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日常（2）
下午，上班后。
一般情况下，工作流程是先装车，打发我走后再继续准备次日的订单，今天也一样。
因为车间内空间狭窄，平日里都是在厂房门口装车，但是今天显然不成了，外面下着小雨，只好在门内附近凑合着装车。
这里已经是常见内最宽敞的地方，靠近门口，南侧是办公室，过道北面是五金件，车子停在路中间，两侧有比较富裕的空间摆放货物。
拖车一次最多装三件一米二的柜子，我要来回四到五次才能把道路清理出来。这些都是经过二次处理的柜子，贴商标，包角，或者打木架，弄好后就放在走廊边上。
它们都是要装车发货的，统统拉走后，任师傅和老板，还有厂长就会开始用板车运超大件的背板，一米一乘以二米四的那种，一件八九十斤重，通常一次有五十张那么多。
四个人装一辆四米二还是很轻松的，按照既定的订单顺序来，一边配货，一边装车，大概四十分钟就能装好。
好多成品是装车才从货架上往下搬运的，不需要二次配给，直接就能上车。
装车是个讲技巧的活，更是体力活。因为不管是两米四乘一米的板子，还是一个立方一件的柜体，统统都是人工装车。
最重的货物单件有一百七八十斤，轻的只有三四十斤，一车货能装下十五六个方，大概有两吨重，刚好是这个车子的极限，不超吨。
至于高度，车子离地大概八十公分，载货后有两米五高，这正好不超高，也是我独立卸货的极限。
再高，我卸车的时候完全够不到，爬上爬下也变得更加困难，且风险也相应的增大。刚开始不太适应的关系，我的脚背经常是紫色的，因为货物太重，怕猛然落地磕坏了，只好用脚来作为缓冲。
现在这样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一些磕磕碰碰仍旧无法避免，哪怕我已经被老天爷眷顾。
车装好了，但是外面还在下雨，按照天气预报的结果来看，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才会停雨。
在门口站了一会，看着如同多种水墨渲染的天空，流动的云彩丝带一样互相牵扯，就是无法断开，我决定不等了，盖雨布，出发。
这是我喜欢雨天，却又最讨厌下雨的原因。因为雨天我要盖雨布，耽误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
路上我还要时刻留意篷布被风吹开，飞起的篷布边缘会挡住我的视线，造成交通隐患。
哪怕车子首尾两头再多出一道绳子固定篷布尾脚，防止行驶过程中篷布被风吹鼓起来，结果路程中还是会出现被风吹起来的时候。
幸好现在是初夏，天气还不算太热，即便车子没有空调，我依然能够忍受，更重要的是即便淋雨也不会感冒。
一切就绪，我要出发了，希望能够早点回来。
我不想像我读过的诗歌里描述的那样凄惨，至多，我只是埋没了青春。
我每天都来
在城市将醒未醒的时候进入
在黄昏的余韵中离开
我把青春留在这里
我把自由也留在这里
我把一切都留在这里了
可，这并不是我的城
——节选自《关于你的诗》
刚一坐进车里，仍旧会感到闷热，像在大棚里一样烘烤着。
好在只要车子一跑起来就好了，凉风嗖嗖的从窗户灌进来，虽然同样会灌进雨水来，可相比于炎热，这些都无所谓。
我每天要洗两次澡，根本不在乎这点雨，等到了市场卸货的时候也还是要淋湿的，怎么都是跑不掉。
刚开始还不习惯，总想着辞职，可拖过两个月后，干的时间久了，看着可观的收入，我也就能接受了。
为了钱，遭点罪算什么。
衣服粘在身上怎么了，满脸，满头发的尘屑怎么了，洗洗就好了···
为了多一些收入，所有的难以忍受都是能够忍受下来的，仿佛看不到底线。
从第二周，到入夏，我考虑过无数次离职，但是为了略微高出同行一千块钱的工资，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再忍忍，你有很多地方要花钱，你已经不能在折腾了，再等等吧···最终我接受了这份工作，并习以为常。
二十五分钟后经过艾山，这是距离市区最近的一座山头，也是整个城市的羁绊，有九成的逝者都埋葬在这座公墓里面。
三十分钟后正式进入市区，路上车流增大，但也不用像平时那样，每个路口都要停一会才能顺利通过红绿灯。
雨天的好处就是送货的人会少很多，不至于太拥堵。到了第一家物流，大棚里面已经有人在卸货了，我只需等对方出来再进去就好。
收货处空间有限，最多能容纳两辆蓝牌货车同时卸货，剩余的就要在外面排队，盖了篷布还好，否则只能自求多福。
物流之都不是嘴上说说的，是实打实的，几乎涵盖了整个城市的二分之一。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市政府距离最近的物流只隔了两条街，货车每天的必经之路，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临海没有禁区，只要有路，货车都可以去的，简直就是货车司机的天堂。
我第一家要去的物流在十路中段，从最外围的十九环，一层一层的向内穿插，直线进入，需要经过十个红绿灯，每个红绿灯大约间隔五百米，每段大约要五到十分钟，这是常态。
如果你运气足够好，遇上车少，又是绿灯的情况居多，平均五十迈的速度均衡前行，那么恭喜你，综合下来，你还需要二十分钟顺利到达目的地。
大城市的节奏很快，几乎彻夜不眠，但是速度真的很慢，因为没有加速的足够条件。
好吧，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幸好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我抓紧捋一下单子，为下一家做准备。熟悉的还好，如果不熟的，就赶紧用导航搜索一下，明确下一单的位置。
淡季还好，旺季的时候，你错过一个路口，最少需要半个小时来调转车头，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
这一车货装了七家客户的货，所以我要跑很多家物流，走走停停的，一下午时间完成任务已经是极限，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快也要六点半钟才能结束工作。
车间正常是五点下班，我也是，但是超出的时间是没有加班费的，最后看在钱的份上，我也接受了。
金钱将我的底线拉到最低，为了钱，我能放下的还有很多，可惜在这里已经没有用武之地。
就是多出来的这一千块钱，足够我一个月的开销，还富有多余。
现实让人必须不断地奔波前行，否则会恶意加身，所有的不好的言论会将你淹没，会被唾弃，嫌弃，厌恶，疏远，远离，避开等等，直到你成为一个孤立的世界才会消停。
体面的人会同情乞丐，但不会同情堕落的人，风气影响着每个人，不得不拼命的前行，追赶，让自己过的更好。
哪怕我单身，每年有个一两万就能过的很好，但是为了面子，不让人诟病，我只能随大流的拼命工作，尽量少休班。
于是，我拿着七千每月的工资，开着十万的贷款车，虽然已经还完了，但我想说的是这并不是我喜欢的生活方式。
你以为攀比到这里这就是结束么，不，绝对没有！
你太小瞧智慧的人类了，攀比无处不在，从代步车，到结婚生子，吃饭，住房，哪怕每个月还贷都成了攀比的资本。
每年辛辛苦苦挣个六七万块钱，虽然没有改变我的生活状态，至少，在公众视野里我是正常人，努力工作，老实，肯干。
这个社会是这么希望我的，我也是这么努力去做的。
工作时间不耽误开小差，脑子里总是需要想些东西，我的写作天赋已经帮我预演了下午的工作日常，明年的发展路线，以及要背负的债务，等等等等···
天气预报还是很准的，才卸到第二份货雨就停了，时间在下午三点多一点上，出入不大。
我能稍微抽出几分钟时间看看天空，那变幻的云彩，像是滴入水潭中的浓墨，怎么看都不够。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对自然充满了迷恋。
如果不是在上班，要是在家里的话，这会我会去山上走走，或者在院子里扫扫积水，修剪修剪花草，真正做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生活。
可惜普通人是没法做选择的，包括单身的我，一切都是为了虚无的明天。不过一分钟，我就收回视线继续开启送货之旅。
在天黑前，车子终于清空了，时间是六点三十五分，比预计的晚了五分钟。
这还是在我偷懒，在天空又开始下雨后，我没有盖篷布的情况下才有的结果。
虽然最后一票略微淋了点雨，结果还是能够接受的，货物质量无损，我的时间节省了出来。
司机要有安全意识，但同时也要有冒险精神。
不知道是谁总结的，在我这里虽然有点大才小用，但是我已经做到了，既懂得认真负责，又懂得适当的偷懒，两不误。
回程的路上，出了十九环，外面就是我的天下了。
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飙升。路线偏僻，几乎见不到什么车辆，我能轻轻松松稳定到八十迈，刚好是这辆货车速度的极限。
在熟悉的弯道路口，时速六十，车子倾斜的厉害，手机登物品瞬间偏移而去。这就是我过弯道的最高速，不然会超出掌控。
车子没能像电影里那样漂移起来，看来还是我太慢了，太慢！
我从来不担心车子的油耗，轮胎的磨损，因为那都是老板的事情，跟我司机有什么关系？
我只要负责把货送到，然后安全会厂里就好啦！
嗯，其实老板也不会在乎，他在意的是我有没有送完货，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进度，其他的好像一次也没有问过哦。
因为有昨天的“事故”阴影作祟，我还是会不自觉的控制车速。
但是我并没有在遇到类似的事情发生，哪怕我途径昨天“出事”的地方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一切恍惚如梦。
我刻意降低了速度，望着车窗前方，灰色的空旷里，什么也没有，我的心里空落落的，那个人在没有出现。
或许，我真的出现了幻觉。
也或许，我该休假了。
我人生第一次干重活，没有人强迫。第一次，想要休假都得再三考虑。
一般情况下，工作流程是先装车，打发我走后再继续准备次日的订单，今天也一样。
因为车间内空间狭窄，平日里都是在厂房门口装车，但是今天显然不成了，外面下着小雨，只好在门内附近凑合着装车。
这里已经是常见内最宽敞的地方，靠近门口，南侧是办公室，过道北面是五金件，车子停在路中间，两侧有比较富裕的空间摆放货物。
拖车一次最多装三件一米二的柜子，我要来回四到五次才能把道路清理出来。这些都是经过二次处理的柜子，贴商标，包角，或者打木架，弄好后就放在走廊边上。
它们都是要装车发货的，统统拉走后，任师傅和老板，还有厂长就会开始用板车运超大件的背板，一米一乘以二米四的那种，一件八九十斤重，通常一次有五十张那么多。
四个人装一辆四米二还是很轻松的，按照既定的订单顺序来，一边配货，一边装车，大概四十分钟就能装好。
好多成品是装车才从货架上往下搬运的，不需要二次配给，直接就能上车。
装车是个讲技巧的活，更是体力活。因为不管是两米四乘一米的板子，还是一个立方一件的柜体，统统都是人工装车。
最重的货物单件有一百七八十斤，轻的只有三四十斤，一车货能装下十五六个方，大概有两吨重，刚好是这个车子的极限，不超吨。
至于高度，车子离地大概八十公分，载货后有两米五高，这正好不超高，也是我独立卸货的极限。
再高，我卸车的时候完全够不到，爬上爬下也变得更加困难，且风险也相应的增大。刚开始不太适应的关系，我的脚背经常是紫色的，因为货物太重，怕猛然落地磕坏了，只好用脚来作为缓冲。
现在这样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一些磕磕碰碰仍旧无法避免，哪怕我已经被老天爷眷顾。
车装好了，但是外面还在下雨，按照天气预报的结果来看，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才会停雨。
在门口站了一会，看着如同多种水墨渲染的天空，流动的云彩丝带一样互相牵扯，就是无法断开，我决定不等了，盖雨布，出发。
这是我喜欢雨天，却又最讨厌下雨的原因。因为雨天我要盖雨布，耽误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
路上我还要时刻留意篷布被风吹开，飞起的篷布边缘会挡住我的视线，造成交通隐患。
哪怕车子首尾两头再多出一道绳子固定篷布尾脚，防止行驶过程中篷布被风吹鼓起来，结果路程中还是会出现被风吹起来的时候。
幸好现在是初夏，天气还不算太热，即便车子没有空调，我依然能够忍受，更重要的是即便淋雨也不会感冒。
一切就绪，我要出发了，希望能够早点回来。
我不想像我读过的诗歌里描述的那样凄惨，至多，我只是埋没了青春。
我每天都来
在城市将醒未醒的时候进入
在黄昏的余韵中离开
我把青春留在这里
我把自由也留在这里
我把一切都留在这里了
可，这并不是我的城
——节选自《关于你的诗》
刚一坐进车里，仍旧会感到闷热，像在大棚里一样烘烤着。
好在只要车子一跑起来就好了，凉风嗖嗖的从窗户灌进来，虽然同样会灌进雨水来，可相比于炎热，这些都无所谓。
我每天要洗两次澡，根本不在乎这点雨，等到了市场卸货的时候也还是要淋湿的，怎么都是跑不掉。
刚开始还不习惯，总想着辞职，可拖过两个月后，干的时间久了，看着可观的收入，我也就能接受了。
为了钱，遭点罪算什么。
衣服粘在身上怎么了，满脸，满头发的尘屑怎么了，洗洗就好了···
为了多一些收入，所有的难以忍受都是能够忍受下来的，仿佛看不到底线。
从第二周，到入夏，我考虑过无数次离职，但是为了略微高出同行一千块钱的工资，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再忍忍，你有很多地方要花钱，你已经不能在折腾了，再等等吧···最终我接受了这份工作，并习以为常。
二十五分钟后经过艾山，这是距离市区最近的一座山头，也是整个城市的羁绊，有九成的逝者都埋葬在这座公墓里面。
三十分钟后正式进入市区，路上车流增大，但也不用像平时那样，每个路口都要停一会才能顺利通过红绿灯。
雨天的好处就是送货的人会少很多，不至于太拥堵。到了第一家物流，大棚里面已经有人在卸货了，我只需等对方出来再进去就好。
收货处空间有限，最多能容纳两辆蓝牌货车同时卸货，剩余的就要在外面排队，盖了篷布还好，否则只能自求多福。
物流之都不是嘴上说说的，是实打实的，几乎涵盖了整个城市的二分之一。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市政府距离最近的物流只隔了两条街，货车每天的必经之路，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临海没有禁区，只要有路，货车都可以去的，简直就是货车司机的天堂。
我第一家要去的物流在十路中段，从最外围的十九环，一层一层的向内穿插，直线进入，需要经过十个红绿灯，每个红绿灯大约间隔五百米，每段大约要五到十分钟，这是常态。
如果你运气足够好，遇上车少，又是绿灯的情况居多，平均五十迈的速度均衡前行，那么恭喜你，综合下来，你还需要二十分钟顺利到达目的地。
大城市的节奏很快，几乎彻夜不眠，但是速度真的很慢，因为没有加速的足够条件。
好吧，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幸好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我抓紧捋一下单子，为下一家做准备。熟悉的还好，如果不熟的，就赶紧用导航搜索一下，明确下一单的位置。
淡季还好，旺季的时候，你错过一个路口，最少需要半个小时来调转车头，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
这一车货装了七家客户的货，所以我要跑很多家物流，走走停停的，一下午时间完成任务已经是极限，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快也要六点半钟才能结束工作。
车间正常是五点下班，我也是，但是超出的时间是没有加班费的，最后看在钱的份上，我也接受了。
金钱将我的底线拉到最低，为了钱，我能放下的还有很多，可惜在这里已经没有用武之地。
就是多出来的这一千块钱，足够我一个月的开销，还富有多余。
现实让人必须不断地奔波前行，否则会恶意加身，所有的不好的言论会将你淹没，会被唾弃，嫌弃，厌恶，疏远，远离，避开等等，直到你成为一个孤立的世界才会消停。
体面的人会同情乞丐，但不会同情堕落的人，风气影响着每个人，不得不拼命的前行，追赶，让自己过的更好。
哪怕我单身，每年有个一两万就能过的很好，但是为了面子，不让人诟病，我只能随大流的拼命工作，尽量少休班。
于是，我拿着七千每月的工资，开着十万的贷款车，虽然已经还完了，但我想说的是这并不是我喜欢的生活方式。
你以为攀比到这里这就是结束么，不，绝对没有！
你太小瞧智慧的人类了，攀比无处不在，从代步车，到结婚生子，吃饭，住房，哪怕每个月还贷都成了攀比的资本。
每年辛辛苦苦挣个六七万块钱，虽然没有改变我的生活状态，至少，在公众视野里我是正常人，努力工作，老实，肯干。
这个社会是这么希望我的，我也是这么努力去做的。
工作时间不耽误开小差，脑子里总是需要想些东西，我的写作天赋已经帮我预演了下午的工作日常，明年的发展路线，以及要背负的债务，等等等等···
天气预报还是很准的，才卸到第二份货雨就停了，时间在下午三点多一点上，出入不大。
我能稍微抽出几分钟时间看看天空，那变幻的云彩，像是滴入水潭中的浓墨，怎么看都不够。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对自然充满了迷恋。
如果不是在上班，要是在家里的话，这会我会去山上走走，或者在院子里扫扫积水，修剪修剪花草，真正做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生活。
可惜普通人是没法做选择的，包括单身的我，一切都是为了虚无的明天。不过一分钟，我就收回视线继续开启送货之旅。
在天黑前，车子终于清空了，时间是六点三十五分，比预计的晚了五分钟。
这还是在我偷懒，在天空又开始下雨后，我没有盖篷布的情况下才有的结果。
虽然最后一票略微淋了点雨，结果还是能够接受的，货物质量无损，我的时间节省了出来。
司机要有安全意识，但同时也要有冒险精神。
不知道是谁总结的，在我这里虽然有点大才小用，但是我已经做到了，既懂得认真负责，又懂得适当的偷懒，两不误。
回程的路上，出了十九环，外面就是我的天下了。
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飙升。路线偏僻，几乎见不到什么车辆，我能轻轻松松稳定到八十迈，刚好是这辆货车速度的极限。
在熟悉的弯道路口，时速六十，车子倾斜的厉害，手机登物品瞬间偏移而去。这就是我过弯道的最高速，不然会超出掌控。
车子没能像电影里那样漂移起来，看来还是我太慢了，太慢！
我从来不担心车子的油耗，轮胎的磨损，因为那都是老板的事情，跟我司机有什么关系？
我只要负责把货送到，然后安全会厂里就好啦！
嗯，其实老板也不会在乎，他在意的是我有没有送完货，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进度，其他的好像一次也没有问过哦。
因为有昨天的“事故”阴影作祟，我还是会不自觉的控制车速。
但是我并没有在遇到类似的事情发生，哪怕我途径昨天“出事”的地方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一切恍惚如梦。
我刻意降低了速度，望着车窗前方，灰色的空旷里，什么也没有，我的心里空落落的，那个人在没有出现。
或许，我真的出现了幻觉。
也或许，我该休假了。
我人生第一次干重活，没有人强迫。第一次，想要休假都得再三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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