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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宋忠带人前来救难

    伍贯一走到郑仁寿身旁,点头道:“太爷,正是这二人带领众军户逼退了那些匈奴人。”

    王承恩扶着受伤的大腿,一瘸一拐走到郑仁寿身边,指着王柏川和赵全斌,质疑道:“太爷,那些匈奴人持刀弄枪,凶悍无比,这二人手无寸铁怎么退敌的,分明是伍贯一替他二人说谎。”

    赵全斌没想到王承祖身为平安县丞,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败类,气的七窍生烟,正欲开口辩白,王柏川拉了他一下,小声道:“先别吭声,看看情况再说,这里有人为咱们说话,他们说比咱们说更能让人信服。”

    伍贯一想起王承祖以前曾经数次坑过他,知道他是老毛病又犯了,于是说道:“王大人,我和这二人素昧平生,无瓜无葛,犯不上为他们辩白,我只问你,此刻县城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别人在吗?”

    王承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袖着手,站在那里闭嘴不言。

    伍贯一笑道:“这就是了,如果不是这二人带着一众乡民惊走了门外的匈奴人,我等此时安能轻松自得的站在院子里?”

    王承恩冷笑道:“话不能那么说,或许是那些匈奴人慑于县令大人的虎威,不敢在此久留,所以才远遁而去。”

    郑仁寿想起自己方才吓的躲在小屋里不敢露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心里明白王承恩是在刻意逢迎他,但这马屁拍的实在有些不是时候,他尴尬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承恩不必如此,本县当时不在此处,这里的事情本县还一无所知啊。”

    伍贯一回道:“太爷,这些军户当时就在现场,太爷如果有疑惑的话,可以问问他们。”

    郑仁寿一想也对,于是面向那些军户,问道:“那些匈奴人走的时候你们都在场吗?”

    刘草根等人从未和县太爷讲过话,此时听县令大人询问,心中倍感荣幸,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回县令大人的话,小的当时就在县衙外面。”

    郑仁寿点点头,努力做出一副庄严相,说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匈奴人是怎么离开的,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讲出来,不得遗漏。”

    刘草根跪在地上,将他们来到县城如何见到匈奴人,王柏川又如何出的主意,众人又如何去百姓家找了扫地的工具,又如何扬起街上的尘土掩住匈奴人的视线,一五一十的统统讲了出来。

    在场众军户听到县令垂询,纷纷开口为刘草根补充遗漏的细节,众人七嘴八舌之下,郑仁寿总算将事情听了个明白,他走到王柏川和赵全斌身边,细细打量了一番二人,只见他们虽然年纪轻轻,眉宇之间却自有一股不凡之气,二人站在那里不卑不亢,脸上没有丝毫平常百姓见到官员低眉顺眼的谄媚相,不由暗赞,这两个年轻人是从哪里来的俊才。

    王承祖以为单凭他县丞的身份就可以拿下这二人,没想到伍贯一将县令大人请出来一通搅合,形势急转直下,再想诬陷二人是妖人已经不可能,转而指着刘草根等人,说道:“县尊,这些军户擅离职守,擅闯县衙,定要问罪才是。”

    赵全斌从来不是柔顺之人的性子,能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听到王承祖还要污蔑这些困苦的军户,再也忍不住,怒骂道:“放屁,你不就是个八品官,动不动就要拿这个问罪,拿那个问罪,如果他们这些人饿死了,要不要拿你问罪?”

    郑仁寿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赵全斌愤愤不平的脸色,不由暗暗吃惊,王承祖虽说是县丞,但是其身份大有来历,有时候连他也不得不让王承祖三分,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背景,连县丞都不放在眼里。

    伍贯一陪笑道:“王大人,太爷在此,如果这些人真有什么罪,太爷心里自有主张,王大人何必为县令大人做主呢。”

    王承祖原本气势汹汹,听到伍贯一的话,神色大变,心里暗骂,伍贯一什么时候跟那两个年轻人穿一条裤子了,这是打算把我往死里坑啊?

    官场上从没有下属敢给上官拿主意的,他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犯了忌讳,于是连忙拱手道:“小的一时不谨冒犯太爷,望太爷恕罪。”

    郑仁寿一笑,原本就肥厚的脸蛋变的更加圆润了,说道:“承祖无需多礼,你我共事多年,我岂不知你的为人。”

    他转向王柏川和赵全斌,笑问道:“不知道二位少侠是从何处而来?”

    王柏川暗笑,这当官的有意思,知道我们救了他们的命,就以少侠相称,于是说道:“我们是从远方来的,路过贵县,看到这些军户在家乡快要饿死了,于是带他们来县城讨个活路。”

    赵全斌见刘草根等人饿的皮包骨头,这里的县官却吃的满肚子油水,心里暗骂,要不是贪官怎么能吃的这样胖,口中抱怨道:“你这当官的也真是的,治下的百姓都饿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除了王柏川,在场所有人听了都大跌眼镜,郑仁寿怎么说也是一县之主,平安县百姓见了郑仁寿恭敬有加还来不及,有谁敢拿质问的语气对县令大人讲话。

    王承祖脸色阴沉,心里却笑成了一朵花,他刚才听伍贯一和二人对话,知道他们只是平常的道士下山,根本没有什么特殊背景,敢拿这种语气对县尊说话,县令大人不让这二人打入大牢才怪,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果他们进了大牢该怎么收拾他们才算解气。

    郑仁寿伸手扶了一把肚子上的赘肉,叹息道:“少侠误会了,本县岂能不知治下有灾情。”

    王承祖听到这里惊讶不已,郑仁寿虽然懦弱,但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怎么对这二人这般客气。

    赵全斌万分不解,怒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何不救?”

    郑仁寿像受训的小学生一般,两手一摊,叹道:“本官也是无能为力啊。”

    赵全斌好奇道:“你是一县之长,在平安县还有你说了不算的事?”

    郑仁寿暗想,我虽为县令在平安县有时候也得做很多不愿意做的事情,说很多不愿意说的话,这些事外人岂能知之,比如说你二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还不知道呢,说话也得陪着小心。

    “本县非不愿意赈灾,无奈官职微小,有心使不上劲罢了,我也曾递送文书到朝廷,可朝廷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回音”身为当地的父母官,谁不希望自己的治下富足太平,讲到这里,郑仁寿也颇为无奈,低声辩解道。

    说到底他们只是客人,对于平安县的事不宜过多插手,王柏川小声劝道:“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咱们还有咱们的事做。”

    赵全斌见郑仁寿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像王柏川所说,他们只是路过这里的局外人,他们自己的事情还有由他们自己解吧,郑仁寿除了那身肥肉之外,说话唯唯诺诺的样子跟刘草根口中所说的贪官形象不太一样,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