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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商议

    苏老汉刚说完话,苏澈便感觉祖屋中的气氛便凝固了下来。

    苏澈原身中并没有关于族学的记忆,他并不知道去族学发蒙到底是有何好处。

    但苏老汉如此重视,将家中的两个儿子都唤来祖屋中商议,苏澈便是不清楚情况,但他料想去族学发蒙定然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一个能够让他了解外面世界的机会。

    “只是……”想到此处,苏澈看了一眼身旁的父亲苏定潮,只见他一脸愁容,却并无开口的迹象,苏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苏定潮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让他种地他是一把好手,但此事毕竟涉及利益之争,尤其还是在家族内部,按照原身印象中的苏定潮的性格来看,此事他定然不会为自家的孩子争取。

    苏澈知道自家若是将希望放在苏定潮的身上显然是有些妄想。

    祖屋中的苏定潮不语,坐在苏老汉右首的苏定洪却是开口了,苏定洪道:“父亲,咱家这般光景,送孩子进入族学发蒙是否有些过早了,不如等个几年,家中光景再好一些再来说此事吧,须知送一孩子去族学一年便需要二两银子,这点开支,只怕……”

    苏定洪后面的话并未说出,但在场众人皆是知道他认为族学一年二两银子的学费对于自家来说有些负担不起。

    况且若送一个孩童去族学势必会使得家中少一个劳动力,有些得不偿失,如今苏兴文十二岁,虽然比不得成年男子有把子力气,但也可以算是家中的一个劳动力了,而苏澈虽然年岁稍小,但过不了几年也会参与到田中的劳动中去。

    无论是将苏兴文还是苏澈送入族学发蒙,在此时看来都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发蒙一事,不见得会有啥好处,但坏处却是现在就能看到的。

    多一个劳动力和少一个劳动力的差别,在这个贫寒的家庭当中还是有着明显差别。

    苏定洪说完自己的意见,但见苏老汉坐在上首一言不发,只是“吧嗒吧嗒”一个劲的抽着他手中烟袋里的旱烟。

    对于苏定洪的话他完全就没有听到似的,并未做出任何评价,等他将手中的旱烟抽完,用烟袋在土地上敲了敲,这才抬起头来的看向一边苏定潮。

    “定洪的意见是这般,那么定潮你的意思呢。”

    苏定潮听到父亲的询问,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主位上的苏老汉,然后缓缓的说道:“家中的事,素来以父亲做主,父亲如何决断,儿子便如何照办。”

    苏老汉听到苏定潮的话,先是看了看苏定洪,又看了看苏定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颓然道:“都怪我在你二人幼弱之时未能好好教导尔等,以至于今日竟是无一人能够理解为父内心所想。”

    听到苏老汉的语气中明显的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一旁的苏定潮闻言只是将头埋得更低,苏定洪有心开口辩解一二,却是被苏老汉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转而厉声看向苏定洪道:“尤其是定洪,你是家中长子,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迟早家中是须你做主的,可你如今的表现着实令人失望。”

    “你以为我等家中的水田如何能够安稳的在我等手中?还不是我等乃是苏氏的一员!在这兴化府莆田县中,我苏氏便是县中的官吏也要礼敬,靠的是何?还不是我苏氏在这大明朝中出过一任布政使,若非如此我等岂能安稳度日?”

    “大明?原来这个朝代是大明?”听到苏老汉的话,苏澈原本因为自家父亲显然是靠不住而低落下去的心思瞬间震动,“却是不知这大明当今的皇帝是何人,此时又是到了何年?”

    苏澈前世朝代中的明朝那可是汉家天下,前世的朝代之中有言曰“细数中国各个朝代,得国之正者莫过于明朝。”

    前世的大明皇族虽然是出了名的奇葩多,但正是这些奇葩的皇族做到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可以说光是就“烈”这一个字上,无论是前面的朝代还是后面的朝代都鲜少有能够超过明朝,若真是穿越到了明朝,那至少身为华夏子孙的归属感要强得多。

    苏老汉不知道自家孙子心中所想,他失望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接着道:“如今的收成还过得去,若是不趁此时培养一两个读书种子,只怕往后只会越来越难。”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接着道:“况且老汉得到消息,从今年开始族中孩童发蒙的孩童自已是不用每年上交二两银子,变为每年只需缴纳一两五钱银子即可。”

    苏定洪与苏定潮闻言,知道苏老汉是决心已定,根本无法改变他的心意,二人心底都是知道这二两银子和一两五钱银子其实相差并不大。

    对于他们如今的光景来说无论是二两银子还是一两五钱银子都是他们二人所负担不起的。

    家中田地纳了税,也仅够养活一家老小,遇上如今年一般的丰收年,多少还可以为妻子和孩子添上一件新衣,但也就仅仅如此,再多便是不敢去奢望的。

    先前也正是因为如此,苏定洪有心想要反对,但如今既然如今老爷子都这样说了,他知道反对肯定是没有作用的,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懒得多发表不同的意见。

    “既是父亲有意如此安排,那便如此吧,左右不过是家中少了一个劳力,况且能够去读书认几个字也是一件好事。”

    苏定洪身为长子,知道此事反对不了,便也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他总归是比苏定潮更加有些决断,当即道:“只是无论是兴文还是虎子都是吾家血脉,若是只安排一人去族学进学,对于另外一个自然未免有些不公,此事不知父亲如何考虑。”

    苏定洪此时倒也是有些随他去的意思了,既然反对不了,也知道这个家终究还是苏老汉说了算,如此他也懒得再去费心神,话里话外都是一副由苏老汉去做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