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回 探水路少年斗异兽 借风力奇兵破城池
一年相安无事，一年安稳度日。
这一年，不少流浪在流沙地的游民也回来了，不过按照规矩，这些后来者，已经没有资格轮座，原本轮座的一些缮官，也因为在轮座期间犯了“众怒”被大伙免去了资格。
到现在，还在轮座的，仅剩数十人。
正如青衫所言，不需要给这群人制定所谓的制度，时间会带来秩序，也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领袖，时间会告诉他们谁是领袖。
不过让伯懿困惑的，护法居然没有动静，阿狸好像也就这样一起生活下去了。
每七天，还有资格的缮官会聚集到一起，商量下一个七天需要完成的事务，主要还是打猎的分工，偶尔还要处理一下人群中联姻的事。
轮到谁坐头把交椅，已经被潜移默化地淡掉，反正每次轮换的时候，需要做的事已经定好了。
“今年，流沙地的风季也过去了吧。”现在轮到霄坐头把交椅了，这一年来，他还是念念不忘长坐这个位置。虽然嘴上不说，可这一年，他可干了不少事。
在别人轮座的时候，故意挑事闹事，用这种方法，最多的是竟然一天之内，连换三次头领。在自己轮座的时候，把一些缮官刻意安排去捕杀巨兽，还没轮到，就丢了性命。这五百余人，竟在一年之内轮了个遍。
霄行事极为隐蔽，居然没人发现他这些小动作。至少，他自己觉得天衣无缝。
“我们受到诅咒，梦魇缠身，既然得了灵药，我想还是去把药引找回来。”霄继续说道，“我看在座的各位无不心事重重，面容憔悴，想必正因为如此吧。”
剩下来有资格的缮官，个个都有两把刷子，能从他的手段中活下来，谁还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既然如此，不知头领何意？”交班的缮官试探性地问道。
“我想，明天我们就派出一支小队，再赴流沙地。”霄说道，“去把药引找回来，已解大家梦魇之忧啊！”
这话听的耳熟，上一次也是霄轮座的时候，说是发现了新的野味，让一队人去找，一个人都没回来。
“我去吧。”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伯懿开口了。
这不就是去送命吗？谁还不知道霄的心思，居然还有人主动送上去，简直是疯了。
“好啊！伯懿兄弟！”霄大笑，“正合我意！今晚大摆夜宴，为壮士送行！”
……
“他就是想瓦解掉这些小队的领头人。”赤目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还出去？出去回来可就没机会再坐那个位置了！能不能回来都另说呢？”
“我知道。”伯懿冷静地答道，从夜宴回来得知下步任务后，现在只有阿狸和青衫没有质疑，当然还有仲曙，虽然没有说话，可也能看出他不能理解。
“难道你忘了自己的任务吗？”王五有些激动，“你才是领袖啊！”
“我知道。”
“那你还去？”
“去。”说完，伯懿看了一眼赤目，朝洞窟外走去。
明月高悬，这样的夜晚，他们两人对话了很多次。
“他们交给青衫去解释吧。”
“你是怎么想的？”
“这一年，你也看出来了，霄可不简单。”
“他那些小把戏，背后搞小动作，搞的人心四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错。”
“如果你这一走，回来说不定剩下的那几个头领也被收拾了。”赤目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怕留下来更危险吗？”
“不是。留下来，我也足以自保。”
“这么多人，居然没人站出来揭穿他？去年我记得有个缮官分工不合理，不是挺多人站出来嘛。”
“你说到点子上了。”伯懿突然降低了声音，“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
“霄有问题？”
“我感觉不对劲。虽然他的一些小动作隐藏得很不错，可这一年，连在一起，大家都明白他的心机，可没认出来反驳，很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的。”青衫从后面过来，在两人身边坐下，还带来了三罐佳酿，“毕竟都不是针对自己的。”
“什么意思？”赤目问道。
“你为什么不反抗？”
“他又不没有奈何我。”
“这就对咯。”青衫说道，“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都不是针对自己的，也能吃好喝好，也就习惯了。”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伯懿说道。
“哦哦哦！”赤目恍然大悟，“所以你要出去！打破这种习惯！”
“我倒没想这么多，我就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伯懿望着月亮，“出去一趟，有命回来，等他统一这里，我就做个平平凡凡的人，过完余生也挺好。”
不再去想那些阴谋，不再去做谁的傀儡。背后的那双手，伯懿也不想知道那是谁。
……
次日，启程。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夹道欢送，每当这种离开时，伯懿总会想到当年从平逢山离开的情景。
还是一行七人。
“你想回去了吗？我们可以顺路去趟平逢山的。”伯懿问道。
阿狸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伯懿的表情，虽然是问话，但却透露出一些不舍。
路上，青衫和伯懿探讨着流沙地的计划，以及回来之后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景况，甚至连应对措施都列举了好几种。
有这样一个军师在身边，确是很省心。不过，对这个军师的身份来历，伯懿始终抱有一丝挂怀。
“少侠留步！”旁边草丛突然冒出来两个人。
这条路是前往流沙地和平逢山的分岔路，想绕过平逢山去流沙地，就要从这里绕远，显然这两人是平逢山来的。
“何事？”赤目问道。
一番交谈，这两人果然是启章派来的，专程在此等候。伯懿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他们从回到归山，再大张旗鼓夜宴送行，这么大的动静要是启章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奇怪了。
把该说的都说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伯懿一行人继续向流沙地出发，两小肆也回去复命。
…………
平逢山，石窟。
“晾了他这么久，性子也稳重多了。”启章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只能是自己泡茶了。
“可他对这个领袖可不怎么感兴趣。”清瑶井正说道。
“过了一年平淡日子，理当如此。”
“可他还是选择出去。”
“他嘴上说无心恋战头领，可他的疑心是埋在人性中的，哪儿能那么容易抹去。埋得越久，一旦引爆，威力也就越大。”
“放长线钓大鱼？”
“我不是放线钓鱼那个人。”启章邪魅一笑，“我是点火的那个。”
这一年，不少流浪在流沙地的游民也回来了，不过按照规矩，这些后来者，已经没有资格轮座，原本轮座的一些缮官，也因为在轮座期间犯了“众怒”被大伙免去了资格。
到现在，还在轮座的，仅剩数十人。
正如青衫所言，不需要给这群人制定所谓的制度，时间会带来秩序，也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领袖，时间会告诉他们谁是领袖。
不过让伯懿困惑的，护法居然没有动静，阿狸好像也就这样一起生活下去了。
每七天，还有资格的缮官会聚集到一起，商量下一个七天需要完成的事务，主要还是打猎的分工，偶尔还要处理一下人群中联姻的事。
轮到谁坐头把交椅，已经被潜移默化地淡掉，反正每次轮换的时候，需要做的事已经定好了。
“今年，流沙地的风季也过去了吧。”现在轮到霄坐头把交椅了，这一年来，他还是念念不忘长坐这个位置。虽然嘴上不说，可这一年，他可干了不少事。
在别人轮座的时候，故意挑事闹事，用这种方法，最多的是竟然一天之内，连换三次头领。在自己轮座的时候，把一些缮官刻意安排去捕杀巨兽，还没轮到，就丢了性命。这五百余人，竟在一年之内轮了个遍。
霄行事极为隐蔽，居然没人发现他这些小动作。至少，他自己觉得天衣无缝。
“我们受到诅咒，梦魇缠身，既然得了灵药，我想还是去把药引找回来。”霄继续说道，“我看在座的各位无不心事重重，面容憔悴，想必正因为如此吧。”
剩下来有资格的缮官，个个都有两把刷子，能从他的手段中活下来，谁还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既然如此，不知头领何意？”交班的缮官试探性地问道。
“我想，明天我们就派出一支小队，再赴流沙地。”霄说道，“去把药引找回来，已解大家梦魇之忧啊！”
这话听的耳熟，上一次也是霄轮座的时候，说是发现了新的野味，让一队人去找，一个人都没回来。
“我去吧。”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伯懿开口了。
这不就是去送命吗？谁还不知道霄的心思，居然还有人主动送上去，简直是疯了。
“好啊！伯懿兄弟！”霄大笑，“正合我意！今晚大摆夜宴，为壮士送行！”
……
“他就是想瓦解掉这些小队的领头人。”赤目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还出去？出去回来可就没机会再坐那个位置了！能不能回来都另说呢？”
“我知道。”伯懿冷静地答道，从夜宴回来得知下步任务后，现在只有阿狸和青衫没有质疑，当然还有仲曙，虽然没有说话，可也能看出他不能理解。
“难道你忘了自己的任务吗？”王五有些激动，“你才是领袖啊！”
“我知道。”
“那你还去？”
“去。”说完，伯懿看了一眼赤目，朝洞窟外走去。
明月高悬，这样的夜晚，他们两人对话了很多次。
“他们交给青衫去解释吧。”
“你是怎么想的？”
“这一年，你也看出来了，霄可不简单。”
“他那些小把戏，背后搞小动作，搞的人心四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错。”
“如果你这一走，回来说不定剩下的那几个头领也被收拾了。”赤目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怕留下来更危险吗？”
“不是。留下来，我也足以自保。”
“这么多人，居然没人站出来揭穿他？去年我记得有个缮官分工不合理，不是挺多人站出来嘛。”
“你说到点子上了。”伯懿突然降低了声音，“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
“霄有问题？”
“我感觉不对劲。虽然他的一些小动作隐藏得很不错，可这一年，连在一起，大家都明白他的心机，可没认出来反驳，很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的。”青衫从后面过来，在两人身边坐下，还带来了三罐佳酿，“毕竟都不是针对自己的。”
“什么意思？”赤目问道。
“你为什么不反抗？”
“他又不没有奈何我。”
“这就对咯。”青衫说道，“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都不是针对自己的，也能吃好喝好，也就习惯了。”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伯懿说道。
“哦哦哦！”赤目恍然大悟，“所以你要出去！打破这种习惯！”
“我倒没想这么多，我就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伯懿望着月亮，“出去一趟，有命回来，等他统一这里，我就做个平平凡凡的人，过完余生也挺好。”
不再去想那些阴谋，不再去做谁的傀儡。背后的那双手，伯懿也不想知道那是谁。
……
次日，启程。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夹道欢送，每当这种离开时，伯懿总会想到当年从平逢山离开的情景。
还是一行七人。
“你想回去了吗？我们可以顺路去趟平逢山的。”伯懿问道。
阿狸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伯懿的表情，虽然是问话，但却透露出一些不舍。
路上，青衫和伯懿探讨着流沙地的计划，以及回来之后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景况，甚至连应对措施都列举了好几种。
有这样一个军师在身边，确是很省心。不过，对这个军师的身份来历，伯懿始终抱有一丝挂怀。
“少侠留步！”旁边草丛突然冒出来两个人。
这条路是前往流沙地和平逢山的分岔路，想绕过平逢山去流沙地，就要从这里绕远，显然这两人是平逢山来的。
“何事？”赤目问道。
一番交谈，这两人果然是启章派来的，专程在此等候。伯懿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他们从回到归山，再大张旗鼓夜宴送行，这么大的动静要是启章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奇怪了。
把该说的都说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伯懿一行人继续向流沙地出发，两小肆也回去复命。
…………
平逢山，石窟。
“晾了他这么久，性子也稳重多了。”启章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只能是自己泡茶了。
“可他对这个领袖可不怎么感兴趣。”清瑶井正说道。
“过了一年平淡日子，理当如此。”
“可他还是选择出去。”
“他嘴上说无心恋战头领，可他的疑心是埋在人性中的，哪儿能那么容易抹去。埋得越久，一旦引爆，威力也就越大。”
“放长线钓大鱼？”
“我不是放线钓鱼那个人。”启章邪魅一笑，“我是点火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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