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迷雾散重回冰雪境 思无邪小七立奇功
“想来你们就是那伙逆贼了。”
“逆贼？”伯懿对这个称呼感到诧异，像是问自己、也好像在问青衫，“什么情况？”
“看来我们被护法摆了一道。”青衫反应极快，意识到这伙人是护法派来跟他们拼命的。
“四位少侠！”伯懿不想动武，也不愿争斗，他只想平平凡凡，和三五好友，或许未来还有妻儿一起，耕种自养、垂钓旅游，现在卷入这场阴谋，只想以最安稳的方式退出，“可否借一步说话。”
“废什么话啊！”小肆丙拿起龟壳直接朝五人扔过去，可两支队伍中间隔了十步远，龟壳掉在了五步的位置。
“呵，你小子虽然傻，但是力气也不大啊。”王五嘲讽道。
“四位！”眼看对面四人慢慢走了过来，伯懿还是想最后争取一下和平解决，“我们素不相识，这是何故？”
“别说了，你们的来历我们清楚。”那缮官冷冰冰地说道，“我们本不想干涉这些事，但事出有因，你们不死，我们也活不了。”说完那人给旁边小肆使了个眼色，只见小肆甲抽出长棍就要动手。
“等等。”伯懿看出来今天非打不可，“怎么个打法先说好。”
“你们这些鸟人没鸟事别再说鸟语，要打就打，大耳巴子吃过没有？”小肆丙率先甩出一套“素质三带一”。
“大耳巴子收一下。”那缮官也停顿了一下，“且听你的打法。”
“一对一如何？”伯懿对仲曙的武力值还是有底的，可是剩下的包括自己在内，真打起来怕是凶多吉少。
“可以。”没想到缮官居然同意了，当然，这缮官也对自己的人心里有数，估计群殴占不了便宜，吵架他是没怕过谁，他对手下的嘴上功夫还是很自信的。
“这什么剧情啊？”小肆丙原本都要冲出去了，回头看着缮官，“不是说杀光他们吗？怎么还单挑上了？”
“你打得过吗？”缮官示意小肆丙到旁边，在他耳边说道。
“打了再说呗。”小肆丙倒也是血气方刚，“打架这块子我还没怕过谁。”
“别的不说，就从海边过来这一路，打鸟、打野鸡、打鱼……你哪个打赢过？”小肆乙整理一下衣服，顺势坐下准备看戏，在一旁说风凉话。
说罢，小肆甲单手拿着长棍，往前走去。缮官就近找了个石块坐下，其余两人也就地而坐。
伯懿给仲曙一个眼神，仲曙也从背后抽出长棍，向小肆甲径直走去。剩余四人立在一旁。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伯懿在一旁对青衫说道，没有太关注战况，他对仲曙的武艺还是有自信的。
“这伙人一看就不太机灵的样子，很明显被利用了，或者就是被威胁了。后者可能性更大。”
“护法是什么意思，叫我们过来，给我们东西，让我们活着见到副首领之后再派人截杀？这不合逻辑啊，他到底想干嘛。”
“莫非他想要的只有副首领，或者伯仪皮毛？让我们两队两败俱伤？”
“可没必要啊，我们的生死对他来说不是弹指可取嘛，干嘛要弄这一出。”
伯懿和青衫分析着局面，可越想越不对劲，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背后的那只操纵全盘的手究竟想干嘛。想要一张皮毛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切的目标从来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他，这个人。“它”想掌控的也不是某个人、某件物，而是人性。
“看来只有从这伙人这儿了解一些情况了，说不定合计一下，有我们想要的线索。”伯懿说道，“等仲曙把他们收拾了，想想怎么套话吧。”
“缮官。”青衫突然说话有些紧张起来，“你看，仲曙不一定能拿下啊……”
转过头，只见仲曙和小肆甲不分伯仲，盘龙横扫、开山竖劈、连消带打、白蛇吐信……一招一式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不是仲曙手臂受伤……”伯懿心里揪了一下，毕竟是为了保护他受的伤。但心中也生疑虑：“一招一式竟如此相似。这四人？如果当初没有捡到小七，按道理他们现在也是四人。竟如此相似，像被安排的一般。其中有何深意？”
打斗间，谁也没注意一只“罐罐”从头顶飞过，向山顶飞去。
一刻钟后，二人已是精疲力竭。相隔五步，原地调整状态。
见此状，两队身后的几人也坐不住了，坐着站了起来，站着的顺手找了根树枝别在身后。
…………
归山石洞。
“护法有****有变。”羊飚对身边的护卫说道，“走吧，收了他们。”
…………
归山脚下，两队人剑拔弩张，可两个最能打的已经消耗过剩，剩下的人也只是弱鸡互啄。
“四位！”伯懿还是希望能够和平解决，“我们原本无冤无仇，有什么坐下来说清楚不迟。”
“没什么好说的！”这个缮官还是那么硬气，也许原本还有点和解的意思，可这一打平，让他感觉丢了面子。
“我们拖住使棍的，你去收拾他们那个头子。”那缮官毫不避讳大声密谋，说罢四人就径直杀将过来。
伯懿五人也做好准备，举起龟壳挡在前面。
突然，从两侧杀出一群人，呼喊着“杀”冲杀出来，看阵势，是两边都不准备放过。
“什么情况？！”伯懿在嘈杂的杀喊声中大声问道。
“是羊飚的人！”青衫回应。
“什么？！”伯懿好像没有听清楚。
“羊飚的人！”青衫提高了音量，“还是不相信我们！”
“那就拼了！”伯懿说完，拿起树枝，把龟壳交给身后瑟瑟发抖的小七。
两侧的人还没冲到，只见万箭齐发，步兵身后的弓箭手率先发起了进攻。
仲曙和小肆甲用长棍格挡着来箭，余下几人躲在龟壳后，但此处不比石洞，后方没有依靠，两侧来箭使他们几乎招架不住，紧紧团缩在一起，龟壳挡在前面。
原以为是近战，没想到先来一波远攻，伯懿的龟壳交给了小七，自己却暴露无遗。
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两侧步兵拿着石斧和削尖的棍棒冲到的时候，王五大腿已经中了一箭，伯懿挡在小七前面，胸口中数箭，青衫小腿中一箭。
那缮官肩胛中一箭、露在龟壳外的那只手臂中数箭，小肆乙脑门中箭，躺在地上，当场毙命，小肆丙抱着龟壳蜷缩在地。
箭雨刚过，又是一阵猛击，步兵毫不吝啬自己的气力，朝着几人一顿猛烈攻击。仲曙因体力不支，被一个小卒从后背用石头砸中后脑勺，向前直直地倒了下去，伯懿还没来得及喊什么，只觉一阵头晕，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小七怀里，依稀间，看见兵卒后有一个巨人缓缓走来。
……
“低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到现在唯一清醒的青衫来不及反应，迅速低头。只觉着后脖子一阵凉风呼啸而过，一把泛着银光的刀掠过直插正前方举斧的小卒。
一个黑影顺着刀的轨迹掠过，拔出钢刀入鞘，另一手顺势抽出一把漆黑的长剑，将面前七八个士卒掀翻在地。
青衫还在发愣，不知什么时候，那黑影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双血色的眼睛看着他，“能动？”
青衫赶忙点头。
“想办法把他们带走，这儿交给我。”少年说道。
说完，赤目转身的瞬间拔出钢刀，插进身后意图偷袭的小卒身体，小卒手里的石斧掉落，落地之前，被赤目一脚撂飞，砍倒一片。赤目继而起身，飞冲进了人群，厮杀声越来越远。
青衫拍打几人，王五醒了过来，确认伯懿和仲曙目前难以清醒后，费力地拖拽着伯懿，小七一边哭一边拖，两人协力将伯懿拖到了山侧树林后一个隐蔽的洼地，赶紧返回，接应王五，将仲曙也拖拽回去。
“缮官！”青衫拍打着伯懿的肩膀，带着哭腔喊到，“醒醒！能听到吗！”
“张哥！”王五拍打着仲曙，只见他后脑鲜血渗出，王五赶紧撕开衣服，捂住仲曙的后脑，“张哥你可不能死啊！”
“哥哥！”小七坐在伯懿旁边哭喊，“不要丢下我……”
……
厮杀声停了下来。
树林外走来一个双目赤红的少年，赤裸上身，纹着“大风”图样，身上沾满鲜血。
赤目在伯懿身边蹲下，撕开衣服，说道，“还好没有伤及心脉。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听了这句话，青衫长舒一口气，小七也停下了抽泣。“可我不会治。”赤目继续说道，“现在这样下去怕是要失血过多。”
“什么意思？”小七惊慌地问道。
“就是再不医治就活不成了。”
“那怎么办，你救救他！求求你了！”小七拽着赤目，眼泪又止不住落了下来。
“你先别着急。”赤目说道，“我有办法把他弄醒。”
“那你赶快啊！”小七一听又忍不住激动起来。
“但是，醒了以后出血会更严重。”赤目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说可能醒了以后，留给他的时间只够交代遗言了。”
突然安静，除了几只“罐罐”的哀鸣，只有伯懿一阵阵心跳……
“逆贼？”伯懿对这个称呼感到诧异，像是问自己、也好像在问青衫，“什么情况？”
“看来我们被护法摆了一道。”青衫反应极快，意识到这伙人是护法派来跟他们拼命的。
“四位少侠！”伯懿不想动武，也不愿争斗，他只想平平凡凡，和三五好友，或许未来还有妻儿一起，耕种自养、垂钓旅游，现在卷入这场阴谋，只想以最安稳的方式退出，“可否借一步说话。”
“废什么话啊！”小肆丙拿起龟壳直接朝五人扔过去，可两支队伍中间隔了十步远，龟壳掉在了五步的位置。
“呵，你小子虽然傻，但是力气也不大啊。”王五嘲讽道。
“四位！”眼看对面四人慢慢走了过来，伯懿还是想最后争取一下和平解决，“我们素不相识，这是何故？”
“别说了，你们的来历我们清楚。”那缮官冷冰冰地说道，“我们本不想干涉这些事，但事出有因，你们不死，我们也活不了。”说完那人给旁边小肆使了个眼色，只见小肆甲抽出长棍就要动手。
“等等。”伯懿看出来今天非打不可，“怎么个打法先说好。”
“你们这些鸟人没鸟事别再说鸟语，要打就打，大耳巴子吃过没有？”小肆丙率先甩出一套“素质三带一”。
“大耳巴子收一下。”那缮官也停顿了一下，“且听你的打法。”
“一对一如何？”伯懿对仲曙的武力值还是有底的，可是剩下的包括自己在内，真打起来怕是凶多吉少。
“可以。”没想到缮官居然同意了，当然，这缮官也对自己的人心里有数，估计群殴占不了便宜，吵架他是没怕过谁，他对手下的嘴上功夫还是很自信的。
“这什么剧情啊？”小肆丙原本都要冲出去了，回头看着缮官，“不是说杀光他们吗？怎么还单挑上了？”
“你打得过吗？”缮官示意小肆丙到旁边，在他耳边说道。
“打了再说呗。”小肆丙倒也是血气方刚，“打架这块子我还没怕过谁。”
“别的不说，就从海边过来这一路，打鸟、打野鸡、打鱼……你哪个打赢过？”小肆乙整理一下衣服，顺势坐下准备看戏，在一旁说风凉话。
说罢，小肆甲单手拿着长棍，往前走去。缮官就近找了个石块坐下，其余两人也就地而坐。
伯懿给仲曙一个眼神，仲曙也从背后抽出长棍，向小肆甲径直走去。剩余四人立在一旁。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伯懿在一旁对青衫说道，没有太关注战况，他对仲曙的武艺还是有自信的。
“这伙人一看就不太机灵的样子，很明显被利用了，或者就是被威胁了。后者可能性更大。”
“护法是什么意思，叫我们过来，给我们东西，让我们活着见到副首领之后再派人截杀？这不合逻辑啊，他到底想干嘛。”
“莫非他想要的只有副首领，或者伯仪皮毛？让我们两队两败俱伤？”
“可没必要啊，我们的生死对他来说不是弹指可取嘛，干嘛要弄这一出。”
伯懿和青衫分析着局面，可越想越不对劲，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背后的那只操纵全盘的手究竟想干嘛。想要一张皮毛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切的目标从来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他，这个人。“它”想掌控的也不是某个人、某件物，而是人性。
“看来只有从这伙人这儿了解一些情况了，说不定合计一下，有我们想要的线索。”伯懿说道，“等仲曙把他们收拾了，想想怎么套话吧。”
“缮官。”青衫突然说话有些紧张起来，“你看，仲曙不一定能拿下啊……”
转过头，只见仲曙和小肆甲不分伯仲，盘龙横扫、开山竖劈、连消带打、白蛇吐信……一招一式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不是仲曙手臂受伤……”伯懿心里揪了一下，毕竟是为了保护他受的伤。但心中也生疑虑：“一招一式竟如此相似。这四人？如果当初没有捡到小七，按道理他们现在也是四人。竟如此相似，像被安排的一般。其中有何深意？”
打斗间，谁也没注意一只“罐罐”从头顶飞过，向山顶飞去。
一刻钟后，二人已是精疲力竭。相隔五步，原地调整状态。
见此状，两队身后的几人也坐不住了，坐着站了起来，站着的顺手找了根树枝别在身后。
…………
归山石洞。
“护法有****有变。”羊飚对身边的护卫说道，“走吧，收了他们。”
…………
归山脚下，两队人剑拔弩张，可两个最能打的已经消耗过剩，剩下的人也只是弱鸡互啄。
“四位！”伯懿还是希望能够和平解决，“我们原本无冤无仇，有什么坐下来说清楚不迟。”
“没什么好说的！”这个缮官还是那么硬气，也许原本还有点和解的意思，可这一打平，让他感觉丢了面子。
“我们拖住使棍的，你去收拾他们那个头子。”那缮官毫不避讳大声密谋，说罢四人就径直杀将过来。
伯懿五人也做好准备，举起龟壳挡在前面。
突然，从两侧杀出一群人，呼喊着“杀”冲杀出来，看阵势，是两边都不准备放过。
“什么情况？！”伯懿在嘈杂的杀喊声中大声问道。
“是羊飚的人！”青衫回应。
“什么？！”伯懿好像没有听清楚。
“羊飚的人！”青衫提高了音量，“还是不相信我们！”
“那就拼了！”伯懿说完，拿起树枝，把龟壳交给身后瑟瑟发抖的小七。
两侧的人还没冲到，只见万箭齐发，步兵身后的弓箭手率先发起了进攻。
仲曙和小肆甲用长棍格挡着来箭，余下几人躲在龟壳后，但此处不比石洞，后方没有依靠，两侧来箭使他们几乎招架不住，紧紧团缩在一起，龟壳挡在前面。
原以为是近战，没想到先来一波远攻，伯懿的龟壳交给了小七，自己却暴露无遗。
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两侧步兵拿着石斧和削尖的棍棒冲到的时候，王五大腿已经中了一箭，伯懿挡在小七前面，胸口中数箭，青衫小腿中一箭。
那缮官肩胛中一箭、露在龟壳外的那只手臂中数箭，小肆乙脑门中箭，躺在地上，当场毙命，小肆丙抱着龟壳蜷缩在地。
箭雨刚过，又是一阵猛击，步兵毫不吝啬自己的气力，朝着几人一顿猛烈攻击。仲曙因体力不支，被一个小卒从后背用石头砸中后脑勺，向前直直地倒了下去，伯懿还没来得及喊什么，只觉一阵头晕，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小七怀里，依稀间，看见兵卒后有一个巨人缓缓走来。
……
“低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到现在唯一清醒的青衫来不及反应，迅速低头。只觉着后脖子一阵凉风呼啸而过，一把泛着银光的刀掠过直插正前方举斧的小卒。
一个黑影顺着刀的轨迹掠过，拔出钢刀入鞘，另一手顺势抽出一把漆黑的长剑，将面前七八个士卒掀翻在地。
青衫还在发愣，不知什么时候，那黑影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双血色的眼睛看着他，“能动？”
青衫赶忙点头。
“想办法把他们带走，这儿交给我。”少年说道。
说完，赤目转身的瞬间拔出钢刀，插进身后意图偷袭的小卒身体，小卒手里的石斧掉落，落地之前，被赤目一脚撂飞，砍倒一片。赤目继而起身，飞冲进了人群，厮杀声越来越远。
青衫拍打几人，王五醒了过来，确认伯懿和仲曙目前难以清醒后，费力地拖拽着伯懿，小七一边哭一边拖，两人协力将伯懿拖到了山侧树林后一个隐蔽的洼地，赶紧返回，接应王五，将仲曙也拖拽回去。
“缮官！”青衫拍打着伯懿的肩膀，带着哭腔喊到，“醒醒！能听到吗！”
“张哥！”王五拍打着仲曙，只见他后脑鲜血渗出，王五赶紧撕开衣服，捂住仲曙的后脑，“张哥你可不能死啊！”
“哥哥！”小七坐在伯懿旁边哭喊，“不要丢下我……”
……
厮杀声停了下来。
树林外走来一个双目赤红的少年，赤裸上身，纹着“大风”图样，身上沾满鲜血。
赤目在伯懿身边蹲下，撕开衣服，说道，“还好没有伤及心脉。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听了这句话，青衫长舒一口气，小七也停下了抽泣。“可我不会治。”赤目继续说道，“现在这样下去怕是要失血过多。”
“什么意思？”小七惊慌地问道。
“就是再不医治就活不成了。”
“那怎么办，你救救他！求求你了！”小七拽着赤目，眼泪又止不住落了下来。
“你先别着急。”赤目说道，“我有办法把他弄醒。”
“那你赶快啊！”小七一听又忍不住激动起来。
“但是，醒了以后出血会更严重。”赤目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说可能醒了以后，留给他的时间只够交代遗言了。”
突然安静，除了几只“罐罐”的哀鸣，只有伯懿一阵阵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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