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疯言狗语（上）
“秋野安特员，请跟我来会议室。”
秋野安本就在回委员会的路上，早有工作人员等在委员会门口，接引他前往会议室。
他嗯了一声，随和一笑跟在后头。
推开门，五十岚夕纪和高桥黑目已经坐在会议室的座位上，一侧大屏幕上实时显示着西屋町各项数据指标，另一侧大屏幕上正在分析推演西屋町近一年以来所有的流浪狗袭击行人事件。
而像这样的会议室委员会足足有三间，在看不见的地底足足有两层存放着计算机和能源系统，为委员会提供着西屋町最强大的算力。
走进门的秋野安对着两人打了声招呼，他拉开椅子坐下，身边立马有工作人员为他递来了笔记本电脑。
工作人员配合着电脑上的数据向他讲解道：“过去一年的时间里西屋町总共发生了十七起流浪犬伤人事件，但是就在这个星期已经发生了十一起，十四人被抓伤。”
“我们统合了具体案件，发现了几个特性。”
“第一，暂时没有发现主动攻击行人的流浪狗。所有的袭击案件都是因为行人主动接触流浪狗。”
“第二，流浪狗陷入狂躁的状态后会大量分泌唾液，目前已有的检测报告显示里面含有未知因子，会让血液感染的受者更为易怒狂躁。该系列事件说明存在一种因子，具有传染性。”
“第三，受感染的流浪狗的凶性正在逐步增强，其躯体爆发出了超出机能上限的力量与生命力。”
“综上，初步可以确定这是一起异度侵入事件，目前只是微弱的感染，但它正在逐步进化补全，介于它潜在的传染性，本起事件的优先级与影响级并不低。”
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与案发现场的照片，秋野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更多的行为逻辑呢，受害者身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共性，比如说溺爱宠物，亦或者虐待宠物，更甚至于在道德上并不完善，存在和多名异性暧昧的情况，导致招惹来了真正的舔狗，毕竟有更多接触流浪狗的人并没有被攻击。”
工作人员一愣，这种角度先前并没有人提出，但是听起来似乎莫名合理，他稍稍回想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受害者中有七岁大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吧。”
秋野安无所谓地靠在椅背上，异度的逻辑本来就没那么容易被确定，现在做的一切都是预案，是可能的选项。
他主动操作电脑说道：“现在的小孩可说不准，而且异度规则的判定一直都是模糊化的不是嘛。”
“此外，还有可能是因为攻击她的亲属的时候误伤的她。”
秋野安放大了一份案例的资料，一名女孩和她的父亲同时受到了攻击。
“现在上面是什么样的准备？”秋野安询问。
“做好了三份预案，相关人员也已经沟通完毕，此外已经通过街道委员会的名义向社会上的狗类学者和机构发送了伪造信息，配合特勤的行动，进一步控制住城市里的流浪狗。”
“关于舆论的问题呢？”
“舆论方面，街道委员会已经控制热度，不让流浪狗伤人的影响进一步发酵。”
“对我有什么安排？”
“作战组希望秋野安大人能去西屋流浪狗救助中心坐镇，那里收押着西屋町过半的流浪狗，我们担心那里发生同样的状况，并且催生出疯狗的王者。”
这时，西屋委员会的主管朗主管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张资料，十分郑重的铺平在了会议桌上。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这位四十六岁的帅大叔神色并不好看，他沉声开口道：
“档案司的初步资料刚刚出来了，本次异度侵入事件虽然只是第一类异度侵入，目前的危险级只有0.9，但是影响级已经有3.2，相关因子是0.72，属于第一类优先级，西屋町的【锁】已经启动。”
“诸位，我们得尽快清理该起异度侵入，在它突破【锁】以前。”
语毕，会议室里的众人神色都不轻松。
第一类异度侵入代表着是【闻】级异度侵入，常闇对现实的扭曲与污染程度并不深，且并没有形成异度夹缝，但并不意味着它的危害等级低。事实上许多【闻】级异度能比【隙】级异度造成的死亡更多。
譬如秋野安他们的结业任务，虽然是【隙】级异度侵入，但是危险级为1.2（1.8？），影响级是1.3，相关因子为0.21，属于第二类优先级，造成的死亡人数很可能停止在十几人。
因为只要封锁健太百货商场，由于异度夹缝的存在，受限于场地的异度虽然会汲取附近的心灵情绪进一步挖深接近常闇，但只有某一场所的现实达到足以形成异度夹缝的常闇深度，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该异度并不能移动，也自然不会造成新的死亡。
而如今突发的事件并不一样，它有着很强的传播性，常闇并没有扭曲一地的规则，它通过改变生物质的方式，通过现实本生的生物进行传播扩散。
如果任由发展，很可能让污染的量达到一定的地步，从而将整座城市拉向常闇。
这也是为什么该事件被定为第一类优先级的原因，必要时刻，哪怕是执事甚至是部长都被要求出手。
在档案司的评级中，危险级代表着个体的实力，1代表着标准外勤即经受训练的普通人的实力，2代表着标准特员的理论实力，3、4则代表着执事和部长级，以及更高的5和5.1。
之所以是理论实力，是因为异人能力和异度规则的复杂性与相生相克的关系，无法直观明了的定义结论，这个数字只供参考。
影响级代表着异度的影响范围，其中0.1-1代表着所有的影响局限在一处室内空间。
1.1-2代表着存在影响着室外的能力。
2.1-3代表着异度的影响并不局限在一处，会逐步向外侵蚀。
3.1-4代表着异度的影响自一开始就不局限在一处，一但爆发开来就是全城性的灾难。
4.1-5代表着异度直接暴露在普通人的视线里，接触者必将遭受污染。
而最高的5.1意味着该异度对人类群体造成某一方面的影响。
相关因子则代表着异度主体和人类的生活有多接近，1代表着日日接触必不可离，流浪狗相比模特肯定更和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接近。
至于【锁】，是委员会少数几个能对异度造成影响的设备，其功能是锁住范围内普通人的认知，尽可能保护他们，让他们忽视违背现实的地方即忽视异度的污染。
【锁】的构筑原理秋野安并不知道，但根本核心逻辑还是用污染抵消污染。
【锁】的使用本身就是对普通人的一种污染，其存在时间越久，普通人就越有可能意识到该污染从而感受到常闇，坠落向常闇。
因此，无论是避免异度侵入突破【锁】，还是避免【锁】的失控，都是在与时间赛跑。
朗主管走到会议桌的主位前，沉声道：
“拜托了，诸位特员，这座城市需要你们的守护。”
“外勤会送你们到达指定地点的。”
“明白。”秋野安三人起身，接受过培训的他们清楚流程是什么样子，没有更多的言语，他们鱼贯穿出会议室的大门。
更多的人员来到会议室调度分析着本次异度侵入事件。
而秋野安三人则坐上了委员会的黑色商务车，去往不同的地点。
秋野安前往西屋流浪狗收留站点，五十岚夕纪前往西屋第一市医院观察保护并防备伤员，高桥黑目则前往巡卫司，跟随着巡卫支援四方。
至于北原直树，委员会从一开始就没有召回他，让他在凭着感觉在城市里转悠，。
委员会都希望着北原直树用他的直觉找到异度侵入的源头。
……
现在距离发现异度污染痕迹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分钟，秋野安坐在商务车里，遥望着窗外。
身为异人的他可以看见清澈的天空中实际升起了淡淡的迷雾，空气中蕴藏着异度污染那令人神志迷乱的气息，这就是【锁】。
西屋町的气氛变了。
整座城市像是笼罩在延绵不绝、遮天蔽日的看不见的雨幕当中，压抑死寂，当然，只有秋野安这种异人才能清楚的感受到。
好在这种不适感对他不会有任何一点影响，他掏出手机打开了深眼，浏览着西屋专区的最新资讯。
作为最大的社交媒体平台，深眼的日活非常大，秋野安点开热搜排行一个又一个往下看。
事实上，委员会正是深眼幕后唯一的股东，此时出现了几条学术性的热搜，秋野安知道这是委员会正在铺局，在事件结束后将流浪狗伤人定性为某条实验狗的逃脱。
类似的预案委员会正不断地铺设准备，秋野安并不关注这些，相反他打开了与狗有关的论坛。
不论是动物保护论坛，爱宠论坛，流浪狗整治论坛，里面都是乱象纷呈，秋野安越是浏览越是感到麻烦。
狗并不是一个小的话题。
与狗相关的搜索并不容易封禁，只能通过水军、公知以及新闻学专家一点一点的引导
爱狗、爱吃狗、讨厌流浪狗、讨厌没素质的狗主人、讨厌舔狗的人，各路人士本身就在网络上因为各种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如今出现了多起流浪狗伤人事件，对狗抱有恶意的人像是吹起了冲锋的号角，像疯狗一样逮着爱狗人士使劲的咬。
更有极端的人提出不管什么动物都对人类存在着威胁，非人物种最好且唯一的归宿是人的肚皮。
秋野安看着几波人群相互攻讦，还有更多的人在里面浑水摸鱼，只觉得一阵头疼。
水被搅浑了，什么物种都出来了。
不过想到委员会在里面出了大力气，秋野安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追踪着一手资料。
直到一则加急的信息打断了他。
“情况升级，出现了第一例流浪狗主动袭击行人事件，并且致人死亡。”
“该流浪狗已经被外勤击毙，临时尸检确定其身体机能突破理论上限至少30%。”
“目前正在回溯案发现场，梳理死者特征。”
“值得注意的是死者喜爱吃狗肉，对流浪狗有恶意，曾虐待致残过流浪狗，可能因此触发了异度的攻击规则。”
“请诸位务必更加小心。”
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十八分钟，秋野安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不会想到只在街边的散步都有了丧命的可能。
委员会不断地投入人力与物力。
就像在刚刚，秋野安看到一名外勤，穿着定制的时尚大衣，在一片安逸祥和里步履匆匆。
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只手放在口袋，秋野安敢肯定那里藏着一把枪。
枪对唯心是没有用的，枪只能伤害到常世里的实体，这也是异人几乎没有用枪面对异度的原因。
无用，且更容易伤到自己人。
但枪对于生物依旧是最有效的手段。
只是花了这么多的能量去盯死狗真的是正确的吗？
不知为何，看着深眼上持续不断的争吵，秋野安心中越来越沉闷。
委员会的科研组早就用疯狗的唾液进行了实验，确定了其在狗类间能够飞沫传播。
而救助站里聚集了接近三千条流浪狗，如果疯狗病毒在其中散播开来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秋野安的任务就是确保救助站不会失控，更不会养蛊一样养出一个狗王。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狗的身上的时候，是不是会忽视些什么呢？
秋野安不知道，只能寄希望于上千人里有人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
黑色商务车缓缓停了下来，带着秋野安来到了郊外的救助站。
此时已经是发现后的四十四分钟，快要午饭的时间。
秋野安下了车以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车里的司机外勤有些羞涩的说道：
“师傅，麻烦您能帮我买份午饭嘛，要辣一些的，我可以自己和救助站里交接。”
已经快四十岁的外勤小岸田一受宠若惊，答应一定会为特员大人挑选出合胃口的午餐。
黑色商务车一骑绝尘地被开走了，等候在一边的救助站主管有些犹疑的上前，开口道：
“请问是，家宜爱狗前来参观的秋野安先生吗？”
“是的，请您带我去看一看需要接受阉割的流浪狗吧，如果可以我们会提供500的免费名额。”
“那真是太好了，这边请。”
大门早已敞开，主管领着秋野安走进了救助站。
秋野安本就在回委员会的路上，早有工作人员等在委员会门口，接引他前往会议室。
他嗯了一声，随和一笑跟在后头。
推开门，五十岚夕纪和高桥黑目已经坐在会议室的座位上，一侧大屏幕上实时显示着西屋町各项数据指标，另一侧大屏幕上正在分析推演西屋町近一年以来所有的流浪狗袭击行人事件。
而像这样的会议室委员会足足有三间，在看不见的地底足足有两层存放着计算机和能源系统，为委员会提供着西屋町最强大的算力。
走进门的秋野安对着两人打了声招呼，他拉开椅子坐下，身边立马有工作人员为他递来了笔记本电脑。
工作人员配合着电脑上的数据向他讲解道：“过去一年的时间里西屋町总共发生了十七起流浪犬伤人事件，但是就在这个星期已经发生了十一起，十四人被抓伤。”
“我们统合了具体案件，发现了几个特性。”
“第一，暂时没有发现主动攻击行人的流浪狗。所有的袭击案件都是因为行人主动接触流浪狗。”
“第二，流浪狗陷入狂躁的状态后会大量分泌唾液，目前已有的检测报告显示里面含有未知因子，会让血液感染的受者更为易怒狂躁。该系列事件说明存在一种因子，具有传染性。”
“第三，受感染的流浪狗的凶性正在逐步增强，其躯体爆发出了超出机能上限的力量与生命力。”
“综上，初步可以确定这是一起异度侵入事件，目前只是微弱的感染，但它正在逐步进化补全，介于它潜在的传染性，本起事件的优先级与影响级并不低。”
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与案发现场的照片，秋野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更多的行为逻辑呢，受害者身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共性，比如说溺爱宠物，亦或者虐待宠物，更甚至于在道德上并不完善，存在和多名异性暧昧的情况，导致招惹来了真正的舔狗，毕竟有更多接触流浪狗的人并没有被攻击。”
工作人员一愣，这种角度先前并没有人提出，但是听起来似乎莫名合理，他稍稍回想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受害者中有七岁大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吧。”
秋野安无所谓地靠在椅背上，异度的逻辑本来就没那么容易被确定，现在做的一切都是预案，是可能的选项。
他主动操作电脑说道：“现在的小孩可说不准，而且异度规则的判定一直都是模糊化的不是嘛。”
“此外，还有可能是因为攻击她的亲属的时候误伤的她。”
秋野安放大了一份案例的资料，一名女孩和她的父亲同时受到了攻击。
“现在上面是什么样的准备？”秋野安询问。
“做好了三份预案，相关人员也已经沟通完毕，此外已经通过街道委员会的名义向社会上的狗类学者和机构发送了伪造信息，配合特勤的行动，进一步控制住城市里的流浪狗。”
“关于舆论的问题呢？”
“舆论方面，街道委员会已经控制热度，不让流浪狗伤人的影响进一步发酵。”
“对我有什么安排？”
“作战组希望秋野安大人能去西屋流浪狗救助中心坐镇，那里收押着西屋町过半的流浪狗，我们担心那里发生同样的状况，并且催生出疯狗的王者。”
这时，西屋委员会的主管朗主管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张资料，十分郑重的铺平在了会议桌上。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这位四十六岁的帅大叔神色并不好看，他沉声开口道：
“档案司的初步资料刚刚出来了，本次异度侵入事件虽然只是第一类异度侵入，目前的危险级只有0.9，但是影响级已经有3.2，相关因子是0.72，属于第一类优先级，西屋町的【锁】已经启动。”
“诸位，我们得尽快清理该起异度侵入，在它突破【锁】以前。”
语毕，会议室里的众人神色都不轻松。
第一类异度侵入代表着是【闻】级异度侵入，常闇对现实的扭曲与污染程度并不深，且并没有形成异度夹缝，但并不意味着它的危害等级低。事实上许多【闻】级异度能比【隙】级异度造成的死亡更多。
譬如秋野安他们的结业任务，虽然是【隙】级异度侵入，但是危险级为1.2（1.8？），影响级是1.3，相关因子为0.21，属于第二类优先级，造成的死亡人数很可能停止在十几人。
因为只要封锁健太百货商场，由于异度夹缝的存在，受限于场地的异度虽然会汲取附近的心灵情绪进一步挖深接近常闇，但只有某一场所的现实达到足以形成异度夹缝的常闇深度，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该异度并不能移动，也自然不会造成新的死亡。
而如今突发的事件并不一样，它有着很强的传播性，常闇并没有扭曲一地的规则，它通过改变生物质的方式，通过现实本生的生物进行传播扩散。
如果任由发展，很可能让污染的量达到一定的地步，从而将整座城市拉向常闇。
这也是为什么该事件被定为第一类优先级的原因，必要时刻，哪怕是执事甚至是部长都被要求出手。
在档案司的评级中，危险级代表着个体的实力，1代表着标准外勤即经受训练的普通人的实力，2代表着标准特员的理论实力，3、4则代表着执事和部长级，以及更高的5和5.1。
之所以是理论实力，是因为异人能力和异度规则的复杂性与相生相克的关系，无法直观明了的定义结论，这个数字只供参考。
影响级代表着异度的影响范围，其中0.1-1代表着所有的影响局限在一处室内空间。
1.1-2代表着存在影响着室外的能力。
2.1-3代表着异度的影响并不局限在一处，会逐步向外侵蚀。
3.1-4代表着异度的影响自一开始就不局限在一处，一但爆发开来就是全城性的灾难。
4.1-5代表着异度直接暴露在普通人的视线里，接触者必将遭受污染。
而最高的5.1意味着该异度对人类群体造成某一方面的影响。
相关因子则代表着异度主体和人类的生活有多接近，1代表着日日接触必不可离，流浪狗相比模特肯定更和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接近。
至于【锁】，是委员会少数几个能对异度造成影响的设备，其功能是锁住范围内普通人的认知，尽可能保护他们，让他们忽视违背现实的地方即忽视异度的污染。
【锁】的构筑原理秋野安并不知道，但根本核心逻辑还是用污染抵消污染。
【锁】的使用本身就是对普通人的一种污染，其存在时间越久，普通人就越有可能意识到该污染从而感受到常闇，坠落向常闇。
因此，无论是避免异度侵入突破【锁】，还是避免【锁】的失控，都是在与时间赛跑。
朗主管走到会议桌的主位前，沉声道：
“拜托了，诸位特员，这座城市需要你们的守护。”
“外勤会送你们到达指定地点的。”
“明白。”秋野安三人起身，接受过培训的他们清楚流程是什么样子，没有更多的言语，他们鱼贯穿出会议室的大门。
更多的人员来到会议室调度分析着本次异度侵入事件。
而秋野安三人则坐上了委员会的黑色商务车，去往不同的地点。
秋野安前往西屋流浪狗收留站点，五十岚夕纪前往西屋第一市医院观察保护并防备伤员，高桥黑目则前往巡卫司，跟随着巡卫支援四方。
至于北原直树，委员会从一开始就没有召回他，让他在凭着感觉在城市里转悠，。
委员会都希望着北原直树用他的直觉找到异度侵入的源头。
……
现在距离发现异度污染痕迹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分钟，秋野安坐在商务车里，遥望着窗外。
身为异人的他可以看见清澈的天空中实际升起了淡淡的迷雾，空气中蕴藏着异度污染那令人神志迷乱的气息，这就是【锁】。
西屋町的气氛变了。
整座城市像是笼罩在延绵不绝、遮天蔽日的看不见的雨幕当中，压抑死寂，当然，只有秋野安这种异人才能清楚的感受到。
好在这种不适感对他不会有任何一点影响，他掏出手机打开了深眼，浏览着西屋专区的最新资讯。
作为最大的社交媒体平台，深眼的日活非常大，秋野安点开热搜排行一个又一个往下看。
事实上，委员会正是深眼幕后唯一的股东，此时出现了几条学术性的热搜，秋野安知道这是委员会正在铺局，在事件结束后将流浪狗伤人定性为某条实验狗的逃脱。
类似的预案委员会正不断地铺设准备，秋野安并不关注这些，相反他打开了与狗有关的论坛。
不论是动物保护论坛，爱宠论坛，流浪狗整治论坛，里面都是乱象纷呈，秋野安越是浏览越是感到麻烦。
狗并不是一个小的话题。
与狗相关的搜索并不容易封禁，只能通过水军、公知以及新闻学专家一点一点的引导
爱狗、爱吃狗、讨厌流浪狗、讨厌没素质的狗主人、讨厌舔狗的人，各路人士本身就在网络上因为各种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如今出现了多起流浪狗伤人事件，对狗抱有恶意的人像是吹起了冲锋的号角，像疯狗一样逮着爱狗人士使劲的咬。
更有极端的人提出不管什么动物都对人类存在着威胁，非人物种最好且唯一的归宿是人的肚皮。
秋野安看着几波人群相互攻讦，还有更多的人在里面浑水摸鱼，只觉得一阵头疼。
水被搅浑了，什么物种都出来了。
不过想到委员会在里面出了大力气，秋野安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追踪着一手资料。
直到一则加急的信息打断了他。
“情况升级，出现了第一例流浪狗主动袭击行人事件，并且致人死亡。”
“该流浪狗已经被外勤击毙，临时尸检确定其身体机能突破理论上限至少30%。”
“目前正在回溯案发现场，梳理死者特征。”
“值得注意的是死者喜爱吃狗肉，对流浪狗有恶意，曾虐待致残过流浪狗，可能因此触发了异度的攻击规则。”
“请诸位务必更加小心。”
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十八分钟，秋野安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不会想到只在街边的散步都有了丧命的可能。
委员会不断地投入人力与物力。
就像在刚刚，秋野安看到一名外勤，穿着定制的时尚大衣，在一片安逸祥和里步履匆匆。
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只手放在口袋，秋野安敢肯定那里藏着一把枪。
枪对唯心是没有用的，枪只能伤害到常世里的实体，这也是异人几乎没有用枪面对异度的原因。
无用，且更容易伤到自己人。
但枪对于生物依旧是最有效的手段。
只是花了这么多的能量去盯死狗真的是正确的吗？
不知为何，看着深眼上持续不断的争吵，秋野安心中越来越沉闷。
委员会的科研组早就用疯狗的唾液进行了实验，确定了其在狗类间能够飞沫传播。
而救助站里聚集了接近三千条流浪狗，如果疯狗病毒在其中散播开来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秋野安的任务就是确保救助站不会失控，更不会养蛊一样养出一个狗王。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狗的身上的时候，是不是会忽视些什么呢？
秋野安不知道，只能寄希望于上千人里有人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
黑色商务车缓缓停了下来，带着秋野安来到了郊外的救助站。
此时已经是发现后的四十四分钟，快要午饭的时间。
秋野安下了车以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车里的司机外勤有些羞涩的说道：
“师傅，麻烦您能帮我买份午饭嘛，要辣一些的，我可以自己和救助站里交接。”
已经快四十岁的外勤小岸田一受宠若惊，答应一定会为特员大人挑选出合胃口的午餐。
黑色商务车一骑绝尘地被开走了，等候在一边的救助站主管有些犹疑的上前，开口道：
“请问是，家宜爱狗前来参观的秋野安先生吗？”
“是的，请您带我去看一看需要接受阉割的流浪狗吧，如果可以我们会提供500的免费名额。”
“那真是太好了，这边请。”
大门早已敞开，主管领着秋野安走进了救助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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