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废墟之难
“喂，你好你好，找工作的是吗？哈，你可找对人了，刚好我们这里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放心，要求不高，会用刀就可以！哎呀，不是厨师那种工作，是去委托刺杀……”
七月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
“喂喂，什么事？工作？哦哦，有的。不是什么很困难的工作，去当武器测试员就好了。很轻松的一份工作，我们的武器杀伤性没有那么强，保准死不了！关于保险的事情我们也会准备……”
七月叹了口气，再次挂断了电话。
看样子暂时没有“正常”的工作可以适合自己了。七月的目光来到床头的浮悬钟表上，显示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一整夜没有合眼的他，此刻头脑却是异常的清醒。窗外的雨声沙沙依旧，他陷入了沉思。
或许是无路可去，七月还是向时秧发送了信息。令他没想到的是，屏幕上立即显示了“已读”的字样，随即便是时秧回复的消息：
“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拒绝的！”
“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七月问。
“哈？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谁睡得着啊。我待会把地图发给你，今天可以赶早点——应该五点就可以先过去了。”
“五点？”
“早去的话可以比别人更早发现值钱的零件，到时候有另外加工钱的！再说了，要是真的是很不错的零件，黑市上也是很受欢迎的！好了，快去准备准备吧，我在六号高轨站等你！”
七月看着屏幕的信息，缓缓叹气。
所谓高轨，是一种建立于城区的特殊交通方式，通常只在大型城市使用。其轨道悬浮于空中，由特定磁性装置固定，而列车则通过顶部的装置吸附于下方——缓解地面交通压力的同时，缩短了路程兼顾效率。人们通常将高轨称为“列车管道”。
乘坐磁悬电梯来到楼层高处的站台，七月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时秧。虽然仅分别一个月之久，两人却感到一丝许久未有的尴尬，但也很快便亲熟起来了。通过聊天得知，时秧在离开实验室之后，父母为他介绍了一份编辑部的工作。但时秧并不喜欢面对枯燥的文字，将其推掉了。
“你可要知道，那么多的字——自我初中开始，语文简直就是我的噩梦！太可怕了，让我做这种工作，还不如让我去当知念小姐的料理品尝员！”
七月不由笑出声来。知念是他们曾经一同工作的朋友，依靠着独有的食物鉴赏能力，她被其他实验员称为“美食黑洞”。
“怎么说，这段时间我了解到很多特殊的招职短信，才知道有这样的一种工作。呃，当然，我也清楚这是不合法的行为，但眼下这是最快的收入来源……”时秧的眼神有些无奈，“我知道你肯定担心这个问题，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从口袋掏出一份纸包的早餐，递给七月：“拿着，我一猜就知道你也没吃早饭。来试试这个！”
两面煎的焦黄的酥饼，散发着强烈的麻油香气。上面撒着少许葱花和白芝麻，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时秧从背包中取出一瓶辣酱抖倒到酥饼上，边嚼边说：
“还是这样好吃，之前实验室的饼简直糟透了。”
“还不错，在哪买的？”
“买？这是我自己做的。”他得意地笑着，冲着七月眨了眨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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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城市没有了那份夜间独有的热闹后，显得安静了些。列车提示即将到达南部废墟时，七月下意识将目光移到了窗外——远处本是各实验分所高大的楼层，如今已然是连片的废墟。不知为何，这样的景象却让他眼前浮现出了荒诞的文件缩影；数以万计的文字缠绕住自己，一时间竟难以喘上气。
“喂，到站了，走吧！”
他突然清醒过来了。两人乘坐着磁悬电梯来到楼下，顺着街道继续前进，远远便看见了那道浮于空中的蓝色虚拟封锁线。一个悬浮的球型机体来到他们面前，用摄像头似乎在核实两人的身份。时秧翻动手机，向它展示了一张通行码后，它在空中晃了晃，随即摄像头旁的红色光点变成了绿色，示意允许二人通行。
“那是什么？”
“啊？这玩意，我也不是很清楚，”时秧回头看着离开的巡逻机械，“这是那家雇佣我们的公司给的，好像是某种仿制验证码，可以骗过这里的巡逻系统——欸，也是挺厉害的这东西？”
七月还想接着问些什么，但并没有言语。
跟随着地图上的指标，他们来到了废墟的深处，在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早早等待的人影。对方朝两人挥了挥手，时秧笑了：“那个就是来接我们的人。”
果不其然，此人一脸横肉，斜叼支烟自称是这次工作的领班。他告知七月他们只允许在地图划定范围活动，能发现好东西就可以加钱，其余便没有复杂的要求。至于发生事故意外，均没有补偿；要是工时结束都拿不出什么东西，工钱一事则免谈。
“这些就是要求，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走吧，”时秧拍拍七月肩膀，“其他人都还没到，这可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然而事与愿违，在忙碌了一个上午之后，两人几乎是翻遍了整片废墟。除了望眼欲穿的乱石碎瓦，便只剩下些损坏严重的实验仪器。时秧一脚踢开只剩空壳的分析仪，皱着眉四处张望；七月则爬上了一处较高的地势，观望一阵后无奈地摊手。看来这一带早已被其他人抢先搜过，兴许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他们了。
时秧靠在一处断墙坐了下来，打开背包的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随后一回神不住地大喘气。七月并没有十分疲惫的感觉，只默默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若有所思。
他注意到身处的这片场地构造呈梯形，并在外侧空有大片面积；虽然大部分建筑已被拆除，但整体的框架依稀可见。根据推测，这里很有可能在之前是实验场地，而自己正站在观察楼区的废墟之中。于是目光移向更远的地方——器械残骸、废弃齿轮、断裂的标靶……
等等，这是什么？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生锈的巨大链盘上。准确来说，它仅仅是显露出了一小部分未被埋于废墟的组件，而在七月眼中却已知晓它的全貌。他立即回忆起在实验室见到的画面，迅速在脑海中构造出一个东西：链锯机械。
“时秧，看那个。”
“啊，什么？”时秧顺着七月的手指方向望去，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激动地站起身来，顾不得盖上手中的水瓶：“链锯机械体？天呐，这样的大家伙居然被那群人忽略了！”
在之前的实验室中，七月他们曾随着研究员翻阅过模拟场所，其中便接触过“链锯机械体”。这种机体属于仿生研究部的一部分，其设计之初便是用于大型工程事业，但由于后期成本过高而停止使用。其使用的Cr核心造价较高，即便是在市场上依旧有不错的价位。
“没有在实验室工作过，应该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七月不自主地嘴角上扬，“怎么样，要挖出来吗？”
“挖？这可不是能开的玩笑。就这么大一个东西，你怎么把它从地下弄出来？”
七月冲着时秧眨眼：“确实，以我们的能力做不到……但是，如果我们让其他人来帮忙呢？在那些雇佣的人里面，应该也没有很多人认识这个东西……”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让他们当工具人，随便拆一些上面的零件糊弄过去就是了，哈哈！”
见七月笑着点头，时秧马上起身去寻找周围的其他人。很快，在时秧的劝说下，不少人围了过来。其中不乏有人质疑他们的说辞，但在见到七月手中先前的工作牌证后，也开始信服起来。甚至已经有人驾驶着挖掘器械赶来了，等待下一步行动。
很快，覆盖在巨大链盘上的石块被清理完毕。此时这台庞大的机械残骸也开始显露自身的全貌。粗略来看，原本的中心躯干部分已经完全损坏，造型如同虫蛀过的腐烂水果；仅剩一条的机械臂也锈迹斑斑，颇有种末日废土的风格。
“快看，机体主要部分已经出来了！”
时秧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涌了过来。操控挖掘机械的人似乎是因为大家的围观，一时间也铆足劲做最后的冲刺工作。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大赚一笔的好时机时，意外发生了。最先发现的人是时秧，他注意到灰尘密布的机体外层，警戒光点突然闪动了几下红光，似乎在预示着不好的事情。但由于并不明显，很多人并没有关注到。
他脑海中顿时感到一丝不妙，立即回身想将此事告诉七月。不料，身后的人群发出了惊异的呼声。
“你们快看啊，那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它，它动起来了！”
原本死寂的机械突然运作了起来，沉重的链盘也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开始转动。还在挖掘的人见状，第一时间没有选择撤离，而是试图停下它的运作——他操控着挖掘机械臂，重重卡进了旋转的链盘中。这一招非常有效，很快这具机械便没有了动静。而当所有人认为事情解决时，周围的碎石突然松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埋藏于地下的机械身躯扭动了起来，又一条机械臂破土而出，将挖掘机械连同其中的人一同碾压在地！
如同来自科幻剧中的怪物一般，眼前的庞然巨物以链盘为手，将自己从沉睡的坑洞中支撑而出。它残破不堪的外表让人感到十分的诡异；零件之间摩擦产生的刺耳噪音仿佛是它痛苦的哀嚎……
人群惊恐地逃散开，但这具机械的残骸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它像在痛恨打扰自己长眠的人们，于是挥动着圆形链盘砸向四周的人们。一时间，石屑四散，灰土飞扬，地面强烈地震颤起来……来不及避开的人或碾死于地，或成为绞死于齿链的肉块，在空中碎落……
“七月，七月！”
时秧喊着还在发愣的七月，拉住对方想逃，却不料机械的链锯已朝着两人砸下！情急之中，时秧一用力猛地推开了七月，链盘有惊无险地砸在二人之间——强大的震裂感袭来，金属与石块刺耳的碰撞摩擦声在耳边咔咔作响！
“糟透了……”七月咬着牙站起身。眼下的情况来不及思考多余的事情，两人马上起身朝远处逃去。不料还未迈出几步，身后的巨大机械发出了怪异的金属嘎嘎声，随即如同失去了体力般向前重重倒下；仍然悬在空中的链盘在刺耳的剐蹭声中缓缓停下，上面已然沾染了鲜血的颜色。
看样子，是没事了。
七月和时秧都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望着上空的链盘，不由地往旁边挪了位置。七月环顾四周，他们正身处于一座只剩框架的大楼外侧；而时秧则麻利的攀上残骸，撬开它的保护腔取下了珍贵的核心组件。
“弄到手了，”他兴奋地在手上抛动着这个球状的核心，“哈，看来冒这个险还是挺值得的！”
“接下来呢，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当然是，拿去黑市上卖了！总不可能把这么好的东西交给那什么公司吧。”
时秧自顾自地笑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常。由于长期受到腐蚀，加上刚才的运行，本就损坏的机械臂已经达到了极限！伴随着一阵咔咔的异响，机械臂连带着链盘脱落下来，直接砸向两人身旁的高楼——
“危险！”
七月立即意识到危险的到来，用力推开身旁的时秧。一时间乱石坍塌，他则消失在漫天的烟尘中……
七月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
“喂喂，什么事？工作？哦哦，有的。不是什么很困难的工作，去当武器测试员就好了。很轻松的一份工作，我们的武器杀伤性没有那么强，保准死不了！关于保险的事情我们也会准备……”
七月叹了口气，再次挂断了电话。
看样子暂时没有“正常”的工作可以适合自己了。七月的目光来到床头的浮悬钟表上，显示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一整夜没有合眼的他，此刻头脑却是异常的清醒。窗外的雨声沙沙依旧，他陷入了沉思。
或许是无路可去，七月还是向时秧发送了信息。令他没想到的是，屏幕上立即显示了“已读”的字样，随即便是时秧回复的消息：
“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拒绝的！”
“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七月问。
“哈？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谁睡得着啊。我待会把地图发给你，今天可以赶早点——应该五点就可以先过去了。”
“五点？”
“早去的话可以比别人更早发现值钱的零件，到时候有另外加工钱的！再说了，要是真的是很不错的零件，黑市上也是很受欢迎的！好了，快去准备准备吧，我在六号高轨站等你！”
七月看着屏幕的信息，缓缓叹气。
所谓高轨，是一种建立于城区的特殊交通方式，通常只在大型城市使用。其轨道悬浮于空中，由特定磁性装置固定，而列车则通过顶部的装置吸附于下方——缓解地面交通压力的同时，缩短了路程兼顾效率。人们通常将高轨称为“列车管道”。
乘坐磁悬电梯来到楼层高处的站台，七月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时秧。虽然仅分别一个月之久，两人却感到一丝许久未有的尴尬，但也很快便亲熟起来了。通过聊天得知，时秧在离开实验室之后，父母为他介绍了一份编辑部的工作。但时秧并不喜欢面对枯燥的文字，将其推掉了。
“你可要知道，那么多的字——自我初中开始，语文简直就是我的噩梦！太可怕了，让我做这种工作，还不如让我去当知念小姐的料理品尝员！”
七月不由笑出声来。知念是他们曾经一同工作的朋友，依靠着独有的食物鉴赏能力，她被其他实验员称为“美食黑洞”。
“怎么说，这段时间我了解到很多特殊的招职短信，才知道有这样的一种工作。呃，当然，我也清楚这是不合法的行为，但眼下这是最快的收入来源……”时秧的眼神有些无奈，“我知道你肯定担心这个问题，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从口袋掏出一份纸包的早餐，递给七月：“拿着，我一猜就知道你也没吃早饭。来试试这个！”
两面煎的焦黄的酥饼，散发着强烈的麻油香气。上面撒着少许葱花和白芝麻，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时秧从背包中取出一瓶辣酱抖倒到酥饼上，边嚼边说：
“还是这样好吃，之前实验室的饼简直糟透了。”
“还不错，在哪买的？”
“买？这是我自己做的。”他得意地笑着，冲着七月眨了眨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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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城市没有了那份夜间独有的热闹后，显得安静了些。列车提示即将到达南部废墟时，七月下意识将目光移到了窗外——远处本是各实验分所高大的楼层，如今已然是连片的废墟。不知为何，这样的景象却让他眼前浮现出了荒诞的文件缩影；数以万计的文字缠绕住自己，一时间竟难以喘上气。
“喂，到站了，走吧！”
他突然清醒过来了。两人乘坐着磁悬电梯来到楼下，顺着街道继续前进，远远便看见了那道浮于空中的蓝色虚拟封锁线。一个悬浮的球型机体来到他们面前，用摄像头似乎在核实两人的身份。时秧翻动手机，向它展示了一张通行码后，它在空中晃了晃，随即摄像头旁的红色光点变成了绿色，示意允许二人通行。
“那是什么？”
“啊？这玩意，我也不是很清楚，”时秧回头看着离开的巡逻机械，“这是那家雇佣我们的公司给的，好像是某种仿制验证码，可以骗过这里的巡逻系统——欸，也是挺厉害的这东西？”
七月还想接着问些什么，但并没有言语。
跟随着地图上的指标，他们来到了废墟的深处，在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早早等待的人影。对方朝两人挥了挥手，时秧笑了：“那个就是来接我们的人。”
果不其然，此人一脸横肉，斜叼支烟自称是这次工作的领班。他告知七月他们只允许在地图划定范围活动，能发现好东西就可以加钱，其余便没有复杂的要求。至于发生事故意外，均没有补偿；要是工时结束都拿不出什么东西，工钱一事则免谈。
“这些就是要求，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走吧，”时秧拍拍七月肩膀，“其他人都还没到，这可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然而事与愿违，在忙碌了一个上午之后，两人几乎是翻遍了整片废墟。除了望眼欲穿的乱石碎瓦，便只剩下些损坏严重的实验仪器。时秧一脚踢开只剩空壳的分析仪，皱着眉四处张望；七月则爬上了一处较高的地势，观望一阵后无奈地摊手。看来这一带早已被其他人抢先搜过，兴许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他们了。
时秧靠在一处断墙坐了下来，打开背包的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随后一回神不住地大喘气。七月并没有十分疲惫的感觉，只默默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若有所思。
他注意到身处的这片场地构造呈梯形，并在外侧空有大片面积；虽然大部分建筑已被拆除，但整体的框架依稀可见。根据推测，这里很有可能在之前是实验场地，而自己正站在观察楼区的废墟之中。于是目光移向更远的地方——器械残骸、废弃齿轮、断裂的标靶……
等等，这是什么？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生锈的巨大链盘上。准确来说，它仅仅是显露出了一小部分未被埋于废墟的组件，而在七月眼中却已知晓它的全貌。他立即回忆起在实验室见到的画面，迅速在脑海中构造出一个东西：链锯机械。
“时秧，看那个。”
“啊，什么？”时秧顺着七月的手指方向望去，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激动地站起身来，顾不得盖上手中的水瓶：“链锯机械体？天呐，这样的大家伙居然被那群人忽略了！”
在之前的实验室中，七月他们曾随着研究员翻阅过模拟场所，其中便接触过“链锯机械体”。这种机体属于仿生研究部的一部分，其设计之初便是用于大型工程事业，但由于后期成本过高而停止使用。其使用的Cr核心造价较高，即便是在市场上依旧有不错的价位。
“没有在实验室工作过，应该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七月不自主地嘴角上扬，“怎么样，要挖出来吗？”
“挖？这可不是能开的玩笑。就这么大一个东西，你怎么把它从地下弄出来？”
七月冲着时秧眨眼：“确实，以我们的能力做不到……但是，如果我们让其他人来帮忙呢？在那些雇佣的人里面，应该也没有很多人认识这个东西……”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让他们当工具人，随便拆一些上面的零件糊弄过去就是了，哈哈！”
见七月笑着点头，时秧马上起身去寻找周围的其他人。很快，在时秧的劝说下，不少人围了过来。其中不乏有人质疑他们的说辞，但在见到七月手中先前的工作牌证后，也开始信服起来。甚至已经有人驾驶着挖掘器械赶来了，等待下一步行动。
很快，覆盖在巨大链盘上的石块被清理完毕。此时这台庞大的机械残骸也开始显露自身的全貌。粗略来看，原本的中心躯干部分已经完全损坏，造型如同虫蛀过的腐烂水果；仅剩一条的机械臂也锈迹斑斑，颇有种末日废土的风格。
“快看，机体主要部分已经出来了！”
时秧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涌了过来。操控挖掘机械的人似乎是因为大家的围观，一时间也铆足劲做最后的冲刺工作。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大赚一笔的好时机时，意外发生了。最先发现的人是时秧，他注意到灰尘密布的机体外层，警戒光点突然闪动了几下红光，似乎在预示着不好的事情。但由于并不明显，很多人并没有关注到。
他脑海中顿时感到一丝不妙，立即回身想将此事告诉七月。不料，身后的人群发出了惊异的呼声。
“你们快看啊，那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它，它动起来了！”
原本死寂的机械突然运作了起来，沉重的链盘也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开始转动。还在挖掘的人见状，第一时间没有选择撤离，而是试图停下它的运作——他操控着挖掘机械臂，重重卡进了旋转的链盘中。这一招非常有效，很快这具机械便没有了动静。而当所有人认为事情解决时，周围的碎石突然松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埋藏于地下的机械身躯扭动了起来，又一条机械臂破土而出，将挖掘机械连同其中的人一同碾压在地！
如同来自科幻剧中的怪物一般，眼前的庞然巨物以链盘为手，将自己从沉睡的坑洞中支撑而出。它残破不堪的外表让人感到十分的诡异；零件之间摩擦产生的刺耳噪音仿佛是它痛苦的哀嚎……
人群惊恐地逃散开，但这具机械的残骸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它像在痛恨打扰自己长眠的人们，于是挥动着圆形链盘砸向四周的人们。一时间，石屑四散，灰土飞扬，地面强烈地震颤起来……来不及避开的人或碾死于地，或成为绞死于齿链的肉块，在空中碎落……
“七月，七月！”
时秧喊着还在发愣的七月，拉住对方想逃，却不料机械的链锯已朝着两人砸下！情急之中，时秧一用力猛地推开了七月，链盘有惊无险地砸在二人之间——强大的震裂感袭来，金属与石块刺耳的碰撞摩擦声在耳边咔咔作响！
“糟透了……”七月咬着牙站起身。眼下的情况来不及思考多余的事情，两人马上起身朝远处逃去。不料还未迈出几步，身后的巨大机械发出了怪异的金属嘎嘎声，随即如同失去了体力般向前重重倒下；仍然悬在空中的链盘在刺耳的剐蹭声中缓缓停下，上面已然沾染了鲜血的颜色。
看样子，是没事了。
七月和时秧都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望着上空的链盘，不由地往旁边挪了位置。七月环顾四周，他们正身处于一座只剩框架的大楼外侧；而时秧则麻利的攀上残骸，撬开它的保护腔取下了珍贵的核心组件。
“弄到手了，”他兴奋地在手上抛动着这个球状的核心，“哈，看来冒这个险还是挺值得的！”
“接下来呢，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当然是，拿去黑市上卖了！总不可能把这么好的东西交给那什么公司吧。”
时秧自顾自地笑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常。由于长期受到腐蚀，加上刚才的运行，本就损坏的机械臂已经达到了极限！伴随着一阵咔咔的异响，机械臂连带着链盘脱落下来，直接砸向两人身旁的高楼——
“危险！”
七月立即意识到危险的到来，用力推开身旁的时秧。一时间乱石坍塌，他则消失在漫天的烟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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