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惊惧
快出正月的一天忙完工地的事我和李江对面坐着，碰着酒杯。
他问:“你在你姐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我经常去她哪儿，就跟自己家人一样。”
“哦？有没有过别的什么想法？”
“你要说想法？看看能不能通过她的关系搞点活干干，挣点钱”“你和何鑫呢？你们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
这个时候酒已经喝的差不多，我的话匣子也已经打开，我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把握当中，高声而又自傲的说到：
“我觉得他在通过某种手段控制她，我得阻止他。”
“你是这样认为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还想了，如果真的是有活干挣了钱，我就给他一半多，我留一点。”
“哎，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他说你影响了他们的关系。”
这段时间我觉得做什么都是对的，任何人的话都已经听不进去，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听，“我影响他们的关系？他们关系好是我能影响的了的吗？出现问题不从自己身上想问题怎么怪到我这里。”
我吃着菜，李江看着我不说话，我觉得这顿酒喝的比以往的那一次都要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与思维，往往思维跟不上语言。任由着自己恣意的发挥。
如今回想起来连一段模糊的记忆都没有留下，恍惚又混乱。
整日的在外奔忙，内心里渴望着能够通过这种关系多赚些钱。能够抓住机会改善自己的经济环境，却又欲拒还迎的从不说出。至今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状态。没有感觉似的空过了许久。也是从这个时候起，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缓缓的将我拖入昏暗，也将我身边的人带入麻烦。
天气还没有转暖，路上的行人依然穿着厚厚的棉衣，这天中午我刚从工地忙完正在办公室喝茶，李江带着他的一个朋友买了几样菜就来到了办公室。正喝到一半的时候李江说：“最近工程上查的很严，我们都要注意。”说完就看着我。李江接着说：“实在不行进去住两年。”我毫无反应，不觉得这些话是在对我说，觉得他在说的是一件别的事。我只顾说一些无关紧要毫不搭边的话。又是醉。喝完他和他的一个朋友就离开了，我说我要在这睡一会儿。这场看似酒席的谈话就这样结束。
两天之后的下午，李江带了他的一个律师朋友过来，拿着项目的详细报表与我在哪里核对着，那个朋友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李江一项一项的问着我关于工程上的一些问题，我一项一项的回答。过后，李江放下报表。
对我说：“最近巡视组下来检查，就在我们的项目上，到时候会问一些问题”说完看向我。
我说：“问就问呗，这都有合同有什么的，问什么答什么。”
“嗯，要知道这些项目都是经你手的，确切的来说是由你完全负责的。”
我看着他，有些茫然。他继续说：“所有的资金来往也是由你全权负责的，过你的帐。”
“是啊，可是我拿的只是一点工资啊。”
“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巡视组下来审查，是从项目的招投标一直到每一个项目的结束验收是都要过一遍，相关的人员也要配合调查。而你是这些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我张着嘴，看着李江似乎变了一个人，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么的呆在哪里。
他接着说：“其实这件事也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就是配合一下项目审查，一般情况下一阵风就过去了，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不用担心。”
我已经不能说话，站在那里看着变的空洞的房间。
“来，咱们先坐下喝喝茶。”
我机械的扶着椅背坐了下来。
“你之前在单位的时候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都一样的，放平心态，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就行了，我们这边也会帮着你，不会不管。”
我喃喃的说：“是啊，以前单位，偷工减料，虚开发票，项目围标，账目造假，等等这些事我也只是听说。可没经历过啊。”
“不管是听说还是经历，是不是最终都没事？这就是个程序。要重视但是心理上不要把它当回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我端起茶杯，茶水洒在手上也不知觉，连着喝了几杯。
“可是这所有的事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办的，这个责任我付的了吗？”
“你看你，谁说让你一个人担着了，这不是还有我们在后面帮你吗？你只是配合一下审查。”
“而且，之前的这些情况也都和你说过。”
“是，可是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啊，，，，”
“你既然经手了就有这样的责任，也不要说什么听我指挥，听谁指挥，你就是老板，这所有的决定你完全做的了。我也仔细的想过，你就完全的担起来是最好的办法，事后也不亏待你。你看呢？”
我不说话。
“你也不要顾虑太多，咱们所有的流程都是合法合规的，没有任何问题。你放心，只要你担了下来我们都会在后面帮你。”
“你不要想那些地方违规了，那些地方不合法，就不要往这方面想，也不存在这些事，所有的都是按规矩来的。”
“今天我特地把王律师带来就是给你安心的。”
王律师说:“李总说的没错，你们的流程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就照着流程说就行。”
“没经历过这种事，我还得好好想想。”
“行啊，要多考虑考虑流程，其他的就不要多想。”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李江盯着我，缓缓的说到：
“最坏的情况，如果查出了什么。你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严重的话可能会进去两年。”
我从未思考过这样的严重性或者说从未觉得会发生这样的事。以前的单位这种事从上到下都是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你规规矩矩的反而不正常。这种思想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今天。现在再说什么也都晚了。我签的字，办的事，毫无争议。
“这种情况是比较极端的，一般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我有什么好处？”
李江喝了一口茶，挤出笑容。说：
“别人一个项目两万，这样，你的项目一个两万五。”
“十个项目，二十五万？一个项目三万！”
李江低着头。沉下声来:“你不觉得有点多么？”
“不多，他们没遇到这种事，所以，不多。”
他抬起头，像看一件物品似的看着我，似乎是没想到这样鱼肉一般的人这个时候会给他讲价。
他用力的熄灭香烟说：“行，看在这么长时间的份上，就这样吧。”
说完就起身要走“我还有事，就不在这儿陪你了，你把之前的项目都再过一遍。把事情往好了想。”
门彭的一声关上，我好像第一次进这个办公室，坐在凳子上瞪着茶台和沙发，水壶里的水烧开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呲呲啦啦的烧干。
起身关上电源，站起身来重新审视着这间办公室，此刻变的陌生又冷酷。
我来回踱着步，里屋的门关着，我觉得那里面的财神像应该能看到我在这里，也应该也能听见刚才说的话，它会保佑我吗？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没有害过人，没有伤过人，连打架都不会。
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我只是打工的，就像一只~宠物！
一团糟。
闭上眼睛觉得有些恐怖。
我想喝酒！
起身去楼下买了一瓶二锅头，两份菜，就坐在那里喝了起来，酒精的辛辣占据了所有的感觉器官，从头到脚一阵阵发热。不一会儿，一阵酸辣从胃往上涌，我冲到厕所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清醒了一些，我看着镜子中发红的眼睛，对着他说：“看看你干的好事。”心中发着狠，想要一拳砸碎这镜中人，终究无奈的坐回到沙发上。
这桌上的酒菜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闻味就是一阵头晕，软软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对面楼的霓虹透过窗户闯进办公室的墙上折射到办公室留下微弱的光。我拿起茶杯灌了几口水，听着自己的呼吸，想着白天的事。
没什么办法，就这样吧！
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就坦然的接受它，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想着却没有一点轻松，起身打开灯，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待的。揉揉发昏的脑袋，起身就往父亲那里去了。
这些天我把之前的项目都过了一遍，本身就是我经手的也都比较熟悉，除了材料采购上废了点功夫，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
我脑中重复着被问询的画面，会问什么，我该怎么说，遇到不懂的该怎么应对等等。
慢慢的我觉得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丝毫没有什么影响。
项目上我照常去，也和何鑫，刘茗一起聚会，不过如今我和何鑫相互之间都有些反感。刘茗说她很爱何鑫。我有一丝不屑，这时我已经失去理智，刘茗经常会说我该去精神病院了。我也不以为然。不爱听的就只当是没听见，依然不管不顾的任意任为。
他问:“你在你姐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我经常去她哪儿，就跟自己家人一样。”
“哦？有没有过别的什么想法？”
“你要说想法？看看能不能通过她的关系搞点活干干，挣点钱”“你和何鑫呢？你们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
这个时候酒已经喝的差不多，我的话匣子也已经打开，我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把握当中，高声而又自傲的说到：
“我觉得他在通过某种手段控制她，我得阻止他。”
“你是这样认为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还想了，如果真的是有活干挣了钱，我就给他一半多，我留一点。”
“哎，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他说你影响了他们的关系。”
这段时间我觉得做什么都是对的，任何人的话都已经听不进去，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听，“我影响他们的关系？他们关系好是我能影响的了的吗？出现问题不从自己身上想问题怎么怪到我这里。”
我吃着菜，李江看着我不说话，我觉得这顿酒喝的比以往的那一次都要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与思维，往往思维跟不上语言。任由着自己恣意的发挥。
如今回想起来连一段模糊的记忆都没有留下，恍惚又混乱。
整日的在外奔忙，内心里渴望着能够通过这种关系多赚些钱。能够抓住机会改善自己的经济环境，却又欲拒还迎的从不说出。至今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状态。没有感觉似的空过了许久。也是从这个时候起，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缓缓的将我拖入昏暗，也将我身边的人带入麻烦。
天气还没有转暖，路上的行人依然穿着厚厚的棉衣，这天中午我刚从工地忙完正在办公室喝茶，李江带着他的一个朋友买了几样菜就来到了办公室。正喝到一半的时候李江说：“最近工程上查的很严，我们都要注意。”说完就看着我。李江接着说：“实在不行进去住两年。”我毫无反应，不觉得这些话是在对我说，觉得他在说的是一件别的事。我只顾说一些无关紧要毫不搭边的话。又是醉。喝完他和他的一个朋友就离开了，我说我要在这睡一会儿。这场看似酒席的谈话就这样结束。
两天之后的下午，李江带了他的一个律师朋友过来，拿着项目的详细报表与我在哪里核对着，那个朋友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李江一项一项的问着我关于工程上的一些问题，我一项一项的回答。过后，李江放下报表。
对我说：“最近巡视组下来检查，就在我们的项目上，到时候会问一些问题”说完看向我。
我说：“问就问呗，这都有合同有什么的，问什么答什么。”
“嗯，要知道这些项目都是经你手的，确切的来说是由你完全负责的。”
我看着他，有些茫然。他继续说：“所有的资金来往也是由你全权负责的，过你的帐。”
“是啊，可是我拿的只是一点工资啊。”
“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巡视组下来审查，是从项目的招投标一直到每一个项目的结束验收是都要过一遍，相关的人员也要配合调查。而你是这些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我张着嘴，看着李江似乎变了一个人，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么的呆在哪里。
他接着说：“其实这件事也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就是配合一下项目审查，一般情况下一阵风就过去了，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不用担心。”
我已经不能说话，站在那里看着变的空洞的房间。
“来，咱们先坐下喝喝茶。”
我机械的扶着椅背坐了下来。
“你之前在单位的时候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都一样的，放平心态，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就行了，我们这边也会帮着你，不会不管。”
我喃喃的说：“是啊，以前单位，偷工减料，虚开发票，项目围标，账目造假，等等这些事我也只是听说。可没经历过啊。”
“不管是听说还是经历，是不是最终都没事？这就是个程序。要重视但是心理上不要把它当回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我端起茶杯，茶水洒在手上也不知觉，连着喝了几杯。
“可是这所有的事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办的，这个责任我付的了吗？”
“你看你，谁说让你一个人担着了，这不是还有我们在后面帮你吗？你只是配合一下审查。”
“而且，之前的这些情况也都和你说过。”
“是，可是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啊，，，，”
“你既然经手了就有这样的责任，也不要说什么听我指挥，听谁指挥，你就是老板，这所有的决定你完全做的了。我也仔细的想过，你就完全的担起来是最好的办法，事后也不亏待你。你看呢？”
我不说话。
“你也不要顾虑太多，咱们所有的流程都是合法合规的，没有任何问题。你放心，只要你担了下来我们都会在后面帮你。”
“你不要想那些地方违规了，那些地方不合法，就不要往这方面想，也不存在这些事，所有的都是按规矩来的。”
“今天我特地把王律师带来就是给你安心的。”
王律师说:“李总说的没错，你们的流程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就照着流程说就行。”
“没经历过这种事，我还得好好想想。”
“行啊，要多考虑考虑流程，其他的就不要多想。”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李江盯着我，缓缓的说到：
“最坏的情况，如果查出了什么。你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严重的话可能会进去两年。”
我从未思考过这样的严重性或者说从未觉得会发生这样的事。以前的单位这种事从上到下都是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你规规矩矩的反而不正常。这种思想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今天。现在再说什么也都晚了。我签的字，办的事，毫无争议。
“这种情况是比较极端的，一般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我有什么好处？”
李江喝了一口茶，挤出笑容。说：
“别人一个项目两万，这样，你的项目一个两万五。”
“十个项目，二十五万？一个项目三万！”
李江低着头。沉下声来:“你不觉得有点多么？”
“不多，他们没遇到这种事，所以，不多。”
他抬起头，像看一件物品似的看着我，似乎是没想到这样鱼肉一般的人这个时候会给他讲价。
他用力的熄灭香烟说：“行，看在这么长时间的份上，就这样吧。”
说完就起身要走“我还有事，就不在这儿陪你了，你把之前的项目都再过一遍。把事情往好了想。”
门彭的一声关上，我好像第一次进这个办公室，坐在凳子上瞪着茶台和沙发，水壶里的水烧开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呲呲啦啦的烧干。
起身关上电源，站起身来重新审视着这间办公室，此刻变的陌生又冷酷。
我来回踱着步，里屋的门关着，我觉得那里面的财神像应该能看到我在这里，也应该也能听见刚才说的话，它会保佑我吗？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没有害过人，没有伤过人，连打架都不会。
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我只是打工的，就像一只~宠物！
一团糟。
闭上眼睛觉得有些恐怖。
我想喝酒！
起身去楼下买了一瓶二锅头，两份菜，就坐在那里喝了起来，酒精的辛辣占据了所有的感觉器官，从头到脚一阵阵发热。不一会儿，一阵酸辣从胃往上涌，我冲到厕所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清醒了一些，我看着镜子中发红的眼睛，对着他说：“看看你干的好事。”心中发着狠，想要一拳砸碎这镜中人，终究无奈的坐回到沙发上。
这桌上的酒菜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闻味就是一阵头晕，软软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对面楼的霓虹透过窗户闯进办公室的墙上折射到办公室留下微弱的光。我拿起茶杯灌了几口水，听着自己的呼吸，想着白天的事。
没什么办法，就这样吧！
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就坦然的接受它，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想着却没有一点轻松，起身打开灯，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待的。揉揉发昏的脑袋，起身就往父亲那里去了。
这些天我把之前的项目都过了一遍，本身就是我经手的也都比较熟悉，除了材料采购上废了点功夫，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
我脑中重复着被问询的画面，会问什么，我该怎么说，遇到不懂的该怎么应对等等。
慢慢的我觉得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丝毫没有什么影响。
项目上我照常去，也和何鑫，刘茗一起聚会，不过如今我和何鑫相互之间都有些反感。刘茗说她很爱何鑫。我有一丝不屑，这时我已经失去理智，刘茗经常会说我该去精神病院了。我也不以为然。不爱听的就只当是没听见，依然不管不顾的任意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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