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草原童年
“蓝色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辽阔的草原，是北方民族的摇篮。蜿蜒的河流，浩瀚的湖泊，广袤的森林，是历史幽静的后院……”
清晨的雾气在崇山峻岭间缭绕，给平日看似高大的山峰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随着一阵嘹亮的赞达仁歌声响起，回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山谷。伴随着歌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在了天边，给大地带来了一片朦胧。此时，林中的鸟儿陆续醒来，在巢里打理好羽毛后也争相放声歌唱，此起彼伏，很是热闹。随着这声音，鄂伦春人骑着驯鹿赶着马群出现在了绿油油的山坡上，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尽管过去多年，这样的场景却仍无数次的浮现在达仁的脑海里，每次想起，心中都是那样的幸福。
和其他族人一样，从小就生活在大兴安岭深山里的达仁最喜欢便是漫山遍野的奔跑。那时她总会缠着乌力楞里比自己年长五岁的邻家男孩阿古达木一道出去玩。
尽管对方那时总要忙于各种活计，却也对达仁的请求有求必应，只要有空，就会一道骑着最心爱的小马途奔，唱着赞达仁一道向深山后面的草场而去。
那时的阿古达木尽管还不到十岁，却已经跟着阿玛巴音狩猎了多年。不仅如此，由于人小身形敏捷，每次出猎，他打的猎物都不会比大人少，有时甚至还会更多些。
最难得的是，阿古达木还有一颗悲悯的心。从第一次狩猎开始，他便给自己定下了三不打规矩：怀孕的不打、年老的不打、受伤的不打。
尽管因为这样，阿古达木曾被巴音当着乌力楞的人们训导过多次，接下来却依然是我行我素，禀性难移。
“你知道吗，人也是动物。只有和其他的动物和谐相处，才不会孤独。”一次，在将被大风吹落到树下的雏鸟回巢时，阿古达木这样对达仁说道。
也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达仁越发喜欢和阿古达木一起玩，甚至到了形影不离。
春天两个人会在用绿茵茵的草场里，精心挑选根部较粗的青草斗草
夏天阿古达木会到草场尽头的花海采来五颜六色的鲜花编成花环戴在达仁的头上，将她打扮成新娘子的模样。每当阿古达木在一旁拍手说好看时，达仁都会开心地笑着。
深秋时，达仁会提着竹编的果篮站在山丁子树下，在她的仰视下，阿古达木像是猿猴般敏捷的跑到树上，从绿油油的树枝上摘下果子，挨个扔到地上。每每这时，达仁就会像小女孩一样开心地叫着，弯着腰将果子依次捡到筐里。等到阿古达木从树上下来，再一道品尝这胜利的果实。随着一口咬下去，爆浆的果汁瞬间流了下来，一直甜到他们的心底。
冬天，白雪覆盖着山峦，就像是一位白头发的老人默默守候着怀抱中的孩子们，安然美好。被冰雪覆盖的河面上，阿古达木拉着达仁一道坐在了爬犁上，随着马蹄奔跑，爬犁急速向前行进着，引来了阵阵叫声和笑声。
如果想来，尽管一年四季各不相同，可都是那般快乐，笑声无时无刻不在山谷中回荡。
达仁的父亲骄劳布胡和哥哥乌恩那时也都是乌力楞一等一的神枪手。不仅如此，乌恩还是有名的故事篓子。尽管比妹妹大了十五岁，并且已经是三个儿子的父亲，却仍然将对方放在心尖尖上疼着。
在达仁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中，小时候每当她生病高烧哭闹不休，乌恩就会背着妹妹在撮罗子里来回踱步，边走边会柔声地讲故事或是唱赞达仁哄她入眠，篝火哔哔啵啵，宛如跳动的心。尽管由于年深月久，达仁如今已记不起哥哥的脸，但这份手足间的温暖真情却永远萦绕在她的心底，久久不会散去。
不仅如此，如果赶上天气好，乌恩还会在银色的月光下给孩子们讲故事，而每到这时，父亲骄劳布胡和母亲赛罕就会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就仿佛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嘎仙洞一带部落的猎手打猎时经常在森林中失踪。由于谁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失踪的，所以乌力楞的人们天天人心惶惶，生怕有一天这厄运会降临到自己身上。有一次，一位名叫莫日根的猎手在打猎时，不巧与满盖碰上。满盖告诉莫日根他已经吃了不少黑头发的虫子，现在也很想吃掉莫日根。莫日根冥思苦想，忽然灵机一动，表示对方可以吃了自己，不过在吃之前要先比赛，如果满盖赢了，就可以吃了他，如果输了，就永远离开这里到海的那边，永远不许回来。满盖不知道这是莫日根的计策，便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二人一道来到嘎仙洞的正门，按照事先的约定进行比赛。”
“比赛？”
达仁用右手拖着下颌，此刻已听得入了神，见阿古达木在一旁发问，便瞪了对方一眼。阿古达木吐了吐舌头，向她扮了个鬼脸。
乌恩见此情形顿觉有趣，便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
“莫日根让满盖先将嘎仙洞的正门背到南山河那边儿去，然后回来，他们比射箭，看谁的箭能从石门中间穿过去，谁就赢了。满盖听完莫日根的话，就背起嘎仙洞的石门走到南山河那边去了，在放下嘎仙洞的石门后，他先开始射箭，没想到这一下却把箭射偏了，直接射掉了石门的顶片石头。这片石头后来落到大杨树的西边，变成了半拉山。接着轮到莫日根射箭，只见他不着急不着慌，箭正好从石门中间穿了过去。就这样，莫日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敢赢了满盖。看到自己失败，满盖非常伤心地哭了起来，泪水后来变成了嘎仙洞东边米汤色的泉水。就这样，鄂伦春猎民过上了安定的生活，成了嘎仙洞真正的主人。”
嘎仙洞是鄂伦春人起源的地方，如今还有许多同胞居住在那里。而这神奇的故事，更加让年幼的达仁对此心驰神往。
如果说哥哥的故事润泽着达仁幼小的心灵，母亲的赞叹仁同样激励着她。
赞达仁作为国家级非遗文化，见证了鄂伦春人的生活变迁。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为驱除严寒酷暑和单调寂寞，鄂伦春人都会唱起自编的赞达仁。无论是在山场、密林、田地或是场院，随时都可以听到这别有风味、高亢委婉、拉着长调的歌声。如有贵客临门，酒酣耳热之余，更是会连唱补休，直至通宵达旦，以表达热情好客的盛情。
除了歌唱生活，鄂伦春人还喜欢用这种圆润高亢的曲调讲述历史，由于歌词朗朗上口，所以传唱了一代又一代。
也正是在母亲的赞达仁中，达仁知道了作为室韦人的后裔，鄂伦春人最早生活在贝加尔湖以东，黑龙江以北的广袤地区，不仅历史悠久，隋唐时期的实力还曾一度达到顶峰，下有20多部，是东北地区实力最强的诸侯之一。
安史之乱后，唐朝国力衰微，随后又经历了五代十国，天下大乱。因此，室韦在这一时期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动。一部分人南下谋生，与中原汉人融合。一部分人则前往蒙古地区生活，成为了后来蒙古各部之一。同时，还有一部分人仍留在了当地，而这一部分人，则就后来的鄂伦春人。
正所谓，适者生存。对于生活在大兴安岭深山深处的鄂伦春人来说，这峰峦林立、沟谷纵横的广袤土地正是他们最好的围场。由于长期在山林中奔跑跳跃，时不时要和老虎、野猪、黑熊这些野兽来个亲密接触，所以无论男女老少每个人的性格都很是坚毅，同时体魄也极为强健。精湛的骑术和箭法，甚至连号称马背上民族的蒙古和满洲八旗都自愧不如。因此，到了清代时期，鄂伦春人引骑射技术高超、艰苦耐战而“雄于诸部”。不仅如此，还与鄂温克、达斡尔一道被朝廷编入了“索伦三部”，成为了满清对外战斗的先锋军，无论是平定大小和卓叛乱、雅克萨之战、还是平定葛尔丹，只要是大型战争，都能看到鄂伦春人驰骋沙场、骁勇作战的身影。
“我的先祖曾在清朝时三次参加满清抗击沙俄的战斗，那时嫫嫫经常会用赞达仁给我们讲述这些故事。”
客厅，当达仁再次唱起小时候从母亲那里学到的赞达仁时，脸上浮现出了崇敬的神色。歌声落下，在喝了口莓茶后，又继续说道，
“嫫嫫说，先祖不仅在战场上作战英勇，而且还多次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灭了俄军派出城求援的通信人员，导致俄军在战场上死伤殆尽。也正因为是这样，沙俄对我们恨之入骨，所以在1900年正式入侵东北前，他们杀死了很多手无寸铁的罪人，致使我们的人数从原来的1.8万人不断减少，最终只剩下1万1千人。”
说到这里，达仁顿了一顿，看得出来，此刻她内心充满了悲痛。过了一会儿，待平复好情绪后，才又继续说道，
“虽是这样，族人们却没有因此畏惧，仍选择了高唱赞达仁走向战场，以与沙俄英勇作战的方式，护卫了不少先民，功德无量。”
随着达仁绘声绘色的讲述，李卓俊不知不觉听入了迷。在他看来，那是怎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和一群淳朴善良的人。如果不是达仁奶奶讲，谁又能够想到这背后竟然藏着如此轰轰烈烈的壮举与心酸的往事。
清晨的雾气在崇山峻岭间缭绕，给平日看似高大的山峰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随着一阵嘹亮的赞达仁歌声响起，回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山谷。伴随着歌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在了天边，给大地带来了一片朦胧。此时，林中的鸟儿陆续醒来，在巢里打理好羽毛后也争相放声歌唱，此起彼伏，很是热闹。随着这声音，鄂伦春人骑着驯鹿赶着马群出现在了绿油油的山坡上，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尽管过去多年，这样的场景却仍无数次的浮现在达仁的脑海里，每次想起，心中都是那样的幸福。
和其他族人一样，从小就生活在大兴安岭深山里的达仁最喜欢便是漫山遍野的奔跑。那时她总会缠着乌力楞里比自己年长五岁的邻家男孩阿古达木一道出去玩。
尽管对方那时总要忙于各种活计，却也对达仁的请求有求必应，只要有空，就会一道骑着最心爱的小马途奔，唱着赞达仁一道向深山后面的草场而去。
那时的阿古达木尽管还不到十岁，却已经跟着阿玛巴音狩猎了多年。不仅如此，由于人小身形敏捷，每次出猎，他打的猎物都不会比大人少，有时甚至还会更多些。
最难得的是，阿古达木还有一颗悲悯的心。从第一次狩猎开始，他便给自己定下了三不打规矩：怀孕的不打、年老的不打、受伤的不打。
尽管因为这样，阿古达木曾被巴音当着乌力楞的人们训导过多次，接下来却依然是我行我素，禀性难移。
“你知道吗，人也是动物。只有和其他的动物和谐相处，才不会孤独。”一次，在将被大风吹落到树下的雏鸟回巢时，阿古达木这样对达仁说道。
也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达仁越发喜欢和阿古达木一起玩，甚至到了形影不离。
春天两个人会在用绿茵茵的草场里，精心挑选根部较粗的青草斗草
夏天阿古达木会到草场尽头的花海采来五颜六色的鲜花编成花环戴在达仁的头上，将她打扮成新娘子的模样。每当阿古达木在一旁拍手说好看时，达仁都会开心地笑着。
深秋时，达仁会提着竹编的果篮站在山丁子树下，在她的仰视下，阿古达木像是猿猴般敏捷的跑到树上，从绿油油的树枝上摘下果子，挨个扔到地上。每每这时，达仁就会像小女孩一样开心地叫着，弯着腰将果子依次捡到筐里。等到阿古达木从树上下来，再一道品尝这胜利的果实。随着一口咬下去，爆浆的果汁瞬间流了下来，一直甜到他们的心底。
冬天，白雪覆盖着山峦，就像是一位白头发的老人默默守候着怀抱中的孩子们，安然美好。被冰雪覆盖的河面上，阿古达木拉着达仁一道坐在了爬犁上，随着马蹄奔跑，爬犁急速向前行进着，引来了阵阵叫声和笑声。
如果想来，尽管一年四季各不相同，可都是那般快乐，笑声无时无刻不在山谷中回荡。
达仁的父亲骄劳布胡和哥哥乌恩那时也都是乌力楞一等一的神枪手。不仅如此，乌恩还是有名的故事篓子。尽管比妹妹大了十五岁，并且已经是三个儿子的父亲，却仍然将对方放在心尖尖上疼着。
在达仁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中，小时候每当她生病高烧哭闹不休，乌恩就会背着妹妹在撮罗子里来回踱步，边走边会柔声地讲故事或是唱赞达仁哄她入眠，篝火哔哔啵啵，宛如跳动的心。尽管由于年深月久，达仁如今已记不起哥哥的脸，但这份手足间的温暖真情却永远萦绕在她的心底，久久不会散去。
不仅如此，如果赶上天气好，乌恩还会在银色的月光下给孩子们讲故事，而每到这时，父亲骄劳布胡和母亲赛罕就会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就仿佛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嘎仙洞一带部落的猎手打猎时经常在森林中失踪。由于谁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失踪的，所以乌力楞的人们天天人心惶惶，生怕有一天这厄运会降临到自己身上。有一次，一位名叫莫日根的猎手在打猎时，不巧与满盖碰上。满盖告诉莫日根他已经吃了不少黑头发的虫子，现在也很想吃掉莫日根。莫日根冥思苦想，忽然灵机一动，表示对方可以吃了自己，不过在吃之前要先比赛，如果满盖赢了，就可以吃了他，如果输了，就永远离开这里到海的那边，永远不许回来。满盖不知道这是莫日根的计策，便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二人一道来到嘎仙洞的正门，按照事先的约定进行比赛。”
“比赛？”
达仁用右手拖着下颌，此刻已听得入了神，见阿古达木在一旁发问，便瞪了对方一眼。阿古达木吐了吐舌头，向她扮了个鬼脸。
乌恩见此情形顿觉有趣，便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
“莫日根让满盖先将嘎仙洞的正门背到南山河那边儿去，然后回来，他们比射箭，看谁的箭能从石门中间穿过去，谁就赢了。满盖听完莫日根的话，就背起嘎仙洞的石门走到南山河那边去了，在放下嘎仙洞的石门后，他先开始射箭，没想到这一下却把箭射偏了，直接射掉了石门的顶片石头。这片石头后来落到大杨树的西边，变成了半拉山。接着轮到莫日根射箭，只见他不着急不着慌，箭正好从石门中间穿了过去。就这样，莫日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敢赢了满盖。看到自己失败，满盖非常伤心地哭了起来，泪水后来变成了嘎仙洞东边米汤色的泉水。就这样，鄂伦春猎民过上了安定的生活，成了嘎仙洞真正的主人。”
嘎仙洞是鄂伦春人起源的地方，如今还有许多同胞居住在那里。而这神奇的故事，更加让年幼的达仁对此心驰神往。
如果说哥哥的故事润泽着达仁幼小的心灵，母亲的赞叹仁同样激励着她。
赞达仁作为国家级非遗文化，见证了鄂伦春人的生活变迁。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为驱除严寒酷暑和单调寂寞，鄂伦春人都会唱起自编的赞达仁。无论是在山场、密林、田地或是场院，随时都可以听到这别有风味、高亢委婉、拉着长调的歌声。如有贵客临门，酒酣耳热之余，更是会连唱补休，直至通宵达旦，以表达热情好客的盛情。
除了歌唱生活，鄂伦春人还喜欢用这种圆润高亢的曲调讲述历史，由于歌词朗朗上口，所以传唱了一代又一代。
也正是在母亲的赞达仁中，达仁知道了作为室韦人的后裔，鄂伦春人最早生活在贝加尔湖以东，黑龙江以北的广袤地区，不仅历史悠久，隋唐时期的实力还曾一度达到顶峰，下有20多部，是东北地区实力最强的诸侯之一。
安史之乱后，唐朝国力衰微，随后又经历了五代十国，天下大乱。因此，室韦在这一时期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动。一部分人南下谋生，与中原汉人融合。一部分人则前往蒙古地区生活，成为了后来蒙古各部之一。同时，还有一部分人仍留在了当地，而这一部分人，则就后来的鄂伦春人。
正所谓，适者生存。对于生活在大兴安岭深山深处的鄂伦春人来说，这峰峦林立、沟谷纵横的广袤土地正是他们最好的围场。由于长期在山林中奔跑跳跃，时不时要和老虎、野猪、黑熊这些野兽来个亲密接触，所以无论男女老少每个人的性格都很是坚毅，同时体魄也极为强健。精湛的骑术和箭法，甚至连号称马背上民族的蒙古和满洲八旗都自愧不如。因此，到了清代时期，鄂伦春人引骑射技术高超、艰苦耐战而“雄于诸部”。不仅如此，还与鄂温克、达斡尔一道被朝廷编入了“索伦三部”，成为了满清对外战斗的先锋军，无论是平定大小和卓叛乱、雅克萨之战、还是平定葛尔丹，只要是大型战争，都能看到鄂伦春人驰骋沙场、骁勇作战的身影。
“我的先祖曾在清朝时三次参加满清抗击沙俄的战斗，那时嫫嫫经常会用赞达仁给我们讲述这些故事。”
客厅，当达仁再次唱起小时候从母亲那里学到的赞达仁时，脸上浮现出了崇敬的神色。歌声落下，在喝了口莓茶后，又继续说道，
“嫫嫫说，先祖不仅在战场上作战英勇，而且还多次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灭了俄军派出城求援的通信人员，导致俄军在战场上死伤殆尽。也正因为是这样，沙俄对我们恨之入骨，所以在1900年正式入侵东北前，他们杀死了很多手无寸铁的罪人，致使我们的人数从原来的1.8万人不断减少，最终只剩下1万1千人。”
说到这里，达仁顿了一顿，看得出来，此刻她内心充满了悲痛。过了一会儿，待平复好情绪后，才又继续说道，
“虽是这样，族人们却没有因此畏惧，仍选择了高唱赞达仁走向战场，以与沙俄英勇作战的方式，护卫了不少先民，功德无量。”
随着达仁绘声绘色的讲述，李卓俊不知不觉听入了迷。在他看来，那是怎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和一群淳朴善良的人。如果不是达仁奶奶讲，谁又能够想到这背后竟然藏着如此轰轰烈烈的壮举与心酸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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