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偈语
下一秒，大恐怖的气息瞬间降临，仿佛随时将迎来灭顶之灾，让李凡等人不由眉头狂跳，浑身如坠冰窟。
“噗！”
燕狂徒口吐鲜血，迅速掐动法诀，整个身躯摇摇欲坠，死死举起剑指，拼命压制无尘和尚和诸多邪恶佛像，以期给李凡尽量拖延时间。
“死！你们都要死！永堕阿鼻地狱！”
无尘和尚面目狰狞，发出桀桀怪笑，将钉死自己的长剑缓缓拔出，额头金光灿灿的符纸，也开始剧烈颤抖，仿佛随时将化作齑粉。
他双目赤红，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滔天魔气，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攀升，仿佛解除了某种限制，瞬间实力暴增，周围地面咔嚓作响，传来一阵阵不堪重负的哀鸣。
“咳——”燕狂徒满头大汗，咬紧牙关，拼命催动法诀，竭力压制住无尘和尚，以及诸多蠢蠢欲动的雕像，立马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另一边，李凡动作迅疾，扫了眼对面在睡梦之中，表情愈发痛苦的小沙弥，刚一落座，就捻起一枚黑色棋子，落入棋盘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从无尘和尚拼命挣扎，即将破封，到李凡落下一枚棋子，其实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难分先后。
“奈我何？！”
无尘和尚猖狂大笑，眼看就要彻底迫出长剑，体表无数双眼珠子闪烁血光，一条条粘稠触须蠕动，开始迅速飞窜而出。
“哼……啊……”
就在此时，菩提树下，原本安静不动的小毛驴，发出长长叫声，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当即毛发根根倒竖，圆鼓鼓的眼睛变得血红无比。
它凄厉嘶鸣，瞬间发了狂，先用后腿使劲往无尘和尚头上又踢又踹，随即又张开大嘴，以尖锐牙齿一口咬破无尘的大腿骨，鲜血狂飙，左右甩动脑袋，拼命撕咬，狠狠咬紧不松口。
“滚开！”
无尘脸色狰狞，双目赤红，一脚踹飞小毛驴，一条条粘稠触须飞舞，死死掐住毛驴脖子，越缠越紧。
他周身魔焰滔滔，一股股黑气喷涌，从流血的大腿骨伤口，不断钻入毛驴体内，丝丝缕缕的煞气蚕食感染，让瘦骨嶙峋的小毛驴拼命挣扎，生命力越来越微弱，逐渐干瘪。
说起来繁琐，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
当无尘和尚开始异变，小毛驴暴起伤人时，李凡化作残影，二指夹起一枚黑子，已经稳稳落在棋盘上，置于左下角。
啪嗒一声。
棋子刚落定，原本黑白棋子的四条大龙，正割据一方，互相盘卷翻滚，处处劫争，杀得难解难分，俨然化作了一盘玄奥无比的死局，几乎无解。
可是，李凡这一招妙手，却另辟蹊径，一枚黑子落下，棋盘局势立马陡生变化。
原因很简单，他这一步棋，竟然硬生生将自己的一条黑色大龙拦腰屠灭，将先前旗鼓相当的局势，给强行打破。
原本，这一盘无解的死局，伴随一条黑色大龙的全军覆没，立马焕发了新的生机，诞生出无穷可能性。
电光火石之间，黑子落定，李凡瞳孔收缩，还未来得及高兴，只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当即发现了异样。
不远处，面目狰狞的无尘和尚，无数尊蠢蠢欲动的佛陀、菩萨等雕像。
发了疯的毛驴，呼呼大睡的小沙弥，以及咬牙苦苦支撑的燕狂徒一行人，一个个动作定格在半空，一动不动，时间在此刻仿佛凝滞了。
风停了，菩提树飘落的树叶，也凝固在空中，半晌掉不下来。
环视四周，整个五彩缤纷的绚烂世界，逐渐风华褪色，犹如泛黄的老照片，很快化作了灰色，死寂一片，诡异莫名。
李凡悚然一惊，眯起眼睛，抬头望向棋盘对面，那名皮肤干裂，毫无生气的老和尚，竟然有了异动。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和尚高宣佛号，身披紫金袈裟，缓缓睁开了双眸，双手合十，苍老的面容上，古井无波。
他的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空虚、萧瑟、寂寞之意，神情庄严肃穆，淡淡扫了眼李凡，声音枯槁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而后立，施主的这一步棋，确实出人意料。”
李凡面色凝重，心念电闪，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立马端坐在棋盘前，深深叹口气，似有所指，问道：
“一盘棋局而已，不管是输是赢，都无足轻重。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值得吗……”
老和尚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阴森、恐怖、混乱的不详气息，煞气腾腾，萦绕不散。
他高宣佛号，一双浑浊双眸动了动，声音沙哑低沉，手捻佛珠，指了指菩提树下的小沙弥，语调缓慢且艰涩，道：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你看到了什么？”
李凡目光惊奇，有些不明所以，望着周围灰白色的世界，目光迅速移动，扫过无尘和尚、诸多佛陀菩萨雕像、燕狂徒、毛驴、小沙弥等。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他沉默片刻，扫过这片阴森诡异的地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而盯着老和尚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铿锵有力，答非所问道：
“该放下的时候，必须学会放下，要不然，一切执念都会化作你修行路上无解的业障！”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老和尚微微动容，呆立当场，一边喃喃自语，苦笑道：“放下？事到如今，我还能放下吗……”
他面色复杂，怔了许久，又看了眼棋局，双手合十，高宣佛号，眸底似有所悟，一时有些痴了。
李凡目光平静，默默端坐在侧，暗暗提起心神，警惕着老和尚的一举一动，生怕有变。
“好好好！好一個菩提本无树！”
老和尚拍手而笑，蓦地福至心灵，整个人忽然大彻大悟。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一笔一划，火星喷溅，写下了数行文字，留了副偈语。
李凡微皱眉头，探出身子，扫了一眼，当即瞳孔收缩，表情讶然。
只见偈语曰：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噫！菩提树下了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老和尚面含微笑，盘膝而坐，用浑浊的双眸，望着李凡，蠕动嘴唇，说道：
“一切有为法，梦幻皆泡影，贫僧确实着相了。”
李凡眉头一跳，不敢有丝毫大意，摇了摇头，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友今日一言，胜过贫僧苦坐百载！”
老和尚悠悠叹气，向李凡点点头，捻动掌心佛珠，微笑道：
“小僧智通，多谢施主指点迷津。”
与此同时，整个世界一点一滴，缓缓恢复了正常。
“你！”无尘和尚面色惊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眼神怨毒，死死盯着李凡，又看了眼老和尚，只能无能狂怒。
他咆哮连连，表情极为不甘，有些歇斯底里，癫狂大笑道：
“放下？你怎么能放下？！怎么敢放下？！”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就此了结罢。”
话音刚落，老和尚微闭双目，不再看无尘一眼，脑袋耷拉下来，整个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逐渐虚化。
李凡眯起眼睛，目光炯炯，身形一闪，来到脸色惨白的燕狂徒面前，两人并肩，立马警惕地环视四周。
轰隆隆——
以老和尚为原点，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弥漫，整个世界霎时天昏地暗，一阵飞沙走石，猛烈摇晃起来，迅速发生一系列剧变。
“噗！”
燕狂徒口吐鲜血，迅速掐动法诀，整个身躯摇摇欲坠，死死举起剑指，拼命压制无尘和尚和诸多邪恶佛像，以期给李凡尽量拖延时间。
“死！你们都要死！永堕阿鼻地狱！”
无尘和尚面目狰狞，发出桀桀怪笑，将钉死自己的长剑缓缓拔出，额头金光灿灿的符纸，也开始剧烈颤抖，仿佛随时将化作齑粉。
他双目赤红，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滔天魔气，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攀升，仿佛解除了某种限制，瞬间实力暴增，周围地面咔嚓作响，传来一阵阵不堪重负的哀鸣。
“咳——”燕狂徒满头大汗，咬紧牙关，拼命催动法诀，竭力压制住无尘和尚，以及诸多蠢蠢欲动的雕像，立马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另一边，李凡动作迅疾，扫了眼对面在睡梦之中，表情愈发痛苦的小沙弥，刚一落座，就捻起一枚黑色棋子，落入棋盘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从无尘和尚拼命挣扎，即将破封，到李凡落下一枚棋子，其实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难分先后。
“奈我何？！”
无尘和尚猖狂大笑，眼看就要彻底迫出长剑，体表无数双眼珠子闪烁血光，一条条粘稠触须蠕动，开始迅速飞窜而出。
“哼……啊……”
就在此时，菩提树下，原本安静不动的小毛驴，发出长长叫声，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当即毛发根根倒竖，圆鼓鼓的眼睛变得血红无比。
它凄厉嘶鸣，瞬间发了狂，先用后腿使劲往无尘和尚头上又踢又踹，随即又张开大嘴，以尖锐牙齿一口咬破无尘的大腿骨，鲜血狂飙，左右甩动脑袋，拼命撕咬，狠狠咬紧不松口。
“滚开！”
无尘脸色狰狞，双目赤红，一脚踹飞小毛驴，一条条粘稠触须飞舞，死死掐住毛驴脖子，越缠越紧。
他周身魔焰滔滔，一股股黑气喷涌，从流血的大腿骨伤口，不断钻入毛驴体内，丝丝缕缕的煞气蚕食感染，让瘦骨嶙峋的小毛驴拼命挣扎，生命力越来越微弱，逐渐干瘪。
说起来繁琐，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
当无尘和尚开始异变，小毛驴暴起伤人时，李凡化作残影，二指夹起一枚黑子，已经稳稳落在棋盘上，置于左下角。
啪嗒一声。
棋子刚落定，原本黑白棋子的四条大龙，正割据一方，互相盘卷翻滚，处处劫争，杀得难解难分，俨然化作了一盘玄奥无比的死局，几乎无解。
可是，李凡这一招妙手，却另辟蹊径，一枚黑子落下，棋盘局势立马陡生变化。
原因很简单，他这一步棋，竟然硬生生将自己的一条黑色大龙拦腰屠灭，将先前旗鼓相当的局势，给强行打破。
原本，这一盘无解的死局，伴随一条黑色大龙的全军覆没，立马焕发了新的生机，诞生出无穷可能性。
电光火石之间，黑子落定，李凡瞳孔收缩，还未来得及高兴，只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当即发现了异样。
不远处，面目狰狞的无尘和尚，无数尊蠢蠢欲动的佛陀、菩萨等雕像。
发了疯的毛驴，呼呼大睡的小沙弥，以及咬牙苦苦支撑的燕狂徒一行人，一个个动作定格在半空，一动不动，时间在此刻仿佛凝滞了。
风停了，菩提树飘落的树叶，也凝固在空中，半晌掉不下来。
环视四周，整个五彩缤纷的绚烂世界，逐渐风华褪色，犹如泛黄的老照片，很快化作了灰色，死寂一片，诡异莫名。
李凡悚然一惊，眯起眼睛，抬头望向棋盘对面，那名皮肤干裂，毫无生气的老和尚，竟然有了异动。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和尚高宣佛号，身披紫金袈裟，缓缓睁开了双眸，双手合十，苍老的面容上，古井无波。
他的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空虚、萧瑟、寂寞之意，神情庄严肃穆，淡淡扫了眼李凡，声音枯槁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而后立，施主的这一步棋，确实出人意料。”
李凡面色凝重，心念电闪，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立马端坐在棋盘前，深深叹口气，似有所指，问道：
“一盘棋局而已，不管是输是赢，都无足轻重。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值得吗……”
老和尚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阴森、恐怖、混乱的不详气息，煞气腾腾，萦绕不散。
他高宣佛号，一双浑浊双眸动了动，声音沙哑低沉，手捻佛珠，指了指菩提树下的小沙弥，语调缓慢且艰涩，道：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你看到了什么？”
李凡目光惊奇，有些不明所以，望着周围灰白色的世界，目光迅速移动，扫过无尘和尚、诸多佛陀菩萨雕像、燕狂徒、毛驴、小沙弥等。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他沉默片刻，扫过这片阴森诡异的地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而盯着老和尚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铿锵有力，答非所问道：
“该放下的时候，必须学会放下，要不然，一切执念都会化作你修行路上无解的业障！”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老和尚微微动容，呆立当场，一边喃喃自语，苦笑道：“放下？事到如今，我还能放下吗……”
他面色复杂，怔了许久，又看了眼棋局，双手合十，高宣佛号，眸底似有所悟，一时有些痴了。
李凡目光平静，默默端坐在侧，暗暗提起心神，警惕着老和尚的一举一动，生怕有变。
“好好好！好一個菩提本无树！”
老和尚拍手而笑，蓦地福至心灵，整个人忽然大彻大悟。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一笔一划，火星喷溅，写下了数行文字，留了副偈语。
李凡微皱眉头，探出身子，扫了一眼，当即瞳孔收缩，表情讶然。
只见偈语曰：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噫！菩提树下了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老和尚面含微笑，盘膝而坐，用浑浊的双眸，望着李凡，蠕动嘴唇，说道：
“一切有为法，梦幻皆泡影，贫僧确实着相了。”
李凡眉头一跳，不敢有丝毫大意，摇了摇头，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友今日一言，胜过贫僧苦坐百载！”
老和尚悠悠叹气，向李凡点点头，捻动掌心佛珠，微笑道：
“小僧智通，多谢施主指点迷津。”
与此同时，整个世界一点一滴，缓缓恢复了正常。
“你！”无尘和尚面色惊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眼神怨毒，死死盯着李凡，又看了眼老和尚，只能无能狂怒。
他咆哮连连，表情极为不甘，有些歇斯底里，癫狂大笑道：
“放下？你怎么能放下？！怎么敢放下？！”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就此了结罢。”
话音刚落，老和尚微闭双目，不再看无尘一眼，脑袋耷拉下来，整个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逐渐虚化。
李凡眯起眼睛，目光炯炯，身形一闪，来到脸色惨白的燕狂徒面前，两人并肩，立马警惕地环视四周。
轰隆隆——
以老和尚为原点，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弥漫，整个世界霎时天昏地暗，一阵飞沙走石，猛烈摇晃起来，迅速发生一系列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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