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艰难的抉择
对于此时的庄环来说，自己的生命仿佛就只剩下三天时间，每一刻，都无比宝贵，或许，很多事情，也没必要再藏着了。
“老头，其实……我不是个乞丐。”
“我知道！”
“你知道？”
“我一开始就知道，而且我猜，你家应该离这不远，你就是这附近村里的孩子。”
“对，我就是，跟家里闹了点矛盾，一时赌气，才跑了出来，那天听见你们这敲钟，就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
“看来，这是天意啊！”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生父，我娘她一直跟我说，修炼没什么用，做个普通人就好。”
“对寻常人家的孩子来说，这也不算错。”
“嗯，我原本觉得她说得对，但是后来，我妹妹被抓去做宫女，我才发现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些事情，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怪不得，你对皇室那般看不过眼。”
“说起来也怨我自己，我把我娘从小给我戴着的那条法器项链给弄丢了，又让我妹妹帮忙去找，才让她被官兵抓住。”
“项链，法器？”
“嗯，只要戴着它，任何东西都无法伤害到我，所以别人家的孩子砍柴，都会走远路来这北山，而我一直都在南山，那些个虎狼蛇蝎，根本伤不了我分毫。”
“你竟有如此宝物？”
“我把它，送给我妹妹了。”
“不，我不是要看，我是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它绝对不会是一件普通的法器，很有可能是一件，神器！”
“神器？”
“对，这凡域的法器，就算再强，也不过是修士手中的一件工具，持有者的实力越强法器的能力就越强，反之亦然，可是，你的那件法器却可以保护你这个毫无修为的人，这是只有神器才能做到的！”
“那就是说……可是我娘说，那只是他在一个修为很高的人那求来的。”
“何等修为的人，才能创造出如此法器，还会把它送给你母亲！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母亲的身份，绝不会简单。”
“这……”
“依我看，创造那件法器的人，就是你的父亲，而且，他很有可能是一个，神！”
“可你不是说……？”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他既然能为你留下那样一件法器，就足以说明，他并不希望你死。”
“可是，母亲为什么很少提他……”
“许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爱恨纠葛，不过她能将你父亲给的东西一直沿用，说明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可是，他们为何要封印你的心魂，断绝你的修炼之路呢……”
“一个神……一个很强的神，不希望他的孩子出意外，却又不想让他走上修炼之途，用尽了手段就只想让他做一个普通人，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确实，匪夷所思……”
“我是不是，该回去问问母亲。”
“不！绝对不能回去！”
“为什么？”
“很简单，她们花了这么大心思，想断绝你的修炼之路，你若是回去，不管问没问出想要的答案，都不可能再出得来了！”
庄环面色凝重，玄奇说的很对，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反而让母亲知道自己想要修炼的意图，才是最危险的事情，玄心宗收徒的要求是尚未到成年，想必别的宗门也差不多，就是说，如果父母真的不想让自己走上修炼之途，那这个计划还差一年就成功了。
如果回去寻求真相，母亲绝不会再放他出来，让计划功败垂成。
如此，三条路中的最后一条，回去问问母亲再做决定，已然行不通，只剩下赌命的一搏，或是永远的放弃。
自己，究竟该如何抉择。
傍晚，庄环回到房中，心鸢早已入睡，还把烛台放到了自己这边。
又是一夜辗转反侧，庄环很晚才起床，玄奇正在书房指导心鸢。
午饭过后，玄奇又回到了他的钓鱼台，师兄妹两人一起在书房静坐。
“师妹！”
“嗯？”
“你以前，跟着你苏母，每天救死扶伤，那些病人，他们都怕死吗？”
“畏死者居多，无畏者极少。”
“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还有一种人。”
“什么人？”
“若说他们怕死，他们却对死亡没有一丝恐惧，可要说他们不怕死，他们又不能坦然地面对和接受死亡！”
“还有这种人？”
“其实道理也简单，不过就是因为，他们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放不下的……人。”
“你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跟你闲聊两句，毕竟咱俩之前不太熟，也没好好说过话。”
整个下午，庄环都在和心鸢聊着生活，经历，理想，或是家庭方面的东西。
夜深了，庄环依旧是睡不着，独自一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月亮。
“你还不睡？”心鸢看见庄环在发呆。
“你怎么出来了。”
“你……是有心事吧！”
“唉！”
“怎么了？”
“也许，明天过后，你就见不到我了。”
“你要走？”
“对，而且，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听多了病床前母慈子孝的心鸢，自然也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怎么了？”
旋即庄环把自己的情况和玄奇的计划，完整地向心鸢说了一遍，几天的接触下来，他觉得这个师妹，并不是什么坏人。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庄环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两天，跟师父，跟我，整天聊这些东西，我就说你的那些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可不就是那些身患绝症的人，在临终前才会说的。”
“我比他们好点，至少，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如果真是那样，老头根本不会提这个方法，他会直接让我下山。”
“嗯，我相信，他是有一些把握的，只是心里依旧没底，不过，我倒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你，要听听吗？”
“说！我现在，没什么不敢听的。”
“我是觉得，这件事并非希望渺茫，反而有很大的概率能成功！”
“为什么？”
“其一，就是你心宫里的封印，里面到底会不会是心魂，我觉得，肯定是！因为只有一颗心魂却依旧能活下来的人，亘古未有，相反，从你的心智来看，你的心魂数量更是应该超过绝大部分人。”
“谢谢天才的夸奖！”
“其二，就是这道封印，在那种情况下，到底会不会自行解开，也就是说，为你设下封印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你的生父，他到底有没有给你留下后路。”
“你觉得有吗？”
“我觉得，肯定会有！”
“为何？”
“我和苏母，救治过很多人，他们当中，不乏一些十恶不赦的坏人，一生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贪腐成风，沉迷酒色。”
“这样的人，你们也救？”
“医者仁心……”
“唉……”
“不过，这些人，却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就是都会在临终前做好嘱托，将自己的财产交给子女，无论那些子女多么不成器，他们最终都会这么决定。”
“虎毒不食子啊。”
“就连他们那样的人，都会在人生的最后关头，给子女留下活路，那你的父母对你，难道就会那么狠心吗？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为什么不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杀了你。”
“或许，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我会有机会测试心魂，还能拜入山门。”
“你离家出走是你母亲亲眼所见，这北山有座人族第一的宗门，她也一定知道，所以即便你碰上这种机遇的可能性很小，在她的眼中，也绝非是意料之外！”
听着心鸢的分析，庄环陷入了沉思。
“心魂受损，尚且影响心智，你这心魂被封印，却能安然无恙，足以说明，这道封印只是想阻断你的修炼之途，并不是要置你于死地，他们知道，一旦踏入修炼之途，你会面对无数的挑战和纷争，所以他们这么做，是希望你能远离危险，用那件神器保护你，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既然，他们用尽了手段，一心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又怎么会在这件事上，把你送上绝路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明天也未必就是一场必死的赌局。”
“或许，我也只是生死见得多了，才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劝你走必生的路。”
“没事，我也不会怪你，明天，到底是生是死，就全凭天意吧，要么，我继续做你的师哥，要么，你一人撑起师门。”
“你，很勇敢！”
“可能，只是从小缺少关爱吧，又或者，只是一时冲动，明天就变卦了。”
“又或者是想帮你妹妹，摆脱那个囚笼！”
“我了解颜儿，她不会喜欢宫里的生活，所以我会尽力救她出来，所以修炼这条路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走，除非……”
“她能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好，不像我，从小无依无靠，虽然遇到了苏母，可是她却一直把治病救人当作毕生使命，从来没想过要成个家，所以我也没有兄弟姐妹。”
“其实，颜儿并不是我的亲妹妹，她也是我母亲捡来的一个孩子。”
“原来跟我一样，那……在你心中，她就只是个妹妹，还是未来的……”
“母亲从不许我在成年之前，有这方面的想法，所以目前，也就只是妹妹，不过未来大概率也是，因为我们都很喜欢这种关系，如果哪天突然变了，肯定都会不适应。”
“但救她出来，这一条是不会变的。”
“对！”
“那，明天，祝你好运！”
“不叫我一声师哥？”
“如果你能成功活下来！会听到的！”
“好！一言为定！”
“老头，其实……我不是个乞丐。”
“我知道！”
“你知道？”
“我一开始就知道，而且我猜，你家应该离这不远，你就是这附近村里的孩子。”
“对，我就是，跟家里闹了点矛盾，一时赌气，才跑了出来，那天听见你们这敲钟，就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
“看来，这是天意啊！”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生父，我娘她一直跟我说，修炼没什么用，做个普通人就好。”
“对寻常人家的孩子来说，这也不算错。”
“嗯，我原本觉得她说得对，但是后来，我妹妹被抓去做宫女，我才发现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些事情，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怪不得，你对皇室那般看不过眼。”
“说起来也怨我自己，我把我娘从小给我戴着的那条法器项链给弄丢了，又让我妹妹帮忙去找，才让她被官兵抓住。”
“项链，法器？”
“嗯，只要戴着它，任何东西都无法伤害到我，所以别人家的孩子砍柴，都会走远路来这北山，而我一直都在南山，那些个虎狼蛇蝎，根本伤不了我分毫。”
“你竟有如此宝物？”
“我把它，送给我妹妹了。”
“不，我不是要看，我是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它绝对不会是一件普通的法器，很有可能是一件，神器！”
“神器？”
“对，这凡域的法器，就算再强，也不过是修士手中的一件工具，持有者的实力越强法器的能力就越强，反之亦然，可是，你的那件法器却可以保护你这个毫无修为的人，这是只有神器才能做到的！”
“那就是说……可是我娘说，那只是他在一个修为很高的人那求来的。”
“何等修为的人，才能创造出如此法器，还会把它送给你母亲！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母亲的身份，绝不会简单。”
“这……”
“依我看，创造那件法器的人，就是你的父亲，而且，他很有可能是一个，神！”
“可你不是说……？”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他既然能为你留下那样一件法器，就足以说明，他并不希望你死。”
“可是，母亲为什么很少提他……”
“许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爱恨纠葛，不过她能将你父亲给的东西一直沿用，说明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可是，他们为何要封印你的心魂，断绝你的修炼之路呢……”
“一个神……一个很强的神，不希望他的孩子出意外，却又不想让他走上修炼之途，用尽了手段就只想让他做一个普通人，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确实，匪夷所思……”
“我是不是，该回去问问母亲。”
“不！绝对不能回去！”
“为什么？”
“很简单，她们花了这么大心思，想断绝你的修炼之路，你若是回去，不管问没问出想要的答案，都不可能再出得来了！”
庄环面色凝重，玄奇说的很对，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反而让母亲知道自己想要修炼的意图，才是最危险的事情，玄心宗收徒的要求是尚未到成年，想必别的宗门也差不多，就是说，如果父母真的不想让自己走上修炼之途，那这个计划还差一年就成功了。
如果回去寻求真相，母亲绝不会再放他出来，让计划功败垂成。
如此，三条路中的最后一条，回去问问母亲再做决定，已然行不通，只剩下赌命的一搏，或是永远的放弃。
自己，究竟该如何抉择。
傍晚，庄环回到房中，心鸢早已入睡，还把烛台放到了自己这边。
又是一夜辗转反侧，庄环很晚才起床，玄奇正在书房指导心鸢。
午饭过后，玄奇又回到了他的钓鱼台，师兄妹两人一起在书房静坐。
“师妹！”
“嗯？”
“你以前，跟着你苏母，每天救死扶伤，那些病人，他们都怕死吗？”
“畏死者居多，无畏者极少。”
“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还有一种人。”
“什么人？”
“若说他们怕死，他们却对死亡没有一丝恐惧，可要说他们不怕死，他们又不能坦然地面对和接受死亡！”
“还有这种人？”
“其实道理也简单，不过就是因为，他们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放不下的……人。”
“你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跟你闲聊两句，毕竟咱俩之前不太熟，也没好好说过话。”
整个下午，庄环都在和心鸢聊着生活，经历，理想，或是家庭方面的东西。
夜深了，庄环依旧是睡不着，独自一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月亮。
“你还不睡？”心鸢看见庄环在发呆。
“你怎么出来了。”
“你……是有心事吧！”
“唉！”
“怎么了？”
“也许，明天过后，你就见不到我了。”
“你要走？”
“对，而且，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听多了病床前母慈子孝的心鸢，自然也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怎么了？”
旋即庄环把自己的情况和玄奇的计划，完整地向心鸢说了一遍，几天的接触下来，他觉得这个师妹，并不是什么坏人。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庄环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两天，跟师父，跟我，整天聊这些东西，我就说你的那些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可不就是那些身患绝症的人，在临终前才会说的。”
“我比他们好点，至少，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如果真是那样，老头根本不会提这个方法，他会直接让我下山。”
“嗯，我相信，他是有一些把握的，只是心里依旧没底，不过，我倒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你，要听听吗？”
“说！我现在，没什么不敢听的。”
“我是觉得，这件事并非希望渺茫，反而有很大的概率能成功！”
“为什么？”
“其一，就是你心宫里的封印，里面到底会不会是心魂，我觉得，肯定是！因为只有一颗心魂却依旧能活下来的人，亘古未有，相反，从你的心智来看，你的心魂数量更是应该超过绝大部分人。”
“谢谢天才的夸奖！”
“其二，就是这道封印，在那种情况下，到底会不会自行解开，也就是说，为你设下封印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你的生父，他到底有没有给你留下后路。”
“你觉得有吗？”
“我觉得，肯定会有！”
“为何？”
“我和苏母，救治过很多人，他们当中，不乏一些十恶不赦的坏人，一生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贪腐成风，沉迷酒色。”
“这样的人，你们也救？”
“医者仁心……”
“唉……”
“不过，这些人，却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就是都会在临终前做好嘱托，将自己的财产交给子女，无论那些子女多么不成器，他们最终都会这么决定。”
“虎毒不食子啊。”
“就连他们那样的人，都会在人生的最后关头，给子女留下活路，那你的父母对你，难道就会那么狠心吗？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为什么不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杀了你。”
“或许，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我会有机会测试心魂，还能拜入山门。”
“你离家出走是你母亲亲眼所见，这北山有座人族第一的宗门，她也一定知道，所以即便你碰上这种机遇的可能性很小，在她的眼中，也绝非是意料之外！”
听着心鸢的分析，庄环陷入了沉思。
“心魂受损，尚且影响心智，你这心魂被封印，却能安然无恙，足以说明，这道封印只是想阻断你的修炼之途，并不是要置你于死地，他们知道，一旦踏入修炼之途，你会面对无数的挑战和纷争，所以他们这么做，是希望你能远离危险，用那件神器保护你，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既然，他们用尽了手段，一心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又怎么会在这件事上，把你送上绝路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明天也未必就是一场必死的赌局。”
“或许，我也只是生死见得多了，才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劝你走必生的路。”
“没事，我也不会怪你，明天，到底是生是死，就全凭天意吧，要么，我继续做你的师哥，要么，你一人撑起师门。”
“你，很勇敢！”
“可能，只是从小缺少关爱吧，又或者，只是一时冲动，明天就变卦了。”
“又或者是想帮你妹妹，摆脱那个囚笼！”
“我了解颜儿，她不会喜欢宫里的生活，所以我会尽力救她出来，所以修炼这条路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走，除非……”
“她能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好，不像我，从小无依无靠，虽然遇到了苏母，可是她却一直把治病救人当作毕生使命，从来没想过要成个家，所以我也没有兄弟姐妹。”
“其实，颜儿并不是我的亲妹妹，她也是我母亲捡来的一个孩子。”
“原来跟我一样，那……在你心中，她就只是个妹妹，还是未来的……”
“母亲从不许我在成年之前，有这方面的想法，所以目前，也就只是妹妹，不过未来大概率也是，因为我们都很喜欢这种关系，如果哪天突然变了，肯定都会不适应。”
“但救她出来，这一条是不会变的。”
“对！”
“那，明天，祝你好运！”
“不叫我一声师哥？”
“如果你能成功活下来！会听到的！”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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