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它们”的存在
远处的废墟传来了男人惊喜的呼喊声，几位工人听闻后匆匆赶去。手电筒的光芒划破了夜色的帷幕，照亮了那人的身影。还未等人们对他进行询问，他便指着身旁漆黑的物体，神情兴奋的略显异常。
有人不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嘀嘀咕咕地私下说着什么。
借着明亮的灯光，人们看清了藏匿于黑暗中的残骸。残缺的金属外皮、杂乱的线路以及庞大的机械框架，无疑在告诉着所有人——这片乱石碎瓦之下，埋葬着巨大的机械残骸。当大家认识到这一点时，不由泛起一丝喜悦。
男人自诩曾为“机械研究部”分部的实验员。他站在隆起的废土上，向着前来的工人们讲述自己的发现。话语间无不是骄傲的语气。
“……你们可要知道，这是Z型特制材质，造价不菲！它八成用的是Zr型核心组件，这可不是一万两万票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可是十几万票起步的宝贝！”
人们并不理解他讲述的材质与型号，但总可以抓住涉及于钱的语句。于是大家选择信服男人的说词，立即开展挖掘工作。四下里“砰砰铛铛”的铲子敲打声，混杂着人群喜悦的话语声。
“看吧！和我说的一模一样！”
男人细细观望着挖掘的情况——这是他发现的“财富”，理所应当获得了休息的权力。果不其然，机械的残骸上逐渐显现出令他熟悉的纹路；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提前品味着成功带来的快感。
天空下起了微凉的小雨，但并没有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没有人注意到那些藏匿于废墟暗处的身影，只顾着见证挖掘出土的稀奇场面。事实上，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监视了许久。
随着挖掘进度即将迎来尾声，眼前的机械残骸才显露出原本的模样。很显然，这是一台被遗弃的大型仿生机械——似乎是受到过严重的破坏，机体下半部分空乏如同没有血肉的骷髅。领头的男人跳入坑中，借着雨水擦拭着机械的表面，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上方的人们面面相觑，等待他的结果。
“赚了……”男人吐掉口中潮湿的烟卷，语气十分颤抖，“真的是，真的是Zr型的核心系统……这可是比金子更值钱的东西！哈哈哈哈哈！”
一番话引得人群躁动起来，在雨中庆贺着。
“快……快开起吊机过来！”
“发了，发了！”
很快便有人驾驶着起吊机行驶过来，按照男人的指引将吊臂下降坑中。男人熟练地固定好绳索后，挥手示意完成。随着周围碎石的一阵松动，巨大的机械残骸连带着顶部的男人被一起带上地面。人群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想见识一下这所谓的“宝物”。
“看好了啊！你们这群人都没见过吧，这就是Z型材质的仿生机械体，好好看着……”带着嘲弄的语气，男人蹲坐在机械残骸上俯瞰众人，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知道这些人根本不会明白眼前残骸的价值，这便意味着自己将会得到更多的财富！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意地俯首偷笑。
他们并不是合法的工作人员，连同底下的人群也只是临时雇佣而来。受委托于背后的部分公司，他们寻找着废墟中尚有价值的残骸器件，以此换取报酬。而为首的男人，实际上只不过是某实验室打杂的人员，却在这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优越感。
男人掏出手机，翻看黑市的价位表。当他知道这种核心组件的价格已经达到可帕的价格时，抑制不住嘴角疯狂上扬。于是他编辑一条新的交易内容，准备私下将核心组件卖出。而就在他将要发布时，一声枪响，手机应声被击穿。
“谁，是谁！哪个家伙！”他捂着震麻的右手，咬着牙四处查看，“是谁干的！”
人群安静了不少，大家面面相觑得不出结论。
“是我。”
清脆的女声从人群的后方传来。他怒气冲冲地看向远处，只见到雨幕中不知何时出现几个人影。还未等人们看清对方的长相，黑暗中枪声四起、火光密布。很快人群的惊叫声、呼喊声全部停了下来，只剩下一片的寂静。
“辛苦各位的帮忙，核心组件现在属于我们了。”
她淡淡地说着，似乎没有将众人当做一回事。男人见到这般场面先是有些发愣，而听闻对方要带走核心组件，顿时恼火了起来。他抽出腰间藏着的手枪，指着那为首的女性，声音却略有颤抖。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喂，说你呢！别来找死啊！”
“砰”一声，男人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枪口飘出淡淡的青烟，随即被雨点打散。望着眼前那个安然无恙的人影，男人的脸色渐渐变得死灰，紧绷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很抱歉，这样的子弹对我来说没有用的。”
男人被吓出一身冷汗，眼见枪口对准自己，双腿却无法动弹。他呆立在上方，被子弹贯穿了身体，一头栽倒在地上的血泊中。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气，直逼男人的鼻腔。他惊恐地咳嗽起来，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掺杂着剧烈的疼痛感，大脑也一片空白。他吃力地抬起头，想要看清对方的模样——只见在无边的黑夜中，她的眼中亮着血红色的光点……
“等等……你，不是人类……”
男人咬着牙，捂住腹部的伤口，只觉得温热的液体正在浸染自己的双手。他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缓缓倒在废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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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本市南部地区的废墟中，发现了一起命案。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发现遇难者共24人，其中大部分为无业工人，以及一名疑似为实验人员，其身份尚在确认中。在此提醒广大市民，未确保人身安全的前提下，请不要私自前往废墟地带……”
“小青，换台。”
电视屏幕上显示出一张简易的面孔，微笑着晃了晃：“好的，小青这就为您换台。接下来播放的是节目《锻刀大赛》……这是锻刀大赛中最顶级的一场……”
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无心顾及电视播放的内容。身体处在放松之中，大脑却飞速运转思考着谋生的问题。在当今的城市中，高效率的机械代替了大部分的岗位，寻找一份工作变得格外困难。
特别是对他这样特殊的“实习生”而言。
随手掏出裤袋中的钱包，他再一次数了数——这是自己第几次清点余额了？他早已记不清。还剩下730票，依旧是这个数字，没有因为多算几次而增加些。算上手机里剩下的票点，维持这个月的生计也只是勉勉强强。时间已是十月初，再不能寻到赚钱的方法，恐怕自己活不到明年了。
他的目光移到了窗外，阳光依旧是那么明媚。但很可惜的是，自己并不喜欢阳光的洗礼。那份“温暖”带给他的除了闷热，还有焦躁与不安。于是起身扯上窗帘，再一次瘫倒在沙发上。
明明在一个月前，一切还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叫七月，今年20岁。前不久是“仿生研究部”分部的一名实习成员，对着“机械生命”怀着无限的遐想。他还清楚地记得，七岁那年亲眼见证过“机械生命”计划的二代目产品的诞生，也为此而发誓要成为一名研究员。其实，不乏有许多的年轻人和他一样，将高中三年选择在实验室研学；按照规定若期间表现优秀，毕业后可直接转为正式实验员。这是稳定的饭碗，也受到当时各大青年群体追捧。
但没有人想到，随着“机械生命”计划问题的频出，加上反对派的压力下——最终政府下令停止了该研究项目。当各地研究院被告知关停的那一刻，对这群年轻人而言无疑是当头一棒。那些期盼与梦想，随着一起破灭。纵使有许多人反对政府的这一行为，但最终得到的回答只有无限的延期处理。
七月缓缓叹了一口气。算了，就让这一切过去吧。
这间临时租住的房子，似乎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椅子上搭着杂乱的衣物，很久没有清理过了；地板上散乱的包装袋，层叠着任其堆积。几天下来的寻找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一方面是缺乏适合的岗位，而另一方面，人们对于这些所谓的“实习生”也怀着异样的偏见。在这样的氛围中，寻求工作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失去了那份热忱和希望。好几次想在夜幕中一觉长眠，却被次日耀眼的阳光带回现实。那天他不经意间，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中充斥着迷茫与疲惫，没有一丝的光点。对此，他也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突然间，电话响了。
他接起手机，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喂，七月，听得到吧。你还记得我吗？”
“时秧？”
“对，哎呀，真不可思议，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电话那头传来了欢快的笑声，这般熟悉的感觉让七月放松了不少。正如刚才所说，有许多像七月一般的实习人员，而时秧就是其中之一。他和七月同属于“仿生研究部”H分所，平日里为人开朗热情，给大家留下过不错的印象。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哎呀，你这个人总是喜欢马上进正题，我还想和你叙叙旧呢。既然如此，那我直说了吧——我最近了解到一份工作，你要不要一起来？”
“工作？可以。”
“你还没问是什么内容啊！算了，我简单说下吧——你应该知道，之前那些实验室被封锁后，很快就变成废墟了。当时我们还在惋惜里面的一些仪器啊，设备什么的，就这么没了……但是，最近我了解到，有人要高价收购这些仪器零件，并雇佣人来帮忙收集！你知道吗，如果是实习生或者前实验员的话，工资还会加300票呢！诶，我说啊……”
“这是违法的吧，”七月皱了皱眉头，“一旦被抓到，后果可不是我们可以承担起的。”
“可不是这么说，而且我们目前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能有什么办法啊。你放心吧，很多之前的实验员都开始做这些了，更何况是那些实习生？”时秧干笑了几声，似乎也有些心虚，“而且这也不是长期工作，要是做几天觉得不合适了再离开也是可以的，也没有什么强制性合同之类的事情。再说了，要是真的发现那种……那种很不错的零件，在黑市上说不定还可以买呢……所以我说，你再考虑考虑？我专门帮你占了一个名额，要是你想来的话给我发个信息就行！”
“即使你这么说，我也……”
“好了好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先挂了啊！”
耳旁传来通话结束的提示音，七月暗自叹气，躺在了沙发上。其实在这段寻找工作的时间中，他不乏有了解到一些“特别”的工作。如果真的可以赚到钱，或许确实可以去试一试……
他闭上眼，彻夜未眠。
有人不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嘀嘀咕咕地私下说着什么。
借着明亮的灯光，人们看清了藏匿于黑暗中的残骸。残缺的金属外皮、杂乱的线路以及庞大的机械框架，无疑在告诉着所有人——这片乱石碎瓦之下，埋葬着巨大的机械残骸。当大家认识到这一点时，不由泛起一丝喜悦。
男人自诩曾为“机械研究部”分部的实验员。他站在隆起的废土上，向着前来的工人们讲述自己的发现。话语间无不是骄傲的语气。
“……你们可要知道，这是Z型特制材质，造价不菲！它八成用的是Zr型核心组件，这可不是一万两万票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可是十几万票起步的宝贝！”
人们并不理解他讲述的材质与型号，但总可以抓住涉及于钱的语句。于是大家选择信服男人的说词，立即开展挖掘工作。四下里“砰砰铛铛”的铲子敲打声，混杂着人群喜悦的话语声。
“看吧！和我说的一模一样！”
男人细细观望着挖掘的情况——这是他发现的“财富”，理所应当获得了休息的权力。果不其然，机械的残骸上逐渐显现出令他熟悉的纹路；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提前品味着成功带来的快感。
天空下起了微凉的小雨，但并没有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没有人注意到那些藏匿于废墟暗处的身影，只顾着见证挖掘出土的稀奇场面。事实上，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监视了许久。
随着挖掘进度即将迎来尾声，眼前的机械残骸才显露出原本的模样。很显然，这是一台被遗弃的大型仿生机械——似乎是受到过严重的破坏，机体下半部分空乏如同没有血肉的骷髅。领头的男人跳入坑中，借着雨水擦拭着机械的表面，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上方的人们面面相觑，等待他的结果。
“赚了……”男人吐掉口中潮湿的烟卷，语气十分颤抖，“真的是，真的是Zr型的核心系统……这可是比金子更值钱的东西！哈哈哈哈哈！”
一番话引得人群躁动起来，在雨中庆贺着。
“快……快开起吊机过来！”
“发了，发了！”
很快便有人驾驶着起吊机行驶过来，按照男人的指引将吊臂下降坑中。男人熟练地固定好绳索后，挥手示意完成。随着周围碎石的一阵松动，巨大的机械残骸连带着顶部的男人被一起带上地面。人群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想见识一下这所谓的“宝物”。
“看好了啊！你们这群人都没见过吧，这就是Z型材质的仿生机械体，好好看着……”带着嘲弄的语气，男人蹲坐在机械残骸上俯瞰众人，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知道这些人根本不会明白眼前残骸的价值，这便意味着自己将会得到更多的财富！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意地俯首偷笑。
他们并不是合法的工作人员，连同底下的人群也只是临时雇佣而来。受委托于背后的部分公司，他们寻找着废墟中尚有价值的残骸器件，以此换取报酬。而为首的男人，实际上只不过是某实验室打杂的人员，却在这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优越感。
男人掏出手机，翻看黑市的价位表。当他知道这种核心组件的价格已经达到可帕的价格时，抑制不住嘴角疯狂上扬。于是他编辑一条新的交易内容，准备私下将核心组件卖出。而就在他将要发布时，一声枪响，手机应声被击穿。
“谁，是谁！哪个家伙！”他捂着震麻的右手，咬着牙四处查看，“是谁干的！”
人群安静了不少，大家面面相觑得不出结论。
“是我。”
清脆的女声从人群的后方传来。他怒气冲冲地看向远处，只见到雨幕中不知何时出现几个人影。还未等人们看清对方的长相，黑暗中枪声四起、火光密布。很快人群的惊叫声、呼喊声全部停了下来，只剩下一片的寂静。
“辛苦各位的帮忙，核心组件现在属于我们了。”
她淡淡地说着，似乎没有将众人当做一回事。男人见到这般场面先是有些发愣，而听闻对方要带走核心组件，顿时恼火了起来。他抽出腰间藏着的手枪，指着那为首的女性，声音却略有颤抖。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喂，说你呢！别来找死啊！”
“砰”一声，男人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枪口飘出淡淡的青烟，随即被雨点打散。望着眼前那个安然无恙的人影，男人的脸色渐渐变得死灰，紧绷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很抱歉，这样的子弹对我来说没有用的。”
男人被吓出一身冷汗，眼见枪口对准自己，双腿却无法动弹。他呆立在上方，被子弹贯穿了身体，一头栽倒在地上的血泊中。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气，直逼男人的鼻腔。他惊恐地咳嗽起来，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掺杂着剧烈的疼痛感，大脑也一片空白。他吃力地抬起头，想要看清对方的模样——只见在无边的黑夜中，她的眼中亮着血红色的光点……
“等等……你，不是人类……”
男人咬着牙，捂住腹部的伤口，只觉得温热的液体正在浸染自己的双手。他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缓缓倒在废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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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本市南部地区的废墟中，发现了一起命案。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发现遇难者共24人，其中大部分为无业工人，以及一名疑似为实验人员，其身份尚在确认中。在此提醒广大市民，未确保人身安全的前提下，请不要私自前往废墟地带……”
“小青，换台。”
电视屏幕上显示出一张简易的面孔，微笑着晃了晃：“好的，小青这就为您换台。接下来播放的是节目《锻刀大赛》……这是锻刀大赛中最顶级的一场……”
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无心顾及电视播放的内容。身体处在放松之中，大脑却飞速运转思考着谋生的问题。在当今的城市中，高效率的机械代替了大部分的岗位，寻找一份工作变得格外困难。
特别是对他这样特殊的“实习生”而言。
随手掏出裤袋中的钱包，他再一次数了数——这是自己第几次清点余额了？他早已记不清。还剩下730票，依旧是这个数字，没有因为多算几次而增加些。算上手机里剩下的票点，维持这个月的生计也只是勉勉强强。时间已是十月初，再不能寻到赚钱的方法，恐怕自己活不到明年了。
他的目光移到了窗外，阳光依旧是那么明媚。但很可惜的是，自己并不喜欢阳光的洗礼。那份“温暖”带给他的除了闷热，还有焦躁与不安。于是起身扯上窗帘，再一次瘫倒在沙发上。
明明在一个月前，一切还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叫七月，今年20岁。前不久是“仿生研究部”分部的一名实习成员，对着“机械生命”怀着无限的遐想。他还清楚地记得，七岁那年亲眼见证过“机械生命”计划的二代目产品的诞生，也为此而发誓要成为一名研究员。其实，不乏有许多的年轻人和他一样，将高中三年选择在实验室研学；按照规定若期间表现优秀，毕业后可直接转为正式实验员。这是稳定的饭碗，也受到当时各大青年群体追捧。
但没有人想到，随着“机械生命”计划问题的频出，加上反对派的压力下——最终政府下令停止了该研究项目。当各地研究院被告知关停的那一刻，对这群年轻人而言无疑是当头一棒。那些期盼与梦想，随着一起破灭。纵使有许多人反对政府的这一行为，但最终得到的回答只有无限的延期处理。
七月缓缓叹了一口气。算了，就让这一切过去吧。
这间临时租住的房子，似乎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椅子上搭着杂乱的衣物，很久没有清理过了；地板上散乱的包装袋，层叠着任其堆积。几天下来的寻找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一方面是缺乏适合的岗位，而另一方面，人们对于这些所谓的“实习生”也怀着异样的偏见。在这样的氛围中，寻求工作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失去了那份热忱和希望。好几次想在夜幕中一觉长眠，却被次日耀眼的阳光带回现实。那天他不经意间，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中充斥着迷茫与疲惫，没有一丝的光点。对此，他也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突然间，电话响了。
他接起手机，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喂，七月，听得到吧。你还记得我吗？”
“时秧？”
“对，哎呀，真不可思议，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电话那头传来了欢快的笑声，这般熟悉的感觉让七月放松了不少。正如刚才所说，有许多像七月一般的实习人员，而时秧就是其中之一。他和七月同属于“仿生研究部”H分所，平日里为人开朗热情，给大家留下过不错的印象。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哎呀，你这个人总是喜欢马上进正题，我还想和你叙叙旧呢。既然如此，那我直说了吧——我最近了解到一份工作，你要不要一起来？”
“工作？可以。”
“你还没问是什么内容啊！算了，我简单说下吧——你应该知道，之前那些实验室被封锁后，很快就变成废墟了。当时我们还在惋惜里面的一些仪器啊，设备什么的，就这么没了……但是，最近我了解到，有人要高价收购这些仪器零件，并雇佣人来帮忙收集！你知道吗，如果是实习生或者前实验员的话，工资还会加300票呢！诶，我说啊……”
“这是违法的吧，”七月皱了皱眉头，“一旦被抓到，后果可不是我们可以承担起的。”
“可不是这么说，而且我们目前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能有什么办法啊。你放心吧，很多之前的实验员都开始做这些了，更何况是那些实习生？”时秧干笑了几声，似乎也有些心虚，“而且这也不是长期工作，要是做几天觉得不合适了再离开也是可以的，也没有什么强制性合同之类的事情。再说了，要是真的发现那种……那种很不错的零件，在黑市上说不定还可以买呢……所以我说，你再考虑考虑？我专门帮你占了一个名额，要是你想来的话给我发个信息就行！”
“即使你这么说，我也……”
“好了好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先挂了啊！”
耳旁传来通话结束的提示音，七月暗自叹气，躺在了沙发上。其实在这段寻找工作的时间中，他不乏有了解到一些“特别”的工作。如果真的可以赚到钱，或许确实可以去试一试……
他闭上眼，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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