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体察民情
高比穆吩咐已毕，令主簿唐瞬乙和衙差王汉同行，顺道游走城内。
街市熙熙攘攘，一行三人走马观花。
晌午将过之时途径一间烧饼铺子，遂入内就餐。
了戒恰在此处买饼，见状上前招呼寒暄了一通，稍后回到遒有藏，和美世尊说起闲话道：
“都快末时高大人才吃午饭，抛尸案可把他给忙坏了。”
美世尊眼睛看着店外，不痛不痒说道：
“他管辖的地头里出了事，他不忙碌谁忙碌。”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他若真的能干，尽早查出死者是谁，是做什么的，破案势如破竹，便可早日消停。”
了戒眼珠一转道：
“依你看，死者本身是做什么的？”
美世尊啃了一口烧饼说道：
“笑话！”
“我要是有这么好用的脑壳，早就去混个官老爷来当了。”
“哪里有空跟你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闲扯。”
“做了官老爷，有人鞍前马后伺候，享受尊贵，你又不是不知道。”
了戒转转眼睛，心道旁人就算了，你的脑壳还不好用？！
真把自己当成凡人了？！
忘了自己的神仙身份不是什么好事！！
打个哈哈说道：
“你不是火眼金睛吗？”
“以前传经，在车迟国的时候，你还跟人家赌什么隔板猜枚的把戏。”
“我还以为你一早看穿了那具尸首的来历。”
他欲言又止，美世尊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少拿法力说事。”
“现在我修人心养人性，在这里过得安安稳稳的。”
“与上面仙界没有什么两样，而且惬意多了。”
“你若是技痒，变换了这身相貌离去便可。”
“只是要记住一条，不要逢人便说我在这里过小日子。”
“我也不管你的死活。”
这样口气的话美世尊说过多次，了戒每次都听得心烦。
不行！
今天一定要出口恶气。
抬手猛地拍在大腿上，“啪”地打死一只飞虫。
“哎呀！”
他龇牙咧嘴叫起来，瞪着死虫子，借故大骂道：
“可恶啊可恶！”
“不过就是叫你用眼睛来看看罢了，有什么关系？！”
“手不用你的，脚不用你的。”
“只要一说法力道行，你凭什么就这般德行？”
“如此我还是你师弟吗？你还是我师兄吗？”
美世尊爱理不理，一面吃饼，一面拿了鸡毛掸子走到大门边上掸灰尘。
我都下本钱了，还不理睬我？
行！算你狠！！
了戒服软，又好声好气央求道：
“好师兄，记得集市上那张通缉令吧？”
“官府遇到破不了的案子，最后都会发出海捕文书。”
“悬赏鼓动百姓参与破案，悬红就是一笔外财啊！”
“我估计高大人最后也只能走这条路子。”
“当然我也可以凭自己本事去赚这笔钱，不过终究不如你的火眼金睛来得隐秘轻松。”
“你只要瞪瞪眼睛，就可以不动声色干脆麻利地破案。”
“这种人不知鬼不觉就可以看出因果所以的本事，还不就是你擎天大方战神方天一子有吗？”
美世尊一心掸灰尘，看似没有听见，不期然间突然把鸡毛掸子对了戒猛地一挥……
“哎呀……”
了戒一声喊，吓得全身紧抽不敢动一下，活脱一只木鸡。
美世尊又好气又好笑，把停在半空的鸡毛掸子晃了晃，指向外边路上，说道：
“你的财神爷看你来了！”
“我不信你！！哼哼！！”
又要戏耍本尊么？
了戒愠怒之极。
却又忍不住向外张望，不料美世尊真没骗他。
高比穆一行三人正从对面走来。
刚刚自己还和这仨见过面说过话呢，没来由又找过来啊！
了戒寻思道：
“不会这么巧吧，我和师兄说的话给他们听见了？”
“神仙身份要藏不住了？”
美世尊向过来的三人作揖行礼，笑吟吟地道：
“高大人安好！昨晚上的案子有眉目了？！现在要聆讯我们两个报案的人么？！”
高比穆和颜悦色道：
“你是报案人，聆讯言重了。”
“真要有事找你们，估计二位要到公堂上去。”
“这位朱老板不是一直不愿意到衙门吗？”
“我们总不能在马路边上办案，让来往的行人看热闹吧！”
了戒委屈巴巴，嘴里贬损道：
“大人差点就赶上猴耍人了。”
“耍猴人凄凉啊！”
大圣手里的鸡毛掸子瞬间噌地竖起来，了戒急忙改口道：
“大人不是来办案就好。”
“您知道的，这些天夜里实在是冷。”
“昨晚最甚，冷得没有谁想招惹闲事。”
客套道：
“大人好像蛮有空的样子。”
“请到店里坐坐，喝盏茶如何？”
高比穆微笑道：
“不必！今天见你两次也不全是休闲，还有公务在身。”
踱着脚步，左右看看店铺正面，问美世尊道：
“这次修缮，你这店里并没有太多改动，对吧？”
美世尊恭谨回话：
“我们遒有藏做的是小打小闹的生意。”
“店面这样子足够了，没必要整得太过堂皇。”
“何况这也是子老爷的房子，我们不过是租他家的门面。”
“如何修缮，修缮到什么程度，一切遵从子老爷的意愿。”
同行的唐瞬乙对高比穆说道：
“大人，子家这块地地势狭长。”
“这次修建他只是在后边起了一栋院落，和遒有藏隔着几丈远的空地。”
“空地处已经成为一处天井。”
“哦！”
高比穆探看一眼，头也不回道：
“你倒像是已经进去看过了！”
唐瞬乙恭恭敬敬道：
“那时下官看过他家递上来的建造图纸，对这块地上附着物的构造还有一些印象。”
高比穆随口道：
“唐主簿真是好记性！”
唐瞬乙听了十分受用，一时有心卖乖，说道：
“大人，要到子家新起的院落观瞻，这家店里面就有通道可去。”
高比穆闻言笑道：
“如此说来这便是一条捷径了！”
“他们留下这么一条通道，有利于两家往来。”
“两位老板和子老爷同住一片屋檐下，关系不会疏远，而且还会越来越熟络。”
美世尊堆起笑脸道：
“都是子老爷家里的地面，怎么修造，尽可随心所欲，留下这条通道，正好方便他自己到集市上散步逍游。”
了戒察言观色，掀开柜台侧边横板，招呼道：
“大人，若要进来参观，请从这里走！”
高比穆点头道：
“如此打扰了！”
王汉前面带路，高比穆走在中间，唐瞬乙最后，三个人在了戒带引下穿行侧廊，于狭窄的通道里指点议论，未几到了中段的天井内。
天井处整齐亮堂，阳光充足。
地面铺就红砖。
天井的中央有棵新栽的梅树。
梅树是整株移植，枝干还呈现枯萎状，但枝头却已长出几片新叶，显然是垂死之后存活下来。
梅树旁放着一个硕大水缸，缸里盛满清水。
天井边上是小而狭长的园圃。
园圃内歪歪斜斜地插了一些长着青嫩叶子的肚竹。
对面院落沿墙堆砌了一摞木柴。
柴垛上两只正在啁啾的小鸟看见有人来了，“叽”一声振翅飞上屋顶，于屋顶上旁若无人地蹦跳。
一个纤巧身影正在一墙之隔的窗棂内忙碌着。
景致不错，高比穆点点头说道：
“这个天井倒是安静闲适，可惜子宗元没有后人，如果有机会在这里含饴弄孙，恰是刚好。”
了戒喊了一声，一个女子银铃般的声音回答他道：
“诶！”
“翠柳妹子，府衙高大人到家里来做客。”
“你去和老爷说一声，告诉他不要怠慢了官爷。”
高比穆轻咳一声说道：
“子宗元的年纪应该和我一般大。”
“子家大劫，他失魂落魄二十余年，吃尽人间苦头，已经身老躯残，这次请丫环回来照顾就对了。”
翠柳隔着窗户答道：
“子老爷已经午睡，请大人稍候。”
“奴婢这就去叫老爷起来。”
街市熙熙攘攘，一行三人走马观花。
晌午将过之时途径一间烧饼铺子，遂入内就餐。
了戒恰在此处买饼，见状上前招呼寒暄了一通，稍后回到遒有藏，和美世尊说起闲话道：
“都快末时高大人才吃午饭，抛尸案可把他给忙坏了。”
美世尊眼睛看着店外，不痛不痒说道：
“他管辖的地头里出了事，他不忙碌谁忙碌。”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他若真的能干，尽早查出死者是谁，是做什么的，破案势如破竹，便可早日消停。”
了戒眼珠一转道：
“依你看，死者本身是做什么的？”
美世尊啃了一口烧饼说道：
“笑话！”
“我要是有这么好用的脑壳，早就去混个官老爷来当了。”
“哪里有空跟你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闲扯。”
“做了官老爷，有人鞍前马后伺候，享受尊贵，你又不是不知道。”
了戒转转眼睛，心道旁人就算了，你的脑壳还不好用？！
真把自己当成凡人了？！
忘了自己的神仙身份不是什么好事！！
打个哈哈说道：
“你不是火眼金睛吗？”
“以前传经，在车迟国的时候，你还跟人家赌什么隔板猜枚的把戏。”
“我还以为你一早看穿了那具尸首的来历。”
他欲言又止，美世尊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少拿法力说事。”
“现在我修人心养人性，在这里过得安安稳稳的。”
“与上面仙界没有什么两样，而且惬意多了。”
“你若是技痒，变换了这身相貌离去便可。”
“只是要记住一条，不要逢人便说我在这里过小日子。”
“我也不管你的死活。”
这样口气的话美世尊说过多次，了戒每次都听得心烦。
不行！
今天一定要出口恶气。
抬手猛地拍在大腿上，“啪”地打死一只飞虫。
“哎呀！”
他龇牙咧嘴叫起来，瞪着死虫子，借故大骂道：
“可恶啊可恶！”
“不过就是叫你用眼睛来看看罢了，有什么关系？！”
“手不用你的，脚不用你的。”
“只要一说法力道行，你凭什么就这般德行？”
“如此我还是你师弟吗？你还是我师兄吗？”
美世尊爱理不理，一面吃饼，一面拿了鸡毛掸子走到大门边上掸灰尘。
我都下本钱了，还不理睬我？
行！算你狠！！
了戒服软，又好声好气央求道：
“好师兄，记得集市上那张通缉令吧？”
“官府遇到破不了的案子，最后都会发出海捕文书。”
“悬赏鼓动百姓参与破案，悬红就是一笔外财啊！”
“我估计高大人最后也只能走这条路子。”
“当然我也可以凭自己本事去赚这笔钱，不过终究不如你的火眼金睛来得隐秘轻松。”
“你只要瞪瞪眼睛，就可以不动声色干脆麻利地破案。”
“这种人不知鬼不觉就可以看出因果所以的本事，还不就是你擎天大方战神方天一子有吗？”
美世尊一心掸灰尘，看似没有听见，不期然间突然把鸡毛掸子对了戒猛地一挥……
“哎呀……”
了戒一声喊，吓得全身紧抽不敢动一下，活脱一只木鸡。
美世尊又好气又好笑，把停在半空的鸡毛掸子晃了晃，指向外边路上，说道：
“你的财神爷看你来了！”
“我不信你！！哼哼！！”
又要戏耍本尊么？
了戒愠怒之极。
却又忍不住向外张望，不料美世尊真没骗他。
高比穆一行三人正从对面走来。
刚刚自己还和这仨见过面说过话呢，没来由又找过来啊！
了戒寻思道：
“不会这么巧吧，我和师兄说的话给他们听见了？”
“神仙身份要藏不住了？”
美世尊向过来的三人作揖行礼，笑吟吟地道：
“高大人安好！昨晚上的案子有眉目了？！现在要聆讯我们两个报案的人么？！”
高比穆和颜悦色道：
“你是报案人，聆讯言重了。”
“真要有事找你们，估计二位要到公堂上去。”
“这位朱老板不是一直不愿意到衙门吗？”
“我们总不能在马路边上办案，让来往的行人看热闹吧！”
了戒委屈巴巴，嘴里贬损道：
“大人差点就赶上猴耍人了。”
“耍猴人凄凉啊！”
大圣手里的鸡毛掸子瞬间噌地竖起来，了戒急忙改口道：
“大人不是来办案就好。”
“您知道的，这些天夜里实在是冷。”
“昨晚最甚，冷得没有谁想招惹闲事。”
客套道：
“大人好像蛮有空的样子。”
“请到店里坐坐，喝盏茶如何？”
高比穆微笑道：
“不必！今天见你两次也不全是休闲，还有公务在身。”
踱着脚步，左右看看店铺正面，问美世尊道：
“这次修缮，你这店里并没有太多改动，对吧？”
美世尊恭谨回话：
“我们遒有藏做的是小打小闹的生意。”
“店面这样子足够了，没必要整得太过堂皇。”
“何况这也是子老爷的房子，我们不过是租他家的门面。”
“如何修缮，修缮到什么程度，一切遵从子老爷的意愿。”
同行的唐瞬乙对高比穆说道：
“大人，子家这块地地势狭长。”
“这次修建他只是在后边起了一栋院落，和遒有藏隔着几丈远的空地。”
“空地处已经成为一处天井。”
“哦！”
高比穆探看一眼，头也不回道：
“你倒像是已经进去看过了！”
唐瞬乙恭恭敬敬道：
“那时下官看过他家递上来的建造图纸，对这块地上附着物的构造还有一些印象。”
高比穆随口道：
“唐主簿真是好记性！”
唐瞬乙听了十分受用，一时有心卖乖，说道：
“大人，要到子家新起的院落观瞻，这家店里面就有通道可去。”
高比穆闻言笑道：
“如此说来这便是一条捷径了！”
“他们留下这么一条通道，有利于两家往来。”
“两位老板和子老爷同住一片屋檐下，关系不会疏远，而且还会越来越熟络。”
美世尊堆起笑脸道：
“都是子老爷家里的地面，怎么修造，尽可随心所欲，留下这条通道，正好方便他自己到集市上散步逍游。”
了戒察言观色，掀开柜台侧边横板，招呼道：
“大人，若要进来参观，请从这里走！”
高比穆点头道：
“如此打扰了！”
王汉前面带路，高比穆走在中间，唐瞬乙最后，三个人在了戒带引下穿行侧廊，于狭窄的通道里指点议论，未几到了中段的天井内。
天井处整齐亮堂，阳光充足。
地面铺就红砖。
天井的中央有棵新栽的梅树。
梅树是整株移植，枝干还呈现枯萎状，但枝头却已长出几片新叶，显然是垂死之后存活下来。
梅树旁放着一个硕大水缸，缸里盛满清水。
天井边上是小而狭长的园圃。
园圃内歪歪斜斜地插了一些长着青嫩叶子的肚竹。
对面院落沿墙堆砌了一摞木柴。
柴垛上两只正在啁啾的小鸟看见有人来了，“叽”一声振翅飞上屋顶，于屋顶上旁若无人地蹦跳。
一个纤巧身影正在一墙之隔的窗棂内忙碌着。
景致不错，高比穆点点头说道：
“这个天井倒是安静闲适，可惜子宗元没有后人，如果有机会在这里含饴弄孙，恰是刚好。”
了戒喊了一声，一个女子银铃般的声音回答他道：
“诶！”
“翠柳妹子，府衙高大人到家里来做客。”
“你去和老爷说一声，告诉他不要怠慢了官爷。”
高比穆轻咳一声说道：
“子宗元的年纪应该和我一般大。”
“子家大劫，他失魂落魄二十余年，吃尽人间苦头，已经身老躯残，这次请丫环回来照顾就对了。”
翠柳隔着窗户答道：
“子老爷已经午睡，请大人稍候。”
“奴婢这就去叫老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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