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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三个月

    张远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仍是止不住的兴奋,更何况现在时间算起来只有八点多,完全不可能睡得着。“岳总说我明天不用去参加授课了,我干脆多练练。”也不点灯,在黑暗中把整套掌法打了三回。

    稍微冷静下来,想起梁发的话,决定先停下思考掌法内容的含义。

    “这第二式的抽上胸中一切出,在文字描述中有一种全力以赴爆发的感觉,还有这第四式中的横迫和串掌,应当是以大力连环出招,用力要刚猛,出掌的连接要紧密迅捷。。。这最后一式一桥又一槌意思应当是在出招之后不等完全收回就变招攻出,出其不意。”

    回忆起整套掌法秘籍,一招一式地做拆解分析,然后再按自己的理解纠正打出,顿时感觉整套掌法有了巨大的变化,起初还只是单纯的威力、速度这些提升,等到张远练到第五遍的时候,就有一种新的感觉,那就是对各式的作用的一种感触,能感觉到这个招式是用来防守的还是进攻的,另外还有转守为攻、出其不意、连环追击等等作用。

    张远不禁感慨:“伏虎掌法还真是变化多端、包容万象,运用上要达到炉火纯青的状态,就算是我的天赋都可能要很久,这还只是华山派一般的武功,真不知道我这三年多能达到什么境界。”

    张远不清楚的是,这伏虎掌法之所以威力不错却还是一般武功,就是因为难练,性价比太低。

    感慨完之后,继续给自己加油:“我要变强、要回去,还要更加努力才行。不,不是努力,是尽全力,继续练。”

    张远这天练到12点,对现代人来说不算晚,但华山上醒的都老早,明天还要去学拳法,张远只好强迫自己睡了。

    第二天,鸡叫第二遍的时候张远醒了过来,起床之后就觉得浑身难受:“昨天晚上出一身汗也不敢洗澡,睡得时间短,床、枕头和被子都死硬,这一晚上睡得浑身哪哪都别扭。”

    “没牙膏,没牙刷,袜子、鞋、衣服都穿不习惯,那些小说里穿越回古代的主角都能那么快习惯的能力也是天赋异禀,不像我,就是个普通人。”

    有目标、有信念、有准备,但该抱怨还是要抱怨,没人的地方嘟囔嘟囔发泄一下是个不错的调节方式,要不然怎么在原世界一直坚持下去直到猝死呢。

    张远昨天练了一晚上,早晨起来就听到肚子在大声抗议,喝了一碗水,跑到食堂吃饭,胃口不用多说,吃走了两波人。

    吃完之后,张远先去明理堂找承恩道长和儒学夫子说了下单独学习的事情,之后来到传功阁,三师兄梁发正在这里和人聊天,走了过去。

    “三师兄好,我来取拳法来了。”张远作揖。

    “看你气色就知道你昨天没睡好,回去后肯定又练了很久。”梁发指着在传功阁里的两个年轻人道:“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你七师兄陶钧,这位是你八师兄英白罗,这传功阁平常就是他们在管理,两个人一人一天交替看管,今天吃饭的时候碰到他们,听说你这个新来的师弟要来借书,就都过来认识一下。”

    张远作揖问好:“见过七师兄、八师兄。”

    “师弟好。我们华山派本来武功都是口耳相传,不写成文字,但后来听说因为一场大变,导致很多武功秘籍都失传了,所以师父后来立了这传功阁,平时我们自创的或者从外面得到的普通武功都放在这里,至于高深功法全都在师父那掌管。”陶钧给张远介绍这传功阁。

    “听三师兄说你过目不忘,练功天赋极高,我们两个特地来见识一下。”实际上是梁发被打击了,就拉着别人一起,找下平衡。

    “三师兄过誉了,昨天晚上练的时候才发现伏虎掌法非常深奥,变幻莫测,各式作用都有区别,我只学了点皮毛,还需要进一步钻研,之前在三师兄那说学会了是我无知无畏,骄傲自大了。”张远想起昨天自信的样子就觉得尴尬,却不知道梁发三人都惊呆了。

    “你一晚上就能感觉到各招式的作用了?不可能,你打一遍我看看,边打边说说招式的作用,我看你理解的对不对。”梁发一个是不信,另外也怕张远走错路。

    张远到前面的空地上,按梁发的要求把昨天以自己理解完善的伏虎掌打了一遍,结束之后,再看向三人,就看到了三张表情统一的脸。

    梁发最先回过神来:“咳,嗯,你的理解大致没错,看你的理解能力,我大致也就放心了。对了,我们是来取《长拳十段锦》的吧,走,我带你去拿。”

    梁发看着陶钧和英白罗,“三个人一起分担,我心里就舒服多了。不过张师弟这脑子也太厉害了,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张远看到三人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表现很离谱,但内心想了下,也明白了,以前的教育和社会经历虽然和古代天差地别,但却培养了远超当前文明的思维和思考方式。

    就比如之前学道德经一样,他能够很快的想通承恩道长教的内容,他有信心,只要有一定的道学知识储备,他能够自行解读其他的经文,或者说大部分的大学毕业且经历过社会的人,哪怕是学的理科,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这就是现代教育和知识爆炸所造就的能力。

    拿到秘籍,在梁发的指点下张远很快掌握了这套拳法。相对于伏虎掌,这门长拳实在是过于简单,按梁发的说法仅用来锻炼臂力和规范出拳而已,没有太多实战效用。张远也不嫌弃,有总比没有好,有什么他练什么,等他完成文学底蕴的初期积累后,再找岳不群聊一下内功心法的事情。

    和梁发分开之前,梁发犹豫之后还是开口道:“小远,以你的天赋师父以后肯定会给你更高等的武功,到时候这伏虎掌就不要再花费太多精力了,毕竟只是低级武功而已。”

    张远奇怪:“为什么,师兄你说过这伏虎拳变幻莫测,博大精深,圆满之后威力也足够吗,我昨天练的时候确实有这种感觉。”

    “圆满之后确实不俗,而且攻守均衡,但它之所以是低级武功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涵盖太多,变化太多,太繁杂,各种事情都怕个“太”字,精深、繁杂就意味着难练,耗费更多时间精力。一门掌法就足够练个十几二十年,但威力却不小,最是适合外门弟子,所以没必要死磕,只把它当做招式灵感和底蕴积累就可以了。我就是怕你到时候学的精深了,不舍得放弃,反而影响了你未来的成就,有可能这一丝之差到最后就是一流和二流的差距了”

    “是,多谢大师兄提醒。”张远郑重道谢。

    两人告别之后,张远也没回房间,转道去了练功场,打算感受下华山派的练功氛围。

    来到练功场,张远只看到四五个人,显得练功场更是宽阔,“还是落寞了啊,这么大的练功场就这几个人。不过这样我练起来也就方便了。”

    张远来到练功场的一个角落,打起拳法来,五遍下来,没有像伏虎掌一样产生特殊的感觉,心里也就知道这拳法确实只能用来炼体了。拳法练了十遍之后再练掌法十遍,打完之后只觉得不过瘾,

    “天生神力的天赋让我练这些外功轻而易举,但是底子厚也让身体上的锻炼效果变慢,练十遍不一定能比得上别人练一遍,那就加些负重看看。”

    张远来到山崖下放器械的地方,找到负重,掂量了一下,最后带着三份石质负重又去打了一遍,顿觉酣畅淋漓,大喊过瘾。

    就这样,除去吃饭、喝水、上厕所的时间,一直在练功场呆到下午估计六点,以张远的体质也是浑身酸软。之后,按照约定去事务堂拿四书五经和道藏。

    晚上回到房舍,遇到劳德诺过来:“张师弟,师父给你安排的教书先生明天上午就到,早上去明理堂,地方在原授课室的隔壁,时间和之前授课一样。”

    “知道了,多谢师兄告知。”

    劳德诺上下看了一眼,温和笑道:“看你已经开始练功了,不错,加油努力。”

    “是师父信任栽培,张远必不负师兄所托。”张远知道罗德诺的身份,也不打算和他聊太多,免得惹祸上身被左冷禅惦记。

    一夜无话,第二天张远去到明理堂,见到新找来的先生,教授道学的是承恩道长的师兄承德道长,虽然是同一辈,但年龄却有五十多,看来是岳不群担心找年轻些的教不了他。至于教儒学的是一个姓陆的先生,听说以前还是当官的,但却是寒门,因为犯事被罢官除去了功名,根据古代官场的尿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家族靠山,虽然现在生活过得去,但在华山这片地界还是要给当地地头蛇面子,便接受了华山派的邀请。

    看到这两位授课老师,张远也暗自点头:“岳总也是尽心了,这两位都可以算是知识渊博,教我应当是绰绰有余。”

    道学仍然是先从《道德经》开始,不再逐字解读,而是一句话一说明,张远有疑惑的时候再问,两个小时就学了五分之一,之后的儒学也是这种学法。

    一天天的过去,从一开始的被动接受学问,到后面偶尔有交流,到最后变成了相互探讨。就这样,三个月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