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进退两难的局面
此时的大哥就像一个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孩子一样，惭愧地对着爹说道：
“这个。。。爹，我知道错了，是孩儿错了！”
而此时的爹却没有给大哥任何回应。。。。他是满面通红、两眼泛着泪花。。。。紧紧地盯着我。。。
“老三，你真不愧为天上的真龙啊。。。
“这么些年，我隐忍了这么些年啊。。。今天。。。我终于能找到一位真正懂我的人了。。。”
爹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趴在我的胳膊上痛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老泪纵横的爹，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只能轻轻地扶着他，让他趴在我胳膊上，尽情地发泄着这些年来因为不被人理解而所受的委屈。。。
大哥和二哥也跟着哭了起来。。。。我知道，他们的眼泪中，有心疼，有悔恨，有自责，更多的是不甘呀。。。
“爹。。。是孩儿不孝，让爹难过了，孩儿不仅不能明白爹的良苦用心，还不能替爹排忧解难。。。
“爹，你打我吧，骂我吧，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提报仇的事儿了。。。”
爹的哭声是戛然而止。。。紧跟着，爹的身子就突然哆嗦了起来。。。
坏了。。。我的傻大哥啊。。。你这话可不单单是气到了咱爹。。。你还深深伤了咱爹的心啊。。。
为了不让爹再气个好歹，我只能抢在他前面说话了，
“大哥，你真糊涂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呢？”
“啊？三弟，我。。。”
“我的大哥啊，你好好想一想，这么些年来，咱爹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独自去默默地承受这些痛苦呢？
“你们不但不理解咱爹，反而还误解了他，让他一个人去忍受了多少委屈和压抑呀！但他为什么宁愿自己一个人去扛着，也不愿主动和你们讲清楚呢？这还不都是咱爹怕你们知难而退吗？试想一下，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咱们陈家村的仇，该由谁来报呢？”
此时的爹已经坐直了身子，但是却依然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大哥，我知道你特别想去报仇，可是你知道吗？咱们陈家村里，还有一个比你更加想要去报仇的人呀！
“因为，他一直都觉得，正是他带头招惹了那些羌族兵痞，所以才导致了军营械斗，死伤了无数汉家的兄弟！也因此才导致了那些羌族兵痞怀恨在心，并且追杀到了咱们陈家村，屠杀了咱们那么多的父老乡亲啊！”
“啊？三弟，你是说咱爹吗？”
“当然！大哥啊，你能明白吗？当咱爹发觉董使君身上的种种疑点时，他是多么想去问个清楚啊，可是他却不能呀！因为这一旦当面对质的话，无非有两种情况：要么董使君是清白的，与陈家村惨案毫无关系；要么董使君与那些羌族兵痞的确是蛇鼠一窝的，与陈家村惨案有着直接关系的。。。
“这如果董使君是清白的，那就可以分为两种情况：
“要么董使君宽宏大量，饶恕了我们，可咱们就得一直背负着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了；要么董使君是碍于颜面、为了他的名声，将会给我们治一个诋毁诬陷之罪而进行惩罚！
“那么如果董使君与那些羌族兵痞的确是蛇鼠一窝的，也是可以分为两种情况的：
“要么是董使君一不做二不休，将咱们陈家村给屠个干干净净的，彻底来个一了百了；要么就是咱们杀了董使君，替乡亲们报了仇。可是羌胡之乱就会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将继续践踏西北各地甚至还会威胁到我大汉王朝的统治。
“所以，大哥、二哥，如果当时是你们来做决定，那你们觉得该怎么选呢？要不要去找董使君当面对质一下呢？”
这俩傻大个是吭哧了半天才终于说了一句囫囵话，
“我们选。。。可是这些都不是我们想要的呀！”
嘿哟，你们俩憋了半天就这啊，这不废话嘛。。。
看着眼前的大哥和二哥，我心里别提多飘了。。。
这被人牵着鼻子走，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吧。。。
得嘞，你们俩就继续听我忽悠吧。。。
“所以说。。。咱爹当时肯定是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抉择啊。。。。
“你们想啊。。。这一方面，咱爹是没法儿给那些惨死的陈家村父老乡亲们一个交代；另一方面呢，咱爹又是没法儿去找董使君当面讨个说法的。。。
“大哥、二哥，你们说，咱爹该怎么选择呢？”
此时，我得趁热打铁的，所以我也就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时间，直接就开始了下文。。。
“大哥、二哥，你们看啊。。。咱们要是选择不去找董使君当面对质的话，那咱们就压根儿也没有机会去了解咱们陈家村惨案的真相了，对吧？这也就是说，咱们是选择了不去报仇的，是吧？那要是这样选择的话，咱们该如何去面对陈家村众位乡里乡亲呢？
“可这话又说回来了，咱们要是想给咱们陈家村各位乡亲一个交代的话，那咱们就必须要选择去找董使君当面对质的呀，是这样吧？
“可这样做会是什么结果呢？
“首先，如果说董使君是清白的，他的的确确是被那些羌族兵痞给蒙蔽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咱们整个陈家村都要背负着一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骂名了。这可是咱们陈家村世世代代都抬不起头来的结果呀。。。
“不过还有其次呢。。。就是说董使君和那些羌族兵痞是一伙的，他就是咱们陈家村惨案的罪魁祸首之一。。。
“那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干就完了。。。反正啊，要么是咱们陈家村被人家给彻底屠村了，要么就是咱们去杀了董使君给咱们陈家村的乡亲们报仇雪恨了。。。
“这说真的。。。要是咱们陈家村被屠村的话还好一点儿，为什么呢？因为至少咱们谁也不用纠结了呀，对不对？但是吧，如果万一一不小心，咱们把董使君给杀了的话。。。那咱们这血海深仇算是报了，可羌胡那边就会因为少了一个精于平叛的悍将而更加肆无忌惮地践踏咱们大汉的威严呀！
“这。。。这。。。这咱们弄不好还就成了一个民族的罪人了，你们说这扯不扯？气人不气人？但是。。。这还就是事实，一个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大哥、二哥，你们说，在国家利益面前，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呢？哪怕是说，咱们陈家村背负着的血海深仇啊。。。
“因为。。。国家是公，咱们陈家村是私，这一公一私的，你们说。。。咱爹当时该怎么选择呢？”
我故意停了一下，看了看紧皱着眉头的大哥和二哥。。。
行，不错，没白浪费我的口水，那我继续哈。。。
“哎哟，我说大哥和二哥啊，这还用想吗？咱爹肯定是本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忠心，为了咱们大汉的国威，为了咱们民族的大义，必须选择暂时不报仇的呀。。。”
说到这儿，大哥和二哥才恍然大悟似的同时点了点头，
“对对对，咱们大汉的利益可是要放第一位的。。。”
“是是是，咱们陈家村。。。只能先不报仇了。。。”
对嘛。。。你们跟着我的思路走就是了。。。来。。。跟紧我啊。。。
“所以说，大哥、二哥，你们能理解咱爹当时的心情了吗？”
这俩傻大个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理解了！”
“好，理解就好啊。。。
“不过呢，大哥、二哥，你们知道吗？从那时起，咱爹即便是再不情愿，那也得不仅要处处维护着董使君，还得时时提醒着大家伙儿要对董使君的救命之恩感恩戴德啊。。。
“唉。。。咱们又有谁能够明白咱爹的内心是多么渴望要去报仇的呀！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份报仇的信念，咱爹才必须要这样时时处处去维护着董使君啊。。。
“那咱爹为什么要必须这样做呢？
“试想。。。如果不是咱爹对大家一再强调，不仅要谨记董使君的救命之恩，还要时刻也不能忘记对他知恩图报；不仅要明白董使君是一个奋勇杀敌、敢于平叛羌胡之乱的战斗英雄，还要知道他更是咱们大汉朝的栋梁之才的话。。。那么。。。大家伙儿会不会因为董使君身上的种种疑点，而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了呢？
“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咱爹这样一直压着你们，你们会不会因为这些越来越大的意见而一时冲动，就索性去找董使君报仇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陈家村会不会就此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呢？”
我看了一眼大哥和二哥，他们俩是同时点了点头。。。
“可是，咱爹又不能告诉你们为什么不能去报仇啊。因为。。。一旦给你们说明这其中的利弊之后，你们会不会就此丧失了报仇的动力了呢？
“就比如说大哥，你应该是最能有体会的，你刚才听完咱们说的那些话之后，是不是就马上说不再提报仇的事儿了呢？”
“啊？我。。。我那是。。。唉。。。我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三弟，我是去报仇也不行，不去报仇还不行。。。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还没等我回答，爹就无奈地摇了摇的头。。。
“唉。。。这件事情都怪我啊。。。要不是我当初带头和那些羌胡结怨。。。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啊！”
爹始终都抓着我的手。。。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这搞得我是心疼得不得了呀。。。
“爹，这件事情其实也不能怪你的，要怪，就得怪那些羌族兵痞啊。。。”
“是啊，爹，三弟说得对，这怎么能怪你呢？”
“对啊，爹，这都应该怪那些该死的羌族兵痞啊！”
“爹。。。你就别再自责了。咱们眼前的首要问题是该怎么去破这个局。这既然出了问题，那咱们就齐心协力去解决了它呗。。。
“虽然说现如今，咱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可咱们总得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才好啊。。。不然，咱们还是不能向那些死去的父老乡亲交代啊。”
“唉。。。就凭现在的局面，我始终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解决啊。对了。。。老三，你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爹，我的应对之策就是一个字，等！”
“等？你要等什么呢？”
“等着董使君这个国贼现原形呀。。。”
本来呢，这句话是我打算劝说爹，让他不要那么迷恋董卓的时候要说的，可当我明白了爹的良苦用心以后，就觉得没必要再说了。。。
但是眼前这个困局该怎么解决呢？其实，我也是没有什么最佳方案的，就只好先把这句话拿出来用一下了。。。
“什么？国贼？你是说董卓是国贼？这怎么可能呢？”
哟。。。爹这是终于能够放飞自我了嘿。。。不再一口一个仲颖仲颖的叫了，竟然直呼其名了哈。。。那行吧。。。这接下来，我也就别一口一个董使君董使君了呗。。。
哦，对了，我还得赶紧接爹的话茬呢。
“爹，怎么不可能呢？”
爹松开了抓着我的手，不停地在胸前来回摇摆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
“爹，你别总是说不可能啊。
“爹你看，我为什么说董卓是国贼呢？因为我有我的理由啊。爹你既然说不可能，那肯定也得有你的理由吧？那我们不妨都说出来听听啊？
“还有，刚才都是我一直在替爹说话吧？虽然大哥和二哥都听进去了，但那毕竟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啊。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爹你自己来说一说吧，好不好？”
爹是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老三啊，其实你刚才说的基本上都对，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
“首先，咱们陈家村和那些羌族兵痞的血海深仇，咱们是必须要铭记于心的！这个仇，咱们是一定要报的！
“其次，董卓在咱们陈家村惨案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咱们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清晰且明确的认知啊。
“虽然正如老三刚才所说，咱们凭借着对董卓的了解，已经推断出他和此次事件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但是咱们苦于没有真凭实据呀。再加上董卓他毕竟对咱们有过救命之恩的，所以这就让咱们不得不慎重考虑呀。。。
“而且老三，我必须得告诉你，之前和你讲的那些关于董卓的事情都是真的，他当时的口碑的确是相当不错的，我们也都是曾经确确实实非常敬佩他的。。。
“所以，如果说咱们当时贸然前往，去找董卓讨个公道的话，那后果就会像老三你所说的一样，咱们将会面临不仁不义的境地，咱们陈家村甚至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呢！
“因此，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咱们是不能轻易去找他兴师问罪的。。。
“最后还要说的是，咱们陈家村的惨案，不单单是让咱们承受了心灵和肉体的痛苦，更是让咱们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你说去报仇吧，可是咱们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啊。因为咱们无法确认，董卓的身边是不是还有那些羌族兵痞的同伙存在啊。同时，咱们也无法确认，董卓本人是不是也参与了其中。所以，如果咱们贸然行动，只会让咱们身陷困境。
“那你说不去报仇吧，那咱们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无辜惨死的父老乡亲呢？
“他们可都是因为我与那些羌胡的结怨，才惨遭毒手的呀！所以，如果咱们继续委曲求全，只会让我更加愧疚啊！
“唉。。。对于眼前的这种局面，我。。。我真的是无计可施啊。。。”
爹停了一下，又看向了大哥和二哥，
“你们知道吗？这些年来，我只能是一方面要压制着你们，不能让你们因为对董卓有太多的意见而贸然行动。另一方面，还要时不时地点燃你们的仇恨，让你们对董卓有所不满而心生恨意呐。。。
“可是这终究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啊。这几年下来，我发现我是越来越控制不住你们对董卓的恨意了。。。
“你们在私底下经常碰头的事情，我是心知肚明的。而且，我也是知道你们都在说些什么的。可是，就算我知道了，我又能去做些什么呢？
“不过还好，今天幸亏老三出现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这老爷子几句话就把事情讲了个透彻明白。而且，这个老头儿当真是不简单啊，就凭他处理陈家村惨案的方法，那也是常人不可及的呀。所以，我是打心底里由衷地佩服我这个老爹爹的。。。
“爹，你瞧你说的吧，就算我不来，你也一定能够应付自如的。。。”
“不不不，老三啊，其实对于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我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给他们交这个底儿的。。。
“而且，正好今天赶上你到咱们陈家村来，所以我就是想着你或许能来帮帮我们，给我们出个主意啊。。。
“你看，之前的事情，你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吧？可是你却凭着我们和你讲的这些事儿，就能推理得如此详细且准确啊。老三，你要知道，能看这么透彻的人可是不多啊。。。”
吔？爹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呢？不多？那。。。是不是就证明还有其他人呢？那在这陈家村里，还有谁知道这些内幕呢？
哎？等一下，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好像是哪里有点儿不太对呀。。。
哦。。。明白了。。。我说我的爹呀。。。你这可藏得够深的呀！
你要是真想让我给你出主意的话，你应该一开始就把这些事情完完全全地主动说清楚才对啊。。。
可是你呢？为什么只是说了一半儿，还留了一半儿呢？而且这留着的那一半儿，还是你引导着我那两个哥哥替你说出来的呢？你这样做。。。肯定是做了两手准备吧？
第一，要是我能看得明白，那你自然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向我求助了。。。
第二，这要是我看不出来呢？你肯定还是会对大家继续搞什么一手压制、一手煽动呢吧？
嗨，你说说，你可真是个老狐狸啊，亏我刚才还想着你是一个宅心仁厚、胸无城府的君子呢！
哎哟，这可真是颠覆了我的认知啊。。。
嗨。。。算了。。。看在你为陈家村受了这么多委屈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谁让你这么大公无私、严谨求实呢？
好吧。。。那我就继续配合你，把董卓的国贼形象给讲清楚吧。。。
“爹，我这能看透又有什么用呢？我不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嘛！”
“你。。。刚才不是说了要等吗？”
“对啊，可你不是不赞成吗。。。”
“哦。。。其实。。。老三啊，我也不是不赞成，我就是觉得董卓压根儿就不可能会成为国贼的。。。”
“那爹你的理由呢？”
爹是顿了一顿，然后咬了咬牙，说道：
“因为，
“他曾是一个仗剑天涯的英雄豪杰！
“他也是一个不图名利的热血青年！
“他还是一个忠君爱国的铁血军人！
“他更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大汉官员！”
卧槽。。。
我的爹呀。。。你说的这是董卓吗？我可真是没想到啊，这董卓在你心里还这么有分量呢？
哦。。。我好像明白了，怪不得爹刚才是咬了咬牙，才说出来了那些话的。。。
因为，不得不承认，董卓之前的形象的确是太光辉了，已经是深入人心了。。。
所以，即便是现在彼此成为了仇人，但是他那曾经的历史却是改变不了的。。。
你们看啊，就算是恨的牙都痒痒了，我爹也不得不承认董卓曾经的形象呀。。。
于是，这也就固化了爹的认知，认为董卓是不可能成为大汉国贼的原因啊。。。
唉。。。我该怎么来解释呢？真是头疼呀。。。
董卓啊董卓，你可真是个大胖子招人恨呀。。。
哎？有了。。。这胖子也不是一口吃出来的，对吧？谁都是从瘦子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变胖的，是吧？
这不就对了嘛，这人是都会变的呀。。。
“爹，你想过没有，人是都会变的。”
“不，我认为董卓是不会改变的。。。
“虽然说。。。他可能也会对朝廷很失望。。。但凭借我对他的了解。。。我相信他是不会去做什么对朝廷不敬的事儿的。。。”
什么话啊，这人怎么可能会不变呢？
我的老爹爹呀，你就是太固执了呀！
得嘞，就让我来给你洗个脑吧。。。
“可是。。。爹。。。你想过没有，就连你这样一个忠君爱国的老兵，都会带着咱们陈家村的人去祈祷上苍重新恩赐给大汉一位真龙天子啊。。。
“那你说，这是不是对当今朝廷的不敬呢？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我，我们。。。那是我们觉得朝政混乱不堪，百姓们生活无望，所以才去祈求上苍的。。。
“可是我也说了呀，那不过就是我们的自我慰藉啊，这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的呀。。。”
“是的呀，爹，咱们的祈祷是改变不了什么，可这毕竟是对当今朝廷的大不敬吧？”
“这。。。我。。。我们。。。”
看着爹有些理亏的样子，我那叫一个舒服。
哼哼哼，谁让你刚才给我使心眼儿呢。。。
算了，不难为你了，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嘛。
“爹，我其实是非常理解咱们的所作所为的，因为有一句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啊。。。
“现如今，咱们大汉朝的老百姓是民不聊生呀。而当朝者不仅不管不顾咱们百姓们的死活，反而还任由那些官宦贵族去欺压咱们老百姓。这简直就是不给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活路啊！
“爹。。。你说。。。这不就是压迫人吗？这不就是想要咱们这些老百姓去反抗吗？
“咱们没有揭竿而起去造他的反，就已经是很够意思了吧，就已经是很对得起这个大汉王朝了呀，我说的没错吧？
“咱们这区区一种自我慰藉的祈祷，相比起那些反抗朝廷的造反又算的了什么呢？爹，你觉得我说的在理吗？”
哎哟。。。爹呀。。。你倒是回应我啊。。。
你在那儿迷瞪什么呢？你不回应我的话，我接下来就没法儿给你继续洗脑了呀。。。
真是的。。。你怎么就不按照我的路数来呢？你不跟紧我的节奏，我怎么忽悠你呢？
来来来。。。我的爹呀。。。你可别跑偏了哈。。。一定要跟着我的思路走哟。。。
不然的话。。。我可就没法儿往下演了哈。。。
“这个。。。爹，我知道错了，是孩儿错了！”
而此时的爹却没有给大哥任何回应。。。。他是满面通红、两眼泛着泪花。。。。紧紧地盯着我。。。
“老三，你真不愧为天上的真龙啊。。。
“这么些年，我隐忍了这么些年啊。。。今天。。。我终于能找到一位真正懂我的人了。。。”
爹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趴在我的胳膊上痛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老泪纵横的爹，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只能轻轻地扶着他，让他趴在我胳膊上，尽情地发泄着这些年来因为不被人理解而所受的委屈。。。
大哥和二哥也跟着哭了起来。。。。我知道，他们的眼泪中，有心疼，有悔恨，有自责，更多的是不甘呀。。。
“爹。。。是孩儿不孝，让爹难过了，孩儿不仅不能明白爹的良苦用心，还不能替爹排忧解难。。。
“爹，你打我吧，骂我吧，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提报仇的事儿了。。。”
爹的哭声是戛然而止。。。紧跟着，爹的身子就突然哆嗦了起来。。。
坏了。。。我的傻大哥啊。。。你这话可不单单是气到了咱爹。。。你还深深伤了咱爹的心啊。。。
为了不让爹再气个好歹，我只能抢在他前面说话了，
“大哥，你真糊涂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呢？”
“啊？三弟，我。。。”
“我的大哥啊，你好好想一想，这么些年来，咱爹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独自去默默地承受这些痛苦呢？
“你们不但不理解咱爹，反而还误解了他，让他一个人去忍受了多少委屈和压抑呀！但他为什么宁愿自己一个人去扛着，也不愿主动和你们讲清楚呢？这还不都是咱爹怕你们知难而退吗？试想一下，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咱们陈家村的仇，该由谁来报呢？”
此时的爹已经坐直了身子，但是却依然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大哥，我知道你特别想去报仇，可是你知道吗？咱们陈家村里，还有一个比你更加想要去报仇的人呀！
“因为，他一直都觉得，正是他带头招惹了那些羌族兵痞，所以才导致了军营械斗，死伤了无数汉家的兄弟！也因此才导致了那些羌族兵痞怀恨在心，并且追杀到了咱们陈家村，屠杀了咱们那么多的父老乡亲啊！”
“啊？三弟，你是说咱爹吗？”
“当然！大哥啊，你能明白吗？当咱爹发觉董使君身上的种种疑点时，他是多么想去问个清楚啊，可是他却不能呀！因为这一旦当面对质的话，无非有两种情况：要么董使君是清白的，与陈家村惨案毫无关系；要么董使君与那些羌族兵痞的确是蛇鼠一窝的，与陈家村惨案有着直接关系的。。。
“这如果董使君是清白的，那就可以分为两种情况：
“要么董使君宽宏大量，饶恕了我们，可咱们就得一直背负着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了；要么董使君是碍于颜面、为了他的名声，将会给我们治一个诋毁诬陷之罪而进行惩罚！
“那么如果董使君与那些羌族兵痞的确是蛇鼠一窝的，也是可以分为两种情况的：
“要么是董使君一不做二不休，将咱们陈家村给屠个干干净净的，彻底来个一了百了；要么就是咱们杀了董使君，替乡亲们报了仇。可是羌胡之乱就会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将继续践踏西北各地甚至还会威胁到我大汉王朝的统治。
“所以，大哥、二哥，如果当时是你们来做决定，那你们觉得该怎么选呢？要不要去找董使君当面对质一下呢？”
这俩傻大个是吭哧了半天才终于说了一句囫囵话，
“我们选。。。可是这些都不是我们想要的呀！”
嘿哟，你们俩憋了半天就这啊，这不废话嘛。。。
看着眼前的大哥和二哥，我心里别提多飘了。。。
这被人牵着鼻子走，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吧。。。
得嘞，你们俩就继续听我忽悠吧。。。
“所以说。。。咱爹当时肯定是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抉择啊。。。。
“你们想啊。。。这一方面，咱爹是没法儿给那些惨死的陈家村父老乡亲们一个交代；另一方面呢，咱爹又是没法儿去找董使君当面讨个说法的。。。
“大哥、二哥，你们说，咱爹该怎么选择呢？”
此时，我得趁热打铁的，所以我也就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时间，直接就开始了下文。。。
“大哥、二哥，你们看啊。。。咱们要是选择不去找董使君当面对质的话，那咱们就压根儿也没有机会去了解咱们陈家村惨案的真相了，对吧？这也就是说，咱们是选择了不去报仇的，是吧？那要是这样选择的话，咱们该如何去面对陈家村众位乡里乡亲呢？
“可这话又说回来了，咱们要是想给咱们陈家村各位乡亲一个交代的话，那咱们就必须要选择去找董使君当面对质的呀，是这样吧？
“可这样做会是什么结果呢？
“首先，如果说董使君是清白的，他的的确确是被那些羌族兵痞给蒙蔽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咱们整个陈家村都要背负着一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骂名了。这可是咱们陈家村世世代代都抬不起头来的结果呀。。。
“不过还有其次呢。。。就是说董使君和那些羌族兵痞是一伙的，他就是咱们陈家村惨案的罪魁祸首之一。。。
“那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干就完了。。。反正啊，要么是咱们陈家村被人家给彻底屠村了，要么就是咱们去杀了董使君给咱们陈家村的乡亲们报仇雪恨了。。。
“这说真的。。。要是咱们陈家村被屠村的话还好一点儿，为什么呢？因为至少咱们谁也不用纠结了呀，对不对？但是吧，如果万一一不小心，咱们把董使君给杀了的话。。。那咱们这血海深仇算是报了，可羌胡那边就会因为少了一个精于平叛的悍将而更加肆无忌惮地践踏咱们大汉的威严呀！
“这。。。这。。。这咱们弄不好还就成了一个民族的罪人了，你们说这扯不扯？气人不气人？但是。。。这还就是事实，一个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大哥、二哥，你们说，在国家利益面前，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呢？哪怕是说，咱们陈家村背负着的血海深仇啊。。。
“因为。。。国家是公，咱们陈家村是私，这一公一私的，你们说。。。咱爹当时该怎么选择呢？”
我故意停了一下，看了看紧皱着眉头的大哥和二哥。。。
行，不错，没白浪费我的口水，那我继续哈。。。
“哎哟，我说大哥和二哥啊，这还用想吗？咱爹肯定是本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忠心，为了咱们大汉的国威，为了咱们民族的大义，必须选择暂时不报仇的呀。。。”
说到这儿，大哥和二哥才恍然大悟似的同时点了点头，
“对对对，咱们大汉的利益可是要放第一位的。。。”
“是是是，咱们陈家村。。。只能先不报仇了。。。”
对嘛。。。你们跟着我的思路走就是了。。。来。。。跟紧我啊。。。
“所以说，大哥、二哥，你们能理解咱爹当时的心情了吗？”
这俩傻大个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理解了！”
“好，理解就好啊。。。
“不过呢，大哥、二哥，你们知道吗？从那时起，咱爹即便是再不情愿，那也得不仅要处处维护着董使君，还得时时提醒着大家伙儿要对董使君的救命之恩感恩戴德啊。。。
“唉。。。咱们又有谁能够明白咱爹的内心是多么渴望要去报仇的呀！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份报仇的信念，咱爹才必须要这样时时处处去维护着董使君啊。。。
“那咱爹为什么要必须这样做呢？
“试想。。。如果不是咱爹对大家一再强调，不仅要谨记董使君的救命之恩，还要时刻也不能忘记对他知恩图报；不仅要明白董使君是一个奋勇杀敌、敢于平叛羌胡之乱的战斗英雄，还要知道他更是咱们大汉朝的栋梁之才的话。。。那么。。。大家伙儿会不会因为董使君身上的种种疑点，而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了呢？
“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咱爹这样一直压着你们，你们会不会因为这些越来越大的意见而一时冲动，就索性去找董使君报仇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陈家村会不会就此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呢？”
我看了一眼大哥和二哥，他们俩是同时点了点头。。。
“可是，咱爹又不能告诉你们为什么不能去报仇啊。因为。。。一旦给你们说明这其中的利弊之后，你们会不会就此丧失了报仇的动力了呢？
“就比如说大哥，你应该是最能有体会的，你刚才听完咱们说的那些话之后，是不是就马上说不再提报仇的事儿了呢？”
“啊？我。。。我那是。。。唉。。。我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三弟，我是去报仇也不行，不去报仇还不行。。。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还没等我回答，爹就无奈地摇了摇的头。。。
“唉。。。这件事情都怪我啊。。。要不是我当初带头和那些羌胡结怨。。。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啊！”
爹始终都抓着我的手。。。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这搞得我是心疼得不得了呀。。。
“爹，这件事情其实也不能怪你的，要怪，就得怪那些羌族兵痞啊。。。”
“是啊，爹，三弟说得对，这怎么能怪你呢？”
“对啊，爹，这都应该怪那些该死的羌族兵痞啊！”
“爹。。。你就别再自责了。咱们眼前的首要问题是该怎么去破这个局。这既然出了问题，那咱们就齐心协力去解决了它呗。。。
“虽然说现如今，咱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可咱们总得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才好啊。。。不然，咱们还是不能向那些死去的父老乡亲交代啊。”
“唉。。。就凭现在的局面，我始终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解决啊。对了。。。老三，你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爹，我的应对之策就是一个字，等！”
“等？你要等什么呢？”
“等着董使君这个国贼现原形呀。。。”
本来呢，这句话是我打算劝说爹，让他不要那么迷恋董卓的时候要说的，可当我明白了爹的良苦用心以后，就觉得没必要再说了。。。
但是眼前这个困局该怎么解决呢？其实，我也是没有什么最佳方案的，就只好先把这句话拿出来用一下了。。。
“什么？国贼？你是说董卓是国贼？这怎么可能呢？”
哟。。。爹这是终于能够放飞自我了嘿。。。不再一口一个仲颖仲颖的叫了，竟然直呼其名了哈。。。那行吧。。。这接下来，我也就别一口一个董使君董使君了呗。。。
哦，对了，我还得赶紧接爹的话茬呢。
“爹，怎么不可能呢？”
爹松开了抓着我的手，不停地在胸前来回摇摆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
“爹，你别总是说不可能啊。
“爹你看，我为什么说董卓是国贼呢？因为我有我的理由啊。爹你既然说不可能，那肯定也得有你的理由吧？那我们不妨都说出来听听啊？
“还有，刚才都是我一直在替爹说话吧？虽然大哥和二哥都听进去了，但那毕竟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啊。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爹你自己来说一说吧，好不好？”
爹是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老三啊，其实你刚才说的基本上都对，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
“首先，咱们陈家村和那些羌族兵痞的血海深仇，咱们是必须要铭记于心的！这个仇，咱们是一定要报的！
“其次，董卓在咱们陈家村惨案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咱们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清晰且明确的认知啊。
“虽然正如老三刚才所说，咱们凭借着对董卓的了解，已经推断出他和此次事件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但是咱们苦于没有真凭实据呀。再加上董卓他毕竟对咱们有过救命之恩的，所以这就让咱们不得不慎重考虑呀。。。
“而且老三，我必须得告诉你，之前和你讲的那些关于董卓的事情都是真的，他当时的口碑的确是相当不错的，我们也都是曾经确确实实非常敬佩他的。。。
“所以，如果说咱们当时贸然前往，去找董卓讨个公道的话，那后果就会像老三你所说的一样，咱们将会面临不仁不义的境地，咱们陈家村甚至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呢！
“因此，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咱们是不能轻易去找他兴师问罪的。。。
“最后还要说的是，咱们陈家村的惨案，不单单是让咱们承受了心灵和肉体的痛苦，更是让咱们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你说去报仇吧，可是咱们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啊。因为咱们无法确认，董卓的身边是不是还有那些羌族兵痞的同伙存在啊。同时，咱们也无法确认，董卓本人是不是也参与了其中。所以，如果咱们贸然行动，只会让咱们身陷困境。
“那你说不去报仇吧，那咱们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无辜惨死的父老乡亲呢？
“他们可都是因为我与那些羌胡的结怨，才惨遭毒手的呀！所以，如果咱们继续委曲求全，只会让我更加愧疚啊！
“唉。。。对于眼前的这种局面，我。。。我真的是无计可施啊。。。”
爹停了一下，又看向了大哥和二哥，
“你们知道吗？这些年来，我只能是一方面要压制着你们，不能让你们因为对董卓有太多的意见而贸然行动。另一方面，还要时不时地点燃你们的仇恨，让你们对董卓有所不满而心生恨意呐。。。
“可是这终究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啊。这几年下来，我发现我是越来越控制不住你们对董卓的恨意了。。。
“你们在私底下经常碰头的事情，我是心知肚明的。而且，我也是知道你们都在说些什么的。可是，就算我知道了，我又能去做些什么呢？
“不过还好，今天幸亏老三出现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这老爷子几句话就把事情讲了个透彻明白。而且，这个老头儿当真是不简单啊，就凭他处理陈家村惨案的方法，那也是常人不可及的呀。所以，我是打心底里由衷地佩服我这个老爹爹的。。。
“爹，你瞧你说的吧，就算我不来，你也一定能够应付自如的。。。”
“不不不，老三啊，其实对于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我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给他们交这个底儿的。。。
“而且，正好今天赶上你到咱们陈家村来，所以我就是想着你或许能来帮帮我们，给我们出个主意啊。。。
“你看，之前的事情，你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吧？可是你却凭着我们和你讲的这些事儿，就能推理得如此详细且准确啊。老三，你要知道，能看这么透彻的人可是不多啊。。。”
吔？爹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呢？不多？那。。。是不是就证明还有其他人呢？那在这陈家村里，还有谁知道这些内幕呢？
哎？等一下，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好像是哪里有点儿不太对呀。。。
哦。。。明白了。。。我说我的爹呀。。。你这可藏得够深的呀！
你要是真想让我给你出主意的话，你应该一开始就把这些事情完完全全地主动说清楚才对啊。。。
可是你呢？为什么只是说了一半儿，还留了一半儿呢？而且这留着的那一半儿，还是你引导着我那两个哥哥替你说出来的呢？你这样做。。。肯定是做了两手准备吧？
第一，要是我能看得明白，那你自然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向我求助了。。。
第二，这要是我看不出来呢？你肯定还是会对大家继续搞什么一手压制、一手煽动呢吧？
嗨，你说说，你可真是个老狐狸啊，亏我刚才还想着你是一个宅心仁厚、胸无城府的君子呢！
哎哟，这可真是颠覆了我的认知啊。。。
嗨。。。算了。。。看在你为陈家村受了这么多委屈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谁让你这么大公无私、严谨求实呢？
好吧。。。那我就继续配合你，把董卓的国贼形象给讲清楚吧。。。
“爹，我这能看透又有什么用呢？我不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嘛！”
“你。。。刚才不是说了要等吗？”
“对啊，可你不是不赞成吗。。。”
“哦。。。其实。。。老三啊，我也不是不赞成，我就是觉得董卓压根儿就不可能会成为国贼的。。。”
“那爹你的理由呢？”
爹是顿了一顿，然后咬了咬牙，说道：
“因为，
“他曾是一个仗剑天涯的英雄豪杰！
“他也是一个不图名利的热血青年！
“他还是一个忠君爱国的铁血军人！
“他更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大汉官员！”
卧槽。。。
我的爹呀。。。你说的这是董卓吗？我可真是没想到啊，这董卓在你心里还这么有分量呢？
哦。。。我好像明白了，怪不得爹刚才是咬了咬牙，才说出来了那些话的。。。
因为，不得不承认，董卓之前的形象的确是太光辉了，已经是深入人心了。。。
所以，即便是现在彼此成为了仇人，但是他那曾经的历史却是改变不了的。。。
你们看啊，就算是恨的牙都痒痒了，我爹也不得不承认董卓曾经的形象呀。。。
于是，这也就固化了爹的认知，认为董卓是不可能成为大汉国贼的原因啊。。。
唉。。。我该怎么来解释呢？真是头疼呀。。。
董卓啊董卓，你可真是个大胖子招人恨呀。。。
哎？有了。。。这胖子也不是一口吃出来的，对吧？谁都是从瘦子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变胖的，是吧？
这不就对了嘛，这人是都会变的呀。。。
“爹，你想过没有，人是都会变的。”
“不，我认为董卓是不会改变的。。。
“虽然说。。。他可能也会对朝廷很失望。。。但凭借我对他的了解。。。我相信他是不会去做什么对朝廷不敬的事儿的。。。”
什么话啊，这人怎么可能会不变呢？
我的老爹爹呀，你就是太固执了呀！
得嘞，就让我来给你洗个脑吧。。。
“可是。。。爹。。。你想过没有，就连你这样一个忠君爱国的老兵，都会带着咱们陈家村的人去祈祷上苍重新恩赐给大汉一位真龙天子啊。。。
“那你说，这是不是对当今朝廷的不敬呢？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我，我们。。。那是我们觉得朝政混乱不堪，百姓们生活无望，所以才去祈求上苍的。。。
“可是我也说了呀，那不过就是我们的自我慰藉啊，这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的呀。。。”
“是的呀，爹，咱们的祈祷是改变不了什么，可这毕竟是对当今朝廷的大不敬吧？”
“这。。。我。。。我们。。。”
看着爹有些理亏的样子，我那叫一个舒服。
哼哼哼，谁让你刚才给我使心眼儿呢。。。
算了，不难为你了，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嘛。
“爹，我其实是非常理解咱们的所作所为的，因为有一句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啊。。。
“现如今，咱们大汉朝的老百姓是民不聊生呀。而当朝者不仅不管不顾咱们百姓们的死活，反而还任由那些官宦贵族去欺压咱们老百姓。这简直就是不给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活路啊！
“爹。。。你说。。。这不就是压迫人吗？这不就是想要咱们这些老百姓去反抗吗？
“咱们没有揭竿而起去造他的反，就已经是很够意思了吧，就已经是很对得起这个大汉王朝了呀，我说的没错吧？
“咱们这区区一种自我慰藉的祈祷，相比起那些反抗朝廷的造反又算的了什么呢？爹，你觉得我说的在理吗？”
哎哟。。。爹呀。。。你倒是回应我啊。。。
你在那儿迷瞪什么呢？你不回应我的话，我接下来就没法儿给你继续洗脑了呀。。。
真是的。。。你怎么就不按照我的路数来呢？你不跟紧我的节奏，我怎么忽悠你呢？
来来来。。。我的爹呀。。。你可别跑偏了哈。。。一定要跟着我的思路走哟。。。
不然的话。。。我可就没法儿往下演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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