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掉遮羞布
“你，梦到什么了？”小白好奇问道。
林惊羽重重呼出一口气:“……一个糟透了的梦，怎么，我说梦话了？”
小白仔细看看他的脸色，忽然一笑，道:“你好像很痛苦，一直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口中还无意识说着胡话，具体内容倒是听不清了。”
林惊羽呆滞了，他眼睛直直看着小白，半晌不动，脑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小白这活了几千年的狐妖，对人心的把控已至化境，她自然看出来林惊羽虽然在看她，但是目光的焦点却不是她。
“小白姑娘，你说……人有可能回到过去吗？”许久之后，林惊羽打破了沉默。
“为何这么问？你想回到过去吗？”小白脸上带着娇笑，不过看林惊羽一脸认真，她也就不逗他了，反而沉吟道:“这世上有九幽阴灵，亦有魂魄离体，死而复生我见过，至于从成人回到孩童这等事，我并未听说过，毕竟时光无法倒流。”
说到这，她突然神色黯然，道:“其实我也很想回到过去，回到我没有头脑发昏去偷玄火鉴之前。那么现在的狐族也不至于凋零至此，我身上背负着整个族群的罪孽，他们信我爱我，这才不顾性命为我的私心攻打焚香谷，可是……”
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
这一刻林惊羽突然懂了面前这女人的孤独，他道:“六尾和你说过我的事么？”
小白看他一眼，笑道:“说过，不得不说你干得漂亮，快意恩仇方为男儿。”
“可是很多人都觉得我嗜杀成性，堕入魔道，他们觉得，恩仇了了，罪魁祸首死了，这事也就该罢了。”林惊羽讽刺道。
小白爽快大笑:“说这话的人是因为事情没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你不必理会。”
“呵呵……我从没觉得报仇是错的，可是我实在不想将个人仇怨拖累给她。”林惊羽眼中散发出光芒，急急看向小白:“这种感觉你是懂的对不对？”
原来是这样啊，小白终于明白林惊羽和那位陆姑娘究竟怎么了，两个人都为对方着想，可是最终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人类的情感还真是复杂。但我知道陆姑娘对你亦是真心的，否则你们的矛盾早就不存在了吧。”
林惊羽点头:“我从不否认这些，可是站在我的角度，无论是我自己还是我已逝的父母，都不会同意我把她牵扯进来啊！她是青云最出色的弟子，不该有这样的污点！”
“你觉得是污点吗？”小白突然冷笑，她不客气道:“我却不这么觉得，一个女子愿意为你做到这个程度，便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好了，反而是你的推脱才会伤了她心。”
“你们这些臭男人净是自私自利，你也一样，说什么为了她好，实际上只是满足你自己可笑的自尊心罢了！”
林惊羽神色大变，脸色突然苍白，小白这番话无疑说到了他心里，将他小心掩盖的遮羞布狠狠扯下！
是的，林惊羽，自卑！
这是重生以来他心底最大的秘密，虽然他努力改变前世的命运，也确实成功了，可是对于和陆雪琪的感情，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信心。
因为另一个他，与陆雪琪并无交集，在青云那么久，他也从未对她动过心，甚至有些可怜这个苦恋小凡的绝色佳人。
因为碧瑶的死，她多少次努力想把小凡拉回正道，为她忤逆师父，顶撞掌门，拒绝李洵，十年剑舞……一桩桩一件件，林惊羽是看在眼里的，然后她在迫不得已之下杀了田不易，和小凡之间好像更无可能了。
最后他们能走到一起，林惊羽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可是今生呢？
他是个小偷。
小白看着林惊羽神色变换，情不自禁道:“与其你在这折磨自己，不如你亲自去问陆姑娘吧，或许，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呢。”
再问还有什么意义呢？
林惊羽重重砸了一下床榻，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道:“我们去见大巫师吧。”
“现在？”小白看看外面的天色，对这男人的想一出是一出无语了。
林惊羽已经起身，拿起桌上的面具戴好，道:“大巫师不会介意的。”
小白拿他没办法，二人在漆黑的夜色中往半山腰的祭坛上走去，这次换了两个士兵看守，但是好像已经得到了消息，看了看林惊羽二人，很快就放行了。
一路上没有人值守，他们顺着道路一路走到祭坛最深处的石室，林惊羽直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背对他们，坐在火堆前面的佝偻身影。
“大巫师，在下林惊羽。”
大巫师缓缓转过头，这是一张苍老的面容，他看向林惊羽，问道:“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小白自顾自地找个位置坐下，林惊羽开口道:“我是想提醒大巫师，有人意欲抢夺贵族圣物，复活兽妖。”
这话只是平淡陈述，但是却像惊雷一样落在大巫师心中，他苍老的面容褶皱顿生，喝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来的路上听见了两个人对话，黎族不满苗族将他们的圣物骨玉抢走，打算攻打这里了。其中一人已经去十万大山学会了兽妖传给他的法力。”林惊羽煞有其事胡说八道。
小白嘴角上扬，这男人又开始了，不过她没拆穿，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苗族抢夺他族圣物之事并不光彩，此事也从未外传，这个中土人不可能知道，无意中听到黎族谈话倒也说得过去。
“最后一个问题。”大巫师低声道:“你为何会将此事告知我族？中土人，对南疆的争斗都是乐见其成的吧。”
林惊羽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敬佩巫女娘娘！她宁可自己死，也不让兽妖肆虐神州，这与我是什么人无关，她为天下人牺牲了自己，这份情，我身为一个人类，是领了的。”
“你……”大巫师满脸疑惑。
“巫族分裂太久了，现在的南疆五族，把真实的事情当成传说，可是经我多方查探，发现巫女娘娘化为石人守在镇魔洞是真的，所以，我不想兽妖复活。”林惊羽振振有词。
小白暗自嗤笑，这又是谎言，现在她有些好奇了，林惊羽扯出这么多谎话究竟为了什么？
林惊羽重重呼出一口气:“……一个糟透了的梦，怎么，我说梦话了？”
小白仔细看看他的脸色，忽然一笑，道:“你好像很痛苦，一直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口中还无意识说着胡话，具体内容倒是听不清了。”
林惊羽呆滞了，他眼睛直直看着小白，半晌不动，脑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小白这活了几千年的狐妖，对人心的把控已至化境，她自然看出来林惊羽虽然在看她，但是目光的焦点却不是她。
“小白姑娘，你说……人有可能回到过去吗？”许久之后，林惊羽打破了沉默。
“为何这么问？你想回到过去吗？”小白脸上带着娇笑，不过看林惊羽一脸认真，她也就不逗他了，反而沉吟道:“这世上有九幽阴灵，亦有魂魄离体，死而复生我见过，至于从成人回到孩童这等事，我并未听说过，毕竟时光无法倒流。”
说到这，她突然神色黯然，道:“其实我也很想回到过去，回到我没有头脑发昏去偷玄火鉴之前。那么现在的狐族也不至于凋零至此，我身上背负着整个族群的罪孽，他们信我爱我，这才不顾性命为我的私心攻打焚香谷，可是……”
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
这一刻林惊羽突然懂了面前这女人的孤独，他道:“六尾和你说过我的事么？”
小白看他一眼，笑道:“说过，不得不说你干得漂亮，快意恩仇方为男儿。”
“可是很多人都觉得我嗜杀成性，堕入魔道，他们觉得，恩仇了了，罪魁祸首死了，这事也就该罢了。”林惊羽讽刺道。
小白爽快大笑:“说这话的人是因为事情没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你不必理会。”
“呵呵……我从没觉得报仇是错的，可是我实在不想将个人仇怨拖累给她。”林惊羽眼中散发出光芒，急急看向小白:“这种感觉你是懂的对不对？”
原来是这样啊，小白终于明白林惊羽和那位陆姑娘究竟怎么了，两个人都为对方着想，可是最终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人类的情感还真是复杂。但我知道陆姑娘对你亦是真心的，否则你们的矛盾早就不存在了吧。”
林惊羽点头:“我从不否认这些，可是站在我的角度，无论是我自己还是我已逝的父母，都不会同意我把她牵扯进来啊！她是青云最出色的弟子，不该有这样的污点！”
“你觉得是污点吗？”小白突然冷笑，她不客气道:“我却不这么觉得，一个女子愿意为你做到这个程度，便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好了，反而是你的推脱才会伤了她心。”
“你们这些臭男人净是自私自利，你也一样，说什么为了她好，实际上只是满足你自己可笑的自尊心罢了！”
林惊羽神色大变，脸色突然苍白，小白这番话无疑说到了他心里，将他小心掩盖的遮羞布狠狠扯下！
是的，林惊羽，自卑！
这是重生以来他心底最大的秘密，虽然他努力改变前世的命运，也确实成功了，可是对于和陆雪琪的感情，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信心。
因为另一个他，与陆雪琪并无交集，在青云那么久，他也从未对她动过心，甚至有些可怜这个苦恋小凡的绝色佳人。
因为碧瑶的死，她多少次努力想把小凡拉回正道，为她忤逆师父，顶撞掌门，拒绝李洵，十年剑舞……一桩桩一件件，林惊羽是看在眼里的，然后她在迫不得已之下杀了田不易，和小凡之间好像更无可能了。
最后他们能走到一起，林惊羽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可是今生呢？
他是个小偷。
小白看着林惊羽神色变换，情不自禁道:“与其你在这折磨自己，不如你亲自去问陆姑娘吧，或许，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呢。”
再问还有什么意义呢？
林惊羽重重砸了一下床榻，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道:“我们去见大巫师吧。”
“现在？”小白看看外面的天色，对这男人的想一出是一出无语了。
林惊羽已经起身，拿起桌上的面具戴好，道:“大巫师不会介意的。”
小白拿他没办法，二人在漆黑的夜色中往半山腰的祭坛上走去，这次换了两个士兵看守，但是好像已经得到了消息，看了看林惊羽二人，很快就放行了。
一路上没有人值守，他们顺着道路一路走到祭坛最深处的石室，林惊羽直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背对他们，坐在火堆前面的佝偻身影。
“大巫师，在下林惊羽。”
大巫师缓缓转过头，这是一张苍老的面容，他看向林惊羽，问道:“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小白自顾自地找个位置坐下，林惊羽开口道:“我是想提醒大巫师，有人意欲抢夺贵族圣物，复活兽妖。”
这话只是平淡陈述，但是却像惊雷一样落在大巫师心中，他苍老的面容褶皱顿生，喝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来的路上听见了两个人对话，黎族不满苗族将他们的圣物骨玉抢走，打算攻打这里了。其中一人已经去十万大山学会了兽妖传给他的法力。”林惊羽煞有其事胡说八道。
小白嘴角上扬，这男人又开始了，不过她没拆穿，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苗族抢夺他族圣物之事并不光彩，此事也从未外传，这个中土人不可能知道，无意中听到黎族谈话倒也说得过去。
“最后一个问题。”大巫师低声道:“你为何会将此事告知我族？中土人，对南疆的争斗都是乐见其成的吧。”
林惊羽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敬佩巫女娘娘！她宁可自己死，也不让兽妖肆虐神州，这与我是什么人无关，她为天下人牺牲了自己，这份情，我身为一个人类，是领了的。”
“你……”大巫师满脸疑惑。
“巫族分裂太久了，现在的南疆五族，把真实的事情当成传说，可是经我多方查探，发现巫女娘娘化为石人守在镇魔洞是真的，所以，我不想兽妖复活。”林惊羽振振有词。
小白暗自嗤笑，这又是谎言，现在她有些好奇了，林惊羽扯出这么多谎话究竟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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