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破碎的女人（上）
“那你赶紧救救它们呀。”赵老爷子走到她跟前笑着说道。
焦百丽头一偏，得意的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就让它们这样赖活着吧。”
赵老爷子笑笑，手搭上赵建军的脉，片刻之后起身写了一张方子交给赵老大：“马上去抓，赶紧熬出来，一会儿等他醒了喝一次。”
赵老大接过方子便直奔药房，而后又对焦百丽说道：“丫头，想不想学医理药理？”
“当然想，不想我干嘛进赵家门呢？”
“可我赵家是祖传的医术，从不外传。”
“我知道。”
“那你还来？”
“人一生短短数十载，想做什么就做了，成不成再说，至少我努力了，就算死了我无憾了。”
“好，好，好丫头！”说完，赵老爷子便背着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天之后，赵家院子里有些东西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比如每天天不亮，老二家的赵富民和老三家的赵耀庆便被吼了起来，不是在院子里读书，背方子，便是在药房识药记药理。
比如赵老二和赵老三干起活也得劲儿了很多，再不让两小的帮忙，而是让他们拿着本子和笔，坐在老爷子跟前好好学习、望闻问切。
比如张翠华、李大脚对吴召弟也客气了很多，过去老爷子和老婆子屋里的活两人都推给吴召弟一个人做，现在院子里里外外的活，两人都抢着干。
比如赵老大依然不喜欢焦百丽，想搬走，但吴召弟死活不搬，赵建军也不让他们搬走，赵老大便自己搬出小院住进了客房，吴召弟除了每天给他送饭，也不搭理他，他成了孤家寡人。
比如曾春兰每天早出晚归，成为十里八乡每天换钱最多的挖药人，十天后不仅还了焦百丽借给她的背篓和挖刀，她还用板车拉来了一个重病人。
那天傍晚，天上下起了小雨，最后几个农妇已经结算完毕后，曾春兰才满身泥泞艰难地推着板车，背着一大背草药走进赵家院子。
此时赵家人都在后院整理新收的草药，前院只有焦百丽陪着赵建军散步。
曾春兰一见到焦百丽，放下背篓便跪在了院子里：“焦妹子，好妹子，求求你，救救我妈，求求你们，我钱不多，但是我会每天都挖草药，求求你们了……”
赵建军顿时翻了一记白眼，他真不明白，这曾春兰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每次看到她，总会勾起他上一世一系列荒唐的行为，让他厌烦。他下意识握紧焦百丽的手，但焦百丽只是愣了一下，便掰开他的手，朝板车走了过去。
赵建军只能无奈地看着。
板车上盖着草席，焦百丽还没揭草席，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她拧着眉揭开草席，草席下露出一张面色黑里透着红，口唇干裂，呼吸急促的女人。
草席往下揭，她竟然光着下身，而双腿之间竟有一滩黄的白的污渍。
虽然焦百丽从未见过这张脸，可刚刚她看见她右腿内侧的那一道疤，那是她出生时看见的第一道痕迹，她一辈子不会忘。
“媳妇，怎么了？”赵建军看见站在雨里发呆的焦百丽心疼地问道。
焦百丽被赵建军这么一喊，立刻回了神，她看着还跪在院子里的曾春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来帮忙。”
曾春兰知道她答应了，连忙爬起来，揭开草席，拿板车上的盆子和毛巾熟练地帮她清理身子，然后抱着女人坐在荄沿上，像哄小孩一样说道：“妈，别睡呀，再坚持坚持，我能挣钱了，我带你看病来了，等病好了，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焦百丽听着曾春兰的话心里没有由来的难受，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在生下男孩的时候就死了，没想到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她在荄沿上腾出一块空地，空地上铺上干稻草，又急忙从屋里拿出一条打满补丁的单子铺上：“来，放上来。”
赵建军走过来，想要蹲下给女人诊脉，焦百丽却不让：“我刚刚进去叫了赵叔和爷爷，他们马上出来。”
她拉着赵建军的手，又看着曾春兰道：“你们之前住在哪里？”
“村口的山洞。”
“你一直带着她住在那里？”
曾春兰含着泪点点头：“她被李家人扔在地窖里，李老太婆想把我嫁到赵家失败后，便撵了我们母女……”
“既然来了这里就安心等一下，吃饭了吗？”
“不用，不用，我看完，一会儿带她回去吃。”
“反正要等一会儿，我马上进去给你拿。”
曾春兰还在拒绝，焦百丽却搀着赵建军往内院走去，正巧碰见前去接诊的老爷子和老大。
“爷爷，赵叔。”焦百丽喊住二人，她看了看赵建军这才说道：“外面躺着那个女人的确是我和曾春兰的亲生母亲。”
说着焦百丽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爷爷，赵叔，我求求你们帮帮她。”
“你这丫头，病人都上门了，不管她是谁，我们都会救的。”爷爷赶紧抬着她的手想让她起来。
焦百丽却坚持跪着，等爷爷说完，她继续说：“我想用自己的彩礼，换她们母女俩暂时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这……”赵老爷子也没想到焦百丽会提这样的要求，赵老大立马变了脸，正要发作的时候，赵老爷子点点头：“可以，就把西面堆放杂物的仓库腾出来，你看可以吗？”
焦百丽赶紧点点头：“谢谢爷爷，谢谢赵叔。不过这件事还请不要告诉她们，就说让曾春兰用药材抵看病和住宿的费用。”
“好，好，你这丫头，赶紧起来吧！”说完赵老爷子便笑着去了前院，而赵老大那脸却拉得老长了，他实在不明白，老爷子为何要答应焦丫头那么荒唐的要求。
这彩礼本来也不是给焦丫头的，而是给焦家的，如果焦春生知道赵家娶媳妇不给彩礼，那还不来把医馆给拆了？而且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他赵家的百年英名不是毁于一旦吗？
想到这些，赵老大便在心里大骂焦百丽那丫头就是赵家的劫难，是个大祸害，麻烦精。
可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病人时，赵老大也震惊了，当他跟老爷子一起诊完脉、查完体之后，他彻底沉默了。
焦百丽头一偏，得意的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就让它们这样赖活着吧。”
赵老爷子笑笑，手搭上赵建军的脉，片刻之后起身写了一张方子交给赵老大：“马上去抓，赶紧熬出来，一会儿等他醒了喝一次。”
赵老大接过方子便直奔药房，而后又对焦百丽说道：“丫头，想不想学医理药理？”
“当然想，不想我干嘛进赵家门呢？”
“可我赵家是祖传的医术，从不外传。”
“我知道。”
“那你还来？”
“人一生短短数十载，想做什么就做了，成不成再说，至少我努力了，就算死了我无憾了。”
“好，好，好丫头！”说完，赵老爷子便背着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天之后，赵家院子里有些东西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比如每天天不亮，老二家的赵富民和老三家的赵耀庆便被吼了起来，不是在院子里读书，背方子，便是在药房识药记药理。
比如赵老二和赵老三干起活也得劲儿了很多，再不让两小的帮忙，而是让他们拿着本子和笔，坐在老爷子跟前好好学习、望闻问切。
比如张翠华、李大脚对吴召弟也客气了很多，过去老爷子和老婆子屋里的活两人都推给吴召弟一个人做，现在院子里里外外的活，两人都抢着干。
比如赵老大依然不喜欢焦百丽，想搬走，但吴召弟死活不搬，赵建军也不让他们搬走，赵老大便自己搬出小院住进了客房，吴召弟除了每天给他送饭，也不搭理他，他成了孤家寡人。
比如曾春兰每天早出晚归，成为十里八乡每天换钱最多的挖药人，十天后不仅还了焦百丽借给她的背篓和挖刀，她还用板车拉来了一个重病人。
那天傍晚，天上下起了小雨，最后几个农妇已经结算完毕后，曾春兰才满身泥泞艰难地推着板车，背着一大背草药走进赵家院子。
此时赵家人都在后院整理新收的草药，前院只有焦百丽陪着赵建军散步。
曾春兰一见到焦百丽，放下背篓便跪在了院子里：“焦妹子，好妹子，求求你，救救我妈，求求你们，我钱不多，但是我会每天都挖草药，求求你们了……”
赵建军顿时翻了一记白眼，他真不明白，这曾春兰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每次看到她，总会勾起他上一世一系列荒唐的行为，让他厌烦。他下意识握紧焦百丽的手，但焦百丽只是愣了一下，便掰开他的手，朝板车走了过去。
赵建军只能无奈地看着。
板车上盖着草席，焦百丽还没揭草席，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她拧着眉揭开草席，草席下露出一张面色黑里透着红，口唇干裂，呼吸急促的女人。
草席往下揭，她竟然光着下身，而双腿之间竟有一滩黄的白的污渍。
虽然焦百丽从未见过这张脸，可刚刚她看见她右腿内侧的那一道疤，那是她出生时看见的第一道痕迹，她一辈子不会忘。
“媳妇，怎么了？”赵建军看见站在雨里发呆的焦百丽心疼地问道。
焦百丽被赵建军这么一喊，立刻回了神，她看着还跪在院子里的曾春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来帮忙。”
曾春兰知道她答应了，连忙爬起来，揭开草席，拿板车上的盆子和毛巾熟练地帮她清理身子，然后抱着女人坐在荄沿上，像哄小孩一样说道：“妈，别睡呀，再坚持坚持，我能挣钱了，我带你看病来了，等病好了，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焦百丽听着曾春兰的话心里没有由来的难受，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在生下男孩的时候就死了，没想到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她在荄沿上腾出一块空地，空地上铺上干稻草，又急忙从屋里拿出一条打满补丁的单子铺上：“来，放上来。”
赵建军走过来，想要蹲下给女人诊脉，焦百丽却不让：“我刚刚进去叫了赵叔和爷爷，他们马上出来。”
她拉着赵建军的手，又看着曾春兰道：“你们之前住在哪里？”
“村口的山洞。”
“你一直带着她住在那里？”
曾春兰含着泪点点头：“她被李家人扔在地窖里，李老太婆想把我嫁到赵家失败后，便撵了我们母女……”
“既然来了这里就安心等一下，吃饭了吗？”
“不用，不用，我看完，一会儿带她回去吃。”
“反正要等一会儿，我马上进去给你拿。”
曾春兰还在拒绝，焦百丽却搀着赵建军往内院走去，正巧碰见前去接诊的老爷子和老大。
“爷爷，赵叔。”焦百丽喊住二人，她看了看赵建军这才说道：“外面躺着那个女人的确是我和曾春兰的亲生母亲。”
说着焦百丽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爷爷，赵叔，我求求你们帮帮她。”
“你这丫头，病人都上门了，不管她是谁，我们都会救的。”爷爷赶紧抬着她的手想让她起来。
焦百丽却坚持跪着，等爷爷说完，她继续说：“我想用自己的彩礼，换她们母女俩暂时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这……”赵老爷子也没想到焦百丽会提这样的要求，赵老大立马变了脸，正要发作的时候，赵老爷子点点头：“可以，就把西面堆放杂物的仓库腾出来，你看可以吗？”
焦百丽赶紧点点头：“谢谢爷爷，谢谢赵叔。不过这件事还请不要告诉她们，就说让曾春兰用药材抵看病和住宿的费用。”
“好，好，你这丫头，赶紧起来吧！”说完赵老爷子便笑着去了前院，而赵老大那脸却拉得老长了，他实在不明白，老爷子为何要答应焦丫头那么荒唐的要求。
这彩礼本来也不是给焦丫头的，而是给焦家的，如果焦春生知道赵家娶媳妇不给彩礼，那还不来把医馆给拆了？而且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他赵家的百年英名不是毁于一旦吗？
想到这些，赵老大便在心里大骂焦百丽那丫头就是赵家的劫难，是个大祸害，麻烦精。
可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病人时，赵老大也震惊了，当他跟老爷子一起诊完脉、查完体之后，他彻底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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