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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翌日清晨,常在早早恭候在南河门外,见南河推门而出,紧绷的脸皮瞬间松弛下来,抱拳说道“先生可算起了,要是再晚些,我恐怕要忍不住推门而入了。”

    南河推开门见这么多人守在门外,也是有些诧异,不管这常在的恶名多昭彰,可就对他这个徒弟而言,他算是诚心诚意对待了。

    南河见状,歉意一笑说道“昨日夜里思考解决之法,晚睡了些,让众位久等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走着吧各位。”

    屋子里,那位形同枯槁的年轻人见到南河前来,难得挤出几分笑脸道“先生多费心了。”

    南河摆手“不必多言,希望治疗之后你不记恨于我便好,说过的,你会吃大苦头。”

    那年轻人无所谓笑了笑“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苦我吃得,对了忘了与先生自我介绍我,在下常松,如果这次能侥幸找回修为,那先生对我便是恩同再造,无论先生日后有何要求,我定当满足。”

    南河也是笑道“就这等气度,你们师徒倒是一般无二。”

    常松的表现与昨日初见大有不同,昨日他眼中那份绝望,今日也消退了许多,整个人也不再显得阴狠无常。

    果然,希望对一个人十分重要。

    南河没心情与他多说那许多废话,一手按压在其额头上朗声道“静心”

    随后南河掌心灵力蔓延而出,一阵耀眼白光四起,就连身为屋外的常在也被这从房间缝隙冲出的白光花了眼。

    白光入体,顺着经脉游走,途径育灵留下的许多已经化成细小剑身模样的剑气残余,在光滑如镜的剑身上不停折射,直到快要冲进丹田灵湖之时戛然而止。

    在灵湖与经脉的交汇处,一道最为纯粹的剑气,阻隔了去路,这就是常松调动不了灵气的根本原因。

    南河早在昨日把脉之时,心中就已经有了定计,如果换个人来,都会说常松没救了。

    这股剑气看似随意的堵在那里,可但凡懂些医治手段的都知道这是怎样精妙绝伦的一手。

    无论谁想将其取出,那剑气出于自保必然会在常松经脉中四处乱窜,常松就算能活下来,也只能真正成为一个废人。

    可南河不同,要说世界上谁最了解育灵的剑气,南河说第二育灵都不敢称第一,南河曾在无数个夜里被压制不住剑气的育灵挥剑相向,而且为了育灵那一身麻烦的剑气,南河在早期与育灵同行的那段时间里基本没踏实睡过一夜。直到后来育灵实力提升,情况才稳定下来,这也是他这次不急着找到育灵的原因之一。

    简单而言,除了出手的育灵,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救常松,那就是南河,不是因为他医术修为如何玄妙,单纯就是术业有专攻。

    南河自然也是听说了,常松被废的原因,想来虽不是全貌,但单凭那一点就够南河心生不爽的了。

    小子果然大胆,你可知道你惦记的是何人?今日落在我手里,算你福气。

    南河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或者说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这种事上大度,所以南河那句吃些苦头的话,除了安定他们那颗多疑的心这个理由之外,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为了出气。

    南河灵气,不留余力搅合着筋脉里的细小剑气,剑气在常松的静脉里肆无忌惮的四处冲撞。

    屋里常在不时响起的深入骨髓的痛苦叫声,听得屋外见过大风大浪的常在都有些心里发毛。

    常在在痛苦里反复昏迷醒来,最终甚至崩溃大哭道“我不治了,让我死让我死。”

    南河听不得他大喊大叫,手上用力,疼的弓起身的常在这才浑身瘫软倒了下去,南河这才讲那堵在关隘的剑气松动了几分,然后收了那些经脉里的部分剑气残留,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走出屋外。

    常在见南河出来,连忙上前问道“先生,情况如何?”

    南河面露难色,看得一旁的常在心里一沉,就在常在快要发飙之际,南河开口道“虽然有些困难,可终究有个顺利的开头。”

    常在阴沉的脸色这才放松下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曾多言。

    南河倒是无所谓的安慰道“爱徒心切,人之常情,小事小事。”

    常在问道“先生,那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

    南河嘀咕道“什么也不需要多做,等他醒来有没有效果前辈一问便知,只是如果真的有效果,那还请前辈撤回那些隐藏在暗中保护我睡觉的手下,在下的精神状态一直不错。”

    美其名曰保护,实则就是监视。

    常在一脸坦然,看不出半点心虚,哈哈大笑道“本想让先生休息得好些,倒是忘了先生喜静,是我唐突了,先生莫怪,接下来绝对不让先生看到他们。”

    南河一脸真诚抱拳道“有劳前辈费心了。”

    接着南河借口自己太累,回了房间休息,那监视他的人自然没有离去,直到下午时分,常在一脸兴奋的过来,说是常松醒了,状况果然好了很多。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常在才离去,那监视他的人的气息这才随着一同消失。

    到了夜里常在拿了两壶一看就是装着好酒的紫红酒壶过来,身后还跟着气色好了许多的常松。

    南河一脸疑惑道“前辈这是?”

    常在笑到“怕先生无趣,我特地来陪着先生逗逗闷子。”

    南河玩笑道“这大半夜与两位男子逗闷子,好是好,不过……”

    常在立即心领神会,朝着屋外喊道“还等着干嘛?进来吧?”

    一道道倩影,红红翠翠,莺莺燕燕,都娇笑着进了屋内,南河被女子身上香粉的味道刺激得有些恶心,但还是搂过一女子腰肢大笑道“知我者前辈也。”

    常在这才解释道“不清楚先生喜好,怕多此一举反倒唐突了先生,莫怪莫怪。”

    南河却是不说话,早顾不得说话了,那些女子一杯杯递过来的酒,他全照单全收,哪还腾得出嘴。

    此情此景看的常在心里一松道有戏。

    酒过三巡,南河有了醉意,一把推开坐在他腿上的一位女子看着常在说道“与前辈说一事,常松这事说起来还有一事未说。”

    常在脸色微微凝固试探问道“有何变故?”

    南河摇摇头,一脸醉意道“不是,只是当下有两种选择给前辈,要文治还是武治?”

    常在说道“先生细说。”

    南河笑了笑说道“文治,少遭罪,效果好,无甚后患,就是耗时太久,武治遭罪重,有一定概率有些后患,但时间所需就极短。”

    南河还解释道“说实话,依在下所想,本想武治,拿了钱财直接走人,又想起前辈在这青丘城地位极高,到时候发现后患,我岂不是有更大的麻烦,这般说只是为了告诉前辈,在下决计不是为了在前辈府中混吃混喝,仅此而已,至于如何选,明日前辈告知一声,在下先醉了,就不送各位了。”语罢,南河手中酒杯掉落桌上,整个人直勾勾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常在吩咐了下人好好照顾南河,这才起身离去。

    常在问常松道“如何?怎么看?”

    常松想了想“好女色,就这点而言,我挺喜欢他的,和我同道中人。”

    常在没说话转头朝着老管家问道“他的底细可摸清楚了。”

    老管家有些惭愧道“属下无用,未曾查到半点,估计真是哪个山沟沟出来的奇人,声名不显。”

    常在点点头说道“无碍,贪财喜色,又是个人才,无论他的文治是为了什么,我都满足他,不为别的,万一他所言是真,那我常某人不必与他去赌,小小的钱财给他便是,明日我找个由头将他留下来便可。”

    人走后,原本一脸醉意的南河陡然睁眼,眼里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南河起身,脱下一身沾染了脂粉气的衣物,整个人泡在桶里,想着育灵,想了许久突然无奈的笑笑,真是夜里添愁丝,越想越愁,越愁越想,直到水冷了这才从桶中走出,穿上衣物修炼起来。

    常在自然选择了文治,从此常府便来了个先生,说是医术极高,为人也极好,因为他常常为府中下人看个头疼脑热的也从不收钱。

    常松很快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又开始接手许多任务了。

    于是某天傍晚,常松敲响了南河的房门“北先生,有事叨扰。”

    南河拉开房门直说道“何事劳烦你个大少爷亲自上门?派个下人跑腿便行了。”

    常松笑道“北先生有所不知,我是那闲不住的性子,家师近几日不是要外出了吗?我软磨硬泡也要跟着,他虽然不答应,却也退了一步,让我去盯着童男童女大会那边的进展,但又一个前提得先生答应,我这不是来请了吗?”

    南河心里高兴,脸上却十分平静道“那还能如何,虽然我这人惫懒,但令师对我那是真不错,如何好意思扫你的兴致?”

    常松闻言兴奋道“那就有劳先生了,我这就回去收拾收拾,先生也抓紧,憋了这么久,咱们好好出去透个气,我晚些来请先生。”

    南河摆摆手“小事,准备好了说一声便是。”

    很快,常松拉着南河往城中走去。

    只是两人直直路过整个城池却未做停留。

    常松笑道“先生,今天不去城里,咱们去青丘山耍耍。”

    南河不可置否,也懒得多问。

    青丘山,狐国国主所在地,虽然狐国建立了青丘城,这届国主却不喜住在城中,常年在这片山中待着。

    几十里地,两人全速前进,并没有用了多久。

    两人大大方方进了山中,也没遇到一点阻拦。正在南河好奇时,常松开口解释道“国主从来住后山的,这里人少些,碰上人的概率很小,当然也不是没有。”

    南河说道“那来此作甚?”

    常松一脸神秘压低声音道“偷鱼。”

    南河原本以为常松在开玩笑,却没想到,这小子神秘兮兮的带着他到了某个小溪处,挽起裤管便直直下了水,手持自制的鱼叉便开始朝着水中深一下浅一下的叉起来。

    南河没有那么好的兴致,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岸边打着呵欠。

    就在南河无聊到快要睡着时,常松终于兴冲冲的提溜着鱼叉过来,鱼叉上还叉着一条被扎住的鱼,还在鱼叉上筋挛着身体。

    常松将鱼取下,递给南河“先生给看看,这鱼有什么特别之处。”

    南河听闻此话,这才有了些兴致,起身接过端详了一番。

    南河心里叹道“果然如此,我还真以为这少爷真无聊到这地步了。”

    南河想了一下开口道“有些奇特,对修为有些帮助,但也仅仅如此了,比不上那金石一类。”

    常松伸手接过,脸上没有任何失落神色,转身就将鱼就着溪水清理了,架起火堆烤起来“我一直知道的,可早些年间,在遇到我师傅之前,这鱼可是救过我的命,况且我能被师父看上,也是因为它让我早早的踏入修行门槛。”

    南河疑惑道“苦命人?”

    常松听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与先生卖惨,只是一直找不到个同龄人说话,也不知为何与先生亲近些,想着就说说看。”

    南河正反无事,于是点头道“接着说。”

    常松手中不停翻着鱼,脸上渐渐挂满了回忆的神色“那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几岁,我从出生就没见过父母,一个人在街头乞讨为生嘛,跟着几个比我大些的孩子,虽然同病相怜,但我并不受他们待见,于是他们有一天合计好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青丘山中。就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候,是这里的鱼救了我。一想反正出去也是挨饿,于是干脆住下了,一吃就吃了一年之久。”

    说道这里常松突然停下,拿出准备好的佐料处理烤鱼。

    南河问道“然后遇到了你师傅?”

    常松摇摇头“不是的,遇到了一群神秘人,我至今不知道她们是谁。某天,一位与我一般年纪受伤极重的少年倒在溪边,第二天被我救起,他告诉我他叫狐峰,是狐国人。可就是因为他的到来招惹了一场不小的麻烦,我事后想想要是不救他,让他自然死亡就好了。”

    狐峰虽然看起来伤得极重,昏迷极重,常松就将鱼肉就着溪水搅成糊糊喂进他的口中,好在他虽然伤重,却也会下意识吞咽。不然真要难为常松,常松当时想,若是吃不进去,自己就找个竹杆伸进他的喉咙里往里面灌。

    就这样,大概几天后,狐峰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掐住常松的脖子,想要杀死他,就在常松以为自己将死之时,心里愤怒的想着,自己真是救了个白眼狼。

    至于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常松回忆道,狐峰时候说起,是因为看清楚自己手中送来的吃食才意识到是自己救了他,自然也就松手了,常松问他为什么醒来就要杀第一看到的人。狐峰只说是出于本能,多说常松也不懂。

    常松心想,不懂就不懂吧,也就不问了,于是两人在这片山中同住了许久,狐峰的伤也快好了,狐峰早就说过,伤好自己便走。

    可为时已晚,就是那天,三个带着恶鬼面具的人来到了这里。

    狐峰将常松护在身后,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商量一事,让他走,作为回报,我不反抗,可以给你们省不少功夫。”

    那三人自始至终没说话,最终还是领头那位微微点头,朝着狐峰做了个请的手势,狐峰在常松耳边悄悄说道“赶紧离开这里,以后都别回来了。”

    常松那见过这阵仗,早就腿软了,只得懵懵的点了点头。

    只是狐峰不知道的是,那三人护送他离开时,有一人突然离队,目标正是常松,回头之快,正好遇上呢正要逃跑的常松。

    那人始终蒙面,朝着常松说道“我看你也有些天赋,索性你也跟我一起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放心,你的朋友也在那里。”

    常松几乎是发乎本心的撒腿就跑。只是让他疑惑的是,那人却也不急着将他捉回,好像是故意溜着他,直到将他从青丘山追到青丘城。

    常松终于脱力,身后那人在常松几乎崩溃的的注视下,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前。

    那人笑道“底子极高,能一口气跑这么远,既然证明了自己,那你可以暂时活着了,跟我走吧。”

    就在常松快要认命时,他师父出现了,那年的常在,不是现在的光头模样,头发还很茂密。

    组织了那人伸向他的手后,常在笑着道“这小子我也看上了,你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这孩子交给老夫照顾了。”

    那人朝着常在威胁道“常护法,莫忘了自己的身份,真要插手我青丘之事?”

    常在讥讽道“就你们那种教法,十个活一个都是高估了你们了,再说了我常在什么性格你知道,别逼我在此处了结了你,赶紧滚。”

    那黑衣人想了想,为了一个孩子与常在为敌始终不划算,于是转头离去,只是丢下一句话“常护法,我们暗部记下了,早晚与常护法讨这笔债。”

    常在无所谓的大笑,于是朝着一旁被吓傻的常松伸出手说道“跟我走,给我做个徒弟,以后不受欺负。”

    说道这里,常松松了口气对南河说道“先生,鱼好了。”说着递给南河一半。

    南河顺手接过,并未多言。也没有对常松生起半分同情,只因为现当下的常松早就不是那个街头乞讨的常松了,有了能力的他早已经变成了一头恶龙,和他当初遇到的那群人一样。在整个青丘城里谁不知道无恶不作一身恶名的常松。

    就在两人吃鱼时,南河突然表情一变,示意常松别出声。

    常松旋即愣在原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南河。

    南河缓慢起身,静悄悄摸道常松身边低声道“你不知道我这人天生感知敏锐,有人过来了,杀气腾腾。”

    闻言常松拉起南河,口中着急道“那还等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走为上。”

    南河示意他不要着急,缓缓开口道“来不及了,他们的实力在你之上,现在走反倒容易引起注意,咱们先躲躲,看到那颗大树没有?上去。”

    常松闻言也不反驳,拉着南河一跃而起,南河递给他一粒药丸“吃了可以隐藏气息。”

    常松照做,然后看着南河问道“那先生你?”

    南河摆摆手“我本就是个修为低下的医师,那点不入流的灵气波动,不碍事。”

    两人躲在树叶间,果然不出南河所说,两伙人,追赶打杀间,很快就到了脚下。

    那被追赶者,手中耀眼阳炎剧烈燃烧,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耀眼,此时正被三个人团团围住。

    常松见状松了口气对着南河说道“先生别急,看他们的衣物正是我们异教中人,不用担心。”

    南河却眉头皱起,只因那被围攻之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刘思。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伤势怎么还在没好,一身阳炎虽然耀眼,却底气不足,按理说按照推算,他早该好了,还有这群明显来者不善之人,又是怎么摊上的?

    南河朝着明显松口气的常松说道“不急,再看看,既然大局已定,咱们就再观望一番,看看情况再说。”

    常松觉得有理,便不再说话。

    下方,刘思喘着粗气,深一口浅一口的,极其紊乱,他无奈笑笑“还是追来了,你们还真是难缠啊。”

    那三人皆是一副看着猎物濒死的得意表情,听闻此话,为首的说道“小子,你既然敢坏我们的事,那就证明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去死的准备。”

    刘思大笑道“只恨小爷当时重伤未痊愈,不然也不会让你们缠了十几天,早将你们一起灭了。”

    那为首的大喝“小子,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我这就教你永远闭上嘴。”

    一变的南河见状刚想一掌打晕常松上前帮忙,就突然看到刘思浑身气势大变。让他顿时改了主意。

    原本气息萎靡的刘思突然一身气势大涨。

    眼中灵气好像一团炽热的火苗不停燃烧。刘思大笑道“困兽还由斗,可惜我还不是,想让我死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刘思身形极快,火拳翻飞,竟然朝着三人欺身而去,仿佛是他包围了三人一般。

    看到这里,常松突然开口道“先生,我认识他,我与他交过手,只是没想到那时输给我的他,居然又强了。”

    南河有些无奈的看了常松一眼,心里想到,你如何赢的刘思原来你不知道啊,全靠你师父使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啊。

    南河只得拍拍他的见敷衍道“你果然人中龙凤。”注意力全放在身下四人身上。

    刘思这打法,南河一眼便看出来了,他在燃烧他的根基战斗,如果不是这小子家里富裕,但凡换个其他修士这般打,都得被玩个倾家荡产。

    不过效果却也很显著,那原本追着他的三人,很快就落了下风。

    常松见状,再也忍不住就要翻身而下去帮忙,南河见状突然抱住他,口中大喝道“小心暗器。”

    常松只感觉脖子处一疼,伸出手朝脖子摸去,脑子就开始迷糊起来,南河不等他先晕,在他晕倒之前,自己索性先晕过去,口里含糊道“快跑。”然后瘫软在一旁。

    常松借着最后的力气,摇了摇南河的肩头,无力道“北先生!”最终也是应声倒下。

    这么一闹腾,两人算是彻底藏不住了,两人就这么昏倒在地。

    底下四人见状,居然停下了打斗朝着书上看。

    只见那原本晕倒的南河突然跳起大喝道“还看,大好时机。”

    刘思听到声音,心头振奋,口中大喝“阳炎!”整个人化成一巨大火拳,裹挟着吹枯拉朽之势,将三人一并打穿。

    三人脸上挂着不解离去。刘思朝着南河笑了一下,也是脱力倒下。

    南河有些无奈,怎么眨眼间只剩自己一个站着的了。

    南河一招手,将那刺进常松脖子里的东西取出,正是一根带着麻醉效果药物的小针,早在发现底下之人是刘思时,他就将小针催动安放到了一旁的空气中,只为关键时刻让他安心睡去。

    南河顾不得多想,一步冲到刘思身边,他的情况极其糟糕,一身灵气没有拘束的往外疯跑,南河赶紧封了他的筋脉,护住他的心气。

    细细查看一番,才发现他实在是太胡来了,若不是丹田大湖里有些金石,按照他刚刚那种不顾一切的打法,恐怕自己救回来他也是个废人了。

    可也不得不说,刘思真是个天才,这番活下来,恐怕修为还要大进,距离上次突破才多久?这种恐怖的速度说出去都没人信。

    南河开始紧锣密鼓的治疗,这一动手便是一夜未眠。

    终于,他松了一口气,也不顾背上的冷汗,笑着躺到在地。

    日出了,刘思也算是救回来了,接下来等他苏醒便是。

    等待期间,南河又朝常松身上补了一针,饶是以他的心性都觉得自己有些无耻了,南河嘀咕道“你再睡两天,还好你师父出门了,不然若是他来寻你,我要是败露也留不住你了。”

    过了半日,刘思才悠悠醒来,眼睛有些花,废了好大劲,才看清楚正在烤鱼的南河。

    他沙哑着声音朝那个背对他的人喊道“南兄?是你吗?”

    只见那人身形一顿,连忙放下手中的烤鱼朝他飞奔而来“放心,是我。”

    刘思顿时安下心来,说道“饿了,吃的给一口。”

    南河将他扶起靠在树上,给他取来烤鱼溪水,看着他吃完。

    刘思狼吞虎咽过后,狠狠擦了一下嘴,舒服得长舒一口气,开口就骂道“怎么一走就这么久,说好的三天呢?你再晚一点就等着给我收尸了。”

    南河想起自己是说过三天就回的话,有些心虚,赔笑道“你别急啊,这不来了嘛。”

    刘思看他那副厚脸皮的样子顿时更来气了,嘴唇微动,却不见声音传出。

    南河置若罔闻,缓缓走过去看着刘思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道“再这么会说话,我就抽你了啊。”

    刘思翻个白眼,懒得说话。

    南河闻道“出什么事了?”

    听南河这么问,刘思突然脸色大变,抓住南河的手急切道“南兄出事了,这场什么童男童女的大选有问题,你快去救那群孩子。”

    南河从没见过他这样,只好按住他的肩膀缓缓道“你先别急,慢慢说。”

    刘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长它们口气,慢慢说道“事情得从你走后不久说起……”

    刘思花了不少时间才将经过说完,最终他情绪激动道“你知道吗南河,如果这群孩子有谁被选上了,就要被人祭了。”

    南河脸色也有些沉重,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但目前急不得“刘兄,你别急,这场大会总共要开三个月,这才过去不到一半,咱们还有时间,这样吧,我先将你送到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我来想办法。”

    刘思也没意见,自己这状态确实干不了什么南河说得对,养伤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

    刘思看着树上挂着的常松开口问道“他怎么处理?”

    南河扶着他,笑了一下说道“不急,留他还有用,我将你安顿好再来找他,你就安心养伤等我消息,不要过多分心,早晚有需要你动手的地方。”

    当天夜里,常松终于醒来,在确定了一下周围环境后,这才朝着一边昏迷的南河快步走去,将他扶起不停的呼唤他的名字。

    见南河一直不醒,常松开始着急起来,不停的摇晃着南河的肩膀大喊道“你可不能死啊,老子半条命还在你手里捏着呢。”

    南河这才咳嗽了一声,含糊开口道“别晃了,再晃真断气了。”

    常松见状,这才心里一松,连忙拍打着南河的后背说道“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南河无奈笑道“我活了你半条命保住了,能不好?”

    常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看来他是听见了,有些尴尬的笑笑。

    南河一脸疑惑道“发生何事了?我只记得将你扑倒,咱两弄出这么大动静居然没被人发现?”

    常松闻言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摊手道“我怎么知道,总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去再说。”

    常松拉着南河离去,从他昏睡了两天的那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