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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雨水受欺负

    菜烧好后,他一手端豆腐酿肉,一手拿红星二锅头,上桌后没好气问道:“陈钊同志在哪高就?”

    陈钊挺起胸脯,牛气哄哄,“在朝阳兴隆分局,担任治安员一职。”

    何雨水瞅苗头不对,赶紧给亲哥和对象各夹了一块豆腐,“哥,先吃再聊,凉了就不好吃了。”

    “也对!”

    何雨柱打开二锅头自顾自满了一杯,何雨水讪笑的拿起酒瓶给陈钊倒了一杯。

    饭桌陷入了沉默,好在菜足够好吃、酒足够醇烈,气氛才没凝结成冰。

    陈钊吃到七分饱时,感慨道:“总算有件值得夸赞了的,菜烧得不错,跟我姑父上回从丽安国际饭店带回来的菜味道差不离。”

    何雨水自豪一笑,“那是,我哥的厨艺,放到哪都是一绝。”

    何雨柱忆起剧中妹妹未出嫁前,就上赶着伺候公婆的事,问道:“陈钊同志,你爸妈身体咋样?”

    “好着呢,身体倍棒,退休了没事干,就整天跑兴隆园溜达,他俩很中意雨水,夸雨水勤劳孝顺,早、中、晚都来我家操忙。”

    早!中!晚!

    不上班了?

    “雨水在棉一厂上班,她这样来回跑顾得过来吗?”

    “通惠和兴隆离得近,顾得来的,是吧,雨水?”

    何雨水指甲抠着棉袄,眼神闪躲着,“是啊,顾得来。”

    许是屋里太热,或者是何雨水的化妆品质量太差,总之,她的妆花了,露出疲惫不堪的小脸。

    “陈钊,我问一下,你和雨水的婚事为啥要往后推迟?”

    “是雨水提的。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我家不缺纺织工那份工资,都想让雨水辞职专心照顾家里。雨水呢,想嫁却不想辞职,她便提出给她一段时间,让她证明工作和家庭她能两手抓。”

    “我喜欢纱线在手中纺成布的成就感,我不想辞掉这份工作。”

    一杯二锅头下肚,陈钊直言道:“我明白,所以才给你10个月的两手抓考核期吗?”

    “考核不过怎么办?”

    何雨柱一语击中要害,陈钊怔了几秒,避重就轻道:“嗐,我相信雨水能行。”

    听了这话,何雨水苦涩一笑。

    亲妹的表现何雨柱看在眼里,决定跟她单独谈谈,恰巧那瓶二锅头只剩了点底子,“小陈,酒没了,劳你去胡同口的供销社再买一瓶。”

    陈钊大爷当惯了,向来只有他使唤人的份,便屁股黏在凳子上不动弹。

    何雨柱猛拍一下脑门,佯装恍然大悟:“瞧我,真没个眼力见,头次登门不带礼,指定真遇到难坎了,我还扎人心窝子让人买酒,罪过,真是罪过。雨水,你拉开长几右边的抽屉,拿1市斤酒票和5毛...1块吧,使唤人买酒,怎么也得给点跑路费吧!”

    “够了!”陈钊自尊心受创,脸黑成了煤球,“我从出生就一直顺风顺水,从未遇到难坎,一瓶酒而已,我买!”

    陈钊起身就要往外走,何雨柱却喊住了他,“陈钊同志,既然你不缺钱,那就来瓶3块钱的茅台吧!”

    喝死你,陈钊心郁气结,门被他甩的咣咣响。

    他恶恶瞪了一眼西厢房探头偷看的老妪和妇女后,怒冲冲离开了中院。

    屋内,何雨水忍不住捂嘴噗嗤一笑,“陈钊吃瘪,那可是大年初一翻皇历---头一回,他向来是个大爷,连他爸妈都使唤不动他。”

    “雨水,你谈了两年多,就谈了这样一个货色?”

    雨水不笑了,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人。

    “哥,陈钊挺好的,他爸妈是煤矿退休工人,他是朝阳兴隆分局的治安员,他姑父据说是上头单位的二把手,他前途一片光明,我和他在一起不亏的。”

    “光说家世背景如何,半句不提陈钊品性和他待你怎样,还全程苦瓜脸。你找对象挑的不是人,是标着价签的物件,或者说是后盾。”

    心思被戳破,何雨水怔住了,眼泪无声的往下流。

    刺啦---

    他挪动椅子靠近亲妹,“雨水,咱爸走时你才9岁,我忙于赚钱还被人哄得不知道亲疏远近,你孤立无援的那段时光很难熬吧,你内心很没有安全感,使得你长大后迫切想要一个后盾,这时,符合你要求的陈钊出现了。”

    “雨水,哥改了,哥不会像以前那样亲近外人而疏忽你了,哥会做你的后盾,会保护好你。”

    这些话,何雨水等了十几年了,她感动的扑进亲哥怀里,哽咽道:“哥,你咋才醒悟呐?”

    “现在醒也还来得及,雨水,你真打算跟那眼长颅顶的货过一辈子啊?”

    眼长颅顶?

    好贴切的形容!

    何雨水浅浅一笑,抬起了手,“我这双手,是用来纺布和画稿子的,不是用来给人刷痰盂的。”

    大手抓柴,小手抓财。

    何雨水处中间,她的手不大不小,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手指纤细,指腹满是老茧。

    倏地,袖口处一闪而过的青紫色,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何雨柱一把抓住亲妹的手,不给她反应机会,直接把其袖子往上撸。

    那一刻,小麦色,不再是健康的代名词。

    修长的小臂上,遍布或青、或紫、或红的块状淤青。

    何雨柱气得想拿刀把人捅成筛子,“陈钊干的?”

    “不是,路滑,是我不小心摔的。”

    “摔的?这个烂借口在棉一厂门口时,你已经用过一回了,别想唬我。”

    何雨柱抓住亲妹另一只手,袖子往上一撸,上面淤青比刚才那只更严重,竟连块好皮肤都找不到。

    “何雨水,别嘴硬了,我问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刚谈就这样,雨水铁定扭头就走。

    何雨水抽泣道:“有半年了。从我不答应辞职安心顾家起,他每天找茬掐我拧我,还说只要我顺他家的意辞职了,就不再这样待我,10月考核期,也只是让我少挨点罪。”

    “哥,你说得对,我找对象是想挑个后盾,陈钊也一样,他找对象是想挑个伺候陈家一大家子的老妈子。”

    “我后来才晓得他选我,是因为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混不吝的哥哥。只要我跟你断绝关系,陈家就算把我欺负到死,都不会有人上门找麻烦,这就是陈家打的算盘。”

    “哥,陈钊姑父很厉害,咱家惹不起陈家,你...别冲动。”

    “雨水,忍心吞声,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助长对方气焰,你想不想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