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归，大商
凌晨，接近两点。
雨还在下，却小了很多，淅淅沥沥地打在树叶、窗前，奏出清脆的安神之音。
虞江别墅区内，一片祥和。
名叫洛芊芊的女孩还在梦中，抱着柔软的粉色被子，嘴角噙着笑容，睡得香甜。
楼下，客房中。
江喻坐于书桌前，闭目养神。
手腕上，代表猎豹的红色光芒，正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消散，几可见底。
终于，时间走到某一刻，江喻双目猛睁，神色微凝：
“来了！”
他眼疾手快，从书桌笔筒中拿过一只彩色铅笔，攥在手中。
下一秒，猎豹的红光尽数消散，如同沙漏流光了最后一缕沙沫。
只是一同流光的，似乎，还包括这整个世界。
这一刻，江喻瞳孔扩张到极致，将无数信息收纳眼中。
窗外，雨停了。
停在空中、地面、树叶上，以及飞鸟扇动的翅膀间。
路灯下，晶莹水滴反射出璀璨光芒，如黑暗中燃烧的团团星火，
房间墙面上，钟表的铿锵卡在半途，静止在那本该转瞬即逝的毫厘之间。
世间万物，仿佛被同时按下暂停键……
即便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可再次面对这鬼神难测的场景时，江喻仍是能感到一阵心悸。
轻呼一口气，他缓缓起身。
接着，一步踏出。
一步。
一步之遥，两界相离。
江喻缓缓转身，看着黑暗中的都市房间、电脑、书桌、台灯、座椅，如油画般褪色，如烟似雾，缓缓消散于视线中，不留痕迹。
一同消散的，还有刚刚握于手中的彩色铅笔。
取而代之的，是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庄严宫殿。
商王寝宫！
光滑厚重的方形墨砖，四方盘龙的巨大赤梁柱，宽阔如高台的锦绣床帏，青铜质地的巨大香炉……
空旷、安静、深邃。
同样变化的，还有他的装扮。
黑色复古夹克被黑底的金丝古袍取代，前胸半敞，露出坚实如刀刻般肌肉，大袖翩然，垂至膝间，动静间，无不透出一股高贵之雅。
除此之外，原本的清爽短发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黑亮长发，长发自然披散，垂落腰间，却不见半分阴柔之感，配上那并无变化的英俊面孔，反而尽显威严桀骜。
现在，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位万万人之上者。
人皇，帝辛！
帝辛打量着不能再熟悉的寝宫，目光放远，看向殿外。
夜色中，数簇火焰置于走廊火炬中，在黑暗中摇曳，照亮四周。
不时有风吹过，火焰随之动荡，似是下一秒便要熄灭。
他的关注点当然不在火焰，而是，火焰映照出的事物——它们在风中显露身形，于地面奏出淅淅沥沥的鼓乐。
“雨，还在下？”
念此，帝辛眉头微皱。
他口中的雨，自然不是说另一个世界的。
“我回去三天，难道这场秋雨，也已经连下了三天？”
眼睛缓缓凝重，他意识到某种可能，心中骤然泛寒：
“来人！”
……
深夜，将过丑时。
朝歌王城，帝宫，突然响起早朝钟声。
而这平平无奇的夜晚，也因此，彻底活跃了起来，内侍自宫中奔走而出，向着诸多朝中大员府邸而去。
……
太师府，熟睡中的闻仲被剧烈敲门声惊醒。
老太师身着白袍素衣，快速起身开门，看着目露焦急的侍从，眉心皱起：“何事惊慌？”
那侍从抱着木制雨伞，自己浑身湿透却不用，神色紧张，语速极快：“太师，早朝钟响，大王召见！”
闻仲老眼一凝，睡意瞬间全无，他紧看了眼天色，随后盯着侍从，语气严肃：“速备马车，待我着衣！”
……
大将军府，一名中年男人佩剑披甲，迎着密雨，大跨步走出府邸，虎目透着凝重。
迎面而来的侍从脸色慌乱：“将军，早朝钟……”
“此事我已知晓，多说无益。”
黄飞虎语气铿锵，目光锐利地看了眼来人：“马可备好？”
“回将军，早已备好，已在府外。”侍从语速飞快，不敢耽搁丝毫。
黄飞虎不再言语，快步出门，翻身上马离去。
待其走后，一名长发轻扎，衣着白色长裙，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在侍女的伞下，款款走出府门。
瞥了眼渐行渐远的大哥，她微微侧头，看向一旁侍卫：
“七尸，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声如黄鹂，却透着淡淡孤高冷意。
看到来人，名叫七尸的侍从连忙弓腰行礼：“回公主，早朝钟响，大王深夜召见百官。”
闻言，少女看了眼深邃夜空，旋即黛眉微蹙：“刚至丑时便要早朝，这般急促？
“难道，又有大事要发生？”
思绪间，脑中浮现出那道仅有两面之缘的英武身影，黄姬轻轻一叹，不再多想，转而看向众人：
“既是大王召见，照旧通知即可，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公主恕罪！”
七尸再次行礼，噤若寒蝉。
黄姬没再管他，视线扫过诸人，平声开口：
“下不为例，距离寅时尚早，都先回吧。”
言毕，转身离去，打伞侍女连忙快步跟上。
同一时刻，相府、少师府、御史府……朝歌城内，不同方位，类似情形不断上演着。
王谕既下，谁敢怠慢？
……
半个时辰后。
帝宫，大殿。
已经换上一身黑底金丝祖龙袍的男子倚坐王位，神态慵懒，静静看着底下陆续赶来的文武群臣。
帝辛心中平静，思考着刚从内侍口中问出的信息，再没一丝回来时的忧虑。
“七月，甲子日，呵呵，有意思，我离开的时间，实际竟然没有超过一夜。
“不，非但没有一夜，恐怕一时，一刻，一分，一秒都未必有变。”
脑中浮现出穿越两界时的那一幕，他嘴角微勾，完善着结论：“所以这穿越两界期间，居然会令一整个世界为我停下进程？”
虽然不知道到底如何做到，但……只是想想，就足以让人心潮翻涌啊。
思索间。
大殿上，以闻仲为首的文官队伍，黄飞虎为首的武将阵列，均已到齐。
确定了没有水涝后，再唤他们来，自然就是为了其他事。
此时，相较于武将们的精神抖擞，文官中却多有面露疲惫者，哈欠更是不断。
看着某个几乎睁不开眼的白发老者，帝辛心中好笑，于是好心提醒道：“商相既是我大商礼乐卿事之首，怎可这般哈欠连天，仪容尽失？”
他一开口，前一秒还有些许松散的文官，立马严正以待，强行压制打哈欠的欲望，连同神色也变得庄重。
同时，他们也暗暗松了口气——听大王这语气，此次深夜召唤，应当不是有什么紧急事……吧？
这般想着，众人不由自主地悄悄打量起前方的老相，俱是面带促狭。
身为文官，却着武官服的闻仲闻太师身旁，那位早过不惑之年，一头白发的大商丞相，听到大王的训话，顿时如坐针毡。
他先是左右打量一下，茫然之色稍稍消散，接着老脸一垮，无奈告罪：
“禀大王，商容……商容年老体衰，气血匮乏，这身子骨实在难与诸位同僚相较，更比不上大王英武之万一，还望大王不要怪罪……”
帝辛看着老人家满脸委屈又不敢明说的样子，顿觉心中好笑，也不再继续调侃：
“嗯，既如此，那今日早朝结束，定要好好歇息啊。”
“谢大王心系，老臣记下了。”
商容作了一揖，趁机偷偷瞥了一眼，见大王终于不再关注自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身侧，闻仲暗暗瞥了眼这位白发老人的作态，暗暗叹气，刚毅的脸上，颇有几分怒其不争之色。
雨还在下，却小了很多，淅淅沥沥地打在树叶、窗前，奏出清脆的安神之音。
虞江别墅区内，一片祥和。
名叫洛芊芊的女孩还在梦中，抱着柔软的粉色被子，嘴角噙着笑容，睡得香甜。
楼下，客房中。
江喻坐于书桌前，闭目养神。
手腕上，代表猎豹的红色光芒，正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消散，几可见底。
终于，时间走到某一刻，江喻双目猛睁，神色微凝：
“来了！”
他眼疾手快，从书桌笔筒中拿过一只彩色铅笔，攥在手中。
下一秒，猎豹的红光尽数消散，如同沙漏流光了最后一缕沙沫。
只是一同流光的，似乎，还包括这整个世界。
这一刻，江喻瞳孔扩张到极致，将无数信息收纳眼中。
窗外，雨停了。
停在空中、地面、树叶上，以及飞鸟扇动的翅膀间。
路灯下，晶莹水滴反射出璀璨光芒，如黑暗中燃烧的团团星火，
房间墙面上，钟表的铿锵卡在半途，静止在那本该转瞬即逝的毫厘之间。
世间万物，仿佛被同时按下暂停键……
即便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可再次面对这鬼神难测的场景时，江喻仍是能感到一阵心悸。
轻呼一口气，他缓缓起身。
接着，一步踏出。
一步。
一步之遥，两界相离。
江喻缓缓转身，看着黑暗中的都市房间、电脑、书桌、台灯、座椅，如油画般褪色，如烟似雾，缓缓消散于视线中，不留痕迹。
一同消散的，还有刚刚握于手中的彩色铅笔。
取而代之的，是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庄严宫殿。
商王寝宫！
光滑厚重的方形墨砖，四方盘龙的巨大赤梁柱，宽阔如高台的锦绣床帏，青铜质地的巨大香炉……
空旷、安静、深邃。
同样变化的，还有他的装扮。
黑色复古夹克被黑底的金丝古袍取代，前胸半敞，露出坚实如刀刻般肌肉，大袖翩然，垂至膝间，动静间，无不透出一股高贵之雅。
除此之外，原本的清爽短发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黑亮长发，长发自然披散，垂落腰间，却不见半分阴柔之感，配上那并无变化的英俊面孔，反而尽显威严桀骜。
现在，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位万万人之上者。
人皇，帝辛！
帝辛打量着不能再熟悉的寝宫，目光放远，看向殿外。
夜色中，数簇火焰置于走廊火炬中，在黑暗中摇曳，照亮四周。
不时有风吹过，火焰随之动荡，似是下一秒便要熄灭。
他的关注点当然不在火焰，而是，火焰映照出的事物——它们在风中显露身形，于地面奏出淅淅沥沥的鼓乐。
“雨，还在下？”
念此，帝辛眉头微皱。
他口中的雨，自然不是说另一个世界的。
“我回去三天，难道这场秋雨，也已经连下了三天？”
眼睛缓缓凝重，他意识到某种可能，心中骤然泛寒：
“来人！”
……
深夜，将过丑时。
朝歌王城，帝宫，突然响起早朝钟声。
而这平平无奇的夜晚，也因此，彻底活跃了起来，内侍自宫中奔走而出，向着诸多朝中大员府邸而去。
……
太师府，熟睡中的闻仲被剧烈敲门声惊醒。
老太师身着白袍素衣，快速起身开门，看着目露焦急的侍从，眉心皱起：“何事惊慌？”
那侍从抱着木制雨伞，自己浑身湿透却不用，神色紧张，语速极快：“太师，早朝钟响，大王召见！”
闻仲老眼一凝，睡意瞬间全无，他紧看了眼天色，随后盯着侍从，语气严肃：“速备马车，待我着衣！”
……
大将军府，一名中年男人佩剑披甲，迎着密雨，大跨步走出府邸，虎目透着凝重。
迎面而来的侍从脸色慌乱：“将军，早朝钟……”
“此事我已知晓，多说无益。”
黄飞虎语气铿锵，目光锐利地看了眼来人：“马可备好？”
“回将军，早已备好，已在府外。”侍从语速飞快，不敢耽搁丝毫。
黄飞虎不再言语，快步出门，翻身上马离去。
待其走后，一名长发轻扎，衣着白色长裙，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在侍女的伞下，款款走出府门。
瞥了眼渐行渐远的大哥，她微微侧头，看向一旁侍卫：
“七尸，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声如黄鹂，却透着淡淡孤高冷意。
看到来人，名叫七尸的侍从连忙弓腰行礼：“回公主，早朝钟响，大王深夜召见百官。”
闻言，少女看了眼深邃夜空，旋即黛眉微蹙：“刚至丑时便要早朝，这般急促？
“难道，又有大事要发生？”
思绪间，脑中浮现出那道仅有两面之缘的英武身影，黄姬轻轻一叹，不再多想，转而看向众人：
“既是大王召见，照旧通知即可，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公主恕罪！”
七尸再次行礼，噤若寒蝉。
黄姬没再管他，视线扫过诸人，平声开口：
“下不为例，距离寅时尚早，都先回吧。”
言毕，转身离去，打伞侍女连忙快步跟上。
同一时刻，相府、少师府、御史府……朝歌城内，不同方位，类似情形不断上演着。
王谕既下，谁敢怠慢？
……
半个时辰后。
帝宫，大殿。
已经换上一身黑底金丝祖龙袍的男子倚坐王位，神态慵懒，静静看着底下陆续赶来的文武群臣。
帝辛心中平静，思考着刚从内侍口中问出的信息，再没一丝回来时的忧虑。
“七月，甲子日，呵呵，有意思，我离开的时间，实际竟然没有超过一夜。
“不，非但没有一夜，恐怕一时，一刻，一分，一秒都未必有变。”
脑中浮现出穿越两界时的那一幕，他嘴角微勾，完善着结论：“所以这穿越两界期间，居然会令一整个世界为我停下进程？”
虽然不知道到底如何做到，但……只是想想，就足以让人心潮翻涌啊。
思索间。
大殿上，以闻仲为首的文官队伍，黄飞虎为首的武将阵列，均已到齐。
确定了没有水涝后，再唤他们来，自然就是为了其他事。
此时，相较于武将们的精神抖擞，文官中却多有面露疲惫者，哈欠更是不断。
看着某个几乎睁不开眼的白发老者，帝辛心中好笑，于是好心提醒道：“商相既是我大商礼乐卿事之首，怎可这般哈欠连天，仪容尽失？”
他一开口，前一秒还有些许松散的文官，立马严正以待，强行压制打哈欠的欲望，连同神色也变得庄重。
同时，他们也暗暗松了口气——听大王这语气，此次深夜召唤，应当不是有什么紧急事……吧？
这般想着，众人不由自主地悄悄打量起前方的老相，俱是面带促狭。
身为文官，却着武官服的闻仲闻太师身旁，那位早过不惑之年，一头白发的大商丞相，听到大王的训话，顿时如坐针毡。
他先是左右打量一下，茫然之色稍稍消散，接着老脸一垮，无奈告罪：
“禀大王，商容……商容年老体衰，气血匮乏，这身子骨实在难与诸位同僚相较，更比不上大王英武之万一，还望大王不要怪罪……”
帝辛看着老人家满脸委屈又不敢明说的样子，顿觉心中好笑，也不再继续调侃：
“嗯，既如此，那今日早朝结束，定要好好歇息啊。”
“谢大王心系，老臣记下了。”
商容作了一揖，趁机偷偷瞥了一眼，见大王终于不再关注自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身侧，闻仲暗暗瞥了眼这位白发老人的作态，暗暗叹气，刚毅的脸上，颇有几分怒其不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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