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发现秘密
“警察找我？行，我知道了。”方雄捂住手机听筒，紧张纳闷，“吕总，我有事，先这样吧，周三见了再聊。”
方雄挂断电话，出门迎接警察，安排茶水。邓文慧送茶水进来，方雄亲自接住且示意她休息，他恭恭敬敬地放在警察面前，方雄潜意识觉察到警方此次来者不善。到访的警察是熟悉的面孔：李军和孙义琳。秦展鹏临时有事回单位了。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好，请坐，我们又见面了。”方雄边问候边握手。
“是的，方总，又见面了。这次来，我们是向你核实一些情况。”李军开门见山地说。
“没问题，您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雄此刻表现得轻松自如。
“首先，你能坦白地告诉我们，你现在租住哪个地方吗？”李军面色严肃，质问之声犹如成竹在胸，不容狡辩。
“呃，我住的地方啊······”方雄内心忐忑不安，他猜测警方十之八九已经掌握了重要线索，与其身心煎熬，不如干脆承认得了，“我上次跟你们说的那个房子其实不是我真正休息的地方。”
两位警察没有问话，静静地等待方雄的交待。
方雄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我真正睡觉的地方是公司，确切地说是在这间办公室，没有在外面租房子。”
“你的意思是你住在公司？”孙义琳问。
“是的，每周周一至周四晚上住公司，其他时间回家住。”
“上次你告诉我们，你租住在鹏远雅居小区35栋2单元503室，怎么这次忽然改地址了？”李军问。
“那个地方太贵了，租不起。”
“是租不起还是根本就不想租？”
“是真的租不起。实话跟你们讲吧，我来阳羡出差，公司每月才给3800元补贴，包含吃、住、行，我打听过公司周围的房租，好点的2600元起步，合租的虽然便宜，但我不喜欢，因为我家人偶尔也会来阳羡玩，跟人合租很不方便。”
“住在公司就方便了？你准备让家人也住公司？”孙义琳反问。
“当然不是，他们来毕竟天数短，我们会住酒店。其实，我是想省下这笔租金钱，增加个人收入。自从疫情以来，生意很不好做，我的工资也不像以前大幅上涨。我父母的退休金很少，老婆收入也一般，再加上孩子、100多万的房贷，我压力很大，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住在公司？”李军讨厌商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伎俩，不客气地询问。
“我的洗漱用品、被子、鞋、床都在公司放着，不信你们看看。”方雄起身打开办公室的柜子，向两位警察展示柜子里的运动鞋和装有被子的行李袋。
“床是从网上买的行军床，搁在这边。”李军和孙义琳顺着方雄的手势在办公桌旁边看到一张灰色的行军床。
“毛巾在这儿，牙刷、杯子、洗发水在厨房。”方雄一一介绍。
李军瞥眼孙义琳，慢悠悠地说道：“方总，感谢你的诚实。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关心你住哪儿吗？”
方雄摇摇头。
“我们是在调查另一宗人命案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你撒谎了。而且，这宗人命案跟你有关系，当然，不是指你是凶手，而是这个人死亡前的活动轨迹跟你有交叉，所以我们要核实，希望你可以配合，一定要坦白，实话实说！”李军言语掷地有声、郑重其事。
“人命案？你们把我搞糊涂了，我跟谁有交叉？”方雄左思右想，倏然记起吕浩东上周电话里问的事，难道他们指的是墨镜女的命案。
“黎紫玉，你认识吗？”
“见面聊过，仅此而已，对她不太了解。”
“什么时候见过？”
“3月16日中午左右。”
“聊什么？”
“业务上的事，他们公司想和我们公司谈合作。”
“具体什么业务？”
“融资业务，他们公司缺钱，希望我们贷款给他们。”
“聊完之后你们去了哪儿？”
方雄想了想，答道：“她请我吃饭，预定了酒店。”
“你们去酒店只是吃饭，没干别的？”
“没有，她说在酒店招待我显得正式大气。”
“你们没开房？”
“我没开房，不知道她开了没有。”当天方雄的确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而是要求黎紫玉用个人信息登记入住，一方面是为了减少自己的麻烦，另一方面是黎紫玉的住宿费发票可以拿给吕浩东报销处理。
“谁开不一样嘛？”李军调侃道，孙义琳会意一笑，记录写得密密麻麻。
“我不懂您的意思。”方雄假作镇定地说。
“那她开房了没有？”李军持续逼问。
“我不确定，可能开了。”
“可能？你有没有进过她开的房间？”
方雄惊慌失措，感觉快招架不住了，白色衬衫已被后背流淌的热汗浸染湿透，如果没有穿西装外套，那么自己的窘态必暴露无遗。别再撒谎了，如实陈述吧，警察肯定有备而来，再这么下去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进过，进去待了一小会儿就出来了，主要是聊合作细节，走之前她平安无恙的。”方雄卸下负担，坦然面对，“合作”一词勉强符合事实。
“那就不是你刚才说的可能开房了，是确定开房了！”李军提高音量。
方雄胆战心惊地点点头默认，他憎恶眼前的警察，那么大声音干嘛！外面的同事听见怎么办！
“你的样子很紧张，脸上都有汗了，咋了，做贼心虚？”
“没有，没有，她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担心回答的方式太······太头脑混乱，语无伦次。”
“呵呵，别紧张，她的死确实跟你没关系。”
“凶手是谁啊？”
“警方正在调查。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黎紫玉死亡前的活动范围有以下几个地方：一是星巴克，和你一起喝咖啡；二是酒店，她开房，你进去，然后你很快出来了，最后她一个人退房离店。这两个地方我们通过走访相关人员和调取监控录像已经掌握了准确的信息。第三个地方是黎紫玉住的小区，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不会是鹏远雅居吧？”方雄尴尬地问。
“你猜的很对，”李军竖起大拇指，他的冷幽默令方雄丑态百出，“她住在鹏远雅居小区35栋2单元504室，差点儿成为你的邻居。”
方雄憨憨笑笑，浑身不自在：“香消玉损，好可惜啊！”
“是啊，成为邻居，办事更方便，何必花钱开房。”李军揶揄道。
“504、503应该都有人住吧，问问他们，或许可以提供有用的线索。”方雄思维活跃、温馨提示，为警方贡献智慧总比社死强。
“503有人住，住的还不少，业主把房子搞成4间，挂中介租出去了。我们问里面的人以及房产中介，租户们说不认识你，房产中介有你的微信，还说你之前找他们看过房子，然而最终住哪儿他们也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帮警察问我住哪儿，早知道，应该再编个地址忽悠他们，免得他们将我住公司的事捅出去。唉，还是算了，李秀荣的案子只要一天未结束，警察就可能天天上门问东问西，迟早发现自己的秘密。再说住公司职场又不是什么重要线索，警方知道又何妨？对案子没关系，他们才懒得管你住哪儿。方雄暗自思忖。
“对了，请问李秀荣的案子怎么样了？”方雄切换话题。
“关于李秀荣的案子，我们一直在跟进，具体情况不便透露。你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没有。”
“公司内部有没有跟她关系很差的同事？”
“关系很差？也谈不上吧，有时候大家坐在一起讨论议题，会因为观点不同拌拌嘴。”
“是跟谁？”
“没有具体的对象，头脑风暴而已嘛。”楚子威的形象似乎十分符合，但方雄欲言又止，作为机构一把手，挑拨员工间关系极不得体。
楚子威厌恶李秀荣，主要来自于他的狭隘心理，他认为女人做业务能成功，几乎是靠身体上位，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至于是否有其事，他懒得去求证。有一次，楚子威约了一位男性客户参加公司的线下活动，客户是他网上聊天认识的。活动当天，楚子威开车途中遇上交通意外，耽搁了1个小时。客户在活动地点等待的过程中，李秀荣主动上去攀谈，她并不知道那是楚子威的客户。客户被李秀荣的气质和样貌吸引，心甘情愿地下单成交。楚子威辛辛苦苦的劳动，结果为别人做了嫁衣。他怒气填胸，打算与李秀荣撕破脸，幸亏段子豪及时制止和劝解，才没有矛盾升级。
楚子威内心里蔑视李秀荣，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肆意侮辱她，说她开的理发店就是“鸡店”，李秀荣既当老鸨又当小姐，嫖客既买她的身子又买她的金融产品，方雄和段子豪都是她的金主和保镖。
“方总，你喜欢李秀荣吗？”孙义琳突然发问。
“喜欢啊，这里每个人我都喜欢。”方雄明白警方的含义，他故意打马虎眼。
“我的意思是指私人方面的喜欢。”
“私人方面？您的意思是爱上她，和她发展成情人关系，是么？”
“是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有家庭，我也有家庭，而且我们公司根本不允许。”
“她有没有发现你的秘密？”
“秘密？我住公司吗？”
“是的。”
“她曾经问过我，那次是我吃早餐的时候，她来的也很早，发现我办公室有被子，于是好奇地问我是不是住公司。”
“你怎么回答的？”
“回答她的内容跟回答你们的内容一样，周一到周四住住公司，周末回家。”
“你直接承认了，没有说别的地方，比如某某小区几栋几单元的？”
警察怀疑的来由方雄心知肚明，自己撒谎的行径已对他们产生了本能的戒备之心，自己日后说话若不小心翼翼、老实坦诚，恐怕没好果子吃。
“是的，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我的意思是，我只告诉她住在公司，没告诉她生活用品放哪儿。”
“嗯，”李军点点头，样子像是比较满意今天的问话，“方总，谢谢你的配合，占用你时间了。”
“哪里，哪里，您客气。”
“我们先走了，日后有什么事还会麻烦你的。”
“没问题，我会全力配合。”
送走警察，方雄犹如压缩的弹簧即刻释放，浑身疲软，脑袋嗡嗡，他坐靠办公椅，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舒缓五官。
方雄挂断电话，出门迎接警察，安排茶水。邓文慧送茶水进来，方雄亲自接住且示意她休息，他恭恭敬敬地放在警察面前，方雄潜意识觉察到警方此次来者不善。到访的警察是熟悉的面孔：李军和孙义琳。秦展鹏临时有事回单位了。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好，请坐，我们又见面了。”方雄边问候边握手。
“是的，方总，又见面了。这次来，我们是向你核实一些情况。”李军开门见山地说。
“没问题，您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雄此刻表现得轻松自如。
“首先，你能坦白地告诉我们，你现在租住哪个地方吗？”李军面色严肃，质问之声犹如成竹在胸，不容狡辩。
“呃，我住的地方啊······”方雄内心忐忑不安，他猜测警方十之八九已经掌握了重要线索，与其身心煎熬，不如干脆承认得了，“我上次跟你们说的那个房子其实不是我真正休息的地方。”
两位警察没有问话，静静地等待方雄的交待。
方雄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我真正睡觉的地方是公司，确切地说是在这间办公室，没有在外面租房子。”
“你的意思是你住在公司？”孙义琳问。
“是的，每周周一至周四晚上住公司，其他时间回家住。”
“上次你告诉我们，你租住在鹏远雅居小区35栋2单元503室，怎么这次忽然改地址了？”李军问。
“那个地方太贵了，租不起。”
“是租不起还是根本就不想租？”
“是真的租不起。实话跟你们讲吧，我来阳羡出差，公司每月才给3800元补贴，包含吃、住、行，我打听过公司周围的房租，好点的2600元起步，合租的虽然便宜，但我不喜欢，因为我家人偶尔也会来阳羡玩，跟人合租很不方便。”
“住在公司就方便了？你准备让家人也住公司？”孙义琳反问。
“当然不是，他们来毕竟天数短，我们会住酒店。其实，我是想省下这笔租金钱，增加个人收入。自从疫情以来，生意很不好做，我的工资也不像以前大幅上涨。我父母的退休金很少，老婆收入也一般，再加上孩子、100多万的房贷，我压力很大，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住在公司？”李军讨厌商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伎俩，不客气地询问。
“我的洗漱用品、被子、鞋、床都在公司放着，不信你们看看。”方雄起身打开办公室的柜子，向两位警察展示柜子里的运动鞋和装有被子的行李袋。
“床是从网上买的行军床，搁在这边。”李军和孙义琳顺着方雄的手势在办公桌旁边看到一张灰色的行军床。
“毛巾在这儿，牙刷、杯子、洗发水在厨房。”方雄一一介绍。
李军瞥眼孙义琳，慢悠悠地说道：“方总，感谢你的诚实。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关心你住哪儿吗？”
方雄摇摇头。
“我们是在调查另一宗人命案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你撒谎了。而且，这宗人命案跟你有关系，当然，不是指你是凶手，而是这个人死亡前的活动轨迹跟你有交叉，所以我们要核实，希望你可以配合，一定要坦白，实话实说！”李军言语掷地有声、郑重其事。
“人命案？你们把我搞糊涂了，我跟谁有交叉？”方雄左思右想，倏然记起吕浩东上周电话里问的事，难道他们指的是墨镜女的命案。
“黎紫玉，你认识吗？”
“见面聊过，仅此而已，对她不太了解。”
“什么时候见过？”
“3月16日中午左右。”
“聊什么？”
“业务上的事，他们公司想和我们公司谈合作。”
“具体什么业务？”
“融资业务，他们公司缺钱，希望我们贷款给他们。”
“聊完之后你们去了哪儿？”
方雄想了想，答道：“她请我吃饭，预定了酒店。”
“你们去酒店只是吃饭，没干别的？”
“没有，她说在酒店招待我显得正式大气。”
“你们没开房？”
“我没开房，不知道她开了没有。”当天方雄的确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而是要求黎紫玉用个人信息登记入住，一方面是为了减少自己的麻烦，另一方面是黎紫玉的住宿费发票可以拿给吕浩东报销处理。
“谁开不一样嘛？”李军调侃道，孙义琳会意一笑，记录写得密密麻麻。
“我不懂您的意思。”方雄假作镇定地说。
“那她开房了没有？”李军持续逼问。
“我不确定，可能开了。”
“可能？你有没有进过她开的房间？”
方雄惊慌失措，感觉快招架不住了，白色衬衫已被后背流淌的热汗浸染湿透，如果没有穿西装外套，那么自己的窘态必暴露无遗。别再撒谎了，如实陈述吧，警察肯定有备而来，再这么下去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进过，进去待了一小会儿就出来了，主要是聊合作细节，走之前她平安无恙的。”方雄卸下负担，坦然面对，“合作”一词勉强符合事实。
“那就不是你刚才说的可能开房了，是确定开房了！”李军提高音量。
方雄胆战心惊地点点头默认，他憎恶眼前的警察，那么大声音干嘛！外面的同事听见怎么办！
“你的样子很紧张，脸上都有汗了，咋了，做贼心虚？”
“没有，没有，她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担心回答的方式太······太头脑混乱，语无伦次。”
“呵呵，别紧张，她的死确实跟你没关系。”
“凶手是谁啊？”
“警方正在调查。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黎紫玉死亡前的活动范围有以下几个地方：一是星巴克，和你一起喝咖啡；二是酒店，她开房，你进去，然后你很快出来了，最后她一个人退房离店。这两个地方我们通过走访相关人员和调取监控录像已经掌握了准确的信息。第三个地方是黎紫玉住的小区，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不会是鹏远雅居吧？”方雄尴尬地问。
“你猜的很对，”李军竖起大拇指，他的冷幽默令方雄丑态百出，“她住在鹏远雅居小区35栋2单元504室，差点儿成为你的邻居。”
方雄憨憨笑笑，浑身不自在：“香消玉损，好可惜啊！”
“是啊，成为邻居，办事更方便，何必花钱开房。”李军揶揄道。
“504、503应该都有人住吧，问问他们，或许可以提供有用的线索。”方雄思维活跃、温馨提示，为警方贡献智慧总比社死强。
“503有人住，住的还不少，业主把房子搞成4间，挂中介租出去了。我们问里面的人以及房产中介，租户们说不认识你，房产中介有你的微信，还说你之前找他们看过房子，然而最终住哪儿他们也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帮警察问我住哪儿，早知道，应该再编个地址忽悠他们，免得他们将我住公司的事捅出去。唉，还是算了，李秀荣的案子只要一天未结束，警察就可能天天上门问东问西，迟早发现自己的秘密。再说住公司职场又不是什么重要线索，警方知道又何妨？对案子没关系，他们才懒得管你住哪儿。方雄暗自思忖。
“对了，请问李秀荣的案子怎么样了？”方雄切换话题。
“关于李秀荣的案子，我们一直在跟进，具体情况不便透露。你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没有。”
“公司内部有没有跟她关系很差的同事？”
“关系很差？也谈不上吧，有时候大家坐在一起讨论议题，会因为观点不同拌拌嘴。”
“是跟谁？”
“没有具体的对象，头脑风暴而已嘛。”楚子威的形象似乎十分符合，但方雄欲言又止，作为机构一把手，挑拨员工间关系极不得体。
楚子威厌恶李秀荣，主要来自于他的狭隘心理，他认为女人做业务能成功，几乎是靠身体上位，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至于是否有其事，他懒得去求证。有一次，楚子威约了一位男性客户参加公司的线下活动，客户是他网上聊天认识的。活动当天，楚子威开车途中遇上交通意外，耽搁了1个小时。客户在活动地点等待的过程中，李秀荣主动上去攀谈，她并不知道那是楚子威的客户。客户被李秀荣的气质和样貌吸引，心甘情愿地下单成交。楚子威辛辛苦苦的劳动，结果为别人做了嫁衣。他怒气填胸，打算与李秀荣撕破脸，幸亏段子豪及时制止和劝解，才没有矛盾升级。
楚子威内心里蔑视李秀荣，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肆意侮辱她，说她开的理发店就是“鸡店”，李秀荣既当老鸨又当小姐，嫖客既买她的身子又买她的金融产品，方雄和段子豪都是她的金主和保镖。
“方总，你喜欢李秀荣吗？”孙义琳突然发问。
“喜欢啊，这里每个人我都喜欢。”方雄明白警方的含义，他故意打马虎眼。
“我的意思是指私人方面的喜欢。”
“私人方面？您的意思是爱上她，和她发展成情人关系，是么？”
“是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有家庭，我也有家庭，而且我们公司根本不允许。”
“她有没有发现你的秘密？”
“秘密？我住公司吗？”
“是的。”
“她曾经问过我，那次是我吃早餐的时候，她来的也很早，发现我办公室有被子，于是好奇地问我是不是住公司。”
“你怎么回答的？”
“回答她的内容跟回答你们的内容一样，周一到周四住住公司，周末回家。”
“你直接承认了，没有说别的地方，比如某某小区几栋几单元的？”
警察怀疑的来由方雄心知肚明，自己撒谎的行径已对他们产生了本能的戒备之心，自己日后说话若不小心翼翼、老实坦诚，恐怕没好果子吃。
“是的，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我的意思是，我只告诉她住在公司，没告诉她生活用品放哪儿。”
“嗯，”李军点点头，样子像是比较满意今天的问话，“方总，谢谢你的配合，占用你时间了。”
“哪里，哪里，您客气。”
“我们先走了，日后有什么事还会麻烦你的。”
“没问题，我会全力配合。”
送走警察，方雄犹如压缩的弹簧即刻释放，浑身疲软，脑袋嗡嗡，他坐靠办公椅，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舒缓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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