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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16)

    身在二十五区的郑玫还是照例不误,开上她那辆白色的宝马,转变抹角,瞬间就到达了目的地。她先是选择了个隐蔽之处停好了自己的车,然后这个别有用心的人整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夹上公文包,再把两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不动声色地信步在高楼林立之间。这是她的职业习惯,察看地形。虽然二十六区就在南方投资公司的咫尺之处,可平日里忙于工作,她很少到这一带来走动的,偶尔光顾一下又把这块地当了过眼云烟。现在,当她左右睃一眼二十六区时,这才觉到地形复杂,密集的丛林掩映着一栋高楼大厦,大厦上明示着“酒干淌卖无集团”几字。看着这块招牌,郑玫不由眉头一皱:“不是公司吗,怎么是集团呢?”不过这也八九不离十的。她忙整理一下黑风衣,迈腿绕着大楼转了起来,更细地审视着。当一凝目,她墨镜后面的眼镜更是眨呀眨,察出此楼非同一般,与深圳其它楼宇别有意味,主要是戒备森严。本来一栋平凡的民企办公楼,四周却是高墙大院不说,院墙的上方竟然密密麻麻着电网,而且必须畅通无阻的消防后门也锁得死死的。通观整栋大楼只有前面一个出口处。而这唯一的出口处纹丝不动地立着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员,旁边还栓着条虎视眈眈的狼犬。天啊!这简直形同当年的日军司令部呀。一家现代民企大楼有必要如此这般严防布控吗?郑玫眼望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大楼,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年轻的身子,似觉到楼内有股杀气正对着她扑面而袭,让她不由得担心起自己走得进去未必走得出来。不过,当她呆想了半天,想到王总交给她的重任,就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厄运,那也得知难而上了。想到这里,一种挑战意识冲上心头,让她推一把鼻梁上的墨镜,迈步向那栓着条凶悍狼犬的大门口处,步步走上前去。

    “小姐,”保安员拦路老虎一般,“有何贵干。”

    “不便相告。”郑玫冷若冰霜。

    “务必说清。”保安员神态威严。

    “和你们老板大人瓜田李下之事也需要向你说清?”

    “那、”保安员一下神色慌乱,“你们之间有电话预约吗?”

    “我想约他就约,不想约他就不约!”

    “嗯嗯嗯,”保安员慌忙让开一条道来,“那请吧。”

    郑玫的心里好笑至极,表面上防守得铜墙铁壁的日军司令部,竟然让她虚晃一枪就给瓦解得片甲不留,这世界也太脆弱了,美色可以无坚不摧呢。她赶忙摸一把自己光洁的脸蛋,深感到年轻真好,更加信心十足地向面前的险境挺进,对神秘的大楼迈开坚定的步子。走进大院深处,密集的林子,层层叠叠的屏障,曲曲折折的途径。郑玫独自走在院中的林里,一身寒气,有种惨遭武林故事里暗杀之灾的恐惧。她屏气凝神,沿着小道,看着文字标示,走进了楼里,上了电梯,直向二楼。电梯门一开,二楼的前台处有位风姿妖娆的小姐婷婷待立。郑玫摘了墨镜,放进包里,然后款步走近前台小姐。

    “您好!”前台小姐以礼相迎。

    “我是来会你们老板大人的。”郑玫直言相告。

    “看您这身样子我早就猜到八九了。”前台小姐笑了笑。

    “为什么你就未卜先知呢?”郑玫奇怪起一张脸来。

    “因为年轻的小姐会我们老板大人的事屡见不鲜。”

    “哦,”郑玫点了点头,“那就见怪不怪了。”

    “可惜你现在来得真不是时候呢。”前台小姐嗤了声玉鼻。

    “是不是他不在里面?”郑玫皱着眉头问。

    “他刚刚有事外出去了。”

    “那他大概是去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呢?”

    “这就难说了,他行踪飘忽不定,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说明还是清楚一二的吧?”郑玫笑笑地问。

    “嗯,”前台小姐点了点头,“听他出门时边走边接的电话,就好像是到恒丰酒家会什么人去了的呢。”

    “这不中不午的去恒丰酒家会什么人呢?”

    “这个我就没听出来了。”前台小姐苦笑了一声。

    “哦,”郑玫也释然一笑,她忽觉到自己没完没了的追问,太近似一个争风吃醋的管家了,她随之机警起来,如此放任自由,是在危险玩火,面对身处的这座庞大复杂得近似日军司令部大楼,如果鼠目寸光地鲁莽行事,乱把自己扮成老板娘,要是一不小心撞上李大老板真正的贤内助,岂不是惹火上身,撞得鼻脸肿了?她赶忙来个急刹车,“不说这些了吧。”

    “可以问下您的尊姓大名吗?”前台小姐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本小姐姓郑。”郑玫矜持相告。

    “郑小姐?”前台小姐紧皱眉头。

    “怎么,”郑玫笑笑地问,“听你们老板大人说到过我吗?”

    “没有。”前台小姐摆了摆头,“我们老板交往乱如麻。”

    “不怕他乱,我在这里等等他就是了。”

    “我跟李总去个电话……”

    “别!”郑玫忙摆手,“我等他回来就是了。”

    “那里有沙发,你就好好坐会儿吧。”

    “好呢。”郑玫应声走到沙发边,一手放了手里的包。

    前台小姐望着沙发上养尊处优的客人,有点不敢怠慢了,动手泡了茶,双手奉了过来,说:“郑小姐,请。”半躺在沙发上的郑玫喝了口茶,问:“说了半天,还不知道小姐你贵姓的呢?”前台小姐说:“免贵,我姓张呢。”郑玫点了头,眨起眼来问:“张小姐,说来有点怪。他去年给我的名片上,印的是公司字样,怎么来了一看,招牌上写着的是集团呢?”前台张小姐站在沙发边一五一十地说:“这说来不怪。我们老板一直在加速发展,变换经营,他去年是公司,今年把公司重组,升级成了集团。”郑玫追问:“那这从形式到内容的不同之处又在哪呢?”张小姐说:“前几年时,他这公司还只是做些废品回收之类的单一生意,现在今年开始大张旗鼓,增添了许多新项目,做起二手汽车服务之类的来了。”郑玫眯起眼睛来:“这么说,你们老板的实力还真的不小呢。”张小姐的眼睛眯了:“郑小姐,怎么听你这话,就连我们老板多大的家底儿,也不晓得的呢?”郑玫忙眼睛一眨地说:“嗯,我与李大老板之间吧,也只是些情长意短的感情游戏,从没过问他的家事呢。”张小姐点头,叹了:“那你这也成了我,同病相怜。”郑玫眼睛一阴:“看来你与李大老板也是有故事的人。”张小姐叹了,懒得细说的样子:“近墨者黑,这公司上下的红颜,谁不是他手上的牺牲品呀!”郑玫点头:“他这人也该有人管一管的才好。”张小姐说:“我看你就有这个权力呢。”郑玫摆头:“我连他的家底儿都还不清楚,怎么去管他呢。”张小姐说:“他这人我清楚得很。前几年,我初来乍到时,他这公司还只是做点回收破旧水泥袋之类的生意,这几年一天天膨胀,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财大气粗,整天嘴里唠叨,三年之内要把集团的股票上市,好好骗一把天下股民们的钱。”郑玫听着,问:“那、这李大老板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是百万、千万还是亿万级别的人物呢?”张小姐反问:“他集团的股票都快要上市了,你估计他是百万、千万还是亿万级别的人物呢?”郑玫皱了下眉头:“嗯,按中国目前的审核制,百万、千万企业的股票是很难上市的。”张小姐点头:“对了。我们老板的身家,早已经是亿万资产的呢。”郑玫听了这话,心头一阵暗喜:“嗯嗯嗯,这李大老板派头儿不小,身家过亿,我日后好好侍候就是了。”说了许多的话,张小姐回到了前台处。

    郑玫在沙发上独自喝着茶,想到面前的亿万之主,不时笑笑地点着头。

    正当沙发上的人暗自窃喜之时,里面的过道忽轻盈而出一位仙子模样的女子来。郑玫偶一回头,惊得慢慢放下了二郎腿,还搁下了茶杯,骇然地呆视着来者的芳容,她虽然不知来者何人,但心里隐隐觉到,此人非同一般。正当郑玫心里云遮雾罩时,前台的张小姐迎了上去,笑逐颜开地恭维着:“王姐呀,有空出来走走吗?”那被唤作王姐的仙子女子微微点了点头,一双丹凤眼扑闪闪了几下,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沙发上的客人,低声问:“哪来的客人呢?”张小姐背着沙发上的客人嗔声相告:“还不是找李总的!”沙发上被溪落了的郑玫哪里坐得住,起身走到了前台处,温顺地问:“张小姐,能介绍一下这位美貌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