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怀鬼胎
“沁人心脾”茶室是吕浩东及其堂哥经营高端人脉圈层的场所，一共有两个店，平远区国际中心16楼作为门面招牌，吸引客户，提供正式庄重的商务洽谈氛围；随后，根据客户的“需求”，引流他们至郊区隐蔽的别墅中，供应个性化、定制化、私密化的服务。
兄弟俩深谙世情，通透生意经，对强大的人脉资源和充裕的现金流有刻骨铭心的体验。
“小玉的事警方那边有眉目没有？”堂哥问。
“没有，各个新闻平台、网站都没有任何消息。”吕浩东说，“我已经安排人力资源部找保险公司索赔了。”
“能赔多少？”
“意外险额度是50万，人寿险额度是60万，重疾险额度是50万，像她这种情况，重疾险肯定赔不了，意外险和人寿险应该是可以的，如果两者都可以赔，那么能赔到110万。”
“不少啊，100多万呢。”
“嗯，如果都能赔到。”
“100多万对她家人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交待了。”
“唉，她怎么会摊上这种事，得罪谁了。”吕浩东惆怅难过。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各有命，我们也要多留心。”
堂哥拿出一瓶芝华士威士忌，倒上两杯，递给吕浩东一杯：“别多想了，喝点，缓解缓解。”
吕浩东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倏然想起什么：“小玉去世的时候，她身上的资料是不是也跟着不见了？”
“哎呀，你倒是提醒我了。对呀，她还带着资料呢，具体是什么资料？”堂哥满脸愁容地问。
“纸质资料只有一份，其他的是电子资料，小玉带着iPad去的。”吕浩东淡定地说。
“纸质资料是不是让方雄签的协议？”
“是的。”吕浩东点头说道。
两人沉默无语，互相看看，办公室静得可怕，空气仿佛凝滞。
“莫非是杀害小玉的人抢走iPad，扔掉协议，协议对凶手而言就是废纸一张。”堂哥分析道。
“有可能，警察说，发现小玉的尸体是在某个垃圾站旁边的杂草堆里。”吕浩东说罢点了一根雪茄，“你来根吗？”
“你抽吧，我最近咳嗽。”
“咳嗽你还喝酒！”
“少喝点没事。垃圾站、杂草堆，凶手真他妈的狠。”堂哥放下酒杯，望向窗外，眼神里透露出对世间无情残忍行为的失落感。
“对了，我已经约好方雄吃饭了。”吕浩东说。
“他答应来，是吧？”
“嗯，听他电话里的语气，像非常渴望似的。”
“哈哈，真是那样就好办了。你怎么安排的？”
“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听听你的意见。”
“方雄算是我们当下最重要的嘉宾了，必须伺候好，金钱、礼物、美女一样都不能少。”
“这个自然，都备置妥当了，我是想问问在哪个地方招待他，要不······”
“郊区别墅。”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钱准备了多少？”堂哥问。
“10万。”
“少了，再加10万，这个时候不能小家子气。”
“可以，20万作为礼金，女人那边，让他挑吧。”
“嗯，行。小玉之前训练的几个新人怎么样，会做事吗？”
“还凑合，有的还是大学生，兼职干。”吕浩东笑嘻嘻地说，样子猥琐。
周一是打工人最忙碌的一天，挤爆的地铁是鲜活的实例。每次体验家到公司的路程折腾，方雄真想辞职跳槽。
下午、晚上分公司分别安排了机构总例会和营销追踪会议，方雄周一的工作没有别的，就是开会，上午听取机构内勤的汇报，其余时间向领导们汇报。
“9:30我们开会，子豪，你先来下我办公室。”方雄走到内勤办公区，交待一声。
“方总，什么事啊？”段子豪正在处理个人私事，听到方雄喊，愠怒地问道。
方雄回到办公室耐心地等段子豪，没有直接回答他。段子豪大方雄5岁，在强鲁诺集团工作长达11年，资历比方雄还老，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升不上去，原先段子豪想做方雄的位置，而且自信满满，以为可以轻松获得，但天不遂人愿，他的能力迟迟未得到高层的认可。
段子豪是阳羡本地人，恋家、胸襟狭隘且排外，像方雄这种远离家人到处出差的工作他断然拒绝，表面上对方雄恭恭敬敬，背地里却经常辱骂方雄，鄙视的神态一览无余。
李秀荣失踪的事，警方调查过段子豪的情况，根据段子豪供述的言辞，警方查不出丝毫破绽。
虽说李秀荣也是外地人，但段子豪并没有排斥她，因为他贪图李秀荣的美貌。李秀荣之所以染上烟瘾也要拜段子豪所赐。李秀荣平日工作烦躁的时候，段子豪在身旁嘘寒问暖、排忧解难，甚至引诱她吸烟减压。
段子豪曾经因为职场性骚扰行为被公司警告过，为此职业晋升路线多多少少受到了波及。方雄讨厌段子豪，非常想开除他，可考虑到他的资历和价值一直忍而未发。
“方总，什么事呀？”段子豪脸色阴沉地问。
“分公司这周三在东湾市举办年度营销策划会议，我有事没空参加，你代我去吧，记录记录分公司今年的政策和制度，回来我们商讨落实。”
“这周三啊！方总，您早点安排啊，我那天正好也有事。”
“早点安排？今天是周一，还不算早？”方雄面色铁青地问。
“方总，我上周已经计划好这周三的安排了，那天的确有事。”
“一整天你都有事？”
“是的，方总。”
“周三可是工作日，你不打算上班了？”
“上班的，白天是工作，晚上是自己的安排。”
“参会也是一种工作，东湾的会我看课程表，晚上没有安排，你当天去当天就可以回家。”
“哦，太折腾了，我还得早起，都不习惯。”段子豪阴阳怪气地抱怨。
“嫌折腾？我天天出差都没有向领导抱怨，你去趟东湾，距离又没多远，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还嫌折腾？”方雄明显愤怒了。
“人和人不一样嘛，再说您是领导啊，职级比我高。”段子豪揶揄道。
“你也知道我是领导，为啥安排你干个活儿这么费劲？”
“您安排我工作哪次不是利利索索地做好，怎么就费劲了？”段子豪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方雄。
“去东湾参会的都是全省各个机构的一把手或者部门负责人，派你去是锻炼你，给你与领导们交流的机会，对你未来晋升是有好处的！”方雄提高嗓门，几近怒吼。
“谢谢方总的赏识，我是一个志向短小的人，喜欢安逸，我不图什么晋升。”
“你出去吧，我自己去！”方雄快被段子豪气炸了。冥顽不灵、倔强任性的段子豪丝毫不在乎方雄的情绪，幸灾乐祸地离去。
开会时间到了，大家纷纷集中到会议室等待方雄。
方雄板着脸走进会议室，瞥了一眼段子豪，开口讲道：“这周事情比较多，我先说说总体事项，其中涉及哪个条线的，大家可以直接提出来。首先是一笔融资的业务，迅驰扬帆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向我们公司申请900万的贷款，已经给了我们部分材料，郭湘，你那边整理的如何了？”
“方总，材料我正在初审，还缺两项。”郭湘回答。
“缺什么？”
“房产的产权证和抵押物，公司规定必须有抵押物才能贷款，而且贷款金额和贷款期间利息总和不能超过抵押物评估价值的1/2，跟银行规定的一样。”
“他们提供不了还是晚点提供？你有问迅驰扬帆的人吗？”
“问了，公司法定代表人是吕浩东，我跟他说明了缺哪些资料，他的意思是嫌麻烦，还说······”郭湘支支吾吾地，想继续说可又有所顾忌。
“说什么？”方雄看着郭湘问。
“说他的情况您都了解，可以简化手续之类的。”
“不行，我再了解他的情况，也得按公司规章办事，你继续催他补交材料，我也会告诉他。”方雄斩钉截铁地嘱咐。
“好的，这家公司申请的额度挺大的，肯定得谨慎细致。”
“材料全了就走流程，别拖。”
“好的，材料收集齐我会启动融资申请流程，从流程结束至款项到账大概在7个工作日内。”
“行。这笔融资业务如果顺利完成，那么总部对我们今年下达的贷款任务指标就已经完成了45%，是个好兆头。”方雄犹如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紧闭双唇，眼光炯炯有神。
“领导，如果总部没加任务，我们会达成的更多。”郭湘附和道。
“嗯，这是我想说的第二件事。前几日总部开全国机构总会议，重点说了说任务调配的工作，意思是发展好的机构帮带发展弱的兄弟机构，我们属于日子过得好的，理所当然要多帮点。具体指标，段子豪已经发群里了，周五主管例会我们再跟各个主管研讨，让他们自定目标，领领任务。不过，任务加重的同时束缚我们的政策随之放宽了，减少了个别严苛的规定。相当于，总部既加重了我们身上的负担，又在我们脚下安装了一双风火轮，喜忧参半。”
其他人默默地记笔记，没有接话。方雄继续说：“第三件事，我周三去东湾开会，那天你们若有什么紧急的事项可以打我电话，没人接就微信留言，我看到后会第一时间回复。”段子豪瞅了瞅方雄，嘴角上扬，轻微一笑。
“子豪，你帮我做个周三的报告。”方雄直接吩咐，瞧都没瞧段子豪一眼。
“收到，领导。”
“第四件事，周五是主管例会，子豪你记得通知到位，每个主管必须参加，别给我找乱七八糟的理由。”方雄态度严肃，话里有话，或许只有段子豪心知肚明。
“我会通知到位的，让他们尽量都参加。”
“不是尽量，是必须。”
段子豪点点头表示领会方雄的意思，公众场合他还是懂得职场潜规则的。
“总部开会还提到，未来几个月将派专员微服私访，查查各地合规经营的情况，你们这段时间要格外注意工作纪律和言语规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谱。我这儿就这些，没有别的事了，你们各自说说吧。”
中午时分，吕浩东打来电话：“方总，到阳羡了吧，周三我们都安排好了，当天您什么点方便，我去接您。”
“周三白天没空，我要去东湾市开会，晚上才能回来。”
“这样啊，晚上几点回来，我去车站接您，正好一起吃晚饭，吃罢我带您去会所好好放松放松。”
“没准儿，估计晚上7、8点了，也可能9点左右。”
“没关系，您什么时候到直接通知我，我随叫随到。”
“嗯，到那天再说。”
“好的，对了，方总，顺便打听打听融资的事进展如何啊？”
“我们财务说，你们公司还缺两项重要的材料呢。”
“哦，哦，是那个郭湘老师吧。她提醒我了，我正在搞，要慢点。”
“你快点吧，融资需要的材料缺一不可，无论少了哪一项都办不下来。我可以帮你过流程，但实质材料你必须有。”
“明白，明白，肯定有，肯定有。”
“方总。”邓文慧突然走进方雄办公室。
“什么事？我正打电话呢。”
“有警察找您。”邓文慧面容紧张地回答。
兄弟俩深谙世情，通透生意经，对强大的人脉资源和充裕的现金流有刻骨铭心的体验。
“小玉的事警方那边有眉目没有？”堂哥问。
“没有，各个新闻平台、网站都没有任何消息。”吕浩东说，“我已经安排人力资源部找保险公司索赔了。”
“能赔多少？”
“意外险额度是50万，人寿险额度是60万，重疾险额度是50万，像她这种情况，重疾险肯定赔不了，意外险和人寿险应该是可以的，如果两者都可以赔，那么能赔到110万。”
“不少啊，100多万呢。”
“嗯，如果都能赔到。”
“100多万对她家人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交待了。”
“唉，她怎么会摊上这种事，得罪谁了。”吕浩东惆怅难过。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各有命，我们也要多留心。”
堂哥拿出一瓶芝华士威士忌，倒上两杯，递给吕浩东一杯：“别多想了，喝点，缓解缓解。”
吕浩东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倏然想起什么：“小玉去世的时候，她身上的资料是不是也跟着不见了？”
“哎呀，你倒是提醒我了。对呀，她还带着资料呢，具体是什么资料？”堂哥满脸愁容地问。
“纸质资料只有一份，其他的是电子资料，小玉带着iPad去的。”吕浩东淡定地说。
“纸质资料是不是让方雄签的协议？”
“是的。”吕浩东点头说道。
两人沉默无语，互相看看，办公室静得可怕，空气仿佛凝滞。
“莫非是杀害小玉的人抢走iPad，扔掉协议，协议对凶手而言就是废纸一张。”堂哥分析道。
“有可能，警察说，发现小玉的尸体是在某个垃圾站旁边的杂草堆里。”吕浩东说罢点了一根雪茄，“你来根吗？”
“你抽吧，我最近咳嗽。”
“咳嗽你还喝酒！”
“少喝点没事。垃圾站、杂草堆，凶手真他妈的狠。”堂哥放下酒杯，望向窗外，眼神里透露出对世间无情残忍行为的失落感。
“对了，我已经约好方雄吃饭了。”吕浩东说。
“他答应来，是吧？”
“嗯，听他电话里的语气，像非常渴望似的。”
“哈哈，真是那样就好办了。你怎么安排的？”
“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听听你的意见。”
“方雄算是我们当下最重要的嘉宾了，必须伺候好，金钱、礼物、美女一样都不能少。”
“这个自然，都备置妥当了，我是想问问在哪个地方招待他，要不······”
“郊区别墅。”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钱准备了多少？”堂哥问。
“10万。”
“少了，再加10万，这个时候不能小家子气。”
“可以，20万作为礼金，女人那边，让他挑吧。”
“嗯，行。小玉之前训练的几个新人怎么样，会做事吗？”
“还凑合，有的还是大学生，兼职干。”吕浩东笑嘻嘻地说，样子猥琐。
周一是打工人最忙碌的一天，挤爆的地铁是鲜活的实例。每次体验家到公司的路程折腾，方雄真想辞职跳槽。
下午、晚上分公司分别安排了机构总例会和营销追踪会议，方雄周一的工作没有别的，就是开会，上午听取机构内勤的汇报，其余时间向领导们汇报。
“9:30我们开会，子豪，你先来下我办公室。”方雄走到内勤办公区，交待一声。
“方总，什么事啊？”段子豪正在处理个人私事，听到方雄喊，愠怒地问道。
方雄回到办公室耐心地等段子豪，没有直接回答他。段子豪大方雄5岁，在强鲁诺集团工作长达11年，资历比方雄还老，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升不上去，原先段子豪想做方雄的位置，而且自信满满，以为可以轻松获得，但天不遂人愿，他的能力迟迟未得到高层的认可。
段子豪是阳羡本地人，恋家、胸襟狭隘且排外，像方雄这种远离家人到处出差的工作他断然拒绝，表面上对方雄恭恭敬敬，背地里却经常辱骂方雄，鄙视的神态一览无余。
李秀荣失踪的事，警方调查过段子豪的情况，根据段子豪供述的言辞，警方查不出丝毫破绽。
虽说李秀荣也是外地人，但段子豪并没有排斥她，因为他贪图李秀荣的美貌。李秀荣之所以染上烟瘾也要拜段子豪所赐。李秀荣平日工作烦躁的时候，段子豪在身旁嘘寒问暖、排忧解难，甚至引诱她吸烟减压。
段子豪曾经因为职场性骚扰行为被公司警告过，为此职业晋升路线多多少少受到了波及。方雄讨厌段子豪，非常想开除他，可考虑到他的资历和价值一直忍而未发。
“方总，什么事呀？”段子豪脸色阴沉地问。
“分公司这周三在东湾市举办年度营销策划会议，我有事没空参加，你代我去吧，记录记录分公司今年的政策和制度，回来我们商讨落实。”
“这周三啊！方总，您早点安排啊，我那天正好也有事。”
“早点安排？今天是周一，还不算早？”方雄面色铁青地问。
“方总，我上周已经计划好这周三的安排了，那天的确有事。”
“一整天你都有事？”
“是的，方总。”
“周三可是工作日，你不打算上班了？”
“上班的，白天是工作，晚上是自己的安排。”
“参会也是一种工作，东湾的会我看课程表，晚上没有安排，你当天去当天就可以回家。”
“哦，太折腾了，我还得早起，都不习惯。”段子豪阴阳怪气地抱怨。
“嫌折腾？我天天出差都没有向领导抱怨，你去趟东湾，距离又没多远，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还嫌折腾？”方雄明显愤怒了。
“人和人不一样嘛，再说您是领导啊，职级比我高。”段子豪揶揄道。
“你也知道我是领导，为啥安排你干个活儿这么费劲？”
“您安排我工作哪次不是利利索索地做好，怎么就费劲了？”段子豪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方雄。
“去东湾参会的都是全省各个机构的一把手或者部门负责人，派你去是锻炼你，给你与领导们交流的机会，对你未来晋升是有好处的！”方雄提高嗓门，几近怒吼。
“谢谢方总的赏识，我是一个志向短小的人，喜欢安逸，我不图什么晋升。”
“你出去吧，我自己去！”方雄快被段子豪气炸了。冥顽不灵、倔强任性的段子豪丝毫不在乎方雄的情绪，幸灾乐祸地离去。
开会时间到了，大家纷纷集中到会议室等待方雄。
方雄板着脸走进会议室，瞥了一眼段子豪，开口讲道：“这周事情比较多，我先说说总体事项，其中涉及哪个条线的，大家可以直接提出来。首先是一笔融资的业务，迅驰扬帆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向我们公司申请900万的贷款，已经给了我们部分材料，郭湘，你那边整理的如何了？”
“方总，材料我正在初审，还缺两项。”郭湘回答。
“缺什么？”
“房产的产权证和抵押物，公司规定必须有抵押物才能贷款，而且贷款金额和贷款期间利息总和不能超过抵押物评估价值的1/2，跟银行规定的一样。”
“他们提供不了还是晚点提供？你有问迅驰扬帆的人吗？”
“问了，公司法定代表人是吕浩东，我跟他说明了缺哪些资料，他的意思是嫌麻烦，还说······”郭湘支支吾吾地，想继续说可又有所顾忌。
“说什么？”方雄看着郭湘问。
“说他的情况您都了解，可以简化手续之类的。”
“不行，我再了解他的情况，也得按公司规章办事，你继续催他补交材料，我也会告诉他。”方雄斩钉截铁地嘱咐。
“好的，这家公司申请的额度挺大的，肯定得谨慎细致。”
“材料全了就走流程，别拖。”
“好的，材料收集齐我会启动融资申请流程，从流程结束至款项到账大概在7个工作日内。”
“行。这笔融资业务如果顺利完成，那么总部对我们今年下达的贷款任务指标就已经完成了45%，是个好兆头。”方雄犹如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紧闭双唇，眼光炯炯有神。
“领导，如果总部没加任务，我们会达成的更多。”郭湘附和道。
“嗯，这是我想说的第二件事。前几日总部开全国机构总会议，重点说了说任务调配的工作，意思是发展好的机构帮带发展弱的兄弟机构，我们属于日子过得好的，理所当然要多帮点。具体指标，段子豪已经发群里了，周五主管例会我们再跟各个主管研讨，让他们自定目标，领领任务。不过，任务加重的同时束缚我们的政策随之放宽了，减少了个别严苛的规定。相当于，总部既加重了我们身上的负担，又在我们脚下安装了一双风火轮，喜忧参半。”
其他人默默地记笔记，没有接话。方雄继续说：“第三件事，我周三去东湾开会，那天你们若有什么紧急的事项可以打我电话，没人接就微信留言，我看到后会第一时间回复。”段子豪瞅了瞅方雄，嘴角上扬，轻微一笑。
“子豪，你帮我做个周三的报告。”方雄直接吩咐，瞧都没瞧段子豪一眼。
“收到，领导。”
“第四件事，周五是主管例会，子豪你记得通知到位，每个主管必须参加，别给我找乱七八糟的理由。”方雄态度严肃，话里有话，或许只有段子豪心知肚明。
“我会通知到位的，让他们尽量都参加。”
“不是尽量，是必须。”
段子豪点点头表示领会方雄的意思，公众场合他还是懂得职场潜规则的。
“总部开会还提到，未来几个月将派专员微服私访，查查各地合规经营的情况，你们这段时间要格外注意工作纪律和言语规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谱。我这儿就这些，没有别的事了，你们各自说说吧。”
中午时分，吕浩东打来电话：“方总，到阳羡了吧，周三我们都安排好了，当天您什么点方便，我去接您。”
“周三白天没空，我要去东湾市开会，晚上才能回来。”
“这样啊，晚上几点回来，我去车站接您，正好一起吃晚饭，吃罢我带您去会所好好放松放松。”
“没准儿，估计晚上7、8点了，也可能9点左右。”
“没关系，您什么时候到直接通知我，我随叫随到。”
“嗯，到那天再说。”
“好的，对了，方总，顺便打听打听融资的事进展如何啊？”
“我们财务说，你们公司还缺两项重要的材料呢。”
“哦，哦，是那个郭湘老师吧。她提醒我了，我正在搞，要慢点。”
“你快点吧，融资需要的材料缺一不可，无论少了哪一项都办不下来。我可以帮你过流程，但实质材料你必须有。”
“明白，明白，肯定有，肯定有。”
“方总。”邓文慧突然走进方雄办公室。
“什么事？我正打电话呢。”
“有警察找您。”邓文慧面容紧张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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