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命运的赌局
庄环一脸凝重，母亲洛绯从小就告诉他修炼没什么用，不如做个普通人无忧无虑，也极少会提及他生父的事。
可现在，玄奇的这个猜想，却让他不得不回过头来重新思考自己经历的一切，母亲从小对自己的教导，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如果自己真的是个绝世天才，那他们又为何要封印自己的心魂。
“老头，这封印，你可能解开？”
玄奇摇了摇头。
“你不是有源境八重的实力吗，在凡域，这应该算是顶级强者了吧？”
“话虽如此，可方才我用尽全力，却根本无法令这封印，松动分毫！”
“那不就是说，对我设下封印的那个人，很可能是一个……”
“神！”
“这怎么可能，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乞丐，我的父母怎么会是……”
“这其中原由，若是连你自己都不清楚，那也就没人知道了。”
听着玄奇的一番话，庄环陷入了沉思，以自己的了解，母亲洛绯当然不可能是神，那就只能是自己的生父了，难道说，是因为父亲飞升入天域，抛弃了她们母子，母亲才会对修炼如此反感。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封印我的心魂？”
“这也是我好奇的问题，就算是要飞升，以他们的影响力，安置子女也很简单，怎么都不该让你去当乞丐，还封印了你的心魂，这是想彻底断绝你踏入修炼之途啊！”
“是啊，一个乞丐，根本不会有测试心魂的机会，我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就算测过，也不会有宗门愿意收这样的废材，就算因为猎奇将其收下，也解不开这道封印。”
“嗯，可是，他怎么会这么强呢？”
“也许，他就是一个很厉害的神呢？”
“不，你不知道，我们凡域能存在的强者最高就是源境九重，一旦踏入圣境必须即刻飞升入天域，否则，就会引来天域的神罚，玄雷降下，身死道消。”
“也就是说，他的实力，最多也就是刚刚踏入圣境，并不会比你高太多。”
“嗯，问题就在这，若你是他在飞升之前所生，这封印就不会强到这种程度，而若是他在成神之后下界，那便会受到天域的严密监视，想要留下子嗣，绝无可能！”
“都说不通……那就没有什么方法，能解开这封印？”庄环知道现在争论这个没有用，真相，可能只有母亲洛绯清楚。
“凭我，肯定不行，或者说，凭借凡域的力量，想要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打破这道封印，根本做不到……”
“那不就是……无解。”
“其实，有一个相对稳妥的方法，只是，以我现在的身份，已经行不通了。”
“什么方法？”
“所有拥有通天塔的势力都有一个特权，就是可以利用通天塔，召唤一名神使下界，让他来看看你的情况，可是，这是只有宗主才有权做的事情，而且，也必须是在宗门的危急关头才可以。”
听到玄奇一点一点浇灭希望，庄环的心渐渐凉了下来，难道自己这辈子，都注定与修炼无缘，可是刚刚玄奇还说过……
“那，你刚才说的赌命，是什么意思？”
“唉，那是最后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一场完全无法预知结局的赌博，与其说九死一生，倒不如说是，十死无生。”
“怎么赌，赌什么？”
“就赌，给你设下封印的这个人，会不会让你死！”玄奇表情十分凝重地说道。
“你刚才说，设下这封印的人，只能是我的父母，不会是别人？”
“不会，因为还尚不知事的孩童，只有对自己的生身父母，才不会设心防。”
“就是说，我们要赌我的父母，会不会，让我死……那，要怎么做？”
“我会对你，使用心魂离体之法，让你这唯一一颗心魂暂时脱离心宫，而如果一个人所有的心魂全部离体，那他便会失去神志，生死攸关，那时的你就如同在鬼门关徘徊，而如果，为你设下封印的人并不希望你死，那道封印就有可能自行解除一部分，释放出一颗心魂，以此，来保你无恙！”
“可是，如果那封印并未解除，或者说，我真的就只有一颗心魂，会怎么样？”
“必—死—无—疑！”
玄奇一声长叹，庄环听着，更是说不出的惆怅，这个决定对自己来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是放弃修炼这条路，还是跟玄奇赌上这一把，又或者，是回家，去问问母亲洛绯，这数十年来她都不曾吐露的真相。
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决定自己的生死，这无疑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情，当然，如果他对修炼之途真的没有什么追求，那大可以选择放弃，可如果是那样，他也就不会拜入山门，还去与皇室作对了。
“生或死，这样的决定，对任何人来说都很难，尤其是对你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我也没指望你即刻就会同意这个办法，反而希望你断然拒绝，可我看得出，在你心里，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你去做的，否则你也不会拜我为师，还敢跟皇室的人叫板，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三天后，是去是留，为师，会尊重你的决定。”
玄奇的意思已然明了，如果留下，生死一搏，否则，下山回家，一颗心魂注定无法走上修炼之途，他，也无计可施。
“谢谢。”
“师徒一场，不必言谢，先回去睡吧，”
东屋的灯还亮着，许是这热心的师妹，为自己留的吧，三天后，自己就可能离开，或者永远离开这里了，至于最后那种可能，应该，也就只是一种可能吧。
天才的师哥，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了的，自己这种条件，或许真的就应该是个小乞丐，浪迹天涯，逍遥自在，又或者换种说法叫，漂泊一生，无依无靠。
推开门，庄环看见心鸢正背对着隔墙，打坐入定，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正点在心宫的位置，左手则扶着右手手腕。
看着心鸢的姿势，庄环很是疑惑，难道修炼是这样的？不对，自己昨天也看见老头带着她修炼，当时好像不是这样。
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来到心鸢的正面，眼前的场景顿时把庄环吓得一惊，只见心鸢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滚落，整个人的气色差得无法形容。
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修炼时的正常反应吧，庄环心里犯了嘀咕，如果真的坚持不住，停下休息不就好了，为何心鸢会如此坚持，整个人想要脱力了一样。
现在该如何是好，过去找老头？他应该已经休息了，可自己贸然插手肯定也不行，多半会适得其反，不如……
“师妹。”庄环轻声细语地道。
“咳……咳……”心鸢猛地咳了一声，捂着胸口，表情十分痛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我刚进来……”
“那你不去睡觉，来我这边干嘛！”
“我……我看你练功的样子，有点奇怪，就过来看看！万一有什么情况，我可以给你叫师父！话说你刚才，那是怎么了？修炼，都这样？怎么你的气色，这么差？”
“我没事……”
“你这可不像没事，要不我叫老头……”
“别叫师父！别去……”
心鸢连忙打断庄环，生怕他开口就喊。
“我说，你要强也不能这么拼吧！修炼又不急于一时，你这完全是在玩命啊！”
“你不懂！”
“是不懂，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懂了。”
“你怎么了？”
“你不懂！”
“那我们就都别好奇对方的事情。”
“我现在，也不感兴趣了。”
庄环回到自己的床，心鸢熄了灯，过了好久，整个房间，仍旧异常的安静。
日上三竿，两人才终于爬了起来，宗门没有什么活动，玄奇便不会给他们做早饭，房间的门开着，却不见人影，书房也没有，庄环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屋子后面，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
两人艰难地爬上山顶，玄奇果然在这，此时的他正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右手拿着一根鱼竿，但前方，却不是什么大江小河，而是一处望不到底的深渊。
“老头，你这是……钓鱼？”
“不然呢？”
“哪有你这么钓鱼的啊？”
“这深渊的底下是一条江，江里面有鱼，我抛钩下去，怎么就不能钓鱼啊？”
“但是你这线，也太长了。”
“谁规定，钓鱼的线不能这么长了？”
“那你这，能知道鱼咬钩了吗？”
“当然可以，我不但知道，我还能，把它拉上来，徒儿，接好了！”
话落，玄奇右手猛得一抬，只见那鱼线上端向外飘去，下端的鱼钩带着一条鲤鱼，眨眼间就飞到了山顶，落在庄环面前。
“哇，你这……”
“拿回去炖了吧。”
今天的早饭和午饭合成了一顿，饭后，心鸢依旧是在房间里静静地修炼，庄环再次来到山顶，玄奇已经收起了鱼竿。
“庄环！”
“嗯？”
“你知道，修炼，与不修炼，二者的区别是什么嘛？”
“我还没开始修炼，当然不知道。”
“其实它们之间的区别，就如同这钓鱼，修为低的，得站在下面的江边，才能把鱼钓上来，而修为高的，坐在这山上，就能轻松做到，虽然方法看着更简单，但归根结底，也终究还是，在钓鱼！”
庄环明白，玄奇这是在劝他放弃，无论修为高低，都是一辈子，没必要冒险赌命，做一个普通人，人生，也是一样的。
可是，自己真的，能放弃吗？
可现在，玄奇的这个猜想，却让他不得不回过头来重新思考自己经历的一切，母亲从小对自己的教导，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如果自己真的是个绝世天才，那他们又为何要封印自己的心魂。
“老头，这封印，你可能解开？”
玄奇摇了摇头。
“你不是有源境八重的实力吗，在凡域，这应该算是顶级强者了吧？”
“话虽如此，可方才我用尽全力，却根本无法令这封印，松动分毫！”
“那不就是说，对我设下封印的那个人，很可能是一个……”
“神！”
“这怎么可能，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乞丐，我的父母怎么会是……”
“这其中原由，若是连你自己都不清楚，那也就没人知道了。”
听着玄奇的一番话，庄环陷入了沉思，以自己的了解，母亲洛绯当然不可能是神，那就只能是自己的生父了，难道说，是因为父亲飞升入天域，抛弃了她们母子，母亲才会对修炼如此反感。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封印我的心魂？”
“这也是我好奇的问题，就算是要飞升，以他们的影响力，安置子女也很简单，怎么都不该让你去当乞丐，还封印了你的心魂，这是想彻底断绝你踏入修炼之途啊！”
“是啊，一个乞丐，根本不会有测试心魂的机会，我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就算测过，也不会有宗门愿意收这样的废材，就算因为猎奇将其收下，也解不开这道封印。”
“嗯，可是，他怎么会这么强呢？”
“也许，他就是一个很厉害的神呢？”
“不，你不知道，我们凡域能存在的强者最高就是源境九重，一旦踏入圣境必须即刻飞升入天域，否则，就会引来天域的神罚，玄雷降下，身死道消。”
“也就是说，他的实力，最多也就是刚刚踏入圣境，并不会比你高太多。”
“嗯，问题就在这，若你是他在飞升之前所生，这封印就不会强到这种程度，而若是他在成神之后下界，那便会受到天域的严密监视，想要留下子嗣，绝无可能！”
“都说不通……那就没有什么方法，能解开这封印？”庄环知道现在争论这个没有用，真相，可能只有母亲洛绯清楚。
“凭我，肯定不行，或者说，凭借凡域的力量，想要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打破这道封印，根本做不到……”
“那不就是……无解。”
“其实，有一个相对稳妥的方法，只是，以我现在的身份，已经行不通了。”
“什么方法？”
“所有拥有通天塔的势力都有一个特权，就是可以利用通天塔，召唤一名神使下界，让他来看看你的情况，可是，这是只有宗主才有权做的事情，而且，也必须是在宗门的危急关头才可以。”
听到玄奇一点一点浇灭希望，庄环的心渐渐凉了下来，难道自己这辈子，都注定与修炼无缘，可是刚刚玄奇还说过……
“那，你刚才说的赌命，是什么意思？”
“唉，那是最后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一场完全无法预知结局的赌博，与其说九死一生，倒不如说是，十死无生。”
“怎么赌，赌什么？”
“就赌，给你设下封印的这个人，会不会让你死！”玄奇表情十分凝重地说道。
“你刚才说，设下这封印的人，只能是我的父母，不会是别人？”
“不会，因为还尚不知事的孩童，只有对自己的生身父母，才不会设心防。”
“就是说，我们要赌我的父母，会不会，让我死……那，要怎么做？”
“我会对你，使用心魂离体之法，让你这唯一一颗心魂暂时脱离心宫，而如果一个人所有的心魂全部离体，那他便会失去神志，生死攸关，那时的你就如同在鬼门关徘徊，而如果，为你设下封印的人并不希望你死，那道封印就有可能自行解除一部分，释放出一颗心魂，以此，来保你无恙！”
“可是，如果那封印并未解除，或者说，我真的就只有一颗心魂，会怎么样？”
“必—死—无—疑！”
玄奇一声长叹，庄环听着，更是说不出的惆怅，这个决定对自己来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是放弃修炼这条路，还是跟玄奇赌上这一把，又或者，是回家，去问问母亲洛绯，这数十年来她都不曾吐露的真相。
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决定自己的生死，这无疑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情，当然，如果他对修炼之途真的没有什么追求，那大可以选择放弃，可如果是那样，他也就不会拜入山门，还去与皇室作对了。
“生或死，这样的决定，对任何人来说都很难，尤其是对你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我也没指望你即刻就会同意这个办法，反而希望你断然拒绝，可我看得出，在你心里，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你去做的，否则你也不会拜我为师，还敢跟皇室的人叫板，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三天后，是去是留，为师，会尊重你的决定。”
玄奇的意思已然明了，如果留下，生死一搏，否则，下山回家，一颗心魂注定无法走上修炼之途，他，也无计可施。
“谢谢。”
“师徒一场，不必言谢，先回去睡吧，”
东屋的灯还亮着，许是这热心的师妹，为自己留的吧，三天后，自己就可能离开，或者永远离开这里了，至于最后那种可能，应该，也就只是一种可能吧。
天才的师哥，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了的，自己这种条件，或许真的就应该是个小乞丐，浪迹天涯，逍遥自在，又或者换种说法叫，漂泊一生，无依无靠。
推开门，庄环看见心鸢正背对着隔墙，打坐入定，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正点在心宫的位置，左手则扶着右手手腕。
看着心鸢的姿势，庄环很是疑惑，难道修炼是这样的？不对，自己昨天也看见老头带着她修炼，当时好像不是这样。
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来到心鸢的正面，眼前的场景顿时把庄环吓得一惊，只见心鸢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滚落，整个人的气色差得无法形容。
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修炼时的正常反应吧，庄环心里犯了嘀咕，如果真的坚持不住，停下休息不就好了，为何心鸢会如此坚持，整个人想要脱力了一样。
现在该如何是好，过去找老头？他应该已经休息了，可自己贸然插手肯定也不行，多半会适得其反，不如……
“师妹。”庄环轻声细语地道。
“咳……咳……”心鸢猛地咳了一声，捂着胸口，表情十分痛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我刚进来……”
“那你不去睡觉，来我这边干嘛！”
“我……我看你练功的样子，有点奇怪，就过来看看！万一有什么情况，我可以给你叫师父！话说你刚才，那是怎么了？修炼，都这样？怎么你的气色，这么差？”
“我没事……”
“你这可不像没事，要不我叫老头……”
“别叫师父！别去……”
心鸢连忙打断庄环，生怕他开口就喊。
“我说，你要强也不能这么拼吧！修炼又不急于一时，你这完全是在玩命啊！”
“你不懂！”
“是不懂，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懂了。”
“你怎么了？”
“你不懂！”
“那我们就都别好奇对方的事情。”
“我现在，也不感兴趣了。”
庄环回到自己的床，心鸢熄了灯，过了好久，整个房间，仍旧异常的安静。
日上三竿，两人才终于爬了起来，宗门没有什么活动，玄奇便不会给他们做早饭，房间的门开着，却不见人影，书房也没有，庄环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屋子后面，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
两人艰难地爬上山顶，玄奇果然在这，此时的他正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右手拿着一根鱼竿，但前方，却不是什么大江小河，而是一处望不到底的深渊。
“老头，你这是……钓鱼？”
“不然呢？”
“哪有你这么钓鱼的啊？”
“这深渊的底下是一条江，江里面有鱼，我抛钩下去，怎么就不能钓鱼啊？”
“但是你这线，也太长了。”
“谁规定，钓鱼的线不能这么长了？”
“那你这，能知道鱼咬钩了吗？”
“当然可以，我不但知道，我还能，把它拉上来，徒儿，接好了！”
话落，玄奇右手猛得一抬，只见那鱼线上端向外飘去，下端的鱼钩带着一条鲤鱼，眨眼间就飞到了山顶，落在庄环面前。
“哇，你这……”
“拿回去炖了吧。”
今天的早饭和午饭合成了一顿，饭后，心鸢依旧是在房间里静静地修炼，庄环再次来到山顶，玄奇已经收起了鱼竿。
“庄环！”
“嗯？”
“你知道，修炼，与不修炼，二者的区别是什么嘛？”
“我还没开始修炼，当然不知道。”
“其实它们之间的区别，就如同这钓鱼，修为低的，得站在下面的江边，才能把鱼钓上来，而修为高的，坐在这山上，就能轻松做到，虽然方法看着更简单，但归根结底，也终究还是，在钓鱼！”
庄环明白，玄奇这是在劝他放弃，无论修为高低，都是一辈子，没必要冒险赌命，做一个普通人，人生，也是一样的。
可是，自己真的，能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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