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山海经淘金人 » 第十八章 敛藏

第十八章 敛藏

    狐仙儿经过一天一夜的恢复,原本心力看起来皆有些交瘁的她,此时脸色好了很多。

    狐耳朝着育灵使了使眼色,育灵瞬间心领神会,两人来到屋外谈话。

    狐耳率先开口“有一事与你说,那吃你一剑的狐峰并未身亡,眼下恐怕会是个麻烦。”

    育灵眉头微皱,自己那一剑直击要害而去,事后虽没有检查其是否气绝,可要活下来也绝非易事,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可终究狐耳都这般说了,恐怕那狐峰可能还真有些特别的保命手段。

    于是育灵点点头问道“该如何做?”

    狐耳笑道“放心,小麻烦,只是与你知会一声,无论他是死是活我们都有法子应对。”

    育灵眼神示意狐耳继续说下去。

    狐耳点头道“其实很简单,无论他死与不死,狐仙儿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救,都不是一件小事,因为狐仙儿本身就是他们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接下来我们的存在自然会被重视起来,不同于前些日子那些显得有些温柔的私下调查了,这下恐怕是要大张旗鼓的正面交锋了。”

    育灵无所谓的笑道“被逼急了?这可不是兔子啊,这要被咬上一口滋味恐怕谈不上好受。”

    狐耳点点头,不可置否道“那是当然,况且眼下咱们不宜与他们正面交锋,但我们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你的容貌并未暴露,所以,明日您受累去参加参加那大会?”

    育灵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是不是还得赢?越张扬越安全?”

    狐耳看着育灵,突然大笑道“我收回以前那句话,其实和你聊天也十分有意思,这本就是个阳谋,就算眼下他们追查到你我,可你明目张胆的去他们眼皮子底下待着,他们自然会把你当成盘中鱼肉,人祭的主要人选,你一段时间内反而清静了。”

    育灵想了想“那你这边,当如何?”

    狐耳想了想说道道“不用担心,我自有自保之法,您就当是去放松些时日,这段时间咱们且先断了联系,狐仙儿这边交给我,你只管放心便是。”

    翌日,经过狐耳一夜折腾,面容大变的育灵便只身来到大会现场。

    选手通道里,一个个兴奋的面孔磨拳擦掌,都想要一展身手,据说大会的奖励是一袋金石,这对于每个修士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所以几乎是方原数百里的年轻修士,都感到了,说是一场百年难遇的盛会也没有半点夸张。

    可知道内情的育灵自然知道,这大会说白了就是人祭选拔大会,越是厉害最终都会成为一份青丘狐国当代国主续命的养料。

    狐耳将整件事的原委事无巨细都告诉了育灵,包括她是狐国的长公主,是当代国主的亲女儿也都说了,这话一出尽管是育灵这般淡定性子当时心里也震惊了一番,只得无奈道“这对母女也真是天下独一份了。”

    整个大会进程,恐怕需要三月有余才能接近尾声。

    而育灵所要做的,就是畅快出剑,显露自己的实力。

    第一次,对手太弱,没能如愿,第二次的对手却是可以,育灵直接一剑毁了他的丹田大湖。

    并不是育灵嗜杀,而是那人看她之时,眼色极其不正,让她觉得恶心,所以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废了。

    事后有人告诉她,她废得那人身份并不简单,并提醒她一定要小心些。

    育灵打量了那提醒她的青年一眼,好像是自己废了那人上一场的对手,一手阳炎使得纯熟那,此刻虽然身受重伤眼里除却不甘却没有任何一点落败后的消沉。

    育灵点点头认真道“多谢道友提醒,既然道友这般好心,那小女子也告知道友一件事,你其实不是输给了他,而是他背后的某个老家伙,你刚刚在场中是否感觉有一瞬间的灵气凝滞?原因就在此处,所以道友不必不甘心,相反这对你而言可能是好事一件。”

    那重伤少年,听闻此话,没有任何言语,也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只是独自起身捂着伤口缓缓离去。

    重伤少年正是刘思。

    育灵等了几日见无事发生,也就没太放在心上,果然与自己所料不差,自己的实力确实能让自己少去不少麻烦。

    虽然是以这样一种扭曲的方式,可她还是少了许多麻烦,也正合了她乐得清静的性格,原因很简单,自己这个人祭候选人,已经靠着实力进入狐国国主的眼中了,作为狐国国主盘子里排得上号的一份菜,在青丘有几人的背景大得过她,谁又敢将筷子伸进她的碗里。

    眼下要做的就是一路打下去,且一直赢,自己只要赢得够多,那就有越多人能够跳出这场吃人大会,而对于输给自己那些人,真就是输反而赢了。

    ……

    刘思正说得兴起“总之,就是这么回事,被阴了一把,其实就是那位女子不说我也是知道的,虽然不懂她说的什么输就是赢,但总感觉有些不甘。”

    南河听得认真,最终确认了一件事,那女子虽然与育灵相貌不符,可手中那把剑却实实在在不会骗人。要说谁能以这般年纪从育灵手中夺了她的剑,那南河是决计不会信的,想来该是易容了。

    南河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心里定了几分,安慰道“刘兄不必介怀,大道很长,总有机会找回场子的,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刘思换了个姿势,侧卧着用手撑着头,笑着对南河说道“本来就是出来玩的,见大会有趣便去了,那成想出手就被教育了,现在也不用操心伤势了,所以我还没想好去哪,倒是南兄,刚才还神色匆匆,现在反倒像个没事人了,怎的不急了找人了?”

    南河笑着摇摇头“不急了,我改变主意了,打算在城里住下先看看再说。对了,打伤你那人是城中何家子弟?与我说道说道。”

    刘思沉色道“南兄有所不知,这青丘城里,狐国与异教两大势力相互倾轧制衡,当日伤我之人便是异教子弟。异教以三大掌教为首,手下又有六个大护法,而那少年就是六大护法之中一位的弟子,这位护法出了名的小心眼护犊子,而且行事向来没有章法,是数一数二的难缠货,就凭他能帮着小辈儿阴我一把,他的处事手段自然可见一斑。”

    南河摸着下巴怔怔道“这样啊!好了,不提那些个琐事,与你说个正经的,你这伤势已无大碍,我再将自己调制好的弹丸交于你,每日一粒,不出半月,刘兄自然完好如初。”

    刘思无奈笑道“别急啊,这就忙着离去?我还没有说我的打算呢,我觉得吧还是跟着医师安全些,你就带着我一起?咱两同游这青丘城岂不美哉?”

    南河也大笑道“好主意,那走着?趁着天色正好,进城找个落脚的地?”

    “如果南兄无意与那些修士比试,明儿个咱们去看看另一边的金童玉女选拔?想来也十分有趣。”

    “全凭刘兄安排,正好领略一番这特殊的风土人情。”

    南河心里其实并不安定,育灵的性格他最是了解,要说她会自主参加那大会,明显不可能,而且她还易容了,更让他心里不安了几分。

    根据刘思所说,育灵是孤身一人前去的,那狐耳呢?她又去了哪里?有太多问题他想不通。

    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去找育灵,可她目前易容,明显是有些难言之隐,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这都太过于蹊跷,如果自己堂而皇之去找她,没事还好,可真要因为自己的唐突多生出事端,这才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几乎是同时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花些时间了解城中情况,先去寻那不见踪迹的狐耳,找她问个清楚再决定下一步不迟,反正育灵就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不管她有何难言之隐,总归人暂时不会有事。

    况且育灵出手废了那人背后的那位护法也是个不小的隐患,得想个法子解决一番,南河就这么坐在床上修行,一夜未眠。

    翌日,刘思早早敲响了南河的房门。南河起身给他开了门,刘思说明了来意,原是昨日两人约好了今日去看那凡人间金童玉女的选拔。

    南河见刘思已经能下床走路了,确实被惊到了,不仅如此,他的修为经过这一场大伤,居然有了更进一步的意思。

    南河看着神采奕奕的刘思说道“才刚好,这么闹腾不怕伤情加重?”

    刘思笑着道“躺了这些天,早有些厌了,更何况有南兄在,我还担心个什么,直白来说,你既然救了我那就要好人做到底把我治好,横竖赖上你了。”

    南河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刘兄,你是做生意的,可知道这城中何处有那上好的人皮面具售卖?”

    刘思想了想说道“南兄有何难言之隐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过这等紧俏货向来讲究个供不应求,我虽然知道地方,可咱们能不能买到就全看运气如何了。”

    南河点点头,问出了地方,这才对着刘思说道“正好你也该于今日药浴一番,我给你张单子,你吩咐人去采办,等你药浴完我也就回来了,咱们再一同去那城中走走。”

    南河按照刘思的描述,只身一人来到城中某处的货铺里,看起来就是个不起眼的小铺子,一眼看得到头的地方全是些普通物件,要说最特殊的,当属站在柜台旁的那位秃头中年掌柜。

    南河朝着掌柜抱拳问道“掌柜的,领在下看看?”

    那原本睡眼惺忪的掌柜,在看到南河故意流露在掌中的灵气,这才醒了神,心道“来财神了。”这小店看得到的部分都是对凡人售卖的日常货物,那些东西赚不了几个钱,仅仅是店老板用来掩饰的部分罢了。

    那掌柜的,一脸神秘莫测然后笑脸相迎道“这位客官且随我来。”

    掌柜的掀开那走向另一间的帘子,两人走进去便从小店中消失不见。

    不久后,南河悠悠然走出小店,早已面相大变,摸了摸干瘪的钱包一阵肉疼。

    心想自己无论如何得找一门能够改变容貌的功法,这面具虽好却始终是消耗品。

    可终究只是想想,要知道这类功法虽然不是什么能提升修为的功法,可就稀少程度而言,那也是奇货可居了,想要找到绝非易事。

    当天,南河与刘思就像两个吃饱饭没事干的混混,在城中四处逛荡,晃晃悠悠的往大会赶去。

    大会还未开始,可情绪高涨的群众早就将大会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两人索性翻上墙头,边嗑瓜子边等。

    这一等就是小半天,两人脚下的围墙边堆积起了小山般的瓜子壳。

    见状刘思又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南河,南河说什么也不要了。

    南河无奈道“真不能来了,再来嘴里全破了。”

    刘思笑笑,也不勉强“要不咱两偷偷进后台去长长眼?”

    南河认真道“可以是可以,蒙个面?”

    刘思压低声音道“废那个事干嘛?再说,你不顶着个人皮面具吗?”

    南河摇摇头说道“这张面皮还有别的用处,听我的把脸蒙上。”

    两人就这么跳下城头,鬼鬼祟祟去了大会现场的后台,在那里全是些参加竞选的孩子。

    两人躲在一旁偷偷看着,一个个漂亮孩子,在这片区域跑来跑去,南河有些感慨,不愧是童男童女选拔大会,一个个的长相皆是十分出众。

    忽然一个小孩朝着他们跑了过来,他们也没有躲藏,就这么和那小孩大眼瞪小眼。

    小丫头疑惑的打量了他们一眼,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南河眼前一亮,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小丫头不就是当时去柢山时,第一个看出自己修士身份的小丫头吗?南河知道自己带着面具便不说话了,也没打算相认。

    倒是刘思玩心大起,朝着小丫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

    小丫头闻言脸上一喜,自己来比赛这些天,已经很久没吃过糖果了,可她又觉得这两个哥哥鬼鬼祟祟的不会是坏人吧。

    小丫头怯生生问道。“你们是坏人吗?偷小孩的吗?”

    刘思正色道“当然不是,你见过坏人还能这么和你好好商量的吗?直接把你抱走不就是了?”

    小丫头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这才勉强道“那你先给我糖果,我就告诉你。”

    刘思伸出手在怀中掏了一下,神情有些尴尬,自己这从哪给她掏出糖果去?于是他只好掏出一把瓜子捏在手里,朝着小丫头伸出去。

    刘思将瓜子捏得紧紧的,示意小丫头伸出手,小丫头见状,蹦跳着过来,然后双手摊开,正对着刘思掌心朝下的手。

    刘思满意的点点头,真是个乖巧的孩子,然后他五指缓慢想开,一颗颗瓜子哗啦啦落在小丫头手中。

    小丫头的也随着一颗颗瓜子的下落,变得低沉起来,她心想,看吧这两个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小孩子都骗。

    刘思还想开口解释“丫头,来得匆忙,下次一定给你补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现在能说了吧?”

    刘思话音未落,只见委屈的快要哭了的小姑娘,已经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们,然后偏过头朝某个方向大喊道“叔叔,这里有两个坏人。”

    紧接着,从场馆某个小屋子里走出十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待看清后,气势汹汹的朝着两人冲过来。

    刘思看着小丫头一脸郁闷道“不是你怎么这样呢?”

    南河却是开口道“别玩了,快走快走,人来了。”

    然后两个蒙面的山上修士,让十几个凡俗大汉追逐着四处逃窜。

    小丫头就站在那里,拿起瓜子嗑起来,一脸得意的笑,心想自己真是机灵。

    良久,两人终于逃脱了这些凶神恶煞的大汉,躲在某个巷子角落里。

    刘思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在确认了没有追兵后,这才双手杵在腿上,大口呼吸起来。

    刘思郁闷道“这小丫头,还是第一个把我当成坏人的,南兄你说说看,就我这一身正气能是坏人?”

    南河忍着笑,取下自己脸上的遮脸黑布,示意刘思,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刘思恍然大悟,朝着南河吼道“你真不厚道,要知道会这样了是吧?”

    南河倒是没否认“谁叫你逗人孩子的,再说了你大病一场,适当动作一番有益恢复。”

    刘思被南河的一脸淡定刺激得不轻,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忽然南河脸色一沉道“你有发现些什么不对吗?”

    刘思一脸疑惑“你是指哪方面?”

    南河解释道“那群孩子,都有一个特点,神识全是万里挑一的完备。”

    刘思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南河想了想说道“据说这场由异教主持的大会,筛选童男童女的首要条件是外在条件,长相或者是气质,但是这些孩子无一例外的全是神识出众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刘思正色道“可这异教在青丘这片地方,口风那是出奇的好,会不会是南河兄多想了?”

    南河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如此吧,不过我总归有些不放心,我想还是随时过来盯一下吧。”

    刘思不可置否,也没有觉得南河多管闲事,只是点点头道“我同意。”

    等了许久不见有人追来,两人这才朝着外面走去。

    南河突然想起某事对着刘思说道“对了刘兄,恐怕不能与你同回了,我还有事在身,需要去处理一番。”

    刘思点点头问道“几时回?”

    南河想了一下“三天之内必会,我不在这些天,你按照药房服药便是,以你的身体根基,可能还不等我回来,你也该痊愈了。”

    刘思抱拳道“南兄且放心去,我这边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旅馆住下,如果南兄回来,只管来找我便是。”

    南河同样抱拳“又不是不回来,刘兄多保重。”

    很快,南河来到一栋大宅院前,在看门的两位大汉年前大剌剌站定。

    大汉见南河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出声喝道“私人宅院,如果先生无事,还请移步别处,我家主人喜好清净,见了先生恐会不喜。”

    南河笑了笑开口道“那劳烦大哥给你家主子带句话,有一医师为救他徒儿的修行前途而来。”

    那大汉闻言,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先生此话可当的真?先生可知近几日府中来了多少名医?如果先生是来此地寻开心,先生若是速速离去,我只当没见过先生。”

    南河闻言,有些无奈道“此番多谢大哥为我考虑了,但是在下所说之话句句当真,大哥只管通报便是。”

    良久,那进去通报的汉子急匆匆的领着一人朝南河走来。

    那人秃头形象,身形魁梧,在看清南河后这才抱拳道“老朽常在,不知我这下人说的那位医师可是先生?”

    南河抱拳一笑“正是在下,特为前辈解惑而来。”

    那叫常在的大汉,在得到南河肯定的答复后,脸上的淡定再也不在,连忙拽住南河的胳膊,朝着门内飞奔而去。

    南河心中一惊,此人实力果然深厚,光是这身蛮力也是极为可怖。

    南河的身形用强壮来形容半点不为过,此时却像是只小鸡子一般,被常在提溜着在府中快速穿行。

    终于到了某个房间处,常在才停下来,放下南河歉意道“先生,实在是老朽救人心切,望先生理解。”

    南河摆手道“无碍,前辈只管在门外等我便是。”

    南河自然知道到地方了,门内不停传来的痛苦大叫声,就是最好的答案。

    南河推门而入,地上全是散落的各种东西,杂乱无比,突然一茶杯飞到南河脚下,伴随着歇斯底里的骂声“庸医,给我滚出去。”

    南河一脸平静迈步向前,气定神闲的躲开脚下那些本不该出现在地上的物件。然后站在那人面前。

    是一个年轻人,第一感觉是瘦,黑眼圈极重,眼中一片死灰色,唯一能看出生气的地方,正是见到南河后好容易从死灰中挤出的愤怒。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南河率先开口道“阁下的事,我略有耳闻。”

    那男子听闻此话,突然伸出手揪住南河的衣领愤怒道“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你在找死。”

    南河像是没察觉那双不客气的手一般,只是大概打量了一番男子后说道“对于一个有能力救你的人而言,无论如何你都该客气些。”

    说着将男子的手按下,随后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前,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男子。

    男子被南河弄得有些发愣,许久后才瘫软下去有气无力道“我真的还有救吗?”

    南河无所谓的开口道“看过便知,还有一事,我这人喜静,你最好不要说话。”

    男子在南河的示意下,伸出手腕,然后不再作声,这人给他的感觉很怪,按理说来此治病,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毕竟自己借由这身份飞扬跋扈了多少年了,向来如此,可这人明显不在乎这个,当然他是有真本事的话自己也就忍了,可要是虚张声势逗弄自己,自己就算已经是废人了,也一定要他家破人亡。

    南河把脉良久,这才收回手,看着男子,先是摇摇头,又欲言又止的啧啧出生。

    只另男子心中一沉,果然是医者皱眉,谁不心慌?历来如此。

    男子被南河盯得有些发毛,最后索性愤怒开口道“到底如何你倒是直说啊。”

    南河见男子快要崩溃了,这才笑道“莫急,虽然情况不容乐观,但也不是没救了。”

    那男子闻言,突然爬起身抓着南河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最终只憋出两个字“当真?”

    南河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男子抓住自己的手,也不说话,那男子这才知道自己唐突了,有些尴尬的缩缩手。

    南河见状,这才开口道“要吃些苦头,只要你吃得住自然不是全无希望。”

    在听得此话后,屋子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常在冲了进来,快步跑到两人身边,一脸兴奋道“吃得吃得,只要先生所言非虚,再多的苦着小王八蛋都吃得。”

    南河看了两人一眼,这才缓缓起身说道“那在下就试试,眼下还请先生给在下寻个住处,我再给前辈个方子,前辈差人去准备就是,明日便可动手。”

    那平日里以凶悍闻名的汉子,见南河这般不仅不觉得奇怪,反而心里更加安心了些,既然敢住下,自然是有把握,如果是借口推脱的话自然不会如此说。

    于是他兴奋大喊道“来人啊!”

    一位老人匆忙走来,恭敬地站在原地。

    秃头大汉开口说道“老管家,给这位先生领到府上最好的宅子,先生的要求一律照办,敢有懈怠,你知道后果。”

    南河却出生提醒道“不用了老管家,你将屋子打扫好后将钥匙送来给我便可,我这人喜静,至于方子,我备好后自会叫你来取。”

    老管家看了一眼常在,常在出言道“还等什么,照先生说的去做。”

    南河就这么走出门外,站在那里打量着整个府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和那青年人说了许多话的常在这才走出来站在南河旁边。

    常在率先开口道“先生,我那徒儿果然还有救?”

    南河没有回头随口说道“我既然敢住下,前辈还怕我洪骗于你?我走不走的出府邸不都前辈一句话的事?”

    常在笑笑“先生误会了,只是府上也来过不少名医,实在是有些麻木了,问问安心。”

    南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拍了一下额头道“对了常前辈,这报酬?”

    常在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先生只管提,只要人无事,先生说多少那就多少。”

    南河笑道“前辈果然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那就事成再说。”

    常在突然问道“在这青丘老夫也算认识些人,可从未听说过先生,外乡人?”

    南河摊手“小地方来的,学了些偏方,又学了些三脚猫,听说这青丘有盛会,本意来凑凑热闹,顺带看看能不能创出着名头的,可才看了一场比试,便彻底放弃上场的打算了,青年才俊太多,那点三脚猫功夫打不出名头的。”

    常在安慰道“先生不必如此想,先生所长既然在医,扬名自该从此处着手,以短击长,莽夫罢了。”

    南河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所以在下这不是来这讨口饭吃了嘛。”

    常在闻言哈哈大笑道“甚幸甚幸。”

    南河还是说道“前辈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还没医好您的爱徒呢,不必过早开心。”

    常在直说及时行乐才是正道,反正现当下也别无他法,不如放松些,把希望寄托在先生身上才是正道。

    南河也是笑着说“那是自然,我是该压力大些,毕竟到时候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全看自己本事了。”

    常在笑道“先生有理。”

    眼前的常在,正是那异教六大护法之一,与外界描述的形象大有不同,不仅不是个凭借乖戾行事的莽夫,还十分有心计,能走到这个地位上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粗中有细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至于南河为何要来,原因自然简单,屋内那个青年就是打伤刘思,后被育灵一剑废了的青年男子。

    如果说南河决定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育灵是主要原因的话,现当下还该再加一条,那童男童女会里想不通的地方,他也想借由常在搞清楚,毕竟大会这部分是他们异教负责的,如果无事那事最好,可小心些从来不是什么坏事。

    南河突然开口试探道“爱徒那场比赛,在下就在现场,前辈可曾知道那女子是何方人氏?”

    常在神色怪异的看了南河一眼,随后笑道“先生何意?”

    南河心中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话多了,旋即缓慢开口道“在下无礼了,不该提这让前辈不悦的糟心事的。”

    常在也未深究“无碍,那小子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人,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与他口中的大度不同,他眼中几乎挂着毫不掩饰的怨毒。

    南河点点头说道“这般,在下就明白了。”也没说明白什么了,随后两人聊了许多,总之宾客尽欢。

    夜里,南河躺在床上想着“育灵,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放心去做吧,这边的隐患我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让我与他们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