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反复
比武之后，江望受到前所未有的热情招待。
美酒，美人，金银，宝物，王都之中，凡所有，凡所见，无有不允者...
只是每当江望谈起屠龙事业时，国王总是满口答应，随后为难的表示遣兵调将非朝夕能成，他正和大臣们开会安排。
江望虽有不满，但也表示理解，趁此机会他正好走遍王城内外，除了官方，想找找民间有没有增加胜算的助力。
与和善可亲有求必应的王宫贵族相反，面对独来独往的外地佬，王城底层人民热情的用板砖棍棒请江望秉持互通有互的原则，奉献自己的财货衣物，到目前为止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由于自身一盆如洗却也没有任何损失，毕竟挨顿打对破产者们算不上损失。
多日走访，助力没找到，江望倒是见惯了王都华美建筑下的腐朽。
洁白建筑的阴影角落尽是层出不穷的乞丐和破产者，这些人失去土地却不愿意卖身为奴，身在城市又因为缺少有地位的担保人找不到正经工作，也不愿去做那些不用担保的黑工。
不管贵族或者有产平民见到，无不满脸鄙夷的啐口唾沫，呵斥一声：不努力的懒鬼。
抢劫江望的多数也是此类‘懒鬼’，江望谈不上生气和鄙夷，一个人饭都吃不饱或者每天做十六小时黑工仅够养活三口之家，还要他们讲道德，友爱未免可笑，这些人甚至买不起一把铁质武器再出来打劫。
但想在这样一群饥饿，麻木，养活自己都困难的广大群体中找出所谓的奇人异士，真如大海捞针，除了一无所获，就是所获一无。
这天江望再次空手而归，心底开始对在王城找奇人异事这件事不抱希望，手握屠龙者十一，有【天命者】和【英雄】的有利修正，没道理找这么久一个有用的都找不到，只能说王城里应该是真的没有。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出于不信任和某种基于人心幽暗的危机意识，江望坚决推却了国王赠送给他的所有服务人员，同时遣散周遭的侍卫，下人，例如关二爷过五关被门外侍卫放火烧楼这种事，能避免还是要尽量避免。
偌大庭院，只有江望孤零零独住，导致拜访者们每次都需要自己敲门，十分不便。
年轻的王后对此多有微词，一如江望对这个每晚都要来访的王后多有微词。
一开始江望有些好奇和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感觉，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一个美丽女人的赞美和崇拜，尤其她还是个王后。
但很快江望就感觉到异样，如此频繁的拜访，每次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又轻车从简，一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模样。
根据江望十几年阅片经验：事有蹊跷，必有阴谋。
男女荷尔蒙方一退潮，聪明的脑子马上就回到了智商高地，王后是真崇拜也好，还是拉拢他搞阴谋也罢。
江望一心只想屠龙，和已经体会过的超凡相比艳丽王后吸引力，不，应该说把两者放在一起相比，实在是对屠龙者十一的不尊重。
江望拿枕头捂住耳朵，就当睡着了听不见敲门声，门外的人却锲而不舍一直敲个不停。
烦躁。
强化后的超人体质使每一声敲门都仿佛贴身耳语，顺便说一句，现在江望睡觉时也是抱着剑的。
江望甩开枕头，王后真是阴魂不散，印象中美丽的面容都要变得面目可憎了，都是成年人就不能体面的保持社交距离吗？
国王许诺要派大军协助我屠龙，王后能给我什么？拜托，离我远点，不要让我国王大哥误会。
忍受不了的江望从床上弹起来，看来大家没办法做体面人了，江望准备直白，明确，务必让王后清楚认知到，不要再来的必要性。
穿过长长的走廊，打开门，门后却不是熟悉的笑脸，是一张披着连帽斗篷陌生的青年脸庞。
青年身后是一辆遮盖森严没有身份徽章的马车，车夫正拿着萝卜安抚不耐等待原地刨蹄的马儿。
江望眉头一皱：“你们哪位？”
老人听见他说话，掀开车帘，被车夫搀扶着下车。
“大主教？”
江望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国王和大臣们还有大主教连日来一直在商讨伐龙事宜，大主教不经过国王，夜色里悄然来访，总感觉十拿九稳的事情出了幺蛾子。
“进去说吧。”大主教示意随从们守在门口。
进到庭院，灯火通明，头顶星空，脚踩大地，四周一览无余，不虑有人能躲在暗处偷听。
“就在里说吧，是不是屠龙的事情发生了不好的变化？”
大主教沉重的点头。
“多不好，总不能国王不救她女儿，不伐龙了吧？”
大主教沉默不言。
这么乌鸦嘴吗，江望的心咯噔一声沉到谷底，喉咙发干秉着最后一丝幻想：“不至于吧，前两天我见国王时还说得好好的，军队已经在调遣的路上？”
大主教也不打哑谜了，沉重道：
“大臣们一致认为，相比耽误春耕千辛万苦强行征发军队去屠龙，不如招揽巨龙，巨龙想要财宝，国库里有的是，它要十箱，我们就给他二十，只要它能归顺王国，给三十箱，五十箱又何妨。”
江望被气笑了：“王城里遍地衣不蔽体的乞丐和流民，他们竟敢说国库充盈，巨龙想要，应有尽有，大臣们是眼睛长头顶上看不见饿殍吗？”
大主教摇头叹息：“我多次劝阻，终归众意难违...”
“总之，他们铁了心要量国家之财宝，讨巨龙之欢心，是也不是？”
“是。”
不妙，非常不妙啊，江望烦躁得来回踱步，国王和贵族跳到巨龙那边，天平上的差距岂不更加悬殊。
政客的反复无常真是不分时间，空间的如出一辙，自己也是天真的可笑，竟想着携大军以屠龙，呵呵，是龙和贵族一起打自己才对，又给自己背后狠狠来了一刀，好，好的很...
突然，江望止住脚步，奇怪的打量一直站在原地的大主教。
这个老头为什么没有离开，为什么要提前和我透露这个消息，他想拉拢我？
江望细细回想大主教之前的话，嗯...‘多次劝阻’。
江望灿然一笑：“主教殿下，您也想屠龙。”
“瞒不过阁下，我看着公主殿下出生，成长，神职人员不允许拥有后代，公主就像我的女儿一般，您可能无法想象我有多么爱她，而如今她生死未卜，大臣们首先想的竟然是拉拢巨龙，委实使我痛心不已...”
放弃天真幻想的江望思维前所未有的冷彻，一个亲生父亲尚且没能坚持己见，没有任何血缘的大主教难道真是老吾老，幼吾幼的圣人不成。
“开诚布公吧，主教殿下，现在情况恶劣，如果我们无法信任，合作屠龙又何从谈起。”
大主教显露受到误会义愤填膺的模样，但江望依旧不为所动。
好吧，大主教收起慈眉善目，竖起干枯的食指：
“除了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全我只有一个要求，您杀死巨龙后，要将龙心给我，您若是应允，神殿里一千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护教军将对您唯命是从，您尽可随意使用。”
江望深吸一口气，连日走访，现在他对一千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已经有概念了，用货币简单换算，培养，维持这样一只精锐护教军的花费，足以养活十倍甚至二十倍以上的普通农奴军队，大主教愿意将这样一只精锐军给他随意使用，诚意不可谓不足，但他还是要问：
“为什么？”
美酒，美人，金银，宝物，王都之中，凡所有，凡所见，无有不允者...
只是每当江望谈起屠龙事业时，国王总是满口答应，随后为难的表示遣兵调将非朝夕能成，他正和大臣们开会安排。
江望虽有不满，但也表示理解，趁此机会他正好走遍王城内外，除了官方，想找找民间有没有增加胜算的助力。
与和善可亲有求必应的王宫贵族相反，面对独来独往的外地佬，王城底层人民热情的用板砖棍棒请江望秉持互通有互的原则，奉献自己的财货衣物，到目前为止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由于自身一盆如洗却也没有任何损失，毕竟挨顿打对破产者们算不上损失。
多日走访，助力没找到，江望倒是见惯了王都华美建筑下的腐朽。
洁白建筑的阴影角落尽是层出不穷的乞丐和破产者，这些人失去土地却不愿意卖身为奴，身在城市又因为缺少有地位的担保人找不到正经工作，也不愿去做那些不用担保的黑工。
不管贵族或者有产平民见到，无不满脸鄙夷的啐口唾沫，呵斥一声：不努力的懒鬼。
抢劫江望的多数也是此类‘懒鬼’，江望谈不上生气和鄙夷，一个人饭都吃不饱或者每天做十六小时黑工仅够养活三口之家，还要他们讲道德，友爱未免可笑，这些人甚至买不起一把铁质武器再出来打劫。
但想在这样一群饥饿，麻木，养活自己都困难的广大群体中找出所谓的奇人异士，真如大海捞针，除了一无所获，就是所获一无。
这天江望再次空手而归，心底开始对在王城找奇人异事这件事不抱希望，手握屠龙者十一，有【天命者】和【英雄】的有利修正，没道理找这么久一个有用的都找不到，只能说王城里应该是真的没有。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出于不信任和某种基于人心幽暗的危机意识，江望坚决推却了国王赠送给他的所有服务人员，同时遣散周遭的侍卫，下人，例如关二爷过五关被门外侍卫放火烧楼这种事，能避免还是要尽量避免。
偌大庭院，只有江望孤零零独住，导致拜访者们每次都需要自己敲门，十分不便。
年轻的王后对此多有微词，一如江望对这个每晚都要来访的王后多有微词。
一开始江望有些好奇和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感觉，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一个美丽女人的赞美和崇拜，尤其她还是个王后。
但很快江望就感觉到异样，如此频繁的拜访，每次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又轻车从简，一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模样。
根据江望十几年阅片经验：事有蹊跷，必有阴谋。
男女荷尔蒙方一退潮，聪明的脑子马上就回到了智商高地，王后是真崇拜也好，还是拉拢他搞阴谋也罢。
江望一心只想屠龙，和已经体会过的超凡相比艳丽王后吸引力，不，应该说把两者放在一起相比，实在是对屠龙者十一的不尊重。
江望拿枕头捂住耳朵，就当睡着了听不见敲门声，门外的人却锲而不舍一直敲个不停。
烦躁。
强化后的超人体质使每一声敲门都仿佛贴身耳语，顺便说一句，现在江望睡觉时也是抱着剑的。
江望甩开枕头，王后真是阴魂不散，印象中美丽的面容都要变得面目可憎了，都是成年人就不能体面的保持社交距离吗？
国王许诺要派大军协助我屠龙，王后能给我什么？拜托，离我远点，不要让我国王大哥误会。
忍受不了的江望从床上弹起来，看来大家没办法做体面人了，江望准备直白，明确，务必让王后清楚认知到，不要再来的必要性。
穿过长长的走廊，打开门，门后却不是熟悉的笑脸，是一张披着连帽斗篷陌生的青年脸庞。
青年身后是一辆遮盖森严没有身份徽章的马车，车夫正拿着萝卜安抚不耐等待原地刨蹄的马儿。
江望眉头一皱：“你们哪位？”
老人听见他说话，掀开车帘，被车夫搀扶着下车。
“大主教？”
江望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国王和大臣们还有大主教连日来一直在商讨伐龙事宜，大主教不经过国王，夜色里悄然来访，总感觉十拿九稳的事情出了幺蛾子。
“进去说吧。”大主教示意随从们守在门口。
进到庭院，灯火通明，头顶星空，脚踩大地，四周一览无余，不虑有人能躲在暗处偷听。
“就在里说吧，是不是屠龙的事情发生了不好的变化？”
大主教沉重的点头。
“多不好，总不能国王不救她女儿，不伐龙了吧？”
大主教沉默不言。
这么乌鸦嘴吗，江望的心咯噔一声沉到谷底，喉咙发干秉着最后一丝幻想：“不至于吧，前两天我见国王时还说得好好的，军队已经在调遣的路上？”
大主教也不打哑谜了，沉重道：
“大臣们一致认为，相比耽误春耕千辛万苦强行征发军队去屠龙，不如招揽巨龙，巨龙想要财宝，国库里有的是，它要十箱，我们就给他二十，只要它能归顺王国，给三十箱，五十箱又何妨。”
江望被气笑了：“王城里遍地衣不蔽体的乞丐和流民，他们竟敢说国库充盈，巨龙想要，应有尽有，大臣们是眼睛长头顶上看不见饿殍吗？”
大主教摇头叹息：“我多次劝阻，终归众意难违...”
“总之，他们铁了心要量国家之财宝，讨巨龙之欢心，是也不是？”
“是。”
不妙，非常不妙啊，江望烦躁得来回踱步，国王和贵族跳到巨龙那边，天平上的差距岂不更加悬殊。
政客的反复无常真是不分时间，空间的如出一辙，自己也是天真的可笑，竟想着携大军以屠龙，呵呵，是龙和贵族一起打自己才对，又给自己背后狠狠来了一刀，好，好的很...
突然，江望止住脚步，奇怪的打量一直站在原地的大主教。
这个老头为什么没有离开，为什么要提前和我透露这个消息，他想拉拢我？
江望细细回想大主教之前的话，嗯...‘多次劝阻’。
江望灿然一笑：“主教殿下，您也想屠龙。”
“瞒不过阁下，我看着公主殿下出生，成长，神职人员不允许拥有后代，公主就像我的女儿一般，您可能无法想象我有多么爱她，而如今她生死未卜，大臣们首先想的竟然是拉拢巨龙，委实使我痛心不已...”
放弃天真幻想的江望思维前所未有的冷彻，一个亲生父亲尚且没能坚持己见，没有任何血缘的大主教难道真是老吾老，幼吾幼的圣人不成。
“开诚布公吧，主教殿下，现在情况恶劣，如果我们无法信任，合作屠龙又何从谈起。”
大主教显露受到误会义愤填膺的模样，但江望依旧不为所动。
好吧，大主教收起慈眉善目，竖起干枯的食指：
“除了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全我只有一个要求，您杀死巨龙后，要将龙心给我，您若是应允，神殿里一千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护教军将对您唯命是从，您尽可随意使用。”
江望深吸一口气，连日走访，现在他对一千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已经有概念了，用货币简单换算，培养，维持这样一只精锐护教军的花费，足以养活十倍甚至二十倍以上的普通农奴军队，大主教愿意将这样一只精锐军给他随意使用，诚意不可谓不足，但他还是要问：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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