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轮回
两轮血月悬空，散发出猩红的诡异光晕。
刹那间，整个云隐寺剧烈颤抖，地面绽开无数条裂痕，如蜘蛛网般蔓延，好似发生了大地震，一座座佛殿屋舍接连倒塌，尘土飞扬。
“李道友，此地不可久留，还是快走吧！”
燕狂徒满头大汗，剧烈喘息两口气，体力似乎透支很严重，上气不接下气道。
“不急！这片地域诡异莫名，咱们暂时先静观其变，等下见机行事，以免错过脱困的最佳时机……”
李凡微微沉吟，环视一圈左右，撑开金光灿灿的无形防护罩，警惕地扫视周围，视线移动，很快定格在了老和尚身上，眸底若有所思。
“懦夫！你就是彻头彻尾的懦夫！自欺欺人！不为人子！”
无尘面色狰狞，表情惊恐又癫狂，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不远处正盘膝而坐，面色慈祥，整个身体逐渐透明虚化的老和尚，目光一眨不眨。
他颤颤巍巍，震碎额头的金色符纸，伸手抓住钉死自己的那柄长剑，一把甩飞出去，身上一双双瘆人的眼珠子，无数条粘稠蠕动的触须，开始缓慢腐烂，变得病恹恹的，很快干瘪下来。
李凡眯起眼睛，表面不动声色，看了眼菩提树下，那名还在呼呼大睡的小沙弥。
他视线移动，转而停留在身躯干瘪，生机微弱的毛驴之上，微蹙眉头，瞬间沉默不语。
燕狂徒脸色惨白，默默站在李凡身侧，翻手取出一颗丹药，仰脖子吞服而下，开始调息恢复体力，一边警惕地望向无尘和尚。
说时迟那时快，从老和尚大彻大悟，在地面留下偈语，到整个云隐寺发生异变，无尘和尚震碎金光符纸，拼命试图努力站起身为止，其实也就过去了两三个呼吸。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令人目不暇接。
“你怎么敢放下！”
无尘和尚目眦欲裂，巍巍站起，死死盯着耷拉脑袋，半个身子已经虚化消失的智通老和尚，面目凄然。
下一秒，他双目赤红，神情倔犟，充满傲气，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经怒极，突然昂首向天，身子踉跄一下，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整個人无力的栽倒在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无尘眼神涣散，一边喃喃自语，双手握拳，冲天高举，忽然癫狂大笑道：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何至于斯！”
语毕，无尘和尚七窍流血，瞬间气绝身亡。
他浑身抽搐，如同融化的蜡像，化作一滩滩粘稠的墨汁，不断蠕动收缩，很快飞到半空，开始与透明虚化的老和尚，一点一滴融为一体。
在滔天黑气缭绕中，显出一张张忿恨、悲凄、喜怒哀乐各不相同的面容。
有稚童，有壮年，有老翁，互相变幻，逐一浮现，惟妙惟肖，开始重叠，赫然都是同一张面圆耳大，鼻直口方的脸孔。
不远处，地面上干瘪的小毛驴尸体，蓦地化作丝丝缕缕的玄黄之气，包裹住虚化的老和尚，和粘稠的大滩流动墨汁碰撞，将蕴含的滔天戾气一点点剔除净化。
与此同时。
在李凡和燕狂徒的注视下，整个云隐寺剧烈震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附近区域，无数尊嘶吼咆哮的佛陀、菩萨等雕像，刚脱离无形气墙的压制，还没来得及攻击李凡二人，突然就开始凄厉惨叫起来。
它们目光惊恐，死死盯着逐渐消失，一动不动的老和尚，不断连连后退。
在莫名力量影响下，一尊尊雕像咔嚓作响，陡然裂开一道道伤痕，整个身躯支离破碎，瞬间轰然崩塌，化作漫天齑粉，洋洋洒洒。
刹那间，可能是受此影响，菩提树下，原本呼呼大睡的小沙弥，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和尚如大梦初醒，伸一个懒腰，擦了下嘴角口水，又使劲揉揉眼睛，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一边蹦蹦跳跳，走到李凡对面，脸颊浮现小酒窝，双手合十，高宣一声佛号，微笑道：
“道兄，还记得当日约定的三壶美酒乎？”
李凡愣了下，目光复杂，与燕狂徒对视一眼，长笑道：“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小沙弥神情异样，沉默了片刻，朝李凡二人点点头，忽然转过身。
良久，他迈开沉甸甸的步伐，用无比眷恋的目光，扫了眼云隐寺内不断崩塌，产生剧变的诸多佛殿建筑物。
在李凡目光注视下，小沙弥步履维艰，一步一步，走到身躯消失大半的老和尚面前，轻轻笑了笑，缓缓道：
“痴儿，痴儿。如此，便好。”
语毕，小沙弥身形涣散，如梦幻泡影，化作星星点点，眨眼又汇聚成璀璨夺目的大团白光，瞬间冲天而起。
轰隆隆——
光柱逐渐扩散，熠熠生辉，将漫天的粘稠墨汁、玄黄之气、透明虚影，很快吞噬一空，化作一颗小小的光点。
下一秒，光点簌簌震颤，霎时冲天直上，极速划破夜空，如流星般光彩耀眼，一闪而逝，重新遁入了轮回。
“咦？”
李凡心神震动，瞳孔收缩，睁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他上前数步，与燕狂徒肩并肩，施展探测法术，视线迅速移动，很快捕捉到了夜空之上划过的流星。
刹那间，小小光点之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好似时光回溯般，关于老和尚的种种人生经历，当即如跑马灯一般，一页页飞速掠过，令人目不暇接。
此时，在你眼前划过的，是老和尚智通的一生。
0岁时，呱呱坠地，降生于贫寒农户之家。
3岁时，灾荒连年，饿殍千里，百姓流离失所，父母不幸双亡。
4岁时，跟随年过六旬的爷爷四处流浪，乞讨为生，受尽了白眼和欺凌，尝遍人情冷暖。
5岁时，爷爷病故的当天，饿着肚子乞食，饥寒交迫，万幸被云隐寺的圆法和尚收留。
6岁时，被首座和尚圆法收为入室弟子，赐法号智通。
17岁时，修为狂飙突进，骑着自己自幼豢养的毛驴，下山降妖除魔，一路积德行善，扶弱锄强，名声大噪，一时意气风发。
29岁，偶然邂逅蛇妖小曼，互生情愫，开始了一段孽缘。
刹那间，整个云隐寺剧烈颤抖，地面绽开无数条裂痕，如蜘蛛网般蔓延，好似发生了大地震，一座座佛殿屋舍接连倒塌，尘土飞扬。
“李道友，此地不可久留，还是快走吧！”
燕狂徒满头大汗，剧烈喘息两口气，体力似乎透支很严重，上气不接下气道。
“不急！这片地域诡异莫名，咱们暂时先静观其变，等下见机行事，以免错过脱困的最佳时机……”
李凡微微沉吟，环视一圈左右，撑开金光灿灿的无形防护罩，警惕地扫视周围，视线移动，很快定格在了老和尚身上，眸底若有所思。
“懦夫！你就是彻头彻尾的懦夫！自欺欺人！不为人子！”
无尘面色狰狞，表情惊恐又癫狂，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不远处正盘膝而坐，面色慈祥，整个身体逐渐透明虚化的老和尚，目光一眨不眨。
他颤颤巍巍，震碎额头的金色符纸，伸手抓住钉死自己的那柄长剑，一把甩飞出去，身上一双双瘆人的眼珠子，无数条粘稠蠕动的触须，开始缓慢腐烂，变得病恹恹的，很快干瘪下来。
李凡眯起眼睛，表面不动声色，看了眼菩提树下，那名还在呼呼大睡的小沙弥。
他视线移动，转而停留在身躯干瘪，生机微弱的毛驴之上，微蹙眉头，瞬间沉默不语。
燕狂徒脸色惨白，默默站在李凡身侧，翻手取出一颗丹药，仰脖子吞服而下，开始调息恢复体力，一边警惕地望向无尘和尚。
说时迟那时快，从老和尚大彻大悟，在地面留下偈语，到整个云隐寺发生异变，无尘和尚震碎金光符纸，拼命试图努力站起身为止，其实也就过去了两三个呼吸。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令人目不暇接。
“你怎么敢放下！”
无尘和尚目眦欲裂，巍巍站起，死死盯着耷拉脑袋，半个身子已经虚化消失的智通老和尚，面目凄然。
下一秒，他双目赤红，神情倔犟，充满傲气，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经怒极，突然昂首向天，身子踉跄一下，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整個人无力的栽倒在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无尘眼神涣散，一边喃喃自语，双手握拳，冲天高举，忽然癫狂大笑道：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何至于斯！”
语毕，无尘和尚七窍流血，瞬间气绝身亡。
他浑身抽搐，如同融化的蜡像，化作一滩滩粘稠的墨汁，不断蠕动收缩，很快飞到半空，开始与透明虚化的老和尚，一点一滴融为一体。
在滔天黑气缭绕中，显出一张张忿恨、悲凄、喜怒哀乐各不相同的面容。
有稚童，有壮年，有老翁，互相变幻，逐一浮现，惟妙惟肖，开始重叠，赫然都是同一张面圆耳大，鼻直口方的脸孔。
不远处，地面上干瘪的小毛驴尸体，蓦地化作丝丝缕缕的玄黄之气，包裹住虚化的老和尚，和粘稠的大滩流动墨汁碰撞，将蕴含的滔天戾气一点点剔除净化。
与此同时。
在李凡和燕狂徒的注视下，整个云隐寺剧烈震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附近区域，无数尊嘶吼咆哮的佛陀、菩萨等雕像，刚脱离无形气墙的压制，还没来得及攻击李凡二人，突然就开始凄厉惨叫起来。
它们目光惊恐，死死盯着逐渐消失，一动不动的老和尚，不断连连后退。
在莫名力量影响下，一尊尊雕像咔嚓作响，陡然裂开一道道伤痕，整个身躯支离破碎，瞬间轰然崩塌，化作漫天齑粉，洋洋洒洒。
刹那间，可能是受此影响，菩提树下，原本呼呼大睡的小沙弥，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和尚如大梦初醒，伸一个懒腰，擦了下嘴角口水，又使劲揉揉眼睛，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一边蹦蹦跳跳，走到李凡对面，脸颊浮现小酒窝，双手合十，高宣一声佛号，微笑道：
“道兄，还记得当日约定的三壶美酒乎？”
李凡愣了下，目光复杂，与燕狂徒对视一眼，长笑道：“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小沙弥神情异样，沉默了片刻，朝李凡二人点点头，忽然转过身。
良久，他迈开沉甸甸的步伐，用无比眷恋的目光，扫了眼云隐寺内不断崩塌，产生剧变的诸多佛殿建筑物。
在李凡目光注视下，小沙弥步履维艰，一步一步，走到身躯消失大半的老和尚面前，轻轻笑了笑，缓缓道：
“痴儿，痴儿。如此，便好。”
语毕，小沙弥身形涣散，如梦幻泡影，化作星星点点，眨眼又汇聚成璀璨夺目的大团白光，瞬间冲天而起。
轰隆隆——
光柱逐渐扩散，熠熠生辉，将漫天的粘稠墨汁、玄黄之气、透明虚影，很快吞噬一空，化作一颗小小的光点。
下一秒，光点簌簌震颤，霎时冲天直上，极速划破夜空，如流星般光彩耀眼，一闪而逝，重新遁入了轮回。
“咦？”
李凡心神震动，瞳孔收缩，睁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他上前数步，与燕狂徒肩并肩，施展探测法术，视线迅速移动，很快捕捉到了夜空之上划过的流星。
刹那间，小小光点之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好似时光回溯般，关于老和尚的种种人生经历，当即如跑马灯一般，一页页飞速掠过，令人目不暇接。
此时，在你眼前划过的，是老和尚智通的一生。
0岁时，呱呱坠地，降生于贫寒农户之家。
3岁时，灾荒连年，饿殍千里，百姓流离失所，父母不幸双亡。
4岁时，跟随年过六旬的爷爷四处流浪，乞讨为生，受尽了白眼和欺凌，尝遍人情冷暖。
5岁时，爷爷病故的当天，饿着肚子乞食，饥寒交迫，万幸被云隐寺的圆法和尚收留。
6岁时，被首座和尚圆法收为入室弟子，赐法号智通。
17岁时，修为狂飙突进，骑着自己自幼豢养的毛驴，下山降妖除魔，一路积德行善，扶弱锄强，名声大噪，一时意气风发。
29岁，偶然邂逅蛇妖小曼，互生情愫，开始了一段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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