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接二连三
片刻后，感受着手腕处一闪而逝的温热，帝辛轻呼一口气，嘴角露出笑意。
待注意到身后来人，这笑意又重归平静。
看了眼随后跑来的三名死士，淡淡开口：
“尔等稍后处理熊体，勿要浪费时间，切下熊掌即可。”
七尸不敢与之对视，连忙低头称是。
帝辛也不管他，转而看向一旁的三尸：“此前命汝寻的水牛，可有眉目？”
三尸是一名浑身蒙黑布的娇小女子，上下除了双手，便只余一双眼睛裸露在外，因擅长堪舆寻迹，故被选入队伍。
此刻听到大王问话，她下意识低下头颅，身体因惊慌微颤一瞬：
“回，回大王，已有眉目，奴在距此半里的大河中，发现一只赤尾水牛，只是那水牛已成年，时常没于水下，奴恐……不易猎杀。”
帝辛嘴角含笑，单手扶剑，越过三人：“不易猎杀？便是可以猎杀。呵呵，既如此，带路吧。”
黄姬同样转身走过，三人面前稍稍停留。
她看着大步而去的男子，轻轻瞥了眼一旁的三尸，声音淡漠：
“以后大王问什么，便答什么，多余的话，烂在肚子里即可。”
三尸身子再次一颤：“是，是！公主，奴记下了。”
“速去带路吧。”
“是～”
……
翌日。
车队行过东隘山山谷，再次来到相对平坦的大道上。
帝辛也重新回到马车内。
一夜经历两场厮杀，然而此刻，他却并未生出疲惫之感。
犹记得穿越前，帝辛曾在史书上看到过，说帝辛气力过人，能徒手与猛兽格斗，那时的他，对此还只是一笑置之。
毕竟谁能说得准古时对“野兽”的定义？
可现在，整整六年，从亲身体会、适应，到习惯，他才越加明了，其天赋异禀，又何止只是“过人”那么简单。
“如今熊和牛的图案已经变红，只需要再狩猎一只苍鹰，就能再次回到那个时代。
“上次来去匆忙，许多事都没有好好调查，这次再去，就绝对不能那样草率了。”
车厢内，帝辛看着手腕上的两道赤红印记，嘴角抿出喜悦。
但随即，又微微皱眉：“不过，这苍鹰，却有点可遇不可……”
思绪未落，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高亢的鹰唳。
那仿佛穿透魂魄的力量，自头顶而来，只一声，便能让人记忆深刻。
“卧……？”
帝辛猛地瞪大眼睛，难不成，自己还有口含天宪的能耐？
来不及思考，他快速起身，一步跨出门帘。
略有崎岖的山间碎石道上，两边绿荫葱葱，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洒下不规则斑驳光影，远处偶有鸟鸣阵阵，将森林衬地更加幽深。
“黄姬！”
帝辛一声轻呵，左手伸出。
正驾着马车的少女忽见这一幕，不问缘由，当即摘下身上长弓，并从箭筒中抽出一只青铜箭，一齐递向身旁。
“公子？”
待将东西交过，这才试探性一喊。
帝辛却没空去理会她，一双星目微微眯起，快速扫视，很快，便自无垠苍穹中锁定住一粒微小黑点。
果然有！
它翱翔在云端之下，如苍白画卷中的一滴细墨。
“能飞到那种高度，错不了！”
帝辛目露兴奋。
且不管原因，它既然出现，那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机会轻易溜走！
思绪间，破日弓已再次拉满。
弓线相交处发出酸牙的紧绷声，帝辛瞳孔扩展，不断聚焦那一小点，视野快速清晰，箭尖也随着黑点开始缓慢移动。
一旁的少女见此，当即屏气凝神。
不敢打扰。
她下意识顺着大王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天空中那一丝细小污点。
是刚刚那只鹰鹫？
就在她思索之际，帝辛已经找好时机，然而，正当他即将一箭射出时，一道苍老声音忽然急促响起，打破了宁静。
“公子勿射！公子勿射！”
“嗯？”
帝辛眉头微皱，闻声望去。
车队前方，一老一少一匹劣马，缓缓出现在视线中。
说话人是为首的黑衣老者，一头白发，长长的山羊胡沾满灰尘，风尘仆仆的脸上皱纹密布，宛若无数交织的纵横沟壑。
此刻正拄着一根粗糙的木制棕黑拐杖，边走边跑，看起来稍显慌乱：“还请公子恕罪，来食它并非故意惊扰各位，只是在提醒老朽有生人。”
“来食？”
帝辛看着来人，眉头微皱。
“你们小心。来食，就是那只飞鹰。”
老者身后，牵马而来的少女悄悄开口，低声提醒。
少女灰衣垂髫，头上顶着两只沾满灰尘的小包子，沾满灰尘的小瘦脸绷得很紧。
竟是只被驯化的鹰鹫？
帝辛再次瞥了眼天空，心中恍然，稍稍思索后，眉间微拧，却也没有继续搭弓。
老者行至跟前，却突然转身，冷冷地瞥了一眼多嘴的女孩，和善之色瞬间不再：“小己，你话又多了！”
突然的阴沉变化，将后者吓得一颤。
看向帝辛的眼神，顿时多了一分胆怯可怜。
见此情景，帝辛微微皱眉。
见少女不再说话，老者面露满意，接着匆忙转身，再次换上那张和蔼神情，躬身持手，做了一个近年来刚刚传开的商朝贤礼：
“小徒年幼，不识礼节，烦请公子千万莫要怪罪。”
帝辛又盯了一眼浑身灰蒙蒙的少女，目露思索，随后才看向老者，略带审视地淡淡开口：
“无碍，说说吧，你们是何人？看起来并非朝歌人士，为何来此？”
突然间的询问口吻，像极了入城时的例行检查，令得老者微微一愣，不过他也只是纠结了一瞬，便老实作答：
“回公子，老朽确实不是朝歌人，老朽，来自东鲁之地，乃是一普通游学者，此行是前往朝歌求学，这女孩乃是……，乃是我游历时收的一名弟子，那鹰儿也是老朽早年所救，从幼鹰喂养长大，非是恶禽，多谢箭下留情。”
“年纪这般大，还要求学？”
一旁的黄姬听完微微皱眉，这样奇怪的组合，引起了她的警惕。
“呵呵，这位小姐说笑了。”
老者似乎早有腹稿，低声一笑，缓缓开口：
“犹记得一年前，大王曾与我大商读书人下谕：凡我大商愿以贤者自居的读书人，当敢于探索求真，即便活至老朽，也不可荒废思学。
“对此，吾也是深感其意，故来此求知。”
他以商王言语作论，若是一般朝歌客商听见，兴许一个高兴，真就给二人让路了。
不过，这次他面对的，终究不是一般客商。
“哦？说得不错。”
帝辛神色微东，看向老者的目光，升起淡淡玩味：
“不过我记得，子受王后半句还说过，倘若求索之路漫漫无期，更需着眼当下，不可因一己之私，误了亲友家人。
“如此年岁，带一小儿，从东鲁千里迢迢赶赴朝歌，原因，竟只是大王的半句话？老者家这话说的，是不是也太儿戏了？”
老者面色微变，似乎没料到会碰上这种较真的倔脾气，稍稍低头，眼珠轻轻打转，似是在思索应对方法。
就在这时，天穹间忽然又是一声嘹亮鹰啸。
陌生的叫声引起众人注意，老者率先打量完四周山林，猛地抬头，对着帝辛大惊失色道：
“坏了，应当是来食不小心闯入那畜生的领地，它要来报复了！来食生性温和，必不是那禽兽的对手啊！
“公子，来食向来跟我并行，还请放我过去，待出了这片区域，我再与各位解答？”
待注意到身后来人，这笑意又重归平静。
看了眼随后跑来的三名死士，淡淡开口：
“尔等稍后处理熊体，勿要浪费时间，切下熊掌即可。”
七尸不敢与之对视，连忙低头称是。
帝辛也不管他，转而看向一旁的三尸：“此前命汝寻的水牛，可有眉目？”
三尸是一名浑身蒙黑布的娇小女子，上下除了双手，便只余一双眼睛裸露在外，因擅长堪舆寻迹，故被选入队伍。
此刻听到大王问话，她下意识低下头颅，身体因惊慌微颤一瞬：
“回，回大王，已有眉目，奴在距此半里的大河中，发现一只赤尾水牛，只是那水牛已成年，时常没于水下，奴恐……不易猎杀。”
帝辛嘴角含笑，单手扶剑，越过三人：“不易猎杀？便是可以猎杀。呵呵，既如此，带路吧。”
黄姬同样转身走过，三人面前稍稍停留。
她看着大步而去的男子，轻轻瞥了眼一旁的三尸，声音淡漠：
“以后大王问什么，便答什么，多余的话，烂在肚子里即可。”
三尸身子再次一颤：“是，是！公主，奴记下了。”
“速去带路吧。”
“是～”
……
翌日。
车队行过东隘山山谷，再次来到相对平坦的大道上。
帝辛也重新回到马车内。
一夜经历两场厮杀，然而此刻，他却并未生出疲惫之感。
犹记得穿越前，帝辛曾在史书上看到过，说帝辛气力过人，能徒手与猛兽格斗，那时的他，对此还只是一笑置之。
毕竟谁能说得准古时对“野兽”的定义？
可现在，整整六年，从亲身体会、适应，到习惯，他才越加明了，其天赋异禀，又何止只是“过人”那么简单。
“如今熊和牛的图案已经变红，只需要再狩猎一只苍鹰，就能再次回到那个时代。
“上次来去匆忙，许多事都没有好好调查，这次再去，就绝对不能那样草率了。”
车厢内，帝辛看着手腕上的两道赤红印记，嘴角抿出喜悦。
但随即，又微微皱眉：“不过，这苍鹰，却有点可遇不可……”
思绪未落，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高亢的鹰唳。
那仿佛穿透魂魄的力量，自头顶而来，只一声，便能让人记忆深刻。
“卧……？”
帝辛猛地瞪大眼睛，难不成，自己还有口含天宪的能耐？
来不及思考，他快速起身，一步跨出门帘。
略有崎岖的山间碎石道上，两边绿荫葱葱，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洒下不规则斑驳光影，远处偶有鸟鸣阵阵，将森林衬地更加幽深。
“黄姬！”
帝辛一声轻呵，左手伸出。
正驾着马车的少女忽见这一幕，不问缘由，当即摘下身上长弓，并从箭筒中抽出一只青铜箭，一齐递向身旁。
“公子？”
待将东西交过，这才试探性一喊。
帝辛却没空去理会她，一双星目微微眯起，快速扫视，很快，便自无垠苍穹中锁定住一粒微小黑点。
果然有！
它翱翔在云端之下，如苍白画卷中的一滴细墨。
“能飞到那种高度，错不了！”
帝辛目露兴奋。
且不管原因，它既然出现，那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机会轻易溜走！
思绪间，破日弓已再次拉满。
弓线相交处发出酸牙的紧绷声，帝辛瞳孔扩展，不断聚焦那一小点，视野快速清晰，箭尖也随着黑点开始缓慢移动。
一旁的少女见此，当即屏气凝神。
不敢打扰。
她下意识顺着大王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天空中那一丝细小污点。
是刚刚那只鹰鹫？
就在她思索之际，帝辛已经找好时机，然而，正当他即将一箭射出时，一道苍老声音忽然急促响起，打破了宁静。
“公子勿射！公子勿射！”
“嗯？”
帝辛眉头微皱，闻声望去。
车队前方，一老一少一匹劣马，缓缓出现在视线中。
说话人是为首的黑衣老者，一头白发，长长的山羊胡沾满灰尘，风尘仆仆的脸上皱纹密布，宛若无数交织的纵横沟壑。
此刻正拄着一根粗糙的木制棕黑拐杖，边走边跑，看起来稍显慌乱：“还请公子恕罪，来食它并非故意惊扰各位，只是在提醒老朽有生人。”
“来食？”
帝辛看着来人，眉头微皱。
“你们小心。来食，就是那只飞鹰。”
老者身后，牵马而来的少女悄悄开口，低声提醒。
少女灰衣垂髫，头上顶着两只沾满灰尘的小包子，沾满灰尘的小瘦脸绷得很紧。
竟是只被驯化的鹰鹫？
帝辛再次瞥了眼天空，心中恍然，稍稍思索后，眉间微拧，却也没有继续搭弓。
老者行至跟前，却突然转身，冷冷地瞥了一眼多嘴的女孩，和善之色瞬间不再：“小己，你话又多了！”
突然的阴沉变化，将后者吓得一颤。
看向帝辛的眼神，顿时多了一分胆怯可怜。
见此情景，帝辛微微皱眉。
见少女不再说话，老者面露满意，接着匆忙转身，再次换上那张和蔼神情，躬身持手，做了一个近年来刚刚传开的商朝贤礼：
“小徒年幼，不识礼节，烦请公子千万莫要怪罪。”
帝辛又盯了一眼浑身灰蒙蒙的少女，目露思索，随后才看向老者，略带审视地淡淡开口：
“无碍，说说吧，你们是何人？看起来并非朝歌人士，为何来此？”
突然间的询问口吻，像极了入城时的例行检查，令得老者微微一愣，不过他也只是纠结了一瞬，便老实作答：
“回公子，老朽确实不是朝歌人，老朽，来自东鲁之地，乃是一普通游学者，此行是前往朝歌求学，这女孩乃是……，乃是我游历时收的一名弟子，那鹰儿也是老朽早年所救，从幼鹰喂养长大，非是恶禽，多谢箭下留情。”
“年纪这般大，还要求学？”
一旁的黄姬听完微微皱眉，这样奇怪的组合，引起了她的警惕。
“呵呵，这位小姐说笑了。”
老者似乎早有腹稿，低声一笑，缓缓开口：
“犹记得一年前，大王曾与我大商读书人下谕：凡我大商愿以贤者自居的读书人，当敢于探索求真，即便活至老朽，也不可荒废思学。
“对此，吾也是深感其意，故来此求知。”
他以商王言语作论，若是一般朝歌客商听见，兴许一个高兴，真就给二人让路了。
不过，这次他面对的，终究不是一般客商。
“哦？说得不错。”
帝辛神色微东，看向老者的目光，升起淡淡玩味：
“不过我记得，子受王后半句还说过，倘若求索之路漫漫无期，更需着眼当下，不可因一己之私，误了亲友家人。
“如此年岁，带一小儿，从东鲁千里迢迢赶赴朝歌，原因，竟只是大王的半句话？老者家这话说的，是不是也太儿戏了？”
老者面色微变，似乎没料到会碰上这种较真的倔脾气，稍稍低头，眼珠轻轻打转，似是在思索应对方法。
就在这时，天穹间忽然又是一声嘹亮鹰啸。
陌生的叫声引起众人注意，老者率先打量完四周山林，猛地抬头，对着帝辛大惊失色道：
“坏了，应当是来食不小心闯入那畜生的领地，它要来报复了！来食生性温和，必不是那禽兽的对手啊！
“公子，来食向来跟我并行，还请放我过去，待出了这片区域，我再与各位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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