动力和念想越发强烈。
既想住舒服自由的房子，又不想租金那么贵，纠结无助、惆怅万分的方雄最终选择了公司，公司就是他的家，且不说住得是否舒坦，至少省了一大笔租金开支及相应的麻烦事。
“小区外观看上去挺气派的，算高端小区吧。”秦展鹏评论道。
“算是吧，房价不便宜。”孙义琳说。
“我们是派出所的，进去调查案子。”李军向门口保安示明，保安麻利地开门放行并指导他们去要调查的楼层所在的方位。
“黎紫玉住在35栋2单元504室，”李军翻看手上的资料，“这个地址跟那个谁的地址不是挨着吗？小琳，你还有印象吗？”
“方雄，强鲁诺集团阳羡分公司的负责人，上次问他的时候，他说租的房子就是在这个小区，地址是35栋2单元503室。”孙义琳有条不紊地回答。
“记性不错。”李军满意地点点头，竖起大拇指送给孙义琳。
“好巧，这俩人有意思，都是对门邻居了，还私下里开房。”孙义琳戏谑道。
“有些事正大光明干远没有偷偷摸摸干来得效果好。”李军讽刺般的总结。
35栋是一梯两户，李军他们坐电梯到5楼，电梯出门左拐是504室。
“没人吗，怎么摁半天铃没动静？”秦展鹏自言自语道。
“有人，我听到有人来门开。”李军说。
“你们找谁？”开门的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姑娘，她已经从门眼里获知门外人的样貌。
“你好，我们是文峰街道派出所的民警，负责调查黎紫玉女士被害一案，这次来是查看她家的情况，搜集线索。”李军向姑娘出示证件，讲明来意。
“哦，好的，请进。”
“你们俩到处看看，注意点，我跟这位女士聊聊。”李军嘱咐秦展鹏和孙义琳。
“警察同志，请坐吧，我去给您倒杯水。”姑娘说完打开玄关处的柜子，用纸杯接了多半杯水递给李军。
“谢谢，太客气了。你是她什么人啊？”李军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抬头问道。
“妹妹。”
“亲妹妹？”
“表妹，黎紫玉是我表姐。”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大学刚毕业，投靠表姐，先住她家，她给了我一把钥匙。”
“你来她家多久了？”
“三个多月，本来我想搬出去自己租房子的，可一直未成功。”
“为什么想搬出去？”
“主要是······嗯，不方便吧。”姑娘略一沉思答道。
“怎么不方便，表姐嫌弃你，甩你脸色了？”
“那倒没有，我表姐对我可好了。不方便主要是因为她经常带男的回来，俩人在屋里的声音太大，我又没有对象，所以觉得不方便。”姑娘羞涩地表达，脸庞泛红。
李军秒懂，他继续询问：“男的你有没有见过面，如果有他的照片你能认得吗？”
“见过，应该可以认得。”
“是这个人吗？”李军拿出方雄的照片。
“不是他，我印象中那个人没有戴眼镜。”
“是他吗？”李军找到吕浩东的照片让姑娘识别。
“其中一个是他，他还给我买过礼物呢。”姑娘点头确定。
“其中一个，还有别的人？”
“有，还有一个男的据说是我表姐的未婚夫，两人大学搞对象，后来那男的还去过表姐家，俩人还定了亲。但是每次他来，俩人不是吵就是闹，我表姐非常讨厌他，想跟他分手，好像那男的不愿意，对我表姐死缠烂打的。”
“俩人定亲的时候，男方给了多少彩礼？”经验丰富的李军试图从金钱纠纷打开案件的突破口。
“没给多少吧，定亲当天我在学校，没回老家，记得模模糊糊。”姑娘右手托腮，噘嘴说，“我跟表姐聊天的时候，听她说定亲主要目的是双方见家长，有个正式仪式，没打算让男方给彩礼，男方面子上给了表姐一万五千元，后来表姐又通过给男的弟弟买苹果电脑、给男的买高端手表变相地把这笔钱花在了男方的家人身上。我表姐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不喜欢亏欠他人，不喜欢受人威胁。”
“未婚夫威胁她了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指他，我只是单纯地评价表姐为人。”姑娘觉得自己言辞失口，急忙解释。
“他俩吵架过程中有没有动手？”
“没动过手，谁都没有动过，男的大多时间是低声下气，很少冲表姐发火，反而表姐脾气火爆、冲他怒吼。”
“他俩为什么吵架？”
“表姐说他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背着她找小姐，是个渣男。”
“这个男的信息你有吗？”
“他叫左帅军，家在东湾市，我有他的照片，是在表姐朋友圈看到的。”姑娘打开手机里表姐的朋友圈，找到一张男女登山的合影照片。“前排左起第二个是我表姐，后排左起第三个是左帅军。”
“稍等，我拍个照。”李军掏出手机，拍照留证，“还有其他男的来过你表姐这里吗？”
“没有，也可能我不在的时候来过吧，反正我只见过这两个男人。”
“你表姐做什么工作，你清楚吗？”
“她说在一家茶室做培训主管，专门服务高端客户。”
“冒昧地问一下，你做什么工作？”
“我在一家酒店做财务会计。本来下个月准备跳槽到表姐公司的，谁知······”姑娘说着掩面而泣。
“节哀顺变，我们警方会尽快捉到凶手，给你们一个交待。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回去会第一时间分析研讨，制定有效的破案举措，等我们的好消息！”
“谢谢，只要能抓到凶手，严惩凶手，我什么事都愿意做，你们尽管吩咐。”
“好，谢谢配合，有需要一定联系你。”
“嗯，你们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如果晚点来家里真没人了，我也回老家了。”
“是参加葬礼吧？”李军轻柔地问。
“嗯，回老家帮忙筹备表姐的葬礼，在这里收拾收拾她的东西带回去，过会儿走。”
“好的，那不打扰你了，感谢配合，再见。”
李军招呼孙义琳、秦展鹏收队，他们站在电梯门口边等边低声交谈。这时，对门的503室走出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工牌，一看就是房产中介的人；另一个模样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个房子合租非常合适，价格也不贵，目前就剩一个房间了，想租的话抓紧时间了。”中介边往外走边推销。
“哇，好多警察。”中介低语惊叹眼前场景，随即提高音量礼貌地问候，“警察同志好”。
“你是房产中介的？”电梯门打开，正要踏脚进入的李军听闻中介的话，疑惑重重，故立即止步提问。
“是的，有购房需求么？”
“暂时没有，你认识一个叫方雄的吗？”
“方雄？好像听过，我看看微信好友，哦，我加了他微信，他之前租房子的时候找过我，是客户，谈不上多么认识。”
“他不是住这儿吗？”李军指指503室问。
“这儿吗？没有，他没住，他是来看过，但没有相中。”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里面有租户在休息，麻烦······”
“明白，我们就进去看看格局，了解情况而已。”
中介与大学生简单告别，便开门引警察“参观”，503室被业主打成4间，典型的合租房，远不是方雄说的状况。一位穿着睡衣的女性租户闻声开门查看外面什么人。
“你好，警察上门看看房子户型，没什么事，打扰了啊。”中介安慰神情紧张且迷茫的租户。
“哦，没事就好。”租户声音沙哑地回应。
“打搅了，我们是派出所的民警，可以简单问你几个问题吗？”李军盯住租户客气地询问。
“关于什么的？”租户正要回屋却被警察叫住，有点不悦。
“打听个人，方雄你认识吗？”
“没听过。”
“对门有个女的叫黎紫玉你认识吗？平常有没有打过交道？”
“没有，不认识，我刚搬进来没多久，不好意思。没有别的事，我进屋睡觉了。”
“没有了，谢谢，打扰。”
秦展鹏开车驶离鹏远雅居小区，李军坐副驾驶，孙义琳坐后排。
“军哥，我们被方雄耍了，他明明不住这儿，竟然撒谎，居心叵测。”孙义琳气恼地说。
“找他问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李军轻蔑一笑，老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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