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丹岘
与萧丽娟告别之后，两人去姜玉音给顾嫂盘下的那间面馆。
远远便见一姑娘，正在收拾面馆前两张桌子上的空碗筷。走近些，纪维阳便认出，是小春。
纪维阳快步跑上前，接过小春手里一摞碗。
小春一愣，接着，笑着喊声：“叔！”
纪维阳说：“小春，好久不见。”
小春兴奋地朝屋里喊：“娘！看谁来了？”
纪维阳跨进屋里，屋里无食客，四张桌子，同门外一样，散落些空盘空碗。
看来，午餐时间刚结束。母女两人正在收拾。
纪维阳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着正在清理灶台的顾嫂。这个照顾自己多年的家佣，几年时间，头发竟全白了！
纪维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喊了声：“顾嫂！”
顾嫂抬起头，楞楞地看着纪维阳。
纪维阳又喊了一句：“顾嫂！是我，小阳！”
顾嫂这才缓过神，手里拿的碗，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顾嫂从灶台跑出来，拉着纪维阳从上到下地看，确定胳膊、腿儿都没什么事儿，这才哽咽道：“家里等了你多长时间啊？你上哪儿去了？老爷、太太……”
纪维阳拉着顾嫂的手：“我都知道了！让大家担心了！”纪维阳掏出手绢，给顾嫂擦干眼泪。扶顾嫂坐下。”
纪维阳问了些店里的情况。知道这几年，店里生意还能维持，母女身体也尚可，这才放了心。
转头问小春：“咱家老宅那边女校，现在怎么样？”
小春皱了下眉：“学校刚搬过去那会儿还行。后来吴校长就让学生都回东校区。把老宅租给什么商会？我想告诉咱家人，没找到……”
星见站在门口，怕爹着急，便安慰：“没事儿，老宅，咱肯定能收回来。”
顾嫂看着星见，高兴起来：“是小少爷？这么高了？还记得顾嫂不？”
星见说：“您和小春姐，我都记得呢！”
纪维阳让顾嫂关了店门。带着娘俩去“云记”饭店吃了顿饺子。纪维阳心里盘算，不能让这对母子继续在这儿了。现在这时局，兵荒马乱的。
便对顾嫂说：“我与星儿要出趟门儿，等回来，咱们一起回邰州。这期间你们把店卖了吧。”
顾嫂还有些犹豫……
小春说：“好，就按叔说的办。”
纪维阳笑笑说：“顾嫂，放心！回邰州比在这边，过的安稳。”
父子两人连夜乘车，赶往连州城。
这次，星见没去找叶泽通，而是直接乘另外一家船务公司，当天启航南下的船。上船之后，两人直接进舱睡觉。
纪维阳这两天太累了！
受的刺激不小！
又一直奔波在路上，躺下很快睡去。
星见的体能，远在纪维阳之上。又重塑了肉身经络，几日不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看着爹沉沉睡去，眼角似乎还有泪，星见过去，轻轻给爹擦了擦。
星见靠着小床，心里琢磨：“爹心思太重了！
这几天，纪维阳话很少。
睡醒便发呆。
如果不是星见提醒，纪维阳甚至忽略到点儿吃饭。
星见想：“这可不行啊！”
便跟爹认真谈了一次……
“……在这样的乱世，很多人的命运都身不由己。我们现在，能帮助部分人，已经很不容易。但前提，是先照顾好自己。如果身体垮了，还怎么去做事情？怎么有能力，去保护那些需要的人呢？”
纪维阳站起身，抚摸着星见的头，默默看着星见，苦笑着说：“星儿，在你面前，爹是愧疚的！这么多年，你成长阶段，爹不在你身边，让你承受很多，本不该是你这个年龄，该承受的……现在，反过来，爹还让你操心很多事，不应该啊……”
纪维阳，眼神坚定地看着星见，“爹谢谢你！能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爹以后不让你失望！也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
星见点点头，“这就对了嘛！”
父子二人都笑了！
几日后，行船到达岱江国第二大城市——里岛。
上岸后，两人先在当地吃了饭。
之后，纪维阳去找之前与老陈采买原石时，长期合作的荣老板，向他打听安坤部族所在地。
荣老板很惊诧！纪维阳怎么会与安坤认识？
纪维阳只好说一句：“是以前相识的故人。”
荣老板当即错愕，一抱拳：“失敬！失敬！以前，完全不知道您与安爷相识。”
纪维阳说：“安爷是不是在这边建了所学校？”
荣老板说：“港口附近没听说有学校。
安爷他们部族在丹岘那边。你去那边问问一准知道。”
荣老板帮忙叫了人力车，嘱咐车夫，去往的地点并抢先付了钱。
车夫沿着海岸线跑的很快，两个小时几乎没停脚。中间星见给他递过一次水……
到达丹岘，已是傍晚。
满天红霞之下的沿海小镇。
一座非常醒目，高高尖顶的房子矗立在镇中央，像一个倒扣的大海螺。上面有成排的悬窗，很怪异，倒也很有趣儿。
星见看着“大海螺”，笑笑说：“就这儿了，去看看。”
父子二人，大踏步向镇子走去……
岱江这边，天气炎热，冷食居多。路边椰树下，能看见三、五聚堆人群在用餐。食物在硕大芭蕉叶上，大家用手抓食，不亦乐乎。
纪维阳、星见不想打扰任何人，想直接去看看那所大房子。
但两张陌生面孔，注定引起了当地人注意，一位老者坐着向二人打招呼：“两位是走亲？还是找人啊？”
纪维阳忙和手，给老人施了一个当地礼。轻声道：“老人家，这边是不是有个新学校？”
老人一甩头，努努嘴：“就那个大屋。”
纪维阳再次答礼。
两人便径直走到大屋跟前。
的确是崭新的建筑，新漆的银色墙体闪闪亮亮，底边墙裙是海蓝色。
从窗口，可见里面摆放整齐，崭新的木质桌椅，却没一个人影。
转到大屋正前方，是一片开阔地，周围有些散放的围栏。
大屋正门虚掩，未上锁。
星见先走进去。
两人边观望，边登上楼梯……
建筑共五层。除去尖顶塔楼，下边地下室。中间是三层。
整个楼区转了遍。
纪维阳取出多年前，留学时购买的相机，里面尙有部分胶卷。便选了几个位置，拍了些照片。
出了大屋，在空场边沿，又拍了张大屋全景。
走出部族群居地。
父子二人来到海边……
坐在沙滩上，纪维阳感慨：“不容易，他这次，算兑现承诺了！”
星见瞥见远处，有一老头叼着烟，独自在树下乘凉。
便走过去，问道：“爷爷，安爷住这边吗？”
老头没知声，只是看了看星见。
星见笑笑说：“是关于学校的事，想帮些忙。”
老头站起来，拍拍屁股道：“跟我走吧……”
远远便见一姑娘，正在收拾面馆前两张桌子上的空碗筷。走近些，纪维阳便认出，是小春。
纪维阳快步跑上前，接过小春手里一摞碗。
小春一愣，接着，笑着喊声：“叔！”
纪维阳说：“小春，好久不见。”
小春兴奋地朝屋里喊：“娘！看谁来了？”
纪维阳跨进屋里，屋里无食客，四张桌子，同门外一样，散落些空盘空碗。
看来，午餐时间刚结束。母女两人正在收拾。
纪维阳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着正在清理灶台的顾嫂。这个照顾自己多年的家佣，几年时间，头发竟全白了！
纪维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喊了声：“顾嫂！”
顾嫂抬起头，楞楞地看着纪维阳。
纪维阳又喊了一句：“顾嫂！是我，小阳！”
顾嫂这才缓过神，手里拿的碗，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顾嫂从灶台跑出来，拉着纪维阳从上到下地看，确定胳膊、腿儿都没什么事儿，这才哽咽道：“家里等了你多长时间啊？你上哪儿去了？老爷、太太……”
纪维阳拉着顾嫂的手：“我都知道了！让大家担心了！”纪维阳掏出手绢，给顾嫂擦干眼泪。扶顾嫂坐下。”
纪维阳问了些店里的情况。知道这几年，店里生意还能维持，母女身体也尚可，这才放了心。
转头问小春：“咱家老宅那边女校，现在怎么样？”
小春皱了下眉：“学校刚搬过去那会儿还行。后来吴校长就让学生都回东校区。把老宅租给什么商会？我想告诉咱家人，没找到……”
星见站在门口，怕爹着急，便安慰：“没事儿，老宅，咱肯定能收回来。”
顾嫂看着星见，高兴起来：“是小少爷？这么高了？还记得顾嫂不？”
星见说：“您和小春姐，我都记得呢！”
纪维阳让顾嫂关了店门。带着娘俩去“云记”饭店吃了顿饺子。纪维阳心里盘算，不能让这对母子继续在这儿了。现在这时局，兵荒马乱的。
便对顾嫂说：“我与星儿要出趟门儿，等回来，咱们一起回邰州。这期间你们把店卖了吧。”
顾嫂还有些犹豫……
小春说：“好，就按叔说的办。”
纪维阳笑笑说：“顾嫂，放心！回邰州比在这边，过的安稳。”
父子两人连夜乘车，赶往连州城。
这次，星见没去找叶泽通，而是直接乘另外一家船务公司，当天启航南下的船。上船之后，两人直接进舱睡觉。
纪维阳这两天太累了！
受的刺激不小！
又一直奔波在路上，躺下很快睡去。
星见的体能，远在纪维阳之上。又重塑了肉身经络，几日不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看着爹沉沉睡去，眼角似乎还有泪，星见过去，轻轻给爹擦了擦。
星见靠着小床，心里琢磨：“爹心思太重了！
这几天，纪维阳话很少。
睡醒便发呆。
如果不是星见提醒，纪维阳甚至忽略到点儿吃饭。
星见想：“这可不行啊！”
便跟爹认真谈了一次……
“……在这样的乱世，很多人的命运都身不由己。我们现在，能帮助部分人，已经很不容易。但前提，是先照顾好自己。如果身体垮了，还怎么去做事情？怎么有能力，去保护那些需要的人呢？”
纪维阳站起身，抚摸着星见的头，默默看着星见，苦笑着说：“星儿，在你面前，爹是愧疚的！这么多年，你成长阶段，爹不在你身边，让你承受很多，本不该是你这个年龄，该承受的……现在，反过来，爹还让你操心很多事，不应该啊……”
纪维阳，眼神坚定地看着星见，“爹谢谢你！能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爹以后不让你失望！也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
星见点点头，“这就对了嘛！”
父子二人都笑了！
几日后，行船到达岱江国第二大城市——里岛。
上岸后，两人先在当地吃了饭。
之后，纪维阳去找之前与老陈采买原石时，长期合作的荣老板，向他打听安坤部族所在地。
荣老板很惊诧！纪维阳怎么会与安坤认识？
纪维阳只好说一句：“是以前相识的故人。”
荣老板当即错愕，一抱拳：“失敬！失敬！以前，完全不知道您与安爷相识。”
纪维阳说：“安爷是不是在这边建了所学校？”
荣老板说：“港口附近没听说有学校。
安爷他们部族在丹岘那边。你去那边问问一准知道。”
荣老板帮忙叫了人力车，嘱咐车夫，去往的地点并抢先付了钱。
车夫沿着海岸线跑的很快，两个小时几乎没停脚。中间星见给他递过一次水……
到达丹岘，已是傍晚。
满天红霞之下的沿海小镇。
一座非常醒目，高高尖顶的房子矗立在镇中央，像一个倒扣的大海螺。上面有成排的悬窗，很怪异，倒也很有趣儿。
星见看着“大海螺”，笑笑说：“就这儿了，去看看。”
父子二人，大踏步向镇子走去……
岱江这边，天气炎热，冷食居多。路边椰树下，能看见三、五聚堆人群在用餐。食物在硕大芭蕉叶上，大家用手抓食，不亦乐乎。
纪维阳、星见不想打扰任何人，想直接去看看那所大房子。
但两张陌生面孔，注定引起了当地人注意，一位老者坐着向二人打招呼：“两位是走亲？还是找人啊？”
纪维阳忙和手，给老人施了一个当地礼。轻声道：“老人家，这边是不是有个新学校？”
老人一甩头，努努嘴：“就那个大屋。”
纪维阳再次答礼。
两人便径直走到大屋跟前。
的确是崭新的建筑，新漆的银色墙体闪闪亮亮，底边墙裙是海蓝色。
从窗口，可见里面摆放整齐，崭新的木质桌椅，却没一个人影。
转到大屋正前方，是一片开阔地，周围有些散放的围栏。
大屋正门虚掩，未上锁。
星见先走进去。
两人边观望，边登上楼梯……
建筑共五层。除去尖顶塔楼，下边地下室。中间是三层。
整个楼区转了遍。
纪维阳取出多年前，留学时购买的相机，里面尙有部分胶卷。便选了几个位置，拍了些照片。
出了大屋，在空场边沿，又拍了张大屋全景。
走出部族群居地。
父子二人来到海边……
坐在沙滩上，纪维阳感慨：“不容易，他这次，算兑现承诺了！”
星见瞥见远处，有一老头叼着烟，独自在树下乘凉。
便走过去，问道：“爷爷，安爷住这边吗？”
老头没知声，只是看了看星见。
星见笑笑说：“是关于学校的事，想帮些忙。”
老头站起来，拍拍屁股道：“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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