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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预言

    就在父子谈话的同一时间,斯内普与邓布利多也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西弗勒斯,这个先例是开不了的。校董会是校董会,但他们不该干涉学校的正常运行。如果这个先例一开,那就会有更多的纯血统校董们开口。到那时候,到底是纯血统的斯莱特林,还是金主们的霍格沃茨,又或是金钱至上成为新的办事原则?”邓布利多耐心地说。

    “邓布利多,你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卢修斯?你应该想想这件事的好处。

    而且,这只是一件小事。除了马尔福,还有谁在纯血们中间有这样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你幻想的情况根本不会,也不可能存在!你明知道这件事对谁都好。

    他能继续让马尔福的权势在斯莱特林维持,霍格沃茨能收到马尔福家的捐款,还有……”

    “还有你,西弗勒斯,把那孩子转到斯莱特林,你就能亲自照顾他了。”邓布利多一语道破真相。

    “对,没错!”斯内普有些不爽地说,换了谁被邓布利多这样揭穿自己的心思,都不会高兴。

    “我很高兴你又多了一个牵挂,西弗勒斯。”

    “不。”斯内普一口否定。

    “我只是……亏欠这个孩子。”

    “所以你甚至要贴身保护他?西弗勒斯,你知道,霍格沃茨没什么事是不在我眼中的,你真以为昨晚你在拉文克劳休息室度过的一夜,我不了解吗?”邓布利多向桌子里摸索着,掏出了一袋比比多味豆。

    “要来一颗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撕开包装袋,挑出一颗绿色的,递向斯内普。

    “不用。以一个魔药师的身份,我建议你少吃点比比多味豆,那玩意会让你已步入老年的神经雪上加霜……”

    邓布利多自顾自地把豆子扔进嘴里。

    “咳!咳!该死,是牛粪味的!”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咳消。”斯内普掏出魔杖,指向邓布利多的咽喉,他的咳嗽一下好转了。

    “谢谢你,西弗勒斯,仍然如此关心一个老年人。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如果我不是因为知道你给那个孩子吃错了药,我甚至要以为他的地位快赶上……”

    “别提那个名字!”斯内普死死地看着邓布利多,但邓布利多还是那样慈祥,即使被斯内普恶狠狠地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放下,西弗勒斯。我们总要向前看。”邓布利多轻声说,尽管,他也知道这话毫无作用。

    “那孩子有危险。”斯内普并没有接邓布利多的话。

    “来自于谁?”

    “赫克斯.布拉德,你招进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怎么证明?”

    “证明?邓布利多?他在火车上对那孩子施法,被那孩子察觉到了,当晚那孩子就给家里写了信,这还不够吗?!”

    “不够,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冷淡地说。

    “我们不能就这样毫无证据地怀疑一位教授,尤其是,他还是我亲自招进来的。”

    “那就对他下吐真剂!或者摄神取念!我不相信你做不到!”斯内普已经逐渐开始有些恼火了,为什么邓布利多不愿意给他一些信任?

    “够了,西弗勒斯。你越界了。”

    平淡地说话,却让斯内普哑口无言。

    良久。

    “很好,邓布利多。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监督他,而要是一旦那孩子从布拉德那里受到什么伤害……”

    斯内普没说完,但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至于分院,我不再干涉。那是你作为校长的事,和我这个“小小的”魔药课教授可没什么关系,请原谅,邓布利多。”

    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你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轻声叹息着,从校长办公室的石柜里拿出了一个浅浅的石盆,盆口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雕刻和符号。

    他将魔杖点在自己的太阳穴,很快,一条像丝又像水流的银白色流光便从他的太阳穴中,顺着他的魔杖缓缓流出,导入盆里。

    盆里很快就布满了这种不断流动的,似气体又似液体的神秘物质。它像一块明亮的白银,但在不停地流动,像水面在微风中泛起涟漪,又像云朵那样飘逸地散开、柔和地旋转。它像是化为液体的光——又像是凝成固体的风——

    邓布利多将魔杖深入其中,将它稍微搅拌了一下,里面的物质便流动得更快,也更剧烈了。

    最后,他抽出魔杖,在液体的表面轻轻敲击,一位和西比尔.特里劳妮长的有八分相似的老太太从盆中升起。

    “邓布利多,时候到了吗?”

    明明校长室空无一人,但这里却有说话的声音?

    邓布利多看向墙壁,那里是霍格沃茨历任校长们的画像。

    “迪佩特教授,恐怕,是时候了。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预言已经开始应验了。”邓布利多面色沉重地说。

    “你做好准备了吗,邓布利多?哪怕,你放弃你拥有的一切?”阿芒多.迪佩特的画像,他考究地看向邓布利多。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闭上了双眼,“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无论如何,我会尽力而为。”

    “毕竟,我们终究会想起,那些我们试图忘掉的一切。”

    “那一天,不会太久了。”

    栖在门边的金色栖枝上的凤凰福克斯发出悦耳的鸣叫,似乎在宽慰这位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一百岁的老人。

    “谢谢你,福克斯。”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啊,邓布利多教授,我觉得你需要去校董会那边看一眼,卢修斯.马尔福已经决定撤回此次校董会上提出的要求了。”

    来者是弗利维,他满脸宽慰的笑容,似乎对校董们的离去感到高兴。

    “菲利乌斯,卢修斯.马尔福想通了?这可是很罕见的事。老卢修斯对我一直抱有很深的成见,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

    邓布利多拿起魔杖,将冥想盆中的物质重新挑回到一个小水晶瓶中,又把水晶瓶放到自己的衣服内里。

    “是那个孩子,西格纳斯,邓布利多!他和他父母在房间里谈了谈,出来之后老马尔福就和其他校董说要取消他的要求。

    其他校董们可不太高兴,但老马尔福的面子还是很硬的,于是他们就陆陆续续都走了!”

    “很好,不必要的麻烦又少了一件。”他满意地点点头。

    “我记得,一年级的课程是在明天?”

    “是的,邓布利多,上午第一节是我的课,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起上!”弗利维高兴地说,他一向很喜欢新生们,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样子,总能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风采。

    “替我多留心马尔福家的孩子,好吗?”

    “当然。”弗利维点点头。

    “我可没听说过谁一年级就能放出那么标准的铁甲咒的,大概除了年轻时候的西弗勒斯。”

    但邓布利多指正了他。

    “现在也很年轻,菲利乌斯。他今年才刚满31岁,比我们都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