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小张！”老万一手推开七零一的房门，“你怎么关机呢？”
“哟！”坐在桌前的张青歌蓦然站起，“万哥来了？”
“找你找得好苦呀！”老万边走进房中边感叹。
“万哥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老徐说的，我又逢人就问一巷十栋七零一。”
“坐吧，”张青歌赔笑一脸，“难得万哥来到我的寒舍。”
“小张啊！”老万一屁股坐下后左右环顾，“你这住处是不是也、也太简陋点了吧？”
“有什么办法，”张青歌垂头丧气，“我一个失败者！”
“那是什么呢？”老万诧异地盯着墙上一叠写着数字的纸页。
“那是我自制的扯历呢。”张青歌抬起头来苦笑。
“自制扯历？”老万很是纳闷，“怎么会有这种心情呀？”
“说来话长了！”张青歌满脸丧气，“我很怀念一个昔日的人。”
“哦，”老万见那脸神态不敢多问了，“看来你是个很有心事的人呢。”
“万哥，”张青歌转过话问，“你这样来找我肯定是有事的吧？”
“对，”老万忙点头，“是有事想跟你搓商的。”
“什么事呢？”张青歌坐了过去。
“还能什么事呢！”老万一脸的沉重，“昨儿晚上，我把你摹写的那幅郑氏兰亭本挂在墙上，看了又看，觉得那字呀，就跟真的一个样儿。”
“我就那点不值钱的本事。”张青歌摆了下头。
“这本事很值钱！”老万肯定地说。
“能值什么钱！”也许是刚才问挂历的刺激，张青歌愤世嫉俗，“我在这间破烂的房子里埋头苦干，兀兀穷年，过去总幻想有一天自己的字画能撼动这座城市，现在我气馁了，在这个金钱的社会，没有人会在乎我一个无名者的字和画的。”
“如果，”老万皱起眉头来问，“把你的字画冠以名人的呢？”
“造假？”张青歌摆头，“那是旁门左道。”
“张大千在无名之时还不是造过假？”老万质问。
“嗯，”张青歌点头，“张大千确有此事。”
“对了！”老万理直气壮，“那你为什么不效法前人改变一下思路呢？”
“万哥今天来找我的意思是什么呢？”张青歌眨起眼来。
“我今天找你的意思，就是想让你步张大千的后尘，以假乱真，赚到我们所需要的钱！”
“可是，你那幅字已经让王老板识破了呀？”
“我们可以换个法子来做！”老万重重打了个手势。
“万哥心里是不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张青歌眉开眼笑。
“是！”老万点头，“我决定再去找下王老板。”
“万哥还好意思去找那王老板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万坦然一笑，“古人为了得到自己心中的学问，不耻下问，我一个守财奴为什么就不效仿前人呢？”
“嗯，”张青歌点头，“言之有理。”
一辆绿的急速开到二十五区，在富欣商业大厦宝城典当收藏行的店铺门前嘎然刹住。车门一开，里面走出一手夹着个鼓鼓皮包的老万来，他顺手关了车门后，径直向面前的店铺走了过去。一脚踏进铺子，只见柜台里威然站立着王老板那副孤独苍老刚毅的身影。夹着皮包的老万立马点头哈腰，同时慌忙从皮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来，走近柜台，满脸堆笑地说：“王大老板，您我今天何不再次认识一下呢？”柜台里的王老板眨眼识别了好一会近在咫尺之处的不速之客，尤其是对那双手呈上的红包注目良久，足足有五千余元，素来自诩神机妙算的人惑然得一脸的莫名其妙。老万笑笑地问：“王老板，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王老板说：“我现在就是诸葛亮也猜不透你这来意呢。”老万直起腰来，诚心诚地说：“王老板，你我之间，一不小心擦枪走了点火，还望您老海涵。”王老板忙说：“你我之间，鸡毛蒜皮，小事一桩，用不着你如此这般敬重了。”老万慨然点头：“如果您老这样认为，不记前嫌，那真是宽心大量，太好了。只是，我今天到此，有求于您，还望您能够出手相助。”王老板皱了一下眉头：“你心里有什么话，尽快直说了吧。我老本耿直人一个，不喜欢婆婆妈妈拐弯抹角的呢。”老万点头：“好！王老板爽快之人，那我就直言相告。我们手里呀，现在正捏有不少高质量的兰亭摹本，虽然出自无名之辈，可是无论冠以哪朝哪代哪位书家用的大名，都能蒙混过关，只是很难找到买家。您王老板，是这宝城收藏界里的鳖头，与三教九流长来长往，肯定知道不少这地儿上收藏者的信息吧？”王老板静听了半天，微微地点起头：“嗯，原来如此，来意尽知了。”老万羞笑了一下：“王老板是个聪明人呢。”王老板呆了许久，看一眼那鼓鼓的红包，说：“我也只能给你提供一下收藏者的信息，没法保证对方能看中你手中的货呢。”老万忙双手递近一下手中的红包说：“我哪能那样难为您老呢？我只向您老索求一下收藏者的信息，电话号码，或者家庭地址，其余的就免为您操心了。”王老板眨起眼睛来：“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老万一笑：“泄人隐私。多大点事儿哟！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王老板俏皮地问：“古人说过什么，天知地知呀？”老万塞过手里的红包去：“王老板，别开那种玩笑了，古人的话中听不中用的。”王老板点头，顺手拿了红包往柜台里的抽屉一放，就转身到里间拿出一个揉搓得皱巴巴的本子来，边翻着边走回来，口里一字一句地念着：“有位安泰集团的老总，姓朱，素来向我索求兰亭摹本一事。”老万急不可待地问：“这朱老总怎么联系的好呢？”王老板说：“朱老总的电话号码是……”
老万如获至宝，匆匆回到七十四区，约到张青歌，两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就打开他那台诺基亚的翻盖手机，联系起了朱老总。
“哟！”坐在桌前的张青歌蓦然站起，“万哥来了？”
“找你找得好苦呀！”老万边走进房中边感叹。
“万哥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老徐说的，我又逢人就问一巷十栋七零一。”
“坐吧，”张青歌赔笑一脸，“难得万哥来到我的寒舍。”
“小张啊！”老万一屁股坐下后左右环顾，“你这住处是不是也、也太简陋点了吧？”
“有什么办法，”张青歌垂头丧气，“我一个失败者！”
“那是什么呢？”老万诧异地盯着墙上一叠写着数字的纸页。
“那是我自制的扯历呢。”张青歌抬起头来苦笑。
“自制扯历？”老万很是纳闷，“怎么会有这种心情呀？”
“说来话长了！”张青歌满脸丧气，“我很怀念一个昔日的人。”
“哦，”老万见那脸神态不敢多问了，“看来你是个很有心事的人呢。”
“万哥，”张青歌转过话问，“你这样来找我肯定是有事的吧？”
“对，”老万忙点头，“是有事想跟你搓商的。”
“什么事呢？”张青歌坐了过去。
“还能什么事呢！”老万一脸的沉重，“昨儿晚上，我把你摹写的那幅郑氏兰亭本挂在墙上，看了又看，觉得那字呀，就跟真的一个样儿。”
“我就那点不值钱的本事。”张青歌摆了下头。
“这本事很值钱！”老万肯定地说。
“能值什么钱！”也许是刚才问挂历的刺激，张青歌愤世嫉俗，“我在这间破烂的房子里埋头苦干，兀兀穷年，过去总幻想有一天自己的字画能撼动这座城市，现在我气馁了，在这个金钱的社会，没有人会在乎我一个无名者的字和画的。”
“如果，”老万皱起眉头来问，“把你的字画冠以名人的呢？”
“造假？”张青歌摆头，“那是旁门左道。”
“张大千在无名之时还不是造过假？”老万质问。
“嗯，”张青歌点头，“张大千确有此事。”
“对了！”老万理直气壮，“那你为什么不效法前人改变一下思路呢？”
“万哥今天来找我的意思是什么呢？”张青歌眨起眼来。
“我今天找你的意思，就是想让你步张大千的后尘，以假乱真，赚到我们所需要的钱！”
“可是，你那幅字已经让王老板识破了呀？”
“我们可以换个法子来做！”老万重重打了个手势。
“万哥心里是不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张青歌眉开眼笑。
“是！”老万点头，“我决定再去找下王老板。”
“万哥还好意思去找那王老板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万坦然一笑，“古人为了得到自己心中的学问，不耻下问，我一个守财奴为什么就不效仿前人呢？”
“嗯，”张青歌点头，“言之有理。”
一辆绿的急速开到二十五区，在富欣商业大厦宝城典当收藏行的店铺门前嘎然刹住。车门一开，里面走出一手夹着个鼓鼓皮包的老万来，他顺手关了车门后，径直向面前的店铺走了过去。一脚踏进铺子，只见柜台里威然站立着王老板那副孤独苍老刚毅的身影。夹着皮包的老万立马点头哈腰，同时慌忙从皮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来，走近柜台，满脸堆笑地说：“王大老板，您我今天何不再次认识一下呢？”柜台里的王老板眨眼识别了好一会近在咫尺之处的不速之客，尤其是对那双手呈上的红包注目良久，足足有五千余元，素来自诩神机妙算的人惑然得一脸的莫名其妙。老万笑笑地问：“王老板，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王老板说：“我现在就是诸葛亮也猜不透你这来意呢。”老万直起腰来，诚心诚地说：“王老板，你我之间，一不小心擦枪走了点火，还望您老海涵。”王老板忙说：“你我之间，鸡毛蒜皮，小事一桩，用不着你如此这般敬重了。”老万慨然点头：“如果您老这样认为，不记前嫌，那真是宽心大量，太好了。只是，我今天到此，有求于您，还望您能够出手相助。”王老板皱了一下眉头：“你心里有什么话，尽快直说了吧。我老本耿直人一个，不喜欢婆婆妈妈拐弯抹角的呢。”老万点头：“好！王老板爽快之人，那我就直言相告。我们手里呀，现在正捏有不少高质量的兰亭摹本，虽然出自无名之辈，可是无论冠以哪朝哪代哪位书家用的大名，都能蒙混过关，只是很难找到买家。您王老板，是这宝城收藏界里的鳖头，与三教九流长来长往，肯定知道不少这地儿上收藏者的信息吧？”王老板静听了半天，微微地点起头：“嗯，原来如此，来意尽知了。”老万羞笑了一下：“王老板是个聪明人呢。”王老板呆了许久，看一眼那鼓鼓的红包，说：“我也只能给你提供一下收藏者的信息，没法保证对方能看中你手中的货呢。”老万忙双手递近一下手中的红包说：“我哪能那样难为您老呢？我只向您老索求一下收藏者的信息，电话号码，或者家庭地址，其余的就免为您操心了。”王老板眨起眼睛来：“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老万一笑：“泄人隐私。多大点事儿哟！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王老板俏皮地问：“古人说过什么，天知地知呀？”老万塞过手里的红包去：“王老板，别开那种玩笑了，古人的话中听不中用的。”王老板点头，顺手拿了红包往柜台里的抽屉一放，就转身到里间拿出一个揉搓得皱巴巴的本子来，边翻着边走回来，口里一字一句地念着：“有位安泰集团的老总，姓朱，素来向我索求兰亭摹本一事。”老万急不可待地问：“这朱老总怎么联系的好呢？”王老板说：“朱老总的电话号码是……”
老万如获至宝，匆匆回到七十四区，约到张青歌，两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就打开他那台诺基亚的翻盖手机，联系起了朱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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