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破碎的女人（下）
“爸，我先去准备东西。”赵老大红着眼眶说。
赵老爷子点点头，写完方子便起身看着曾春生道：“曾丫头，你母亲情况的很严重，你来看。”
赵老爷子走到昏睡的女人身边，撩开她身上的草席，指着她光溜溜的下身说道：“你照顾了她这些天应该知道，这一大团东西黑乎乎的东西就是她的内脏，就算你给她塞回去，它也会掉出来，因为她阳气很弱，弱到连大小便都管不住。
加上她年轻的时候一连生了五六个孩子，身体还没恢复就又怀上了，还没恢复就又怀上了，消耗了她太多元气，这内脏脱出的毛病估计那时候就有了，只是没人管她，加上没营养，还要干活，日服一年元气耗尽，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她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赵神医，求求您，救救她，求求您了！”曾春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给赵老爷子磕头。
焦百丽拿着吃的走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焦百丽赶紧上前，将曾春兰扶起来：“我肯定会救她的，赵叔已经去后面准备东西去了，可是曾春兰，你要知道她现在情况很严重，就算我们尽全力去救她，她可能会有好转，但终究……”
“我知道，我知道，她这辈子太苦了，我就是想让她走得之前能好好的。”曾春兰泣不成声道。
正说着，赵老大带着赵家的一家老小纷纷来到了前院，吴召弟领着赵富民、赵耀庆两兄弟去收拾杂物间，赵老二和赵老三把后院不要的床、柜子搬出来该修的修，该钉的钉。
张翠华和李大脚两人在大厨房忙着熬药浴用的药水。
一大家子都忙活了起来。
赵老爷子等曾春兰情绪稳定下来接着说：“刚刚我们把东北角的杂物间收拾出来了，这段时间你就带着你妈住在这里。
“这不行，我没什么钱。”曾春兰惶恐地说道。
“没钱就先欠着，回头挖草药慢慢还，你妈的情况很不好，不能再跟你住山洞。”焦百丽急着解释道。
曾春兰一听立马跪在地上，挨着挨着给大家磕头：“谢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收留我们母女俩。还有之前的事……”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过去就过去了。”赵老大搬东西露骨曾春兰身边说道：“现在你就好好照顾你妈，多挖草药就行了。”
焦百丽再一次将曾春兰从地上拉起来：“你不用说我们都猜到了，李老婆子就不是个东西，这笔账我先给她记下，总有一天她要为她做的这些孽付出代价。”
“行了别哭了，我领你去洗洗手，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还有得忙。”焦百丽领着她来到大厨房，指了指药浴的大木桶和一大锅药材道。
这天晚上，给她药浴、针灸、灌药、包扎伤口……忙完已经半夜了，一大家子人都还没吃饭，最后老婆子带着两孙子给大家煮的面条。
张翠华和李大脚两人端着碗就开始干呕，张翠华说，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惨的人，肚子里的东西从屁眼里漏出来，那肠肠肚肚都是黑的，好几个地方一直往外冒脓。
李大脚听着又止不住的干呕，最后一口面没吃，便回了屋。
“这李老婆子简直不是人，媳妇娶进门第一年开始就他们家生孩子，听说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她还想要一个儿子，结果怀了两胎还是三胎都流了，最后才作罢。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个下场。”赵老太婆接着张翠华的话咬着后槽牙骂道。
男人们都没有发言，晚饭结束后，便各自回屋了。
焦百丽却依然不踏实，回屋之前打着电筒去了杂物间，曾春兰已经睡着了，而女人虽然依然在昏睡，可身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焦百丽这才放下了心，回了屋。
一推门就看见赵建军坐在书桌前看书。
“回来了？”见她回来，赵建军立刻合上书。
焦百丽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便朝里屋走去。
赵建军见状，杵着双拐跟在焦百丽身后道：“这李老婆子造了这么多孽，自有天道轮回收拾她，你何必跟这种人置气。”
“我倒不是跟李家人置气，我是气我自己。”焦百丽长叹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好了好了，我跟你确认一件事。”忽然他话锋一转问道：“就是关于彩礼的事情。”
焦百丽坐下来看着赵建军，赵建军继续说道：“你不收彩礼没事，可是没有彩礼你爸不闹翻天？再说了，回头谁一宣传说赵家大孙子娶媳妇连彩礼都没给，赵家几百年的面子都丢光了，估计我爸要疯掉！”
焦百丽当然知道彩礼是大事，自己给自己灌了两杯冷茶，这才看着赵建军说道：“我们俩为什么要结这个婚，你还记得吗？”
被焦百丽这么一点，赵建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当然记得。”
“焦春生好吃懒做，真让他得了这彩礼钱，那我就是助纣为虐，钱总有花完的一天，到时候我妈、还有我们，都会被他拖累，所以这钱我早晚会给他，但是不是以彩礼的方式。”
“好，我就怕你没想清楚，冲动行事，既然你都打算好了，那……就很好。”赵建军努力解释着。
这段时间在跟她的相处中，他对她的感情发生着变化，他几乎忘了当时提出结婚不过是两人之间的交易。
今晚之前，他以为焦百丽这段时间这么照顾他也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了感情，没想到她竟从来没有忘记初心，对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逐步实施计划，达成最初的目标。
他看着焦百丽熟练地将床铺抱出来，一层一层地铺好，又捏着被子两角一抖，一个褐黄色的木头小人滚了出来，正好滚到赵建军脚边。
“这是什么？”赵建军捡起来看了看问道。
“木头人偶，还给我！”焦百丽说着上前一步，一把将人偶抢了过来，拿起衣角仔细擦它身上的尘土。
“怎么了？生气了？彩礼对你们家来说是大事，我就是担心……”
“我知道，这件事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焦百丽长叹一声，手里握着人偶继续说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一直以为她死了，没想到竟然活得这么辛苦，我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如果曾春兰今天下午不来，我们谁也不知道她还活着，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是李家人有意隐瞒，大家都跟我一样，以为他家媳妇早就死了。”
“没错，我相信这件事明天天黑之前不敢说整个武川县都知道，但整个和平镇的人肯定都会知道。”赵建军将双拐放在床头，坐在床沿上说道。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她讨这笔账。”
赵老爷子点点头，写完方子便起身看着曾春生道：“曾丫头，你母亲情况的很严重，你来看。”
赵老爷子走到昏睡的女人身边，撩开她身上的草席，指着她光溜溜的下身说道：“你照顾了她这些天应该知道，这一大团东西黑乎乎的东西就是她的内脏，就算你给她塞回去，它也会掉出来，因为她阳气很弱，弱到连大小便都管不住。
加上她年轻的时候一连生了五六个孩子，身体还没恢复就又怀上了，还没恢复就又怀上了，消耗了她太多元气，这内脏脱出的毛病估计那时候就有了，只是没人管她，加上没营养，还要干活，日服一年元气耗尽，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她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赵神医，求求您，救救她，求求您了！”曾春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给赵老爷子磕头。
焦百丽拿着吃的走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焦百丽赶紧上前，将曾春兰扶起来：“我肯定会救她的，赵叔已经去后面准备东西去了，可是曾春兰，你要知道她现在情况很严重，就算我们尽全力去救她，她可能会有好转，但终究……”
“我知道，我知道，她这辈子太苦了，我就是想让她走得之前能好好的。”曾春兰泣不成声道。
正说着，赵老大带着赵家的一家老小纷纷来到了前院，吴召弟领着赵富民、赵耀庆两兄弟去收拾杂物间，赵老二和赵老三把后院不要的床、柜子搬出来该修的修，该钉的钉。
张翠华和李大脚两人在大厨房忙着熬药浴用的药水。
一大家子都忙活了起来。
赵老爷子等曾春兰情绪稳定下来接着说：“刚刚我们把东北角的杂物间收拾出来了，这段时间你就带着你妈住在这里。
“这不行，我没什么钱。”曾春兰惶恐地说道。
“没钱就先欠着，回头挖草药慢慢还，你妈的情况很不好，不能再跟你住山洞。”焦百丽急着解释道。
曾春兰一听立马跪在地上，挨着挨着给大家磕头：“谢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收留我们母女俩。还有之前的事……”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过去就过去了。”赵老大搬东西露骨曾春兰身边说道：“现在你就好好照顾你妈，多挖草药就行了。”
焦百丽再一次将曾春兰从地上拉起来：“你不用说我们都猜到了，李老婆子就不是个东西，这笔账我先给她记下，总有一天她要为她做的这些孽付出代价。”
“行了别哭了，我领你去洗洗手，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还有得忙。”焦百丽领着她来到大厨房，指了指药浴的大木桶和一大锅药材道。
这天晚上，给她药浴、针灸、灌药、包扎伤口……忙完已经半夜了，一大家子人都还没吃饭，最后老婆子带着两孙子给大家煮的面条。
张翠华和李大脚两人端着碗就开始干呕，张翠华说，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惨的人，肚子里的东西从屁眼里漏出来，那肠肠肚肚都是黑的，好几个地方一直往外冒脓。
李大脚听着又止不住的干呕，最后一口面没吃，便回了屋。
“这李老婆子简直不是人，媳妇娶进门第一年开始就他们家生孩子，听说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她还想要一个儿子，结果怀了两胎还是三胎都流了，最后才作罢。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个下场。”赵老太婆接着张翠华的话咬着后槽牙骂道。
男人们都没有发言，晚饭结束后，便各自回屋了。
焦百丽却依然不踏实，回屋之前打着电筒去了杂物间，曾春兰已经睡着了，而女人虽然依然在昏睡，可身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焦百丽这才放下了心，回了屋。
一推门就看见赵建军坐在书桌前看书。
“回来了？”见她回来，赵建军立刻合上书。
焦百丽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便朝里屋走去。
赵建军见状，杵着双拐跟在焦百丽身后道：“这李老婆子造了这么多孽，自有天道轮回收拾她，你何必跟这种人置气。”
“我倒不是跟李家人置气，我是气我自己。”焦百丽长叹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好了好了，我跟你确认一件事。”忽然他话锋一转问道：“就是关于彩礼的事情。”
焦百丽坐下来看着赵建军，赵建军继续说道：“你不收彩礼没事，可是没有彩礼你爸不闹翻天？再说了，回头谁一宣传说赵家大孙子娶媳妇连彩礼都没给，赵家几百年的面子都丢光了，估计我爸要疯掉！”
焦百丽当然知道彩礼是大事，自己给自己灌了两杯冷茶，这才看着赵建军说道：“我们俩为什么要结这个婚，你还记得吗？”
被焦百丽这么一点，赵建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当然记得。”
“焦春生好吃懒做，真让他得了这彩礼钱，那我就是助纣为虐，钱总有花完的一天，到时候我妈、还有我们，都会被他拖累，所以这钱我早晚会给他，但是不是以彩礼的方式。”
“好，我就怕你没想清楚，冲动行事，既然你都打算好了，那……就很好。”赵建军努力解释着。
这段时间在跟她的相处中，他对她的感情发生着变化，他几乎忘了当时提出结婚不过是两人之间的交易。
今晚之前，他以为焦百丽这段时间这么照顾他也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了感情，没想到她竟从来没有忘记初心，对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逐步实施计划，达成最初的目标。
他看着焦百丽熟练地将床铺抱出来，一层一层地铺好，又捏着被子两角一抖，一个褐黄色的木头小人滚了出来，正好滚到赵建军脚边。
“这是什么？”赵建军捡起来看了看问道。
“木头人偶，还给我！”焦百丽说着上前一步，一把将人偶抢了过来，拿起衣角仔细擦它身上的尘土。
“怎么了？生气了？彩礼对你们家来说是大事，我就是担心……”
“我知道，这件事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焦百丽长叹一声，手里握着人偶继续说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一直以为她死了，没想到竟然活得这么辛苦，我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如果曾春兰今天下午不来，我们谁也不知道她还活着，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是李家人有意隐瞒，大家都跟我一样，以为他家媳妇早就死了。”
“没错，我相信这件事明天天黑之前不敢说整个武川县都知道，但整个和平镇的人肯定都会知道。”赵建军将双拐放在床头，坐在床沿上说道。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她讨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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