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山剑意
师童在隐峰里居住的后山是一座独山，景色清秀，天色婉匀，若不是因为山顶那一处常年封冻的冰霜，倒也真是个修行乐居的好去处。
那后山又极高，日光一照，山顶的风雪融成一股股涓涓细流从山势一处送到崖下，形成一脉挂天瀑布和一潭清泉，只是峰顶之上，常年盖着一层云雾，让人看不清楚。
山刀补天处，不知峰上是云是雾……
师童见过白练很多次了，有时候白灵没来的时候，白练也会在后山山崖下练剑，几乎天天来。果然，白练身边又插上了剑，比上一次又多了一些，几乎把一片清滩占满了。
师童很好奇，不由得又走近了几步，师童拉起袖口一看，手臂内的黑线已经只剩下手腕到掌心了，心下暗喜，不禁回头望了望浮空扰动的那团白光，怔了一下。
“你看什么？”坐在潭前的白练忽然睁开眼，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没什么……”白练天生让师童发冷的眼神寒意，虽然白练没有回头，但想起白练每次看他的眼神，又让师童止步不前。
果然，让师童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对于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来说，童年同龄人给的阴影太大了，白练只是回头看了师童一眼，道：“你好了？”
师童被看的害怕，也不知怎么回答，心道：“我又没坏，怎么说好了呢？我若是好的，那也不必来这里待着了吧。”心下不明所以，只叹了一口气。
白练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师童有些窘迫，心想“就你这般问法，谁爱回你回你，我偏不回！”但看着白练冷眼，想起白浪之前对他说的白练没有“朋友”，便同情的回道：“差不多了。”
白练看着师童支支吾吾，转身便要走，刚起身，白练突然又说道：“两年了，你身上的气息还没变，我没感受到一丝精进，平常你们金山都不需要练功的嘛？”
白练说的正是师童的苦处，师童不是没有练功，而是师童没日没夜地练，到最后一无所获，好像昨天练的，今天又没了，又要重新练，师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又没人指导，只能自己瞎琢磨，到现在还是低等修为，想起刚来时候要强要清除黑魔气，不免心下一阵酸楚，便道：“我们金山的功法很好的，只是我练的不对。”
这时候，只见白灵由远及近，一闪而来，看着师童笑盈盈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白练看着师童，冷道：“我在说他这么多年，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这件事。”
白灵瞧见师童窘迫神情，便道：“小师兄，我有时候听白奴小爷爷说过，师童身体里有黑气，想必是他病了，等黑气去了，师童定能练好。”
白练哦了一声，点点头。
白灵瞧着师童不说话，便道：“我有两个月没来了，你怎么也不问我去哪里了？”
师童支支吾吾道：“嗯？原来白灵师姐该送的饭是你送了，我说白灵师姐怎么不来呢。”
师童把白灵师姐说出口，顿时让白灵乐开了花，白灵与师童年纪相仿，却硬是要师童叫她师姐，只因她上面还有一个小师兄白练，所以白灵便要师童叫她师姐。
白练冷冷地道：“什么叫白灵该送，我该送，你这么大个人，还要人喂饭么？”
师童低头沉默不语。
白灵便笑道：“童子，你知道这两个月，我天天待在白念爷爷旁边，让他教我传授你青山的法门，终于，我学会了！”白灵越说越大声，喜不自禁。
白练冷哼一声道：“他自家门派都还学不清楚，还学青山？”
师童习惯了白练冷漠，虽无地自容，但想起白灵为他求师白念，白念可是青山乃至世界顶峰的存在，又给了他一点精进武学的希望，便问白灵道：“师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灵微笑回道：“当然是真的。白念爷爷说了，你有一个念想，这个执念去掉了，你学什么都会学的很快，童子，你有什么念想，你快想想，把它去掉就好了。”
念想？
一犀念？
师童又回忆起两年前浑天镜照以及浑天白刃凌空而下劈击里一瞬而过的场景，可是两年来浑天镜照里带给他的只有手臂上的黑线，这所谓的一犀念好似根本不存在一样。
师童想不出来便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白灵听见师童这样说，便也变得失落起来，她软磨硬泡白念两个月，终于得到让师童变强的法门，但是师童自己却不知道？
师童明白白灵的好心，也明白白念给白灵说的话的意思，他要变强的话只能靠他自己了，为了掩饰对白的尴尬，他瞧见白练身边的许多剑，便鼓起勇气问起白练。
师童瞧一把把长剑插在地上，奇道：“你插这么多剑在地上干什么？”
白练应道：“练剑啊，还能干什么。”
师童咦道：“练剑？”
白练淡然道：“是啊，练剑。”说完右手顺势反抽、倒提手边一把长剑剑柄末端往上一撩，一道白光跟着一股气浪瞬间劈了出去，远处白光闪烁，一道道冰刺竟从远处结了回来，白练把长剑合上，那道寒意才渐渐消失。
师童赞道：“早听说你们青山宗是剑宗，想不到竟是这种妙用。”
白练平时不苟言笑，轻声回道：“这算什么，劈到万年寒意才叫厉害呢。”
白灵点点头，说完指了指后山山顶，说道：“你看，那就是万年寒意。”
师童汗颜道：“可是你为什么把剑插地上啊？你们练剑爱剑不都是惜剑的么，把剑鞘插在土里，这……”
白练回道：“因为这样，拔剑才够快。”
师童疑道：“快就强么？这剑鞘多可惜。”
白练反问道：“我要这剑鞘干什么？”
师童被这一问问住了，是啊，要剑鞘干什么呢？要藏剑的锋芒才要剑鞘，这剑本来不就是要露锋芒的么？那没有有了剑鞘，那剑身呢？又该何处栖所？
白灵看师童呆了一阵，笑了笑道：“白浪说你们和尚容易魔怔，还真是。”
师童愧道：“这些剑都是你买的么？”
白练对道：“买，不用买，剑山很多剑，你拿的动就是你的，不过你现在么，还不能出了这后山。”
师童低头一看手腕至掌心的那一处黑线，淡然道：“快了。”
而此时青山无极峰峰顶无极观内，青山白虚落座主位，六大真人长老（东华白明、南华白符、灵城白息、丹山白云、卦宗白冲和经园白松）各个俱在，馆内却十分寂静，直到一点白光到来，青山当世第一人白先念来了。
白先念一来，在场所有人感受到了来自境界的威压，白先念虽然不散修力，但是在场所有人感受着来自当世第一人的名声之下的震慑力。
那团白光在青山白虚的左手方的蒲团落座，也正是金山云输来的时候，白虚指着的“白念师叔不来了”的座位，青山的无极观里的座位不是长方形各开两边，而是成圆形散开，在场包括白先念一共八个人，青山白虚虽然是青山掌门，是一门之主，但是按照无极观里白先念的座位来看，白先念落座的位置，才是真正的法门第一。
白先念到场，所有人行礼。
白光散尽，白先念露出真容，那是一张中年人的脸，甚至更显年轻，只是一头白发表示他已经活够了年纪。
青山白先念目光散至场中，示意各人坐下，道：“近来浑天镜照多有扰动，你们也已知晓，想必不出三月，天地献池将在荒原开池。”
东华白明行礼道：“师叔，剑门已获消息。鬼门的人已经赶往荒原，领头的却不是鬼山四使，金山的人也准备出发了，也不见六相动静。”
白先念嗯道：“那些人不必大张旗鼓，我们不用寻他们，两百年了，不知又有什么变化。那些打旗的都是各派年轻翘楚，咱们也不能倚老卖老扛旗就上啊。”
青山白虚点头道：“师叔，我已选出几人，请师叔过目。”说完浮空一指，“丹山白浪、卦宗白冰、经园白问、东华白灵、东华白练”便出现在白卷上。
白先念点点头道：“可以。”又对南华白符、灵城白息道：“灵儿精通符灵，他们是代表宗门，你们不要有派别之分。”
白符、白息行礼称“是”。
白先念点点头，又说道：“其实有一个人，也可以去。”
在场不知白先念说的是谁，便无人回话，白先念自顾自的说道：“他来我们宗门两年了，就在后山隐峰。”
是他？
白虚疑道：“师叔，他可是外门弟子？”
白先念缓缓道：“鬼门焚天已经来过，想必他们为这一口献池势必会不择手段，我们都清楚那两孩来历，让两孩都去，因为我也想弄清楚这混沌太虚。这次不比寻常，焚天已来后山隐峰拉拢师叔祖，金山声色不动，想必焚天也到过金山。咱们要做好自己的事，即便不能夺池成功，也不能让焚天得逞。”
东华白明疑惑道：“金山？金山不动声色，不应该啊？”
白先念回道：“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为的都是宗门，是天下苍生。”
白明点头道：“是。”
白先念对白虚说道：“你安排一下，三日后出发。”
白虚行礼道：“是。”
白先念离开后，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白虚念道：“除以上6人外，余下各门再选出20名子弟一同前往。”
那后山又极高，日光一照，山顶的风雪融成一股股涓涓细流从山势一处送到崖下，形成一脉挂天瀑布和一潭清泉，只是峰顶之上，常年盖着一层云雾，让人看不清楚。
山刀补天处，不知峰上是云是雾……
师童见过白练很多次了，有时候白灵没来的时候，白练也会在后山山崖下练剑，几乎天天来。果然，白练身边又插上了剑，比上一次又多了一些，几乎把一片清滩占满了。
师童很好奇，不由得又走近了几步，师童拉起袖口一看，手臂内的黑线已经只剩下手腕到掌心了，心下暗喜，不禁回头望了望浮空扰动的那团白光，怔了一下。
“你看什么？”坐在潭前的白练忽然睁开眼，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没什么……”白练天生让师童发冷的眼神寒意，虽然白练没有回头，但想起白练每次看他的眼神，又让师童止步不前。
果然，让师童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对于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来说，童年同龄人给的阴影太大了，白练只是回头看了师童一眼，道：“你好了？”
师童被看的害怕，也不知怎么回答，心道：“我又没坏，怎么说好了呢？我若是好的，那也不必来这里待着了吧。”心下不明所以，只叹了一口气。
白练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师童有些窘迫，心想“就你这般问法，谁爱回你回你，我偏不回！”但看着白练冷眼，想起白浪之前对他说的白练没有“朋友”，便同情的回道：“差不多了。”
白练看着师童支支吾吾，转身便要走，刚起身，白练突然又说道：“两年了，你身上的气息还没变，我没感受到一丝精进，平常你们金山都不需要练功的嘛？”
白练说的正是师童的苦处，师童不是没有练功，而是师童没日没夜地练，到最后一无所获，好像昨天练的，今天又没了，又要重新练，师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又没人指导，只能自己瞎琢磨，到现在还是低等修为，想起刚来时候要强要清除黑魔气，不免心下一阵酸楚，便道：“我们金山的功法很好的，只是我练的不对。”
这时候，只见白灵由远及近，一闪而来，看着师童笑盈盈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白练看着师童，冷道：“我在说他这么多年，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这件事。”
白灵瞧见师童窘迫神情，便道：“小师兄，我有时候听白奴小爷爷说过，师童身体里有黑气，想必是他病了，等黑气去了，师童定能练好。”
白练哦了一声，点点头。
白灵瞧着师童不说话，便道：“我有两个月没来了，你怎么也不问我去哪里了？”
师童支支吾吾道：“嗯？原来白灵师姐该送的饭是你送了，我说白灵师姐怎么不来呢。”
师童把白灵师姐说出口，顿时让白灵乐开了花，白灵与师童年纪相仿，却硬是要师童叫她师姐，只因她上面还有一个小师兄白练，所以白灵便要师童叫她师姐。
白练冷冷地道：“什么叫白灵该送，我该送，你这么大个人，还要人喂饭么？”
师童低头沉默不语。
白灵便笑道：“童子，你知道这两个月，我天天待在白念爷爷旁边，让他教我传授你青山的法门，终于，我学会了！”白灵越说越大声，喜不自禁。
白练冷哼一声道：“他自家门派都还学不清楚，还学青山？”
师童习惯了白练冷漠，虽无地自容，但想起白灵为他求师白念，白念可是青山乃至世界顶峰的存在，又给了他一点精进武学的希望，便问白灵道：“师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灵微笑回道：“当然是真的。白念爷爷说了，你有一个念想，这个执念去掉了，你学什么都会学的很快，童子，你有什么念想，你快想想，把它去掉就好了。”
念想？
一犀念？
师童又回忆起两年前浑天镜照以及浑天白刃凌空而下劈击里一瞬而过的场景，可是两年来浑天镜照里带给他的只有手臂上的黑线，这所谓的一犀念好似根本不存在一样。
师童想不出来便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白灵听见师童这样说，便也变得失落起来，她软磨硬泡白念两个月，终于得到让师童变强的法门，但是师童自己却不知道？
师童明白白灵的好心，也明白白念给白灵说的话的意思，他要变强的话只能靠他自己了，为了掩饰对白的尴尬，他瞧见白练身边的许多剑，便鼓起勇气问起白练。
师童瞧一把把长剑插在地上，奇道：“你插这么多剑在地上干什么？”
白练应道：“练剑啊，还能干什么。”
师童咦道：“练剑？”
白练淡然道：“是啊，练剑。”说完右手顺势反抽、倒提手边一把长剑剑柄末端往上一撩，一道白光跟着一股气浪瞬间劈了出去，远处白光闪烁，一道道冰刺竟从远处结了回来，白练把长剑合上，那道寒意才渐渐消失。
师童赞道：“早听说你们青山宗是剑宗，想不到竟是这种妙用。”
白练平时不苟言笑，轻声回道：“这算什么，劈到万年寒意才叫厉害呢。”
白灵点点头，说完指了指后山山顶，说道：“你看，那就是万年寒意。”
师童汗颜道：“可是你为什么把剑插地上啊？你们练剑爱剑不都是惜剑的么，把剑鞘插在土里，这……”
白练回道：“因为这样，拔剑才够快。”
师童疑道：“快就强么？这剑鞘多可惜。”
白练反问道：“我要这剑鞘干什么？”
师童被这一问问住了，是啊，要剑鞘干什么呢？要藏剑的锋芒才要剑鞘，这剑本来不就是要露锋芒的么？那没有有了剑鞘，那剑身呢？又该何处栖所？
白灵看师童呆了一阵，笑了笑道：“白浪说你们和尚容易魔怔，还真是。”
师童愧道：“这些剑都是你买的么？”
白练对道：“买，不用买，剑山很多剑，你拿的动就是你的，不过你现在么，还不能出了这后山。”
师童低头一看手腕至掌心的那一处黑线，淡然道：“快了。”
而此时青山无极峰峰顶无极观内，青山白虚落座主位，六大真人长老（东华白明、南华白符、灵城白息、丹山白云、卦宗白冲和经园白松）各个俱在，馆内却十分寂静，直到一点白光到来，青山当世第一人白先念来了。
白先念一来，在场所有人感受到了来自境界的威压，白先念虽然不散修力，但是在场所有人感受着来自当世第一人的名声之下的震慑力。
那团白光在青山白虚的左手方的蒲团落座，也正是金山云输来的时候，白虚指着的“白念师叔不来了”的座位，青山的无极观里的座位不是长方形各开两边，而是成圆形散开，在场包括白先念一共八个人，青山白虚虽然是青山掌门，是一门之主，但是按照无极观里白先念的座位来看，白先念落座的位置，才是真正的法门第一。
白先念到场，所有人行礼。
白光散尽，白先念露出真容，那是一张中年人的脸，甚至更显年轻，只是一头白发表示他已经活够了年纪。
青山白先念目光散至场中，示意各人坐下，道：“近来浑天镜照多有扰动，你们也已知晓，想必不出三月，天地献池将在荒原开池。”
东华白明行礼道：“师叔，剑门已获消息。鬼门的人已经赶往荒原，领头的却不是鬼山四使，金山的人也准备出发了，也不见六相动静。”
白先念嗯道：“那些人不必大张旗鼓，我们不用寻他们，两百年了，不知又有什么变化。那些打旗的都是各派年轻翘楚，咱们也不能倚老卖老扛旗就上啊。”
青山白虚点头道：“师叔，我已选出几人，请师叔过目。”说完浮空一指，“丹山白浪、卦宗白冰、经园白问、东华白灵、东华白练”便出现在白卷上。
白先念点点头道：“可以。”又对南华白符、灵城白息道：“灵儿精通符灵，他们是代表宗门，你们不要有派别之分。”
白符、白息行礼称“是”。
白先念点点头，又说道：“其实有一个人，也可以去。”
在场不知白先念说的是谁，便无人回话，白先念自顾自的说道：“他来我们宗门两年了，就在后山隐峰。”
是他？
白虚疑道：“师叔，他可是外门弟子？”
白先念缓缓道：“鬼门焚天已经来过，想必他们为这一口献池势必会不择手段，我们都清楚那两孩来历，让两孩都去，因为我也想弄清楚这混沌太虚。这次不比寻常，焚天已来后山隐峰拉拢师叔祖，金山声色不动，想必焚天也到过金山。咱们要做好自己的事，即便不能夺池成功，也不能让焚天得逞。”
东华白明疑惑道：“金山？金山不动声色，不应该啊？”
白先念回道：“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为的都是宗门，是天下苍生。”
白明点头道：“是。”
白先念对白虚说道：“你安排一下，三日后出发。”
白虚行礼道：“是。”
白先念离开后，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白虚念道：“除以上6人外，余下各门再选出20名子弟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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