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总部卧底
没有领导在的工作日是惬意的，身心放松，无需开会，摸鱼闲聊，掐点下班。段子豪喜欢打游戏，而且办公的工位提供了绝佳的隐蔽便利。他坐在最靠后角落的地方处理各种杂事，至于电脑屏幕具体显示什么，没人知道。当他离开工位的时候，键盘上Win键+L键立刻启动，没有“钥匙”休想偷窥隐私。
段子豪手拿一份合同走进方雄办公室，那是与酒店商讨的协议，他们准备选一家性价比高的酒店举办阳羡分公司一季度表彰会。他轻轻地、规整地将合同放在领导的办公桌上，扫视周围，透过柜子玻璃可以看到整排的书籍、叠放的文件、获奖的照片、颁发的证书奖杯等。抽屉侧柜上有一袋没有吃完的桂圆，是他外出旅游回来送给领导的特产。
他欲打开某些未上锁的柜子看看，满足好奇心，手碰到了把手却又慢慢地放下。“算了，没什么好看的，以后我搬进来，重新换一套家具。”段子豪自言自语道。
“豪哥，你在领导办公室做什么？”邓文慧突然跑进来，惊讶地发现有人在，“是要开会还是接待客户？我帮领导拿个材料就出去。”
“接待客户，我先看看领导的办公室合不合适，如果不行就移到VIP室。”段子豪担忧邓文慧打小报告，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应付她。
“那你忙吧，我出去了。”邓文慧拍了几张照片，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走向门外。
“文慧。”段子豪叫住她。邓文慧停步扭头问：“啊，什么事，豪哥？”
“晚上有没有空？下班后我请你吃饭。”
“好啊，去哪儿吃？”邓文慧开心地问。
“文渊步行街新开一家意大利美食店，正在搞促销，怎么样，喜欢吃意大利餐吗？”
“嗯嗯，可以的，那晚上见喽！”邓文慧面容愉悦，摆摆手说道。
邓文慧的爽快答应出乎段子豪的意料，他立即打电话告知妻子，下班后同事聚餐，晚点回家。刚挂断妻子电话，段子豪突然想到什么，快速跑到前台，没有人，邓文慧呢？他拿起手机拨打给对方。
“哈喽，豪哥，找我有事，不会吃饭变卦吧？”邓文慧笑嘻嘻地问。
“你在哪儿？”段子豪紧张地问。
“我在财务室呢，跟湘姐对房租的账，怎么了？”
“等我。”段子豪挂断电话，疾步如飞，赶到财务室，看到邓文慧直接开口：“文慧，你先出来下，我跟你对接一件事。”邓文慧一脸疑惑地跟在段子豪后面。
3分钟后，邓文慧怡然自得地折返回财务室。“咋了，慧慧，这么高兴，豪哥给你糖吃了。”郭湘调侃道。
“想多了，湘姐，今天老板不在可以早点下班，所以才高兴的。”
“你方才电话里说吃饭变卦，你们晚上有聚餐吗？”
“哦，不是的，是说领导回来后找个时间再撮一顿，哈哈，湘姐想去哪儿吃啊？”
“我都行，你们定吧。”郭湘边回复边整理一份财务报表，核对邓文慧给的房租账单，“好了，慧慧，我这边没问题了，谢谢。”
“嗯，好的。对了，湘姐，咱们这个月招待费报销额度还有多少？”
“八千多吧，如果这个月用足够了。”
“好的，谢谢湘姐，不打扰您了，拜拜。”
文渊步行街处在新旧城交界处，附近高楼林立，商铺酒店鳞次栉比，市里面排行前三的地产公司在此均安营扎寨，争抢生意。时下，老板们比以往更看重现金流，轻易不投资重资产，个别商铺生命力脆弱，正挂牌转让，变现离场。每一个人都喜欢钱，钱可不会喜欢每一个人，所以，赚钱才这么难。
新开的意大利餐饮店为几经轮转而得，可谓“铁打的店铺，流水的老板。”老板，拼搏的不是一个人的梦想；老板，拼命地为一群人寻找方向。老板难当，表面风光掩盖着彷徨；老板难当，需要背后有人为他鼓掌！
生意红火超出了老板的预期，也超出了段子豪的设想。打折促销的确是一个效果明显、提升人气的好方法。
“慧慧，我们在门口坐着等等，我已经拿到号了。今天人太多了。”段子豪温柔地说。
“没关系，等等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旁边有一家烤鸡小店，老板手法精妙，远近闻名。他们烤的鸡肉，肉质细嫩却略有嚼头，甜汁入味，越吃越有味，越吃越想吃，就连骨头里都香飘四溢。你稍坐会儿，我去买几块，尝尝垫垫肚子。”
段子豪来回花了约10分钟，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有纱纸包裹的烤鸡肉。他兴高采烈地拿出一个递给邓文慧：“趁热，抓紧时间吃。”
“闻得都好香，口水都流出来了。”邓文慧轻轻地打开包装，慢慢地咬了一口，立马赞不绝口地点头说道：“好吃，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烤鸡肉了。”
段子豪哈哈大笑：“我没说错吧，味道比肯德基、麦当劳、汉堡王好吃多了。”
“不错，不错，我还真饿了，吃得格外有味道。这就叫‘饥香饱臭’吧。”
“快了，快了，马上到我们了，前面还有一位。”说话间，他们手里的号被店里服务人员高声呼喊，“慧慧，是叫我们，走吧。”服务人员引领他们至中间靠墙的位置。
“慧慧，想吃什么，看着菜单点。”段子豪边说边为邓文慧倒茶水。
“好滴，我不客气了。”
“客气啥，随便点。有套餐、有单点，主打西餐，中餐类型也有。”
“嗯，是蛮丰富的。我已经挑选好了，点了一份套餐，轮到你了。”邓文慧将菜单交给段子豪。
“我也点份套餐吧，再要一瓶红酒。”
“还喝酒啊？别喝了，你还开车呢。”邓文慧忧虑地说道。
“没事，找代驾，来这种地方，不喝酒没有气氛。”
“豪哥，我还没有问你呢，今天为啥请我吃饭？”邓文慧眨眨眼问。
“不为啥啊，以前不是也请过你吗？”
“请过吗？什么时候？”
“你贵人多忘事啊！去年夏天我请你们去星望主题餐厅，又吃又喝，还唱歌跳舞的，你忘了？”
“当然没忘记，我的意思是你今天为什么单独请我，还特意叮嘱我别告诉其他同事？”
“因为你是办公室里最重要的人！”
“我怎么重要了？是体重还是职级？论体重，我瘦的像竹竿；论职级，方总和你都甩我好几条街呢。”
“不能那么说，职级是虚的，随时都会变，资源是实的，随时可变现。”段子豪的话耐人寻味。
“听不懂，你想说什么？”
“慧慧，你来强鲁诺多久了？”
“三年零两个月。”
“嗯，当初是我面试你的。”
“是的，初试是你，复试是之前的领导。”
“之前的领导你还有联系吗？”
“有他微信，但已经很少发信息了。”
“我不一样，我每年节假日都会发祝福短信，他生日的时候还会专门打电话问候。”
邓文慧诧异地盯着段子豪，莫名的情感难以言状。
“前任领导对我有知遇之恩，虽然他被调走了，可我依然十分怀念他。如果他在阳羡干到退休的话，接替他的位子恐怕要另有其人了。”
段子豪话里有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邓文慧完全听得出来。
“我觉得方总干得也很好啊，大家年年有奖金拿，一个月至少团康一次，对我们慷慨大方，内外勤对他评价度都挺高的。”
“你太天真了，方总不是对每个人都好的，他有侧重的。”段子豪喝了一口红酒继续道，“他对女的尤其照顾。自从他来了后，内勤女同事几乎全部升职加薪过，男的一个都没有。”
“不至于吧，你们男的都没有升职加薪过吗？”
“你说谁增加过待遇？”
“我记得你不是方总来了后晋升为营销部门负责人的吗？”
“你不懂，他来之前我已经在干营销负责人的工作了，只不过没有正式头衔，他来不来我都会成为营销负责人，迟早的事。”
“听这意思，你对方总有意见？”
“实话跟你说，我万分厌恶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作为一个机构领导，公司委以重任，成为一方封疆大吏，就应该耐得住寂寞，洁身自好，远离女色，否则应趁早退位让贤，卷铺盖走人。”
豪哥，你是不是在说你前任领导呀，邓文慧心里暗忖。
“慧慧，你说是不是？光忙着吃好吃的了，顾不上理我了。”
“嗯，嗯，是的，你说得对。”邓文慧敷衍道。“豪哥，你请我吃饭不会就为吐槽领导吧？”她轻描淡写地问。
“其实，我还真有件事请你帮忙。这件事呢，怎么说呢，十分简单。”
“你说说看，我能力有限，特别复杂的事还真干不来。”
“是这样，”段子豪喝光杯中的酒，沉吟片刻，“方总最近不是正跟迅驰扬帆实业股份有限公司谈融资业务吗，你了不了解其中的详情？”
“你问对人了，我一点儿都不了解，哈哈。”邓文慧笑着回答。
“可能我问得方式有问题，我换个形式，咱俩就当茶余饭后八卦。你想想，我是营销负责人，未来客户问起融资方面的业务，我正好有案例讲讲，你说是不是？”
“你想了解什么？”
“迅驰扬帆的老板是不是吕浩东？”
“是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周一开会的时候湘姐提过吧。”
“这家公司注册地址在金陵吧，怎么找到阳羡的强鲁诺申请融资呢？”
“跨市业务常有的事啊！可能咱们这儿跟金陵分公司联合展业吧。”
“NO，NO，没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跨市的融资业务很少联合展业的，除非某地方额度用完了，或者标的太大，一个机构无法单独承接。”
邓文慧默默地品尝美食，没有跟随段子豪浮想联翩。
“因此，慧慧，你能否帮我查查吕浩东的情况？告诉我一个人，其他人别透露。我也是本着为公司长久发展考虑，毕竟我是土生土长的阳羡人，在公司干了十多年，对公司充满感情，不希望阳羡分公司因违法违规被监管裁撤呀！”
“有那么严重吗！再说，我怎么帮你查那个人的情况啊？我变身007吗？”
“哈哈，慧慧真幽默，没那么复杂。很简单，方总每次和他们聊的时候或者聚餐的时候，你一般不是在旁边吗，你就记下和方总吃饭的都有谁就行，最好有他的姓名、工作单位。”
“豪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方总约见VIP客户或者外出办事的时候，他是不带我的，偶尔蹭我的车用用，但是那种情况次数也很少，方总几乎全部自己打车。”
“我明白，我就是希望你利用他蹭你车的机会，把他见过的人、去过的地方记下来告诉我就行。不会让你与他如影相随，如果你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肯定会怀疑。”
“豪哥，你为什么这么做，方总得罪你了？”
“实话跟你说吧，拐弯抹角没意思。不是我想这么做，是总部给我的机密任务，是总部法律合规部要调查他。我是总部私下派驻阳羡的‘卧底’，专门搜集机构负责人违法乱纪的材料，对象除了方雄还有东湾市、临江市的机构负责人。”
邓文慧惊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啊”一声。
段子豪手拿一份合同走进方雄办公室，那是与酒店商讨的协议，他们准备选一家性价比高的酒店举办阳羡分公司一季度表彰会。他轻轻地、规整地将合同放在领导的办公桌上，扫视周围，透过柜子玻璃可以看到整排的书籍、叠放的文件、获奖的照片、颁发的证书奖杯等。抽屉侧柜上有一袋没有吃完的桂圆，是他外出旅游回来送给领导的特产。
他欲打开某些未上锁的柜子看看，满足好奇心，手碰到了把手却又慢慢地放下。“算了，没什么好看的，以后我搬进来，重新换一套家具。”段子豪自言自语道。
“豪哥，你在领导办公室做什么？”邓文慧突然跑进来，惊讶地发现有人在，“是要开会还是接待客户？我帮领导拿个材料就出去。”
“接待客户，我先看看领导的办公室合不合适，如果不行就移到VIP室。”段子豪担忧邓文慧打小报告，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应付她。
“那你忙吧，我出去了。”邓文慧拍了几张照片，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走向门外。
“文慧。”段子豪叫住她。邓文慧停步扭头问：“啊，什么事，豪哥？”
“晚上有没有空？下班后我请你吃饭。”
“好啊，去哪儿吃？”邓文慧开心地问。
“文渊步行街新开一家意大利美食店，正在搞促销，怎么样，喜欢吃意大利餐吗？”
“嗯嗯，可以的，那晚上见喽！”邓文慧面容愉悦，摆摆手说道。
邓文慧的爽快答应出乎段子豪的意料，他立即打电话告知妻子，下班后同事聚餐，晚点回家。刚挂断妻子电话，段子豪突然想到什么，快速跑到前台，没有人，邓文慧呢？他拿起手机拨打给对方。
“哈喽，豪哥，找我有事，不会吃饭变卦吧？”邓文慧笑嘻嘻地问。
“你在哪儿？”段子豪紧张地问。
“我在财务室呢，跟湘姐对房租的账，怎么了？”
“等我。”段子豪挂断电话，疾步如飞，赶到财务室，看到邓文慧直接开口：“文慧，你先出来下，我跟你对接一件事。”邓文慧一脸疑惑地跟在段子豪后面。
3分钟后，邓文慧怡然自得地折返回财务室。“咋了，慧慧，这么高兴，豪哥给你糖吃了。”郭湘调侃道。
“想多了，湘姐，今天老板不在可以早点下班，所以才高兴的。”
“你方才电话里说吃饭变卦，你们晚上有聚餐吗？”
“哦，不是的，是说领导回来后找个时间再撮一顿，哈哈，湘姐想去哪儿吃啊？”
“我都行，你们定吧。”郭湘边回复边整理一份财务报表，核对邓文慧给的房租账单，“好了，慧慧，我这边没问题了，谢谢。”
“嗯，好的。对了，湘姐，咱们这个月招待费报销额度还有多少？”
“八千多吧，如果这个月用足够了。”
“好的，谢谢湘姐，不打扰您了，拜拜。”
文渊步行街处在新旧城交界处，附近高楼林立，商铺酒店鳞次栉比，市里面排行前三的地产公司在此均安营扎寨，争抢生意。时下，老板们比以往更看重现金流，轻易不投资重资产，个别商铺生命力脆弱，正挂牌转让，变现离场。每一个人都喜欢钱，钱可不会喜欢每一个人，所以，赚钱才这么难。
新开的意大利餐饮店为几经轮转而得，可谓“铁打的店铺，流水的老板。”老板，拼搏的不是一个人的梦想；老板，拼命地为一群人寻找方向。老板难当，表面风光掩盖着彷徨；老板难当，需要背后有人为他鼓掌！
生意红火超出了老板的预期，也超出了段子豪的设想。打折促销的确是一个效果明显、提升人气的好方法。
“慧慧，我们在门口坐着等等，我已经拿到号了。今天人太多了。”段子豪温柔地说。
“没关系，等等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旁边有一家烤鸡小店，老板手法精妙，远近闻名。他们烤的鸡肉，肉质细嫩却略有嚼头，甜汁入味，越吃越有味，越吃越想吃，就连骨头里都香飘四溢。你稍坐会儿，我去买几块，尝尝垫垫肚子。”
段子豪来回花了约10分钟，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有纱纸包裹的烤鸡肉。他兴高采烈地拿出一个递给邓文慧：“趁热，抓紧时间吃。”
“闻得都好香，口水都流出来了。”邓文慧轻轻地打开包装，慢慢地咬了一口，立马赞不绝口地点头说道：“好吃，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烤鸡肉了。”
段子豪哈哈大笑：“我没说错吧，味道比肯德基、麦当劳、汉堡王好吃多了。”
“不错，不错，我还真饿了，吃得格外有味道。这就叫‘饥香饱臭’吧。”
“快了，快了，马上到我们了，前面还有一位。”说话间，他们手里的号被店里服务人员高声呼喊，“慧慧，是叫我们，走吧。”服务人员引领他们至中间靠墙的位置。
“慧慧，想吃什么，看着菜单点。”段子豪边说边为邓文慧倒茶水。
“好滴，我不客气了。”
“客气啥，随便点。有套餐、有单点，主打西餐，中餐类型也有。”
“嗯，是蛮丰富的。我已经挑选好了，点了一份套餐，轮到你了。”邓文慧将菜单交给段子豪。
“我也点份套餐吧，再要一瓶红酒。”
“还喝酒啊？别喝了，你还开车呢。”邓文慧忧虑地说道。
“没事，找代驾，来这种地方，不喝酒没有气氛。”
“豪哥，我还没有问你呢，今天为啥请我吃饭？”邓文慧眨眨眼问。
“不为啥啊，以前不是也请过你吗？”
“请过吗？什么时候？”
“你贵人多忘事啊！去年夏天我请你们去星望主题餐厅，又吃又喝，还唱歌跳舞的，你忘了？”
“当然没忘记，我的意思是你今天为什么单独请我，还特意叮嘱我别告诉其他同事？”
“因为你是办公室里最重要的人！”
“我怎么重要了？是体重还是职级？论体重，我瘦的像竹竿；论职级，方总和你都甩我好几条街呢。”
“不能那么说，职级是虚的，随时都会变，资源是实的，随时可变现。”段子豪的话耐人寻味。
“听不懂，你想说什么？”
“慧慧，你来强鲁诺多久了？”
“三年零两个月。”
“嗯，当初是我面试你的。”
“是的，初试是你，复试是之前的领导。”
“之前的领导你还有联系吗？”
“有他微信，但已经很少发信息了。”
“我不一样，我每年节假日都会发祝福短信，他生日的时候还会专门打电话问候。”
邓文慧诧异地盯着段子豪，莫名的情感难以言状。
“前任领导对我有知遇之恩，虽然他被调走了，可我依然十分怀念他。如果他在阳羡干到退休的话，接替他的位子恐怕要另有其人了。”
段子豪话里有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邓文慧完全听得出来。
“我觉得方总干得也很好啊，大家年年有奖金拿，一个月至少团康一次，对我们慷慨大方，内外勤对他评价度都挺高的。”
“你太天真了，方总不是对每个人都好的，他有侧重的。”段子豪喝了一口红酒继续道，“他对女的尤其照顾。自从他来了后，内勤女同事几乎全部升职加薪过，男的一个都没有。”
“不至于吧，你们男的都没有升职加薪过吗？”
“你说谁增加过待遇？”
“我记得你不是方总来了后晋升为营销部门负责人的吗？”
“你不懂，他来之前我已经在干营销负责人的工作了，只不过没有正式头衔，他来不来我都会成为营销负责人，迟早的事。”
“听这意思，你对方总有意见？”
“实话跟你说，我万分厌恶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作为一个机构领导，公司委以重任，成为一方封疆大吏，就应该耐得住寂寞，洁身自好，远离女色，否则应趁早退位让贤，卷铺盖走人。”
豪哥，你是不是在说你前任领导呀，邓文慧心里暗忖。
“慧慧，你说是不是？光忙着吃好吃的了，顾不上理我了。”
“嗯，嗯，是的，你说得对。”邓文慧敷衍道。“豪哥，你请我吃饭不会就为吐槽领导吧？”她轻描淡写地问。
“其实，我还真有件事请你帮忙。这件事呢，怎么说呢，十分简单。”
“你说说看，我能力有限，特别复杂的事还真干不来。”
“是这样，”段子豪喝光杯中的酒，沉吟片刻，“方总最近不是正跟迅驰扬帆实业股份有限公司谈融资业务吗，你了不了解其中的详情？”
“你问对人了，我一点儿都不了解，哈哈。”邓文慧笑着回答。
“可能我问得方式有问题，我换个形式，咱俩就当茶余饭后八卦。你想想，我是营销负责人，未来客户问起融资方面的业务，我正好有案例讲讲，你说是不是？”
“你想了解什么？”
“迅驰扬帆的老板是不是吕浩东？”
“是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周一开会的时候湘姐提过吧。”
“这家公司注册地址在金陵吧，怎么找到阳羡的强鲁诺申请融资呢？”
“跨市业务常有的事啊！可能咱们这儿跟金陵分公司联合展业吧。”
“NO，NO，没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跨市的融资业务很少联合展业的，除非某地方额度用完了，或者标的太大，一个机构无法单独承接。”
邓文慧默默地品尝美食，没有跟随段子豪浮想联翩。
“因此，慧慧，你能否帮我查查吕浩东的情况？告诉我一个人，其他人别透露。我也是本着为公司长久发展考虑，毕竟我是土生土长的阳羡人，在公司干了十多年，对公司充满感情，不希望阳羡分公司因违法违规被监管裁撤呀！”
“有那么严重吗！再说，我怎么帮你查那个人的情况啊？我变身007吗？”
“哈哈，慧慧真幽默，没那么复杂。很简单，方总每次和他们聊的时候或者聚餐的时候，你一般不是在旁边吗，你就记下和方总吃饭的都有谁就行，最好有他的姓名、工作单位。”
“豪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方总约见VIP客户或者外出办事的时候，他是不带我的，偶尔蹭我的车用用，但是那种情况次数也很少，方总几乎全部自己打车。”
“我明白，我就是希望你利用他蹭你车的机会，把他见过的人、去过的地方记下来告诉我就行。不会让你与他如影相随，如果你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肯定会怀疑。”
“豪哥，你为什么这么做，方总得罪你了？”
“实话跟你说吧，拐弯抹角没意思。不是我想这么做，是总部给我的机密任务，是总部法律合规部要调查他。我是总部私下派驻阳羡的‘卧底’，专门搜集机构负责人违法乱纪的材料，对象除了方雄还有东湾市、临江市的机构负责人。”
邓文慧惊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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