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7日（一）·取骨
徐乐田：
他们一日三餐给我喂肉泥，喂水，再加上昼夜变化，这就是我仅有的能判断时间的依据。如果我没计算错误的话，我自从苏醒后，应该已经被囚禁两天了，反正我是经过了两个晚上。
他们管喂不管理，把我死死地捆着却不帮我清理大小便。还有喂食时，经常有肉泥从嘴里漏出去弄脏枕头，丹老爷根本就熟视无睹。枕头上已经有了若有若无的搜味儿，引来了不知名的小虫子，在我面前盘旋着乱飞。
这些可恶虫子的盘旋，让我耳边一刻都享受不到宁静，即便到了不知是多深的深夜，也难以入眠。左臂上的血腐虫如鱼得水，肆意的霸占了我的身体，向我蠕动着耀武扬威。
这种折磨持续了两天，我多希望自己在这两天里是一直昏迷。我的精神现在已经在恐惧和不适中麻木、恍惚，配合着满屋的腐臭，分明就是一具还在呼吸的尸体。
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他们的眼里，我现在只要还保持“活着”就足够了，这些血腐虫的身价远远比我高。我就像是一个奖杯的底座，只起到一个支撑和载体的作用。
“吱”
房间的门又开了，是丹老爷，现在应该还没到喂饭的时间，他现在来是要干什么？丹老爷他拿着刀，还有镊子，以及一些针线。
不好的预感顿时在我心里升起，我惊恐的说道：“你要干吗？别过来！！！”
“放松啦，道爷我帮你清理一下垃圾。”
“我问你他妈又要对我干什么！！！”
丹老爷他低眉扫我一眼，冷哼一声，然后沙哑的说道：
“你说你费这么大力气嚷这么大声音问出来有啥用？道爷我要干什么你自个儿看就完了。小子，你莫要有这么大的怨气，这是一项很宝贵的实验。如果成了，那以后要是有人和你一样断胳膊断脚，也可以用这红仙医，你可是有大功德的嘞。待到他日机缘幸临，你且随道爷一起成仙如何？”
我一阵粗俗不堪的怒骂，从被捆起来之后，我的精神逐渐崩溃，已经彻底抛去了我曾经的斯文。
丹老爷扇了我两个巴掌，那些在我脸上干枯的肉泥四散纷飞。这两巴掌把我打的精神恍惚，我是真想不明白这么大岁数的老头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过我倒是很享受这种恍惚的状态，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中，短暂的恍惚是难得的休息。
等我扭回头去看，简直要吓晕过去，丹老爷他在……切开我的左臂！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解剖自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
丹老爷用一把刀，从二头肌到中指末端，把整条胳膊一口气剖开。数不清的血腐虫从剖面中探出来，在空气里蠕动着发出猩红的光。丹老爷把整条左臂从“正、反、左、右”四个方向全剖开一个切口，切口之深，几乎是要把左臂切成四条。
血腐虫、腐肉、腐血，伴随着红光弄的整个床单都是。
我宕机的大脑在惊恐中愣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丹老爷究竟是在做什么，他是在挑除我左臂里的骨头，拿着个镊子在里面夹着一个个碎块或碎片。我粉碎性骨折的左臂，正在被他一点点清除所有的骨头。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我在束缚中剧烈的挣扎，左肩随着我的挣扎也在乱动，让丹老爷很难挑除碎骨。他又给了我两巴掌：
“道爷我这是对你好！这条胳膊里只要彻底没了骨头，那红仙就废了！有法力驱动血肉又能如何？没了骨头给血肉做支持，一堆肉，根本就不可能伤人！包括你自己，不会被红仙所伤嘞！这是好事儿。实在是太顺利了，实在是太顺利了！这么下去的话，在过几天你就能出这个屋儿了！莫怕，莫动，一切都在道爷的预料里，道爷我夺舍仙力，救于难民，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哈哈哈哈哈哈！！！莫怕，吃了这个就不怕咧！”
丹老爷拿出来了一颗丹药，强行塞进我的嘴里服下。
“哈哈哈哈哈哈，上次机缘巧合，因为你们发现了那灰家殿里的好东西。我用那鼠奶玉露炼的清心丹，可保你不疯不颠。快吃，吃了这个就不怕咧！！！”
他的手上还有刚刚用刀剖肉留下的腐血，强塞丹药抹了我一嘴，一股腐烂和腥臭的味道，还有血腐虫身上的那种特殊的怪味，包裹着我的口鼻。我被丹老爷强塞了那个什么清心丹，差点没噎死。
可神奇的是，吃下清心丹后过了半分钟，我逐渐不害怕了，恐惧感完全消失了。他切就切嘛，反正这胳膊已经那样了，就是剁饺子馅又能怎样呢？
又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身子飘飘然的，神清气爽，很舒畅。我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温泉池里，又像是在道路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上狂飙，然后一点点飞起来，飞到云里，世间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享受了。
纵然胳膊被解剖，我也感觉毫不重要。
“嘿嘿嘿嘿嘿，感觉怎么样？道爷我可是有真本事的。莫怕，乖乖配合我，等着道爷我夺舍了大羊神，带你一起成仙！！！
李国峰：
今天本来打算在养老院里找一下徐乐田，但是孙仙姑一大早就突然找上了我们。我们三人都还在病房里，人挺齐。
“后生啊，今天先不让你做饭了，你跟着我们外出一趟，丹老爷那边需要点药材。这药材不好取，要请大羊神来帮忙。”
“什么药材？”
“这个药材，还是上次救你们的时候顺便在灰家殿里发现的，丹老爷管它叫‘鼠奶玉露’。丹老爷这几天用它成功精进了清心丹的炼制，清心丹的效果大大提升。现在丹老爷很需要这清心丹，但是上次采的鼠奶玉露已经用完了，咱们得再去采一次。不过那灰家殿你们也知道有多凶险，要请大羊神来帮忙，你们正好可以顺便来观摩观摩请神。但是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外出，来帮忙采集和运。”
“我……往不想去！”
干闺女一听又要回到那个地方，十分的抗拒，之前的经历确实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你甭去，你现在呀，可是我们着重保护的娃娃呢。你呀，在养老院里好好儿的养伤就中；但是，你们两个大人可必须跟过来，我们现在呀，可缺劳动力了。走吧，给你们这些小辈儿长长见识！”
……
“咚！咚咚！沙沙沙沙沙……咚！咚咚！沙沙沙沙沙……”
文王鼓的声音在死寂的城里能传出很远。孙仙姑赤裸着上身，苍老下垂的褐色皮肤满是褶皱。有两列毛笔写下的符字从脑门一直往下写到丹田。
她的背上原本还有纹身，是一只黄仙，但是现在被墨水给涂掉了，涂画成一个山羊脑袋。那墨水顺着背流，在山羊下巴的位置上淌下几珠墨水一直在往下滚，活像个山羊脑袋的鱿鱼。
养老院院长中央摆着一个桌子，上面陈列着四五十个苹果那么大的所谓的丹药，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恶臭。桌子上还有一个香炉，插着三根香，点燃了冒着红头，在空中飘着那种香的味道，和丹药的古怪味道混在一起，更让人觉得不舒服。
所谓的请神仪式，就是以这个桌子为中心，孙仙姑绕着供奉桌，赤裸着枯老的身体，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跳着奇怪的舞蹈。
还有四个老爷子，这四个老人也赤裸着上身，但是只在额头上配合着眉毛写了个奇怪的文字。我问我干闺女，她说是古代的“羊”字。
这四个老人同样是围着供奉桌舞蹈，但是他们跳的圈子比孙仙姑大，把孙仙姑和供奉桌包围着。四个老头儿，发出浓重鼻音的沉呼声，十分威仪。
孙仙姑拿着文王鼓：“请——神咧——诶呀么请——神呐啊——咧个依呀呐——咚！咚咚！沙沙沙沙……”
“请神！！！”
四个老爷子猛的一跺脚，衰老的身体咬着牙的用最大的力气来剁，整齐的发出鞭炮般的声响。
孙仙姑一边敲鼓跳舞，一边神神叨叨的唱着什么，这比我妈岁数都大的人，这么折腾实在有点让人担心，不过眼前的场景更多的是诡异和毛骨悚然。我以前参观过不少宗教性的活动，但是唯独这个，在神性和疯狂之间，让人只感觉疯狂。
那四个老头儿也都是上了岁数的，那文王鼓敲了得有十分钟，四周的环境终于出现了异常。
“噜——”
远处出来奇怪的声音，一个体型巨大的白色羊头猩猩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除了孙仙姑以外，所有人呼啦啦的跪成一片，我们三人在反应过来后，也连忙跪下，不敢出风头。大羊神一步步走到供奉桌前面，猩猩似的身子低下头来，下巴上蠕动的触手圈起一个个丹药塞进了嘴里，发出满意的声音。
闺女在我身边跪着，把头贴在了地上，颤抖着一动不敢动。我和女大夫也没好到哪儿去，只敢偷偷的瞄上那么几眼，生怕一个不对，犯了禁忌，就把这大羊神给惹怒了。
“老仙家呐~听我言诶~仙丹仙果唤下山，请的您老来落马，请祝我这单薄兵不惧灾诶——诶——诶——”孙仙姑一直唱到了现在，嗓音已经十分嘶哑，但还是在扯着嗓子唱“日月潜，那鬼神惧，百里妖邪哪个不知您老名？食供奉，辛苦载，法力无边肉身金刚大羊神菩萨助我这兵单马薄攻打那灰家殿诶！！！！！”
……
“噜——吼！”
我骑着三轮车，其他人都骑自行车，努力的追赶着行走的大羊神。
这一路上，那些弱小的生物恨不得缩进下水道里。有些强点的，不让路的，统统没在大羊神手下撑过半分钟。我和女大夫看的是心惊胆战。女大夫她有出城的想法，如果养老院的人不想让我们走，她可能还想来硬的，但是今天一见大羊神，我估计她心里就凉了半截儿。
走了很长很长时间，我见到了所谓的灰家殿，这里就是之前袭击我们的耗子们的大本营，此时正有无数的，潮水般的耗子们无处不在。我见了这噩梦般的场景倒是不像见了大羊神那么害怕，只一想到这帮畜牲差点害死我们，就感觉憋了一肚子的火儿。
大羊神在灰家殿大肆破坏，耗子们全部四散开。我心里不由得更加鄙夷，还以为会是像蚂蚁那种生物一样团结呢，结果还是仗势欺人，欺软怕硬的玩意儿。
灰家殿是一个巨大的血肉建筑，被大羊神拆出来了一个大窟窿，这血肉建筑里面分泌着很多的粘液，孙仙姑跟我们说，那些晶亮的粘液就是我们要采集的“鼠奶玉露”。
有大羊神在，我们这一趟可谓是无比的顺利。
这灰家殿以前听打官司的说他发现的日记上有记载，这些粘液分泌物是有什么作用来着？嘶，那一段时间脑子不好使，没记下来，只觉得印象中好像不是并什么好东西……
他们一日三餐给我喂肉泥，喂水，再加上昼夜变化，这就是我仅有的能判断时间的依据。如果我没计算错误的话，我自从苏醒后，应该已经被囚禁两天了，反正我是经过了两个晚上。
他们管喂不管理，把我死死地捆着却不帮我清理大小便。还有喂食时，经常有肉泥从嘴里漏出去弄脏枕头，丹老爷根本就熟视无睹。枕头上已经有了若有若无的搜味儿，引来了不知名的小虫子，在我面前盘旋着乱飞。
这些可恶虫子的盘旋，让我耳边一刻都享受不到宁静，即便到了不知是多深的深夜，也难以入眠。左臂上的血腐虫如鱼得水，肆意的霸占了我的身体，向我蠕动着耀武扬威。
这种折磨持续了两天，我多希望自己在这两天里是一直昏迷。我的精神现在已经在恐惧和不适中麻木、恍惚，配合着满屋的腐臭，分明就是一具还在呼吸的尸体。
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他们的眼里，我现在只要还保持“活着”就足够了，这些血腐虫的身价远远比我高。我就像是一个奖杯的底座，只起到一个支撑和载体的作用。
“吱”
房间的门又开了，是丹老爷，现在应该还没到喂饭的时间，他现在来是要干什么？丹老爷他拿着刀，还有镊子，以及一些针线。
不好的预感顿时在我心里升起，我惊恐的说道：“你要干吗？别过来！！！”
“放松啦，道爷我帮你清理一下垃圾。”
“我问你他妈又要对我干什么！！！”
丹老爷他低眉扫我一眼，冷哼一声，然后沙哑的说道：
“你说你费这么大力气嚷这么大声音问出来有啥用？道爷我要干什么你自个儿看就完了。小子，你莫要有这么大的怨气，这是一项很宝贵的实验。如果成了，那以后要是有人和你一样断胳膊断脚，也可以用这红仙医，你可是有大功德的嘞。待到他日机缘幸临，你且随道爷一起成仙如何？”
我一阵粗俗不堪的怒骂，从被捆起来之后，我的精神逐渐崩溃，已经彻底抛去了我曾经的斯文。
丹老爷扇了我两个巴掌，那些在我脸上干枯的肉泥四散纷飞。这两巴掌把我打的精神恍惚，我是真想不明白这么大岁数的老头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过我倒是很享受这种恍惚的状态，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中，短暂的恍惚是难得的休息。
等我扭回头去看，简直要吓晕过去，丹老爷他在……切开我的左臂！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解剖自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
丹老爷用一把刀，从二头肌到中指末端，把整条胳膊一口气剖开。数不清的血腐虫从剖面中探出来，在空气里蠕动着发出猩红的光。丹老爷把整条左臂从“正、反、左、右”四个方向全剖开一个切口，切口之深，几乎是要把左臂切成四条。
血腐虫、腐肉、腐血，伴随着红光弄的整个床单都是。
我宕机的大脑在惊恐中愣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丹老爷究竟是在做什么，他是在挑除我左臂里的骨头，拿着个镊子在里面夹着一个个碎块或碎片。我粉碎性骨折的左臂，正在被他一点点清除所有的骨头。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我在束缚中剧烈的挣扎，左肩随着我的挣扎也在乱动，让丹老爷很难挑除碎骨。他又给了我两巴掌：
“道爷我这是对你好！这条胳膊里只要彻底没了骨头，那红仙就废了！有法力驱动血肉又能如何？没了骨头给血肉做支持，一堆肉，根本就不可能伤人！包括你自己，不会被红仙所伤嘞！这是好事儿。实在是太顺利了，实在是太顺利了！这么下去的话，在过几天你就能出这个屋儿了！莫怕，莫动，一切都在道爷的预料里，道爷我夺舍仙力，救于难民，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哈哈哈哈哈哈！！！莫怕，吃了这个就不怕咧！”
丹老爷拿出来了一颗丹药，强行塞进我的嘴里服下。
“哈哈哈哈哈哈，上次机缘巧合，因为你们发现了那灰家殿里的好东西。我用那鼠奶玉露炼的清心丹，可保你不疯不颠。快吃，吃了这个就不怕咧！！！”
他的手上还有刚刚用刀剖肉留下的腐血，强塞丹药抹了我一嘴，一股腐烂和腥臭的味道，还有血腐虫身上的那种特殊的怪味，包裹着我的口鼻。我被丹老爷强塞了那个什么清心丹，差点没噎死。
可神奇的是，吃下清心丹后过了半分钟，我逐渐不害怕了，恐惧感完全消失了。他切就切嘛，反正这胳膊已经那样了，就是剁饺子馅又能怎样呢？
又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身子飘飘然的，神清气爽，很舒畅。我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温泉池里，又像是在道路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上狂飙，然后一点点飞起来，飞到云里，世间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享受了。
纵然胳膊被解剖，我也感觉毫不重要。
“嘿嘿嘿嘿嘿，感觉怎么样？道爷我可是有真本事的。莫怕，乖乖配合我，等着道爷我夺舍了大羊神，带你一起成仙！！！
李国峰：
今天本来打算在养老院里找一下徐乐田，但是孙仙姑一大早就突然找上了我们。我们三人都还在病房里，人挺齐。
“后生啊，今天先不让你做饭了，你跟着我们外出一趟，丹老爷那边需要点药材。这药材不好取，要请大羊神来帮忙。”
“什么药材？”
“这个药材，还是上次救你们的时候顺便在灰家殿里发现的，丹老爷管它叫‘鼠奶玉露’。丹老爷这几天用它成功精进了清心丹的炼制，清心丹的效果大大提升。现在丹老爷很需要这清心丹，但是上次采的鼠奶玉露已经用完了，咱们得再去采一次。不过那灰家殿你们也知道有多凶险，要请大羊神来帮忙，你们正好可以顺便来观摩观摩请神。但是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外出，来帮忙采集和运。”
“我……往不想去！”
干闺女一听又要回到那个地方，十分的抗拒，之前的经历确实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你甭去，你现在呀，可是我们着重保护的娃娃呢。你呀，在养老院里好好儿的养伤就中；但是，你们两个大人可必须跟过来，我们现在呀，可缺劳动力了。走吧，给你们这些小辈儿长长见识！”
……
“咚！咚咚！沙沙沙沙沙……咚！咚咚！沙沙沙沙沙……”
文王鼓的声音在死寂的城里能传出很远。孙仙姑赤裸着上身，苍老下垂的褐色皮肤满是褶皱。有两列毛笔写下的符字从脑门一直往下写到丹田。
她的背上原本还有纹身，是一只黄仙，但是现在被墨水给涂掉了，涂画成一个山羊脑袋。那墨水顺着背流，在山羊下巴的位置上淌下几珠墨水一直在往下滚，活像个山羊脑袋的鱿鱼。
养老院院长中央摆着一个桌子，上面陈列着四五十个苹果那么大的所谓的丹药，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恶臭。桌子上还有一个香炉，插着三根香，点燃了冒着红头，在空中飘着那种香的味道，和丹药的古怪味道混在一起，更让人觉得不舒服。
所谓的请神仪式，就是以这个桌子为中心，孙仙姑绕着供奉桌，赤裸着枯老的身体，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跳着奇怪的舞蹈。
还有四个老爷子，这四个老人也赤裸着上身，但是只在额头上配合着眉毛写了个奇怪的文字。我问我干闺女，她说是古代的“羊”字。
这四个老人同样是围着供奉桌舞蹈，但是他们跳的圈子比孙仙姑大，把孙仙姑和供奉桌包围着。四个老头儿，发出浓重鼻音的沉呼声，十分威仪。
孙仙姑拿着文王鼓：“请——神咧——诶呀么请——神呐啊——咧个依呀呐——咚！咚咚！沙沙沙沙……”
“请神！！！”
四个老爷子猛的一跺脚，衰老的身体咬着牙的用最大的力气来剁，整齐的发出鞭炮般的声响。
孙仙姑一边敲鼓跳舞，一边神神叨叨的唱着什么，这比我妈岁数都大的人，这么折腾实在有点让人担心，不过眼前的场景更多的是诡异和毛骨悚然。我以前参观过不少宗教性的活动，但是唯独这个，在神性和疯狂之间，让人只感觉疯狂。
那四个老头儿也都是上了岁数的，那文王鼓敲了得有十分钟，四周的环境终于出现了异常。
“噜——”
远处出来奇怪的声音，一个体型巨大的白色羊头猩猩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除了孙仙姑以外，所有人呼啦啦的跪成一片，我们三人在反应过来后，也连忙跪下，不敢出风头。大羊神一步步走到供奉桌前面，猩猩似的身子低下头来，下巴上蠕动的触手圈起一个个丹药塞进了嘴里，发出满意的声音。
闺女在我身边跪着，把头贴在了地上，颤抖着一动不敢动。我和女大夫也没好到哪儿去，只敢偷偷的瞄上那么几眼，生怕一个不对，犯了禁忌，就把这大羊神给惹怒了。
“老仙家呐~听我言诶~仙丹仙果唤下山，请的您老来落马，请祝我这单薄兵不惧灾诶——诶——诶——”孙仙姑一直唱到了现在，嗓音已经十分嘶哑，但还是在扯着嗓子唱“日月潜，那鬼神惧，百里妖邪哪个不知您老名？食供奉，辛苦载，法力无边肉身金刚大羊神菩萨助我这兵单马薄攻打那灰家殿诶！！！！！”
……
“噜——吼！”
我骑着三轮车，其他人都骑自行车，努力的追赶着行走的大羊神。
这一路上，那些弱小的生物恨不得缩进下水道里。有些强点的，不让路的，统统没在大羊神手下撑过半分钟。我和女大夫看的是心惊胆战。女大夫她有出城的想法，如果养老院的人不想让我们走，她可能还想来硬的，但是今天一见大羊神，我估计她心里就凉了半截儿。
走了很长很长时间，我见到了所谓的灰家殿，这里就是之前袭击我们的耗子们的大本营，此时正有无数的，潮水般的耗子们无处不在。我见了这噩梦般的场景倒是不像见了大羊神那么害怕，只一想到这帮畜牲差点害死我们，就感觉憋了一肚子的火儿。
大羊神在灰家殿大肆破坏，耗子们全部四散开。我心里不由得更加鄙夷，还以为会是像蚂蚁那种生物一样团结呢，结果还是仗势欺人，欺软怕硬的玩意儿。
灰家殿是一个巨大的血肉建筑，被大羊神拆出来了一个大窟窿，这血肉建筑里面分泌着很多的粘液，孙仙姑跟我们说，那些晶亮的粘液就是我们要采集的“鼠奶玉露”。
有大羊神在，我们这一趟可谓是无比的顺利。
这灰家殿以前听打官司的说他发现的日记上有记载，这些粘液分泌物是有什么作用来着？嘶，那一段时间脑子不好使，没记下来，只觉得印象中好像不是并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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