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补偿
苏定洪说完话，祖屋中的几人沉默了下来，感受到堂中的局面变化，苏澈也是收回了思绪。
其实若是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这机会，原因并不难以理解，若是他能够得到这个机会，不敢说能够读出什么名堂，但也终归是有了一个可以了解外面的机会。
至少也能够弄明白此时到底是历史上的何年，只是父亲苏定潮历来不愿破坏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若是寄希望于苏定潮，那定然是没有机会的。
而尴尬的就是，若是不能寄希望于苏定潮，那他能够得到这个机会的概率就会少上很多很多。
毕竟在这祖孙三代均在的祖屋中，没有人会在意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想法。
他深知若是他此时做出什么出格之举，便是对于这个家多么的富有建设性，引来的也不会是迎来诸如“吾家有如此麒麟儿”的感叹，而是落得少不了被灌上几大碗符水的下场。
“罢了，罢了。”苏老汉不由得轻叹一声，“此番叫你二人来祖屋，我也并未寄希望于你二人能够有何高瞻远瞩之语。”
“叫你二人前来秘密相谈，只有你我父子几人在此，此间之外你等妻子也不知道此间之内的情形，若是她们有何不满之处，你二人倒也有个说法。”
苏老汉说完默然一叹，苏澈知道这是苏老汉为了避免家宅不宁而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借口。
今日之后无论是他与苏兴文二人谁去族学进学，这都是家中顶梁柱的决定，便是没能去族学进学的一家，心有怨怼，定然也不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苏老汉这么说着，看了看右下首的苏定洪身旁的苏兴文，又看了看左下首的苏澈，脸上带着淡淡的惆怅之意。
若是可以他作为二人的祖父，自然想要二人都能去族学进学，但这家中的光景如此，只能支撑一人，这也是实在没有法子的事情。
“兴文如今已是年满十二，兴文这些年的表现老夫也是看在眼里，他虽然资质不佳，但为性情憨厚，颇为难得。”
苏老汉这么说着又看了看在苏定潮怀抱中的苏澈，对于这个孙儿，苏老汉对其的印象却是有些不佳。
在他看来这个孙儿性情有些跳脱，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家中大人三令五申不要去河边的情况下，依旧去了河边捞鱼，还差点丢了性命。
但即便如此，到底是自家的孙儿，苏老汉终归还是不忍责备，尤其是苏澈尚且刚刚苏醒的前提下，他更是不愿去责任这个不久之前差点丢了性命的孙儿。
“虎子如今已是八岁，平时性子虽然跳脱了一些，但本性却不坏。”
苏老汉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老汉这两个孙儿，各有优劣，只是咱家是这等光景，只能供养一人进入族学，此事着实有些为难。”
苏老汉说完，堂中便沉寂了下来，“既是父亲为难，那便让兴文去族学吧。”不过半晌，堂中陡然响起了一道苏定潮的声音，此话一出，堂中几人的视线都是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便是认为进入族学形同鸡肋的苏定洪也是有些意外。
饶是进入族学并不是一件能够看得到好处的事情，但他心里也清楚，正如自己父亲方才所言，便是日后做不了官，能够多认得几个字也不是一件坏事，但就是这件算不上坏事的事情，自家二弟竟然会主动让出这个名额。
苏老汉道：“定潮，若是让兴文进入族学，虎子怎么办，你可想好了？”
苏定潮道：“父亲，大哥，如今虎子方才苏醒过来，身子骨尚弱，相较于去往族学中读书识字，我和他娘还是希望他身体强健更好，至于族学，若是以后有机会再去也是一样的。”
苏定潮话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想让苏澈进入族学并不是那么容易。
按照如今家中的光景来说，能够供养一人进入族学这不只是族学的收取的费用降低的原因，还有苏老汉夫妇愿意为这么一个名额缩衣节食的缘故。
若不是这两个原因，他们这一脉又哪能凑够每年进入族学学习的开销？
“父亲这是不想让祖父为难，这才说出这番话的吧。”
苏澈便是不知道上个学的开销到底有多大，但苏老汉为此事特地将两个儿子两个孙子叫到一处，显然这费用对于富裕的这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现在苏定潮已经开了口，便是苏澈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去了解外面的世界，也是不能了。
想到此处，苏澈也只能做个人情，让出这次机会，念及于此他便首次在这堂中用稚嫩的声音道：“祖父，父亲说得对，孙儿如今身体尚弱，只怕受不了读书之苦，这个名额便给予兴文哥吧。”
苏兴文闻言，脸色涨红，急忙道：“这……这怎么可以……，祖父，虎子比我聪明，应该……”他还没说完话，便被一旁的苏定洪拉了拉衣角，只得讪讪不语。
苏定洪的这番做派自然是落在了堂中几人的眼中，但此事确实对他一家有利，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况且这个名额并不是他自己争取，而是苏定潮父子二人让出来的，他并未强加，在他看来他自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得到这个多少不算坏事族学进学名额。
苏定洪的举动使得苏兴文有些脸红，但苏澈并不十分在意，一则苏定潮已经自动让出了整个名额，便是他有心争取也是无用。
二则前身之所以能够被人知晓落水，继而被救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苏兴文，如此一来，他便也就熄灭了与苏兴文相争的心思。
“只是今晚回去，父亲怕是免不了被母亲责备一番咯。”想到那个面容清瘦的女人，苏澈的心中便是一片温暖。
苏老汉看着场中的变化，也并未多说，他径直道：“既是定潮父子愿意让出这个名额，那便让兴文去吧。”
他看了看苏定洪，“只是有一点，定洪和兴文你们要记住了，日后有机会也须得全力支持虎子进入族学才是。”
苏定洪闻言赶紧拉着苏兴文道：“这是自然，日后家中光景更好些，孩儿便是砸锅卖铁也要支持虎子入学。”
苏老汉闻言点了点头，看向苏定潮与苏澈父子二人，“今日之事你们是吃了亏的，不过咱家着实贫困，你二人不要责怪老夫.”
苏老汉认为苏定潮并非不愿让自家的孩子进入族学，苏澈也并非真的不想进入族学，只是为了家中的和睦，才不得不如此。
想到此处，苏老汉对这对识大体的父子二人从心底里多了几分怜爱，他看着苏定潮道：“前几日定洪的岳丈来家里送了我几斤猪肉，虎子身体还没痊愈，待会你让你母亲切一半带回家中，让虎子养养身体。”
其实若是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这机会，原因并不难以理解，若是他能够得到这个机会，不敢说能够读出什么名堂，但也终归是有了一个可以了解外面的机会。
至少也能够弄明白此时到底是历史上的何年，只是父亲苏定潮历来不愿破坏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若是寄希望于苏定潮，那定然是没有机会的。
而尴尬的就是，若是不能寄希望于苏定潮，那他能够得到这个机会的概率就会少上很多很多。
毕竟在这祖孙三代均在的祖屋中，没有人会在意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想法。
他深知若是他此时做出什么出格之举，便是对于这个家多么的富有建设性，引来的也不会是迎来诸如“吾家有如此麒麟儿”的感叹，而是落得少不了被灌上几大碗符水的下场。
“罢了，罢了。”苏老汉不由得轻叹一声，“此番叫你二人来祖屋，我也并未寄希望于你二人能够有何高瞻远瞩之语。”
“叫你二人前来秘密相谈，只有你我父子几人在此，此间之外你等妻子也不知道此间之内的情形，若是她们有何不满之处，你二人倒也有个说法。”
苏老汉说完默然一叹，苏澈知道这是苏老汉为了避免家宅不宁而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借口。
今日之后无论是他与苏兴文二人谁去族学进学，这都是家中顶梁柱的决定，便是没能去族学进学的一家，心有怨怼，定然也不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苏老汉这么说着，看了看右下首的苏定洪身旁的苏兴文，又看了看左下首的苏澈，脸上带着淡淡的惆怅之意。
若是可以他作为二人的祖父，自然想要二人都能去族学进学，但这家中的光景如此，只能支撑一人，这也是实在没有法子的事情。
“兴文如今已是年满十二，兴文这些年的表现老夫也是看在眼里，他虽然资质不佳，但为性情憨厚，颇为难得。”
苏老汉这么说着又看了看在苏定潮怀抱中的苏澈，对于这个孙儿，苏老汉对其的印象却是有些不佳。
在他看来这个孙儿性情有些跳脱，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家中大人三令五申不要去河边的情况下，依旧去了河边捞鱼，还差点丢了性命。
但即便如此，到底是自家的孙儿，苏老汉终归还是不忍责备，尤其是苏澈尚且刚刚苏醒的前提下，他更是不愿去责任这个不久之前差点丢了性命的孙儿。
“虎子如今已是八岁，平时性子虽然跳脱了一些，但本性却不坏。”
苏老汉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老汉这两个孙儿，各有优劣，只是咱家是这等光景，只能供养一人进入族学，此事着实有些为难。”
苏老汉说完，堂中便沉寂了下来，“既是父亲为难，那便让兴文去族学吧。”不过半晌，堂中陡然响起了一道苏定潮的声音，此话一出，堂中几人的视线都是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便是认为进入族学形同鸡肋的苏定洪也是有些意外。
饶是进入族学并不是一件能够看得到好处的事情，但他心里也清楚，正如自己父亲方才所言，便是日后做不了官，能够多认得几个字也不是一件坏事，但就是这件算不上坏事的事情，自家二弟竟然会主动让出这个名额。
苏老汉道：“定潮，若是让兴文进入族学，虎子怎么办，你可想好了？”
苏定潮道：“父亲，大哥，如今虎子方才苏醒过来，身子骨尚弱，相较于去往族学中读书识字，我和他娘还是希望他身体强健更好，至于族学，若是以后有机会再去也是一样的。”
苏定潮话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想让苏澈进入族学并不是那么容易。
按照如今家中的光景来说，能够供养一人进入族学这不只是族学的收取的费用降低的原因，还有苏老汉夫妇愿意为这么一个名额缩衣节食的缘故。
若不是这两个原因，他们这一脉又哪能凑够每年进入族学学习的开销？
“父亲这是不想让祖父为难，这才说出这番话的吧。”
苏澈便是不知道上个学的开销到底有多大，但苏老汉为此事特地将两个儿子两个孙子叫到一处，显然这费用对于富裕的这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现在苏定潮已经开了口，便是苏澈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去了解外面的世界，也是不能了。
想到此处，苏澈也只能做个人情，让出这次机会，念及于此他便首次在这堂中用稚嫩的声音道：“祖父，父亲说得对，孙儿如今身体尚弱，只怕受不了读书之苦，这个名额便给予兴文哥吧。”
苏兴文闻言，脸色涨红，急忙道：“这……这怎么可以……，祖父，虎子比我聪明，应该……”他还没说完话，便被一旁的苏定洪拉了拉衣角，只得讪讪不语。
苏定洪的这番做派自然是落在了堂中几人的眼中，但此事确实对他一家有利，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况且这个名额并不是他自己争取，而是苏定潮父子二人让出来的，他并未强加，在他看来他自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得到这个多少不算坏事族学进学名额。
苏定洪的举动使得苏兴文有些脸红，但苏澈并不十分在意，一则苏定潮已经自动让出了整个名额，便是他有心争取也是无用。
二则前身之所以能够被人知晓落水，继而被救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苏兴文，如此一来，他便也就熄灭了与苏兴文相争的心思。
“只是今晚回去，父亲怕是免不了被母亲责备一番咯。”想到那个面容清瘦的女人，苏澈的心中便是一片温暖。
苏老汉看着场中的变化，也并未多说，他径直道：“既是定潮父子愿意让出这个名额，那便让兴文去吧。”
他看了看苏定洪，“只是有一点，定洪和兴文你们要记住了，日后有机会也须得全力支持虎子进入族学才是。”
苏定洪闻言赶紧拉着苏兴文道：“这是自然，日后家中光景更好些，孩儿便是砸锅卖铁也要支持虎子入学。”
苏老汉闻言点了点头，看向苏定潮与苏澈父子二人，“今日之事你们是吃了亏的，不过咱家着实贫困，你二人不要责怪老夫.”
苏老汉认为苏定潮并非不愿让自家的孩子进入族学，苏澈也并非真的不想进入族学，只是为了家中的和睦，才不得不如此。
想到此处，苏老汉对这对识大体的父子二人从心底里多了几分怜爱，他看着苏定潮道：“前几日定洪的岳丈来家里送了我几斤猪肉，虎子身体还没痊愈，待会你让你母亲切一半带回家中，让虎子养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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