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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童男童女竞选大会,由异教全权负责,异教财力之出众,由这群孩子所住的地方都能看出来。

    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小丫头坐在一旁发呆。这是很少见的,在这群孩子里,平日里最为闹腾的就有她一个,所以她这般一反常态,惹得关系走得近的几个孩子都不敢上去打扰她。

    突然,一旁一个小女孩走过来,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和她一样,旁边还有几个孩子站在一旁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小女孩怯生生道“董枝姐姐,吃完饭耍去?”

    董枝回过神,拍了拍小女孩的头,这才从围栏上翻身而下,兴致明显不高的她摇摇头道“你们去吧,我想事情呢。”

    董枝说完,一个人走出了屋子,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觑的孩子。

    小女孩愣了愣,这才回头和众人说道“你们是不是惹董姐姐不开心了?她都不带我们玩耍了。”

    一群孩子郑重摇头道“没有。”心想,谁敢惹董姐姐啊。

    小姑娘换了个地方,皱着小脸,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她心里乱乱的。

    那个哥哥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记得那个骗子哥哥,一脸焦急的和她说“你等我回来,我会来救你们的。”

    几天前,南河去了常府,刘思除了疗伤修行外也无甚事做,于是无所事事的他,鬼使神差的又跑去会场去溜达。

    刘思躲在会场上方,几乎是一眼他就从人群里发现了那个害他被人追着打的小丫头。

    小丫头非常活泼好动,正对着一群孩子说着什么,言行举止间浑身流动着十分鲜活的机灵劲。

    刘思无奈笑笑,随后就在一群孩子的嬉笑打闹声中,就在屋顶躺着晒太阳,虽然很吵,但他心里竟然难得的平静。

    只是就在刘思快睡着之时,场馆里那些声音戛然而止,几乎是瞬间场馆里就如死一般寂静下来。

    刘思有些郁闷的坐起,顺着屋顶往下看,原来是场馆里走进一人,中年模样,可须发却已皆白,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那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在场馆里扫视一圈,这就是这群孩子瞬间安静下来的原因。

    刘思是修行中人,他看到的东西自然比那些孩子多些,如果他们不敢说话,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平日里就严肃,可刘思看到的就自然不同了。

    他的眼睛里除了漠视之外,还有几分别样的情绪。刘思瞬间后背发凉,他知道这个眼神,就像一个人饿了看见食物一般的眼神一般无二,可他竟然这么看着这群孩子。

    刘思身上仅剩的困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郑重的打量着那位男子,难怪这群孩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男子虽然未出一言,可他浑身流动的那种气息,几乎是瞬间让这群孩子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安。孩子其实才是最敏感的,他们对这种不安的感觉有着极大的感触,尽管这男子平日里可能对他们并不严厉,甚至无比温柔,可他们也能感觉到。

    男子环视一圈,见孩子们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这么站在原地。

    突然,旁边的屋子里,一个大汉一脸焦急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来,低着头站定在男子面前颤声道“不知林护法前来,未能远迎,属下该死。”

    男子表情不变,伸出一只手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轻声道“不碍事不碍事,不必如此拘谨。”

    可就是这般,那汉子双腿居然微微颤抖起来,若不是刘思眼力过人,都差点没察觉到。

    男子朝着里屋走了几步,才转身提醒道“还不跟着。”

    那汉子闻言,瞬间浑身一抖“属下该死。”这才快步跟上。

    随着两人进去,房门关闭,很久之后孩子们才开始窃窃私语,声音这才又嘈杂了起来,尽管和来时已无二样,可刘思却总觉得这些声音好像受到了某种莫名的压抑。

    刘思小心翼翼的换了地方,来到屋子上方,自然不敢揭瓦,缓缓爬下,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开始偷听。

    那男子在说话“常在为何不在?作为此处负责人,怎能擅离职守?”

    那汉子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见没人回答自己,随后那林姓男子才叹息一声道“也罢,终究也出不了大乱子,毕竟没人知道这场大会的最终目的。”

    林姓男子自言自语说完,这才找个地方坐下来,一言不发。

    那汉子见状,心想这是不走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林护法贵人多事,只是不知突然来此,所为何事?”

    林姓男子,眯起的眼睛扫视了一眼汉子,这才缓缓道“怎的?无事我便不能来转转?”

    汉子差点腿软跪下,林护法看他时,眼睛里明明没有特别的情绪,可他却心里一毛,只觉得危险无比。

    于是他颤声道“属下不敢,林护法来此,自然是蓬荜生辉。小人倍感荣幸。”

    林护法这才笑了一声“你不用害怕,我真就是随便转转,想来看看这些孩子。”说话间,舌头划过嘴唇,作出了看到美味佳肴的动作。

    ……

    最终男子终于离去,留下了一个后背被汉打湿的男子。

    屋顶的刘思心里极度不安,那男子离去时最后打量了一眼屋内的孩子笑了一下,刘思对那个场景影响深刻,他的眼里满是漠视,至于那个笑,怎么看来都是阴冷森然。

    刘思来不及多想,几乎是鬼使神差的朝着那林护法跟踪而去。

    林护法一路朝着城西而去,场馆处于东部,这一东一西,完全两个方向,刘思这一路非常辛苦的压制着自己的气息。

    林护法的目的地就是他的住宅,四大护法,分别住在这青丘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宅邸。他现在回去的地方就是镇守的东边。

    进了宅院,大门随之紧闭,刘思犹豫了一番,还是翻墙而进,偷偷溜进了林府,也不知为何,本来跟到这里了他也就没有别的目的了,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了进去。

    这一进不要紧,他小心翼翼的在房顶上蛰伏到了当天夜里。

    林护法半个时辰前被下人叫去用餐,刘思等候良久,不见人回,刚要离去时,林护法屋子的房门就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正是归来的林护法,他大踏步进了屋内,手里好像多了一样东西,一个发着荧光绿的小球,就这么被他放在了桌上,此时他正一脸垂涎的盯着那个小球。

    刘思心中大震,他刘家世代为商,这使得他有机会见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那年他还小,就有幸见过一次这东西,只是那一个没有发光,黑黝黝的全无半点宝气。

    这东西当时还给他留下了不算小的童年阴影。

    当年那个找来他们刘家贩卖此物的中年人介绍过此球,他到现在还记得,此球是个稀罕物,但更是个邪物,要不然那人也不至于非得找到刘家来卖。

    此球的功效只有一个,聚灵。

    人们将此球放在将死之人身上,那球自会将那些将要堕入轮回的离魂吸入其中,最为主要的是,只有孩子的灵魂是荧光色,况且要使小球这般光彩夺目,其中的灵魂数量还要达到一个极其恐怖的数量。

    那林护法也不过多由于,忽然诡异一笑道“虽然口味差点,终究也是佳肴,你们知道吗?今日我见了那群孩子了,这群不知道自己要被当成人祭的孩子真是可怜,我也心疼他们,可是他们看起来真的好可口啊,可惜还要再等些时日才能开饭,只好先用你们过过嘴瘾了”说话间就要将球体放在嘴边,体内灵气流转,就要一口朝小球吸去。

    房顶上嫉恶如仇的刘思,被这一幕刺激得当场沉不住气,一记火拳呼啸着朝林护法直袭而去,房屋里烟尘四起,随后整个人跳进屋内,朝着林护法手中的小球直扑而去。

    谁曾想扑了个空,刘思站在烟尘里,死死的盯着四周,和他一样,那位林护法几乎是在察觉到不对的瞬间,就收敛了气息。

    很快烟尘散去,刘思感觉后背一凉,朝前一个翻身躲过。

    待他站定回头时,正看到他原先立身的地方,正站着那一剑冷笑的林护法。

    刘思见对方没有急着动手,也只好绷紧身体的神经,随时准备躲过下一次攻击。

    林护法森然笑道“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进餐是很不礼貌的?”

    刘思笑笑想了一下说道“没法子,只希望主人家是个大度人家了。”

    林护法朝前一步,喉咙里滚动着浓浓的威胁意味道“你说大度?”

    刘思往后微微后退,一笑道“自然,主人家也不必留我吃饭,将吃食分予我几分就行,自当转头就走。”

    林护法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你为这个而来?”说话间将小球伸出。

    刘思笑了一下,盯着小球,眼睛微微转动,心思活泛起来。

    那林护法见状,连忙将小球收入怀中一脸可惜道“可惜不能给你,主人家都不够吃。”

    话不投机,刘思率先出手,火拳四处挥出,屋内瞬间变得灼热起来。

    林护法只把刘思,当成了那打秋风的毛贼,只是此贼胆大包天,敢将自己当成目标,这真是多年未曾见过的场景了。

    刚开始林护法还未将刘思放在心上,也不太重视,可拳脚翻飞间,他意识到这毛贼手里果然有些分量,居然应对得有些吃力起来。

    相较之下,刘思表面虽然游刃有余,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这人是何等的强横,自己倾尽全力挥出的每一拳,都被其轻而易举的化解。

    终于,两人互换一拳,各自倒飞而出,各自落在房间一角。

    两人同时爬起,擦去嘴上的血迹。

    刘思喘着粗气,林护法确实释然一笑,朝着刘思说道“如果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那你可以开始逃了,我要打发了你吃饭了。”

    刘思一声大喝,率先发难,吹枯拉朽的拳罡呼啸而出,朝着林护法胸口直袭而去。

    林护法也不躲避,朝前一步,躲过拳罡的同时,出现在刘思面前,刘思躲避不急,一只大手已经按在他的头上。

    砰!只听屋内一声巨响,刘思的头被直直按进了地面,随不知是何材质但看起来极硬的地面,此时被刘思的头砸出一个大坑。

    刘思脑子被砸得嗡嗡作响,几乎是下意识脱离男子的大手,退朝一边,额头有一股温热流下,刘思也不擦拭,浑身灵气流转起来,势头之大像是空气都被压制得往下沉了几分。

    刘思沉声道“火拳!”接着化成一条火龙朝着林护法冲去。

    林护法见状脸色微变,心中一沉,不但不退,反而一拳递出,打算正面硬撼。

    两股能量对装,林护法的宅院轰然倒塌,在倒塌之际又一道人影朝着空中倒飞而出,很快消失。

    林府下人见状,急忙朝房屋走来,都在呼唤大人。

    在一声声呼唤声中,废墟里伸出一只手,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巨大墙体,像掀开被子一般,轻轻一掀,墙体被推朝一边,正是那林护法。他摇摇头甩掉头上的灰尘,朝着一旁的下人道“看我做甚,那个方向,不出意外该有个尸体,去把他给我带回来。”

    众人领命朝着刘思倒飞而出的方向追去,林护法冷笑一声道“这个疯小子,为了个小球竟然愣吃我一拳,有血性,不过可惜了。”

    原来刘思在意识到两人差距时,他的目的就不是打倒林护法了,进一步把目的放在小球上了,最后拼尽全力的一击,只是为了偷小球的佯攻罢了。可正因如此,他结结实实吃了一拳,眼下生死不知。

    距离林府有些距离的小树林里,一个巨大深坑里爬出一人,披头散发,趁着夜色看去,就像是一吃人恶鬼爬出来一般。

    那身影剧烈咳嗽了一番,自言自语道“好在修行这么久,从没懈怠过身体的打磨,不然这下就真死了。”

    说话的正是刘思,刘思伸出手从怀中掏出小球,一掌打碎,一道道发着荧绿色光芒的光点,朝着空中消散而去。

    刘思握着拳头挥了挥手,温柔笑道“这下再没人能抓住你们了,快去吧。”

    林护法正在林府等待着消息,只见下人一脸忐忑回来复命时,他才心声道“不好。”

    果然,那下人开口说道,当他们赶到时,大坑里只留下了些许鲜红的血迹。却独独d不见人影。

    林护法顿时大怒,吩咐道“给我追,不计代价,我一定要让他知道莫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个真理。”

    随后,刘思反其道而行,直接又回到了场馆,找到了那个董姓丫头,又发生了许多事,他又大战了一场,直到走投无路被南河所救。

    南河治好了刘思的致命伤,却叮嘱他,接下来一段时间是决计不可动武了,不然神仙难救。

    刘思听闻此话,本想说些什么,可刚触碰道南河眼神时,只见南河点点头道“安心养伤,万事有我,早晚有一场大战,用得上你。”

    刘思这才安心下来静养,每日按照南河的吩咐按时服药,只是让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借由这次死里逃生,他的实力居然又有了要突破的迹象,想想这接连突破间隔时间居然这般短促,难道自己真是那不世出的天才?

    刘思想着,自从这个世界金石开始匮乏之时,仅凭着天地那股灵气,能这么快突破已经变得极其少见了。金石本就是修行加速器,可就算以他刘家的家底,他也只是见过几次,从这就可以知道,这东西是如何珍贵稀少了。

    一般无二,南河此刻正在修行,神识一沉,看着体内那些带着邪气的金石,陷入了两难,吃还是不吃。

    当日在那基山突破之时,体内邪气空前的活泛,虽然平日里有着育灵帮他清楚,可他借由那次突破,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问题,那个法子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自己这么吃下去,以后的每次突破都会变得越发困难,越往后越是如此。

    虽然他获得金石之时就有了这种想法,如果真是好东西,也不至于能留到今日,那南宫早就将其处理了。

    没想到的是,问题有这么严重。所以如果吃,自己就要做好某一天修为停滞的打算。

    不吃还不行,就目前的局势,刘思大伤,自己又承诺了救出那群孩子,育灵那边,也可能存在自己不知道的麻烦,所以实力提升几乎是迫在眉睫的。

    南河终于停止了沉思,叹了口气无奈道“形式迫人,豁出去了。”

    丹田大湖在他的催动下,朝着一旁推理成山的金石席卷而去,道道彩虹飞起,金石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融入丹田大湖之中,一番转化后成了南河自身的力量。

    过了入门三阶,接下来便是中八层,层层分三段,南河目前正在第一层苦海镜中段,上次基山使得他突破了一个小段。

    随着丹田大湖的持续发力,他正以一种令人诧异的方式朝着下一阶段冲刺而去。

    这阶段本意就是脱离苦海,可南河却正相反,他这般做,无疑是从一个苦海跳进另一个苦海,要知道这往后的每一次突破都是以牺牲他未来的成就为代价的,果然世间好事从来无人可尽占,给了他这么多金石,无疑也让他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一夜过去,南河推门而出便看到早早等在屋外的常松。

    此时常松正一剑奇怪的盯着他,南河心里一沉,摸摸脸颊这才松了一口气,面具并未松动,于是他开口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常松摇摇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歉意笑道“不是,之时好像看花了眼,你眼睛里刚刚有令我都有些心悸的邪气流动,想来是看错了,先生以医术见长,身上不该有那种力量。”

    南河心里一沉,脸上却笑道“你没看错,最近研制了些新药,我正在以身试药呢,许是这个原因。”果然,这邪气果真厉害,这才一夜之间,居然开始在自己体内不受控制的乱窜了。

    常松闻言,也没有多问,只是说着先生了不起云云。

    南河附和了几句,这才问道“这么大早来寻我,所为何事?”

    常松这才恍然大悟道“你看我这记性,家师昨日晚上回来了,吩咐我去那竞选会场看看,这不是怕身体又有异常,所以来劳烦先生与我走一遭。”

    南河也有些诧异“常前辈回来了?那容我去见他一面,再与你同去。”

    常松连忙拦住南河道“师父不见人,连我都没见上面,这话都是吩咐下人交代给我的。”

    南河这才一笑“这样啊,那也罢,那咱们走着?”

    会场里,一屋子叽叽喳喳的孩子,打量着两个刚进来的这两位年轻人,也不敢上前打招呼。

    南河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和刘思来此偷看,被撵了出去,所以他轻车熟路的去了一旁的小屋子休息。

    里面的人,见到一个陌生面孔进来,刚要发问就看到了常松紧随其后进来,到了嘴边的话顺利一转,变成了见过大人。

    常松一挥手道“不必多礼,你们下去吧,腾出两个空房间来,我们要在此待到大会结束。”

    南河始终一言不发,从进来他就开始不断计较,这场大会快要接近尾声了,周围这群人明显不是那日追逐他与刘思的那群人,这群人实力更加恐怖,不止是人数增加,这些人的实力强横了数倍不止。

    而且最让南河忌惮的,是那暗处的一股气息,虽然那人压制得极其小心,但还是让他给发现了,那人浑身流露的气息,让他觉得十分危险。

    想来这人才是这场大会秩序的维持者,这些放在明面上的人终究只是个障眼法。

    很快,那些下人回来报告常松房间收拾好了,南河当即起身告辞而去,常松还想挽留,让南河再待一番,大家小赌怡情。

    南河坚定摇头,常松也不勉强,只说当下正事要紧,等这里事了定然找些女子来侍奉先生,先生既然累了,便早些回去休息。

    南河在下人的带路下,很快来到属于他的那间屋子,也不管那暗中待着的那人,自顾自修炼起来,一切照常。并没有任何表露,还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

    南河下定决心以后,修炼速度极快,本就接近苦海镜中段巅峰的他,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突破。

    一晃又是一夜过去,常松他们玩了个通宵,南河出去正好遇上他们,两人闲话了一番。

    南河了解到,距离下次淘汰赛还有三天,到时候又有大半输了的孩子将会被遣送回家。

    南河闲来无事,就在场馆里溜达起来,刚开始那群还只是躲在远处看着他窃窃私语的孩子,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胆子大的几个,就站在他不远处当面密谋

    “你去吧,你胆子大。”

    “凭什么我去,万一是个不好相处的大人呢?我临出门我妈可告诉我了,让我在外面懂事些,要不就别回家了。”

    ……

    最后一个小女孩实在受不了这喋喋不休的两人,伸出手按住他们的头把他们一把推开,这才说道“我去!”

    身后一群孩子见状也不争辩了,只是有人提醒道“董枝姐姐,别冒犯了大人。”

    董枝朝着他们点头,意思是放心吧。

    南河全程置若罔闻,好似坐在椅子上发呆。

    小姑娘就站在南河伸手就够得到地方,见南河不说话,她便只是乖巧的站着。

    小姑娘平日里虽然是孩子王,但毕竟是个孩子,她擅长和孩子打交道,可和大人交流并不是她的强项。

    就在她站得腿都酸了的时候,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平日里别的大人虽然严厉,可也不会不和她说话的。她顿时有些泄气,也不敢发出声响,就像只落败的斗鸡,就要低着头回去,南河这才开口。

    南河笑了笑“就走了?”

    小丫头听到南河说话,顿时一扫颓势,仰着小脸笑盈盈的朝着南河跑来,在南河身前站定,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南河无奈笑道“有什么话想说吗?”小姑娘也是乖巧的摇摇头。

    南河想了想说道“看你站半天,你坐着吧。”

    南河招手,命下人送来一把椅子,示意小姑娘坐下,小姑娘原本还有些拘谨,正用手捏着衣角犹豫坐不坐时,忽然看到南河的笑,她只觉得亲切,索性就直接坐下了。

    南河见小姑娘这个模样,只觉得有趣,于是他说道“既然你不喜欢说话,那你就坐着吧,我其实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说完便又不说话了。

    小姑娘仰着脸,一脸期待的看着南河,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南河问出口,于是她有些沉不住气了。

    最终心一横小声开口道“先生想问什么?”

    南河这才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出来,心想小样还治不了你?

    小姑娘显然也是意识到了,随后用哼声掩盖自己没沉住气被识破的羞愤。

    南河见状,也不好继续笑,只得定了定神色开口问道“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还有别叫我先生,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叫哥哥就行。”

    小丫头哦了一声点点头,随后说道“我也是看那个和你同来的大人管您叫先生,我这才跟着他叫的,既然您不喜欢,那我就叫你哥哥。”

    不得不承认,这群经过重重比赛还能赢下来的孩子,果然个个聪慧无比,容貌也是极其讨喜。

    南河摇摇头解释道“不是不喜欢,只是我在给他瞧病,所以他管我叫声先生,可我不希望你这么可爱的孩子生病,你就管我叫哥哥。”

    小丫头这才朝着南河大笑着点点头。

    南河随口问道“听说你们三天后还要比赛一次,紧不紧张?”

    董枝想了想说道“刚来的时候紧张,可现在不了,知道输了也可以回家所以不紧张。”

    南河点点头,小姑娘继续说道“倒是也有紧张的,他们父母对他们这方面期待高的,就紧张些。”

    南河问道“怎的?你呢?”

    小丫头像是想起来开心的事,幸福的笑笑“我父母只想着让我来涨涨见识,除了注意安全以外,没有别的交代。”

    南河这才看着小丫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小姑娘接着问,“那哥哥你叫什么?”

    南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实话“北川。”

    最终小丫头鬼使神差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里带着期待的看着南河。

    南河心头一震,这小丫头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就在南河犹豫要不要承认之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口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原来是董枝的小手。

    小手死死的攥着他的袖口,由于用力,整只手都有些紫了起来,不仅如此,小丫头眼里居然有泪光在闪烁,脸上却在极力压制。

    南河心中不忍,这才温柔的拍了拍董枝的头,一脸温柔的点点头。

    小姑娘见心中猜想得到了证实,顿时死死咬住嘴唇,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低落在地上,哭而无声。

    南河心头一酸,上次看到这种神情,还是在那叫狐耳的人那里。

    南河打量了一下四周,将小姑娘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以心声说道“是我,暂时不宜多说,但你不要害怕。”

    小丫头几乎是在听到是我两个字后,心里就顿时松了心理防线,不停的哭起来。

    南河不断拍打着她的肩头,看着她无声哭泣的模样满是心疼。

    良久之后,小姑娘终于哭定不好意思的从南河怀中退出来,坐在椅子上。

    南河看了一眼正看着小姑娘背影的一群孩子们,那群孩子脸上全是担心。

    南河取出手帕,在孩子们看不到的角度轻轻帮她擦拭着泪水,一边擦一边柔声道“放心吧,他们没看到,知道你是孩子王,你这个秘密我会帮你保守住的。”

    小姑娘本来刚刚稳定的情绪,在听到这话后,差点又哭出来。

    南河擦拭完,两个大拇指贴在小丫头眼睛上,一道灵力使出,小姑娘哭红的眼睛瞬间恢复如常。

    随后小姑娘差点一个没忍住,就要和南河开口说话,南河连忙朝她做了噤声的手势,小丫头到了口边的话戛然而止。连忙伸出手捂住嘴和南河做出一摸一样的手势。

    这是我们的约定,只有我和大哥哥看得懂。小姑娘心想

    然后一大一小,就看着对方只是笑。

    三日后,育灵刚比完一场,一如既往的以摧枯拉朽的态势送走对手,此刻正在房中修炼。

    本在静坐的她,忽而眉头皱起,然后睁开眼便看到了那只正在她窗台上探着头看她的鸟儿,鸟儿通体雪白,是狐耳养的。

    育灵取过它脚上捆着的一个纸条,看完后将纸条焚烧殆尽。

    育灵对着鸟儿说道“你先回去吧,看到你回去她便知道我知道了。”

    鸟儿像是通了人性,灵巧偏偏头后,转身离去。

    育灵则继续修行,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夜里,育灵和往常一般遮掩了房间气机,消失在房中。

    至于那些盯着这群选手的人,没有发现异样,只因为育灵从第一天开始就是这般做的,刚开始还有人装作服务人员来确定情况,久而久之便觉得这是她的特殊习惯,就都习以为常了。

    某件小屋子里,狐耳早早等在这里,一壶酒刚喝了个开头,育灵便到了。

    狐耳心情明显不错,嘴里哼着小曲,酒水滋味更显得绝佳。

    见育灵来,也未起身迎接,只是略微点头示意自便,便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育灵看到这幅光景,便打趣道“怎么?请人喝酒也不多等等自顾喝起来了?”

    狐耳连忙起身,装模作样盈盈施了一礼,这才笑道“见谅,实在是心情大好,你可不能和我一般计较。”

    育灵接过狐耳递来的酒水,就这么拿在手中也不喝说道“何事?”

    狐耳突然将狐耳搂在怀中,兴奋的跳了跳说道“天大的好事,不知是谁大闹了邪教那边的大赛会场,将所有孩子一股脑全救了。”

    育灵也是第一次叫她这般小女儿姿态,也不好扫她的兴头,只好随着她胡闹,育灵问道“所以?和你有关系?”

    狐耳抱着育灵狠狠的蹭了蹭,大笑道“天助我也,你不知道,那人救了孩子后逃到了青丘山的禁地中,邪教那群人自然以为是狐族人做的,正逼着要人呢。正愁他们不乱,这下好了,正好让我火中取栗。”

    育灵这才用力将狐耳推开,无奈道“知道了,所以你这次火急火燎的找来是为了什么?”

    狐耳狡黠一笑答道“自然是助助风,让这把大火烧得旺些。”

    育灵点点头也不多问随后道“如何做?”

    ……

    此刻,那惹起混乱的人正带着一群孩子在狐国禁地中蛰伏。

    有人唤领头的那人问道“南兄,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南河将刘思拉到一边,本来气定神闲的脸上顿时愁云密布,实话实说道“没有想好。只怪实在是时间太短事情太急,容不得我细细布置,只能这般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思轻笑“撑着很辛苦?看你脸色都变了。”

    南河无奈道“不能让孩子们看出来不是,总该淡定些,孩子们其实很敏感的,我们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刘思安慰道“不用多想,抓紧休息,我总感觉我们后面还有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