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16）
背着脸面的张小姐忙转过身来，赔了个笑脸地说：“嗯，这位姐姐呀，是我们集团人人为之敬重的王姐呢。”郑玫问：“能说说王姐在集团的具体职位吗？”张小姐说：“王姐在集团具体的位置是人事经理，也可以叫她王经理的。”郑玫笑了笑说：“我看还是叫王姐的为好。”说着走上前去，伸过一只手去说：“王姐，您好。小妹我、姓郑呢。”王姐伸手握着：“郑妹好！”郑玫忽从这亲近的口音里觉出前冰冷面容里的温和体贴，不由大胆来问：“王姐，看样子您很可能不只是这里的人事经理那么简单吧？”旁边的张小姐很快笑了：“王姐还是这里的半个老板娘呢。”郑玫的眼睛很快眨个不停的：“怎么会只是半个老板娘呢？”张小姐顽皮地说：“这个问题呀……”王姐忙喝住：“张小姐，住口，少开那些不三不四的玩笑。”张小姐嘴硬地说：“这还是玩笑呢，早已经是尽人皆知的秘密了。”王姐叹了：“唉，懒得理你这张臭嘴的。”又打量着面前的人问：“郑妹，你还是第一次来的吧？”郑玫点头：“是呢。我想找下你们的李大老板，跟他谈点业务呢。”王姐转口轻声怨起前台：“张小姐，人家客人找李总谈业务，你就不跟李总联系一下呀？”前台的张小姐苦起一张脸来说：“这郑小姐她不让我给李总电话的呢！”郑玫忙笑了下说：“是我自己想等李大老板的呢。”王姐说：“郑妹，想找李总，最好是有个电话预约。”郑玫笑了笑：“我以前与李大老板通电话时，他总是说在办公室里，想不到今天来了，他却外出去了。”王姐点了下头：“那就等会儿吧，应该很快会回来的。不过，他也不一定的，外出不归的现象时有发生。”郑玫奇怪起来：“有王姐这样的俏佳人在，李大老板那等爱X之人，竟然也会有外出不归的现象发生？”王姐的玉鼻很快笑了：“郑妹，你是不是让张小姐刚才的话给误导了呢？”郑玫说：“就是张小姐没说，我也会这样想的呢。”张小姐在旁边嘻嘻地说：“对了，这大楼里，除了王姐的花容月貌，谁还会入得了老板大人的那双X眼呀。一个XX，一个是仙子，这分明就是天生的对子嘛。”王姐嗔怪地说：“乱点鸳鸯谱呢！”
郑玫打量着面跟前的人，阴眉冷眼的，不由问：“王姐好像是个很有心事的人呢？”王姐叹了：“尘梦本来就烦人的，我一凡夫俗子，哪里逃避得了世间的疾苦。”郑玫摆头：“王姐天姿国色，哪里是凡夫俗子，尤其是在这样个腰缠万贯重色之人的府邸里，你应该是个得意之人的。”王姐苦笑：“你我都是女流之辈，古人早已经给我们算好了八字：红颜薄命。”郑玫更是摆头：“不。这是古话，说的是古时的妇女，现在是个红颜值千金的年代。”王姐说：“说红颜值千金，不适当。因为真正的红颜不是用x的。真正的红颜渴望的是自己心仪的人，如果放在不是自己心仪人之边，就是他对你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的呢。”郑玫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听姐这话音，就像是对身边的亿万家财不在乎得很呢？”王姐笑了笑：“富贵虽好，可再好也难填充一个有情人的心空。”郑玫也笑了：“怎么，王姐像是古代的情种？”王姐说：“你怎么说话总是古代今天的，难道今天的人就没有了感情？人若无情，这世间何等苍白。”郑玫点头：“嗯，我知道了，王姐是个重情之人。好啊，今天有幸遇上，你我何不结拜个姐妹呢？”王姐笑了：“你我不是早已经成姐妹了吗？来，好好喝杯茶吧。”说着，就拉了手，到沙发上坐下。前台的张小姐见了，赶忙动手泡茶。
满满的一壶热茶在温馨贴己的说话声中喝了个精光。
正想再泡一壶热茶时，里面的走廊深处，忽隐隐约约响起嘀嘀哒哒高跟皮鞋走近来的脚步声。站在前台处的张小姐惊耳辨听了一下，忙走近茶几边来轻声告知地说：“王姐，怕是母老虎寻查来了呢！”早已经闻听到了几分声响的王姐慌忙起身，随口对面前的客人说：“郑妹，你坐会儿吧，姐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就从走廊的另一头快步地逃遁而去。张小姐更是老鼠见了猫，快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站在前台处严阵以待挺直起僵板的腰身。坐在一边的郑玫见了，不知深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当沙发上的客人诧异之间，廊道里嘀哒哒的皮鞋声由远及近，一位精心打扮却难掩深纹黑肤的中年妇女满脸威严地走了出来。
“赵姐……”前台的张小姐见了来者毕恭毕敬地招呼着。
“那位是谁？”被唤作赵姐的阴眉冷眼地打量着沙发上局促不安的客人。
“她姓郑，”张小姐介绍着，“是找李总的。”
“您好！”郑玫早已经站起身来。
“找李总干什么呢？”赵姐质问。
“告诉赵姐，”郑玫忙挺直一下身子，“本人是南方投资公司的业务员。南方投资公司是专业理财的，我今天到此的目的，就是想与李老板洽谈一下理财方面的问题。”
恭敬的回答，让满脸傲慢的赵姐点了下头，但她的眼神更为苛刻，对面前妖娆的x子说起意味深长的话来：“郑小姐呀，你到我处来，可要听好我的话哟。”郑玫忙点头：“请赵姐指示。”赵姐声音既软又硬地说：“跟我们李总谈名正言顺的业务，是可以的。不过要讲规矩，无论说话，还是做事，一定要有分寸，玩笑之类的最好半点也不要带。明白吗？”郑玫重重点头：“明白，赵姐！”赵姐又伸出一根指头，点着面前那副衣裙飘忽的样子说：“还有你这身打扮，须得改一改。那样露，又那样香，这本身就坏女人对男人没安好心的表现。李总是我的人，不管是哪个坏女人敢对他动半点歪心眼儿，我随便花点小钱，叫个街头的小混混，手狠点儿，弄残她就是了。”郑玫汗颜不已，连连点头：“嗯嗯嗯！赵姐就放心吧，我把您的话，都记在心头就是了。”
赵姐哼了声，转眼四下里扫视着，走到前台处，伸手翻了翻台面上搁置着的来客登记本之类的，然后厉声地问：“李总什么时候走的呢？”腰板直直的张小姐说：“快吃午饭那会儿，李总匆匆忙忙打着电话出门去的。”赵姐又问：“那李总会什么时候回来呢？”张小姐摆头：“这个我也说不准呢，因为李总没有跟我吭这个气儿。”赵姐盯着腰板直直的人还是问：“那李总匆匆去了个什么地方，你心里肯定有点谱儿的吧？”张小姐眨了下眼睛：“听李总边走边跟人打的电话，就好像是去恒丰酒家会一个什么客人的。他叫那人在恒丰酒家的英国包间里等他，他马上就到了。”赵姐的眉头恶皱，尖酸刻薄的嘴巴咬牙切齿：“恒丰酒家！这个好色的家伙，肯定又是去那花天酒地会他的意中人。王八蛋，死佬，色鬼，赚两个钱，就把老娘冷到屁股后边。”说到这里，她那张中年妇女的脸孔乌青发黑，恨屋及乌地对面前的张小姐吼叫：“你给我把话听好，往后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与李总保持距离。你一个下人，怎么可以高攀李总那样的人呢！”张小姐低着头：“是，赵姐。”赵姐愤慨不已：“你不要总是当面答应的好，背后继续与李总勾勾搭搭。你平常那点小动作别以为我没看到，我心情好时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你往后再胆敢跟我玩阴一套、阳一套的鬼把戏，别怪我对你要采取必要措施，叫街头小混混，好好收拾你一顿呢。”张小姐满脸哭了起来说：“赵姐，您看您说的，我哪敢跟您玩什么鬼把戏。我现在跟李总只不过是见面打个必要的招呼罢了，平常话都很少说了呢。”赵姐哼了声鼻子，就踩着嘀嘀哒哒的皮鞋声，快步而去了。
那嘀哒的皮鞋声刚刚远去，张小姐忙放松一下僵直的身子，满脸鄙夷起来，狠狠地骂：“什么东西呢，也敢对我说三道四的！”旁边的郑玫见了，眼睛直眨，问：“张小姐，那位赵姐、到底是这里的个什么人呀？”张小姐哼鼻子地说：“还能什么人！说白了就是个梦想成为老板娘、却永远也坐不上老板娘高位的失意者而已。”郑玫稀里糊涂了：“那、她怎么就好像权力非凡，看她刚才那股气性，你也得让她三分的呢？”张小姐叹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世界的一些权力，不都暂且捏在一些不三不四者的手里吗？”郑玫听着这话，思前想后，逃了的王姐胆小如鼠，来个赵姐却凶狠如狼，站在这里的张小姐又阴阳不定的，她简直让这世相弄得一头的雾水了，似觉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庞大的迷宫之中，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唉！好深的呢。”
前台的张小姐也许是刚才胀了一肚子的气，一屁股坐在那里，久久动也不动的，毫无心思搭理旁边的客人。被冷落的郑玫知趣地到沙发上仰下身子，漫不经心地喝着茶。静静的空间响着墙上时钟的节奏声。闷声闷气的张小姐忽瞥一眼沙发上的客人，厌倦着脸地说：“我说郑大小姐呀，你如果真是有正事的话，那就应该跟我们老板大人通个电话的才是。像你这样一声不吭，就呆在那里，守株待兔，那也太费劲了呢。”郑玫听了这铁面无私的话，忙点头：“嗯，好吧。”张小姐说：“看样子你还是我们老板刚刚抓到的小x一个，也太不了解他那点儿德性了，那真是野马一匹，毫无规律。说不定门前的轿车一停，马上就打道回府了，可也说不定他在那恒丰酒家酒足饭饱，身子一歪，眠花宿柳，明儿早上才能回来的呢。”郑玫笑了：“看样子我想跟他开个玩笑的快事儿，有点行不通了。那好吧，就只好用电话了。”张小姐问：“是你给他电话，还是我给他电话呢？”郑玫摆手说：“你好好歇会儿吧，多亏了刚才那赵姐那样待了你呢。”张小姐长叹一声，坐在那里低下头去。郑玫也不再废话了，打开翻盖手机，拨起了李大老板的电话号码。
嘀嘀地电话好一会才接通。
“喂？”电话里响起一个粗重的男音来。
“李大老板，”郑玫满口哭腔，“快来救救我吧！”
“郑大小姐怎么啦，现在哪里呢？”
“我现在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那你好好看看身边的东南西北吧。”
“我看还是您帮我猜猜吧。”郑玫顽皮地说。
“我猜你现在不在华强北，也一定在深圳罗湖的某一繁华地段。”
“错了！”郑玫说，“继续再猜吧。”
“我这人脑子笨，实在没法猜的。”
“我的脑子好，能猜出您现在的具体位置呢。”
“是吗，”电话里的人笑了，“那你说我身在何处呢？”
“您、现在正身处恒丰大酒家的英国包间！”
“哟！小丫头片子真够厉害的呢。”
“我不厉害怎么可能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搜到您呢？”
“别吹了，”电话里的人一笑，“我想你身边一定站着我的什么人吧？”
“是，”郑玫也一笑，“我身边站着一位姓张的小姐。”
“这么说，你现在我集团的前台处？”
“对了，我本想给您一个惊喜的……”
“对不起了，我今天出门在外。”
“就不知道李大老板今天几时才能回呢？”
“嗯，”电话里的男音拉长了腔，“这个就有点难说了。”
“我可是久候多时了的客人呀……”
“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到恒丰酒家来会我好吗？”
“好吧，”郑玫叹了，“我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旁边一直眨着眼睛在听的张小姐忙走近来问：“怎么样？”郑玫啪地关了手机，长吁短叹：“你们老板官架子够大的，我只能忍辱负重，亲自跑趟恒丰酒家了！”张小姐关切不已：“郑小姐，你总知道恒丰酒家的地理位置吧？不知道的话，我送你过去。”郑玫好笑了一声：“这宝安县城哪有我不知道的。那里有英大证券营业部，我经常去那里炒股，今天中午我还在那酒家拜师请客呢。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地方了。”张小姐说：“你就是再熟悉也没有我熟悉的！”郑玫听这口音，不由问：“是不是？”张小姐说：“我以前就是那酒家的迎宾经理呢。”郑玫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哟！那工作自在好玩呢，怎么就现在呆在这样个人影稀少的角落里了呢？”张小姐苦笑一下：“还不是让这里天天去那里吃喝玩乐的李大老板扣过来的！”郑玫眼睛一亮：“看来你跟李大老板之间非同一般，怪不得刚才那赵姐要那样嘱咐你呢。哈哈……”张小姐苦着脸摆头：“甭提了，那个xx喜新厌旧，过去是对我热过一阵子的。我得提醍你一声，你千万要小心，很有可能会重蹈我的覆辙呢。”郑玫点头，收拾着随身的物品，准备告辞：“谢谢你好意。以后有空再跟你好好聊一聊，听听你与李大老板的罗曼史。现在我得赶去恒丰酒家，会李大老板一面了。再见吧。”
郑玫打量着面跟前的人，阴眉冷眼的，不由问：“王姐好像是个很有心事的人呢？”王姐叹了：“尘梦本来就烦人的，我一凡夫俗子，哪里逃避得了世间的疾苦。”郑玫摆头：“王姐天姿国色，哪里是凡夫俗子，尤其是在这样个腰缠万贯重色之人的府邸里，你应该是个得意之人的。”王姐苦笑：“你我都是女流之辈，古人早已经给我们算好了八字：红颜薄命。”郑玫更是摆头：“不。这是古话，说的是古时的妇女，现在是个红颜值千金的年代。”王姐说：“说红颜值千金，不适当。因为真正的红颜不是用x的。真正的红颜渴望的是自己心仪的人，如果放在不是自己心仪人之边，就是他对你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的呢。”郑玫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听姐这话音，就像是对身边的亿万家财不在乎得很呢？”王姐笑了笑：“富贵虽好，可再好也难填充一个有情人的心空。”郑玫也笑了：“怎么，王姐像是古代的情种？”王姐说：“你怎么说话总是古代今天的，难道今天的人就没有了感情？人若无情，这世间何等苍白。”郑玫点头：“嗯，我知道了，王姐是个重情之人。好啊，今天有幸遇上，你我何不结拜个姐妹呢？”王姐笑了：“你我不是早已经成姐妹了吗？来，好好喝杯茶吧。”说着，就拉了手，到沙发上坐下。前台的张小姐见了，赶忙动手泡茶。
满满的一壶热茶在温馨贴己的说话声中喝了个精光。
正想再泡一壶热茶时，里面的走廊深处，忽隐隐约约响起嘀嘀哒哒高跟皮鞋走近来的脚步声。站在前台处的张小姐惊耳辨听了一下，忙走近茶几边来轻声告知地说：“王姐，怕是母老虎寻查来了呢！”早已经闻听到了几分声响的王姐慌忙起身，随口对面前的客人说：“郑妹，你坐会儿吧，姐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就从走廊的另一头快步地逃遁而去。张小姐更是老鼠见了猫，快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站在前台处严阵以待挺直起僵板的腰身。坐在一边的郑玫见了，不知深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当沙发上的客人诧异之间，廊道里嘀哒哒的皮鞋声由远及近，一位精心打扮却难掩深纹黑肤的中年妇女满脸威严地走了出来。
“赵姐……”前台的张小姐见了来者毕恭毕敬地招呼着。
“那位是谁？”被唤作赵姐的阴眉冷眼地打量着沙发上局促不安的客人。
“她姓郑，”张小姐介绍着，“是找李总的。”
“您好！”郑玫早已经站起身来。
“找李总干什么呢？”赵姐质问。
“告诉赵姐，”郑玫忙挺直一下身子，“本人是南方投资公司的业务员。南方投资公司是专业理财的，我今天到此的目的，就是想与李老板洽谈一下理财方面的问题。”
恭敬的回答，让满脸傲慢的赵姐点了下头，但她的眼神更为苛刻，对面前妖娆的x子说起意味深长的话来：“郑小姐呀，你到我处来，可要听好我的话哟。”郑玫忙点头：“请赵姐指示。”赵姐声音既软又硬地说：“跟我们李总谈名正言顺的业务，是可以的。不过要讲规矩，无论说话，还是做事，一定要有分寸，玩笑之类的最好半点也不要带。明白吗？”郑玫重重点头：“明白，赵姐！”赵姐又伸出一根指头，点着面前那副衣裙飘忽的样子说：“还有你这身打扮，须得改一改。那样露，又那样香，这本身就坏女人对男人没安好心的表现。李总是我的人，不管是哪个坏女人敢对他动半点歪心眼儿，我随便花点小钱，叫个街头的小混混，手狠点儿，弄残她就是了。”郑玫汗颜不已，连连点头：“嗯嗯嗯！赵姐就放心吧，我把您的话，都记在心头就是了。”
赵姐哼了声，转眼四下里扫视着，走到前台处，伸手翻了翻台面上搁置着的来客登记本之类的，然后厉声地问：“李总什么时候走的呢？”腰板直直的张小姐说：“快吃午饭那会儿，李总匆匆忙忙打着电话出门去的。”赵姐又问：“那李总会什么时候回来呢？”张小姐摆头：“这个我也说不准呢，因为李总没有跟我吭这个气儿。”赵姐盯着腰板直直的人还是问：“那李总匆匆去了个什么地方，你心里肯定有点谱儿的吧？”张小姐眨了下眼睛：“听李总边走边跟人打的电话，就好像是去恒丰酒家会一个什么客人的。他叫那人在恒丰酒家的英国包间里等他，他马上就到了。”赵姐的眉头恶皱，尖酸刻薄的嘴巴咬牙切齿：“恒丰酒家！这个好色的家伙，肯定又是去那花天酒地会他的意中人。王八蛋，死佬，色鬼，赚两个钱，就把老娘冷到屁股后边。”说到这里，她那张中年妇女的脸孔乌青发黑，恨屋及乌地对面前的张小姐吼叫：“你给我把话听好，往后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与李总保持距离。你一个下人，怎么可以高攀李总那样的人呢！”张小姐低着头：“是，赵姐。”赵姐愤慨不已：“你不要总是当面答应的好，背后继续与李总勾勾搭搭。你平常那点小动作别以为我没看到，我心情好时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你往后再胆敢跟我玩阴一套、阳一套的鬼把戏，别怪我对你要采取必要措施，叫街头小混混，好好收拾你一顿呢。”张小姐满脸哭了起来说：“赵姐，您看您说的，我哪敢跟您玩什么鬼把戏。我现在跟李总只不过是见面打个必要的招呼罢了，平常话都很少说了呢。”赵姐哼了声鼻子，就踩着嘀嘀哒哒的皮鞋声，快步而去了。
那嘀哒的皮鞋声刚刚远去，张小姐忙放松一下僵直的身子，满脸鄙夷起来，狠狠地骂：“什么东西呢，也敢对我说三道四的！”旁边的郑玫见了，眼睛直眨，问：“张小姐，那位赵姐、到底是这里的个什么人呀？”张小姐哼鼻子地说：“还能什么人！说白了就是个梦想成为老板娘、却永远也坐不上老板娘高位的失意者而已。”郑玫稀里糊涂了：“那、她怎么就好像权力非凡，看她刚才那股气性，你也得让她三分的呢？”张小姐叹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世界的一些权力，不都暂且捏在一些不三不四者的手里吗？”郑玫听着这话，思前想后，逃了的王姐胆小如鼠，来个赵姐却凶狠如狼，站在这里的张小姐又阴阳不定的，她简直让这世相弄得一头的雾水了，似觉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庞大的迷宫之中，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唉！好深的呢。”
前台的张小姐也许是刚才胀了一肚子的气，一屁股坐在那里，久久动也不动的，毫无心思搭理旁边的客人。被冷落的郑玫知趣地到沙发上仰下身子，漫不经心地喝着茶。静静的空间响着墙上时钟的节奏声。闷声闷气的张小姐忽瞥一眼沙发上的客人，厌倦着脸地说：“我说郑大小姐呀，你如果真是有正事的话，那就应该跟我们老板大人通个电话的才是。像你这样一声不吭，就呆在那里，守株待兔，那也太费劲了呢。”郑玫听了这铁面无私的话，忙点头：“嗯，好吧。”张小姐说：“看样子你还是我们老板刚刚抓到的小x一个，也太不了解他那点儿德性了，那真是野马一匹，毫无规律。说不定门前的轿车一停，马上就打道回府了，可也说不定他在那恒丰酒家酒足饭饱，身子一歪，眠花宿柳，明儿早上才能回来的呢。”郑玫笑了：“看样子我想跟他开个玩笑的快事儿，有点行不通了。那好吧，就只好用电话了。”张小姐问：“是你给他电话，还是我给他电话呢？”郑玫摆手说：“你好好歇会儿吧，多亏了刚才那赵姐那样待了你呢。”张小姐长叹一声，坐在那里低下头去。郑玫也不再废话了，打开翻盖手机，拨起了李大老板的电话号码。
嘀嘀地电话好一会才接通。
“喂？”电话里响起一个粗重的男音来。
“李大老板，”郑玫满口哭腔，“快来救救我吧！”
“郑大小姐怎么啦，现在哪里呢？”
“我现在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那你好好看看身边的东南西北吧。”
“我看还是您帮我猜猜吧。”郑玫顽皮地说。
“我猜你现在不在华强北，也一定在深圳罗湖的某一繁华地段。”
“错了！”郑玫说，“继续再猜吧。”
“我这人脑子笨，实在没法猜的。”
“我的脑子好，能猜出您现在的具体位置呢。”
“是吗，”电话里的人笑了，“那你说我身在何处呢？”
“您、现在正身处恒丰大酒家的英国包间！”
“哟！小丫头片子真够厉害的呢。”
“我不厉害怎么可能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搜到您呢？”
“别吹了，”电话里的人一笑，“我想你身边一定站着我的什么人吧？”
“是，”郑玫也一笑，“我身边站着一位姓张的小姐。”
“这么说，你现在我集团的前台处？”
“对了，我本想给您一个惊喜的……”
“对不起了，我今天出门在外。”
“就不知道李大老板今天几时才能回呢？”
“嗯，”电话里的男音拉长了腔，“这个就有点难说了。”
“我可是久候多时了的客人呀……”
“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到恒丰酒家来会我好吗？”
“好吧，”郑玫叹了，“我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旁边一直眨着眼睛在听的张小姐忙走近来问：“怎么样？”郑玫啪地关了手机，长吁短叹：“你们老板官架子够大的，我只能忍辱负重，亲自跑趟恒丰酒家了！”张小姐关切不已：“郑小姐，你总知道恒丰酒家的地理位置吧？不知道的话，我送你过去。”郑玫好笑了一声：“这宝安县城哪有我不知道的。那里有英大证券营业部，我经常去那里炒股，今天中午我还在那酒家拜师请客呢。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地方了。”张小姐说：“你就是再熟悉也没有我熟悉的！”郑玫听这口音，不由问：“是不是？”张小姐说：“我以前就是那酒家的迎宾经理呢。”郑玫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哟！那工作自在好玩呢，怎么就现在呆在这样个人影稀少的角落里了呢？”张小姐苦笑一下：“还不是让这里天天去那里吃喝玩乐的李大老板扣过来的！”郑玫眼睛一亮：“看来你跟李大老板之间非同一般，怪不得刚才那赵姐要那样嘱咐你呢。哈哈……”张小姐苦着脸摆头：“甭提了，那个xx喜新厌旧，过去是对我热过一阵子的。我得提醍你一声，你千万要小心，很有可能会重蹈我的覆辙呢。”郑玫点头，收拾着随身的物品，准备告辞：“谢谢你好意。以后有空再跟你好好聊一聊，听听你与李大老板的罗曼史。现在我得赶去恒丰酒家，会李大老板一面了。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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