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回 启新程沙海觅水源 恰迷茫偶遇沙穴人
一行人沿着河流一路前行。
沿河的风光与先前来的时候确有差异，虽单调却不乏味，时而翻跃出水的鱼类，给旅行增添了些许点缀。
随着日头升起，沙天交界处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午时已过，前方的河流突然分岔拐弯。向两侧流去。
“走哪儿？”仲曙回头问道。
“怕不只是走哪儿的问题吧。”赤目在队伍的最后，可他的眼睛看得却最远，在其他人只见模糊的分界线时，他已然发现，这片朦胧下耸立的那面高墙，“河对岸好像有座城。”
“城？”伯懿不解，“我怎么没有看到？”
“过河吧。”赤目说道，“还有二里地呢。”
“那个……”青芒吞吞吐吐，“我建议还是别过去了……”
“哦？”赤目问道，“你可知那城？”
“知道一些。”青芒毫不着急，“应该跟我们一样，也是过来找药引的。后来聚拢就造了这座城。”
“就这？”伯懿听完感觉毫无概念，转而问算子，“要不你再补充一下？”
“原本应该是和我们一样，都是被引导过来寻找药引的。”算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行李里拿出鱼干，边吃边说，其他一行人见状，也顺势休息，“后来有一队人，他们不安于寻找药引，鼓动了不少人，筑起了这座城。”
“可知有多少人？”伯懿问道。
“我觉得有至少两千。之前我观察过他们出来取水的人，看器皿大小和取用频次，加上在这流沙地的消耗量，应该估算不会差太多。”
“这些消息你们如何得知？”
“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听说是二十年前，四处拉拢，后来人越来越多，城也越来越大。直到最近几年，来到这儿的，呆一段时间，不少人都会主动去投奔。我们也去过，你们来的时间太短了，不知道这些很正常，早些时候过来的都知道。”
“那你们怎么没住里面？”
“被赶出来了。”
“这是何故？”
“他们四头领说我们没什么能力，让我们在外面自己筑沙洞。他们倒是承诺不来侵犯我们，这个倒是真的。”
“那其他那些队伍有什么能力？”
“这就不得而知了。据我所知，被赶出来的不止我们这一队。”
“还有被赶出来的？都是能力不足吗？”
“这也不清楚，赶出来以后我们也没再回去过，只是在河流两岸偶尔活动。”
“有点意思。”伯懿心想，他只是不甘心被掌控，可有人已经付诸实践了，虽未谋面，但对这个头领心生敬佩，“我们也去拜访一下吧。”
“那个……”青芒还是那句话，“我不太建议……”
“对呀，刚才为何要拦着我们过去呢？”伯懿不解。
“是这样的。”算子解释道，“他们二头领定了个规矩，未见旌旗不得来访。”
“看。”算子指着前方一片朦胧，“应该就是那个位置，顺河流方向前去，受访时那个位置会有一面红色的旌旗。非常醒目。现在看不到，当是不受访。”
“那不受访时去会怎样？”
“会被打出来的吧……”算子眉头微微一皱，这表情分明在劝退。
“这样吧，我们先过去看看。”伯懿说道。
众人没有明确反对的。青芒几人也没有异议。
仲曙起身，用棍子试了一下水深，棍子直接被吞没在水里。
他抽出棍子，回过头对伯懿摇了摇头。
“那边有座桥。”青芒说着，朝右侧河流延伸方向指了一下。
“那走吧。”伯懿起身，众人也紧随起身，恢复行进队形。
……
翻过一座小沙丘，果然一座石桥立于河流之上。
周边是一片黄沙，下面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河流上一座灰黑色的石桥，阳光晒在水面上，涟漪翻涌，波光粼粼，让桥底展现出一种神秘感。
走过石桥，再朝朦胧处前行一里地，果然一座沙城傲然屹立于沙海之上。
横在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城墙，这墙用黄沙垒起，远远看去，仿佛把天地交界线抬高了三丈。
“真是气势恢宏啊！”伯懿不禁感叹，“这头领可真不简单。”
“能够在这沙海之中笼络众人，建成这样一座沙城，确实不简单。”青衫附和道。
“走吧，过去看看。”
一行人朝着沙城的方向继续前进，走得越近，越感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
终于到了城墙之下。
顺着城墙又行一炷香的功夫，几人才终于到了城门的位置。
赶巧不赶早，城墙上飘扬起红色的旌旗。
说是旌旗，走近了看，是一面不规则的红布匹，随风飘动，隐约可以看出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一行人行至城门口，只见门外坐着一个少年。
“该不会又是什么探子吧？”伯懿小声嘀咕。
“不会，他应该是接待访客的。”声音虽然不大，还是被青衫听见了。
伯懿超过停下脚步的仲曙。走到那少年跟前。
“我们是从平逢山来，到此拜访头领。”伯懿作揖说道。
“新来的？”
从这话语间，伯懿明白，来此处谋生的人显然是不少了。
“对，前几天刚到的。”
“那我就给你讲讲进门的规矩。”少年往后一躺，背靠在沙墙上，藤条编成的椅子被翘起，“我们这儿是流沙国，共有四位头领，按照规矩，前来投奔，需要上交贡品。你们可以去准备了。”
“敢问是什么贡品？”
“看你们能找到什么贡品。”说罢，少年闭目养神，没有打算继续搭理他们。
“可知否？”伯懿转头询问青芒。
“之前我们去捕了些许河鱼，进了门，但被赶出来了。我们也没有再回来过。”
“走吧，我有办法。”青衫说道。
一行人折返，跟着青衫的步子原路返回。
“这是去哪？”伯懿边走边问。
“你可记得刚才仲曙试探河水。”
“记得，看样子深不可测。”
“分明可以看见河底，为何深不可测？”
“何故？”
“水至深方能藏物。”青衫说道，“刚才过桥来的路上，仲曙告诉我，他的棍子插入水中，竟看不见棍子的痕迹。我便猜想，这水下，必有异物。”
“你是说，下水去找贡品？”
“万万不可。”青芒赶紧摆手，“我们平常捕鱼也就在河边用杆绳垂钓，可不敢下水。”
“这水有什么奇怪的吗？”伯懿不解。
“昨晚筑沙洞时想必你们也发现了。”算子补充道，“这水非同寻常，浸沙可塑性，不是沙吸水成型，而是水吸沙成型。你可知其间的区别？”
“这水能吞物？”
“的确如此。”
“那更得去看看了。”
沿河的风光与先前来的时候确有差异，虽单调却不乏味，时而翻跃出水的鱼类，给旅行增添了些许点缀。
随着日头升起，沙天交界处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午时已过，前方的河流突然分岔拐弯。向两侧流去。
“走哪儿？”仲曙回头问道。
“怕不只是走哪儿的问题吧。”赤目在队伍的最后，可他的眼睛看得却最远，在其他人只见模糊的分界线时，他已然发现，这片朦胧下耸立的那面高墙，“河对岸好像有座城。”
“城？”伯懿不解，“我怎么没有看到？”
“过河吧。”赤目说道，“还有二里地呢。”
“那个……”青芒吞吞吐吐，“我建议还是别过去了……”
“哦？”赤目问道，“你可知那城？”
“知道一些。”青芒毫不着急，“应该跟我们一样，也是过来找药引的。后来聚拢就造了这座城。”
“就这？”伯懿听完感觉毫无概念，转而问算子，“要不你再补充一下？”
“原本应该是和我们一样，都是被引导过来寻找药引的。”算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行李里拿出鱼干，边吃边说，其他一行人见状，也顺势休息，“后来有一队人，他们不安于寻找药引，鼓动了不少人，筑起了这座城。”
“可知有多少人？”伯懿问道。
“我觉得有至少两千。之前我观察过他们出来取水的人，看器皿大小和取用频次，加上在这流沙地的消耗量，应该估算不会差太多。”
“这些消息你们如何得知？”
“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听说是二十年前，四处拉拢，后来人越来越多，城也越来越大。直到最近几年，来到这儿的，呆一段时间，不少人都会主动去投奔。我们也去过，你们来的时间太短了，不知道这些很正常，早些时候过来的都知道。”
“那你们怎么没住里面？”
“被赶出来了。”
“这是何故？”
“他们四头领说我们没什么能力，让我们在外面自己筑沙洞。他们倒是承诺不来侵犯我们，这个倒是真的。”
“那其他那些队伍有什么能力？”
“这就不得而知了。据我所知，被赶出来的不止我们这一队。”
“还有被赶出来的？都是能力不足吗？”
“这也不清楚，赶出来以后我们也没再回去过，只是在河流两岸偶尔活动。”
“有点意思。”伯懿心想，他只是不甘心被掌控，可有人已经付诸实践了，虽未谋面，但对这个头领心生敬佩，“我们也去拜访一下吧。”
“那个……”青芒还是那句话，“我不太建议……”
“对呀，刚才为何要拦着我们过去呢？”伯懿不解。
“是这样的。”算子解释道，“他们二头领定了个规矩，未见旌旗不得来访。”
“看。”算子指着前方一片朦胧，“应该就是那个位置，顺河流方向前去，受访时那个位置会有一面红色的旌旗。非常醒目。现在看不到，当是不受访。”
“那不受访时去会怎样？”
“会被打出来的吧……”算子眉头微微一皱，这表情分明在劝退。
“这样吧，我们先过去看看。”伯懿说道。
众人没有明确反对的。青芒几人也没有异议。
仲曙起身，用棍子试了一下水深，棍子直接被吞没在水里。
他抽出棍子，回过头对伯懿摇了摇头。
“那边有座桥。”青芒说着，朝右侧河流延伸方向指了一下。
“那走吧。”伯懿起身，众人也紧随起身，恢复行进队形。
……
翻过一座小沙丘，果然一座石桥立于河流之上。
周边是一片黄沙，下面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河流上一座灰黑色的石桥，阳光晒在水面上，涟漪翻涌，波光粼粼，让桥底展现出一种神秘感。
走过石桥，再朝朦胧处前行一里地，果然一座沙城傲然屹立于沙海之上。
横在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城墙，这墙用黄沙垒起，远远看去，仿佛把天地交界线抬高了三丈。
“真是气势恢宏啊！”伯懿不禁感叹，“这头领可真不简单。”
“能够在这沙海之中笼络众人，建成这样一座沙城，确实不简单。”青衫附和道。
“走吧，过去看看。”
一行人朝着沙城的方向继续前进，走得越近，越感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
终于到了城墙之下。
顺着城墙又行一炷香的功夫，几人才终于到了城门的位置。
赶巧不赶早，城墙上飘扬起红色的旌旗。
说是旌旗，走近了看，是一面不规则的红布匹，随风飘动，隐约可以看出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一行人行至城门口，只见门外坐着一个少年。
“该不会又是什么探子吧？”伯懿小声嘀咕。
“不会，他应该是接待访客的。”声音虽然不大，还是被青衫听见了。
伯懿超过停下脚步的仲曙。走到那少年跟前。
“我们是从平逢山来，到此拜访头领。”伯懿作揖说道。
“新来的？”
从这话语间，伯懿明白，来此处谋生的人显然是不少了。
“对，前几天刚到的。”
“那我就给你讲讲进门的规矩。”少年往后一躺，背靠在沙墙上，藤条编成的椅子被翘起，“我们这儿是流沙国，共有四位头领，按照规矩，前来投奔，需要上交贡品。你们可以去准备了。”
“敢问是什么贡品？”
“看你们能找到什么贡品。”说罢，少年闭目养神，没有打算继续搭理他们。
“可知否？”伯懿转头询问青芒。
“之前我们去捕了些许河鱼，进了门，但被赶出来了。我们也没有再回来过。”
“走吧，我有办法。”青衫说道。
一行人折返，跟着青衫的步子原路返回。
“这是去哪？”伯懿边走边问。
“你可记得刚才仲曙试探河水。”
“记得，看样子深不可测。”
“分明可以看见河底，为何深不可测？”
“何故？”
“水至深方能藏物。”青衫说道，“刚才过桥来的路上，仲曙告诉我，他的棍子插入水中，竟看不见棍子的痕迹。我便猜想，这水下，必有异物。”
“你是说，下水去找贡品？”
“万万不可。”青芒赶紧摆手，“我们平常捕鱼也就在河边用杆绳垂钓，可不敢下水。”
“这水有什么奇怪的吗？”伯懿不解。
“昨晚筑沙洞时想必你们也发现了。”算子补充道，“这水非同寻常，浸沙可塑性，不是沙吸水成型，而是水吸沙成型。你可知其间的区别？”
“这水能吞物？”
“的确如此。”
“那更得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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