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疯言狗语（中）
西屋流浪狗救助站是一家非营利组织，其运营的资金几乎全都来自于社会的无偿捐赠。
它坐落在郊外的救助站三面都是空旷的荒土，只有正门也就是南门有一条两车宽的马路连通着城区。
外围包裹着小孔铁丝网，既防范里面的狗跑出去，又防范着外面的偷狗贼进来。
接近三千条狗，救助站当然是没有能力给每条狗分配一间隔间的。
以三百为一个群，救助站把活动空间分隔成了十份。
大门进去是救助站的西南角，也是救助站的活动中心，这里有着最多的楼宇，员工宿舍，接待中心，办公室等等功能性建筑都聚集在这。
主管也先是在这简单招待过秋野安后，带着他去参观真正的狗场。
他们从活动中心的最北面走进了一条横通东西的长廊，在长廊北侧有六个狗场，南侧有四个。
都是一排木房子供狗在雨天和晚宿的时候居住，此外是一片精心打理过的土地，有着些许植被，有着各色各样的玩具。
能群居自由活动的都是体型不大的流浪狗，秋野安细细打量，发现它们的气色意外的不错，许多流浪狗都混在一起嬉戏打闹。
哪怕趴在角落里的也只是在休息，并没有发现疑似感染了的流浪狗。
秋野安装作更细致地观察，手指律动敲击着铁丝网，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银丝悄悄爬了出去，四下埋伏。
便于他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的动静。
“你们这里救助了多少条狗，全都是城市里的流浪狗吗？”布置完的秋野安退回到主管身边，装作好奇地询问。
“目前救助站里收养了2832只狗，大半都是我们配合政府主动抓捕的流浪狗，还有热心市民送来的流浪狗。”
“但还有一小部分大概二百来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弃养的宠物犬。”
主管非常顺畅地回答给秋野安，他是真心的爱着狗，才会顶着重重困难将救助站发展的如此完善。
“哦？有这么多宠物犬被弃养吗，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弃养的理由一般会是身体缺陷吗？”
秋野安讶异地问道，虽然目前没有宠物犬被感染的案例，但是他怀疑被弃养的宠物犬也能被判定为流浪狗。
那么被人类伤害过的狗会不会对人类抱有更大的恶意，从而更容易被感染呢？
“当然。”宠物犬大多被主人阉割过，主管对秋野安的好奇稍感诧异，不过他只是当这位突发善心的公子哥突然有了什么新想法。
家宜爱狗告知今天来走访的是他们的总管秋野安。
“被弃养的宠物狗里，因为宠物狗本身原因的其实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出在饲主身上。”
“不管是最后嫌麻烦，还是经济条件的原因，他们都抛弃了他们家庭的一份子！”
主管义愤填膺地向秋野安解释。
“那被丢弃过一次的宠物狗是不是会因此怨恨敌视人类，再把它们放回会不会对社会造成困扰？”
“哼，困扰，你是不知道啊，被丢弃过一次的宠物狗反而是救助站里最温顺的一批狗。”
“只要度过最开始的陌生，顺利安抚下它们以后，它们简直乖巧的令人心疼，像是害怕再被丢弃一次一样。”
说着说着主管发现自己情绪激动了起来，害怕失去金主的他解释道：
“救助站大部分狗都是很温顺的，凶猛的毕竟只是一小批，它们流浪的经历不是很愉快，我们会特别这一类狗，请你放心。”
“我们合作的绝对是最温顺、表现最好的五百只流浪狗。”
已经来到弃养宠物狗狗场外的秋野安摆了摆手，不在意的笑了笑。
“您不用担心，说好了五百只就是五百只，怎么分配是你们的事情，我只希望能对社会做出一些贡献。”
说完秋野安凑近笼子，一只又一只观察着被弃养的宠物狗。
主管听到后总归轻松了不少，站到了一边。
被弃养的宠物犬品相明显好过流浪犬，精气神也更加的饱满，秋野安一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心中有些失望，没有信息意味着无法分析出更多的线索。
这时候，一名工作人员慌张的跑了过来，冲着主管说了些什么话，让主管面色大变。
“出了什么事？”
事实上委员会通过耳机更早一步告诉了秋野安发生了什么游行示威人群正在冲击救助站大门，希望处死所有流浪狗，避免伤人事件再次发生。
但他还是做戏全套地关切询问着主管。
主管面色阴晴不定，显然他是知道最近发生了多起流浪狗伤人事件的，终于他下定了决心，道：
“秋野安先生抱歉了，救助站遇上了急事，合作的事情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商讨吧。”
五百个免费阉割名额，和三千条流浪狗的狗命，主管显然分得清楚哪个更重要。
“我听见外面有吵闹的声音，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让我跟着去吧，或许我能帮上忙。”
迟疑了一下，主管点了点头答应了。
“招待不周，真的是，请秋野安先生多多包涵了。”
几人一路小跑回到了救助站大门，发现铁门外已经汇集了不少的人群。
一眼望去比肩接踵，少说有一百多号人。
他们高呼着“人命贵，狗命贱”，“救助流浪狗就是助纣为虐”等等口号，更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冲击救助站的大铁门。
主管一到现场就沉着脸开始指挥。
“都别愣着，你，去把站里所有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叫来，让他们带上平时赶狗的工具，记得一定要先藏好。”
“再搬一些矿泉水和烧水壶下来。”
随后他对着门外大喊：
“我是救助站的主管，我们是和街道委员会合作的救助站，外面有没有管事的，请出来说话！”
“我已经通知街道委员会来人，如果有什么意见我们一起坐下来好好商讨。”
“请不要冲动，不要冲击大门，耐心等待一会。”
“我们会为你们提供免费的热水暖身子。”
可惜门外的人群仍然沸沸扬扬，热闹了一番后推出来了一位壮硕的大哥。
“狗屁的商讨，我们是来讨公道的！”
“对，讨公道！我女儿被流浪狗抓破了相！”
另一边，委员会的外勤站在秋野安身边，向他解释着事情的起因经过。
原来自从流浪狗伤人后，一部分受害者以及亲属就在相关论坛诉苦索要赔偿，从被厌狗人士拿来使用到成为引领者，在论坛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
就在昨晚舆论彻底爆炸，从最开始几个人提到了西屋流浪狗救助站，渐渐地开始出现“救助站致使流浪狗越来越多”，“救助站里在进行见不得人的生物实验”的舆论。
是第一受害者提出去要个说法，然后是第二位受害者，第三位受害者……
所有参与争吵的人现在都在被委员会顺着IP梳理调查。
但即便街道委员会以非法聚集的名义封锁了论坛话题，各路厌狗人士通过不同的途径私下联络，并且最终实现了眼前的示威。
“呵呵，讨回公道。”
秋野安摇了摇头，哪来的公道，委员会早已查过救助站的底细，干净的不能在干净。
不过是一群网络上无理取闹的人，在现实中报团取暖，人多壮人胆，想要谋取些什么利益。
门外的人群里有不少人打开了直播，或是在各大自媒体平台发布自己拍摄的视频，配上各种文案。
门里门外好像两片天空，秋野安怔怔失神。
相比于门里的世界，门外的嘈杂更像是狗声鼎沸。
忽然秋野安右手无名指微微撬动了一下，他双目一凝，招来外勤嘱咐道：
“里面出事了，我怀疑和外面的示威有一定的联系，让作战组赶紧分析。”
说完秋野安悄悄离开人群。
来到长廊的他不再隐瞒能力，右手上的银丝拉着栏杆，让秋野安的速度几乎就是贴地飞行，几个跨步就已经飞出去百米。
不用在乎沿路的摄像头，委员会早已经将它们全部接管。
狗场寂静无声，所有的流浪狗都夹着尾巴，害怕地趴伏在地上。
出事的地方是最东面，被弃养的宠物犬的区域。
在监控的死角，被他抽中关注的狗里有被残害的，这也是秋野安突然离开的原因。
他布置下的丝线传导来了宿主死亡的讯息。
是一只黑色的獒狼犬，体型足足粗大了两圈，有大半个人那么高，快两米长。
它嘴里叼着一只已经死透的小狗，双目猩红的望向对它冲来的秋野安。
“汪！”
它一声巨吼，冲撞到了铁网上，撞出了一道半米深的坑，它又晃了晃脑袋，冲上来重重一挥爪。
锐利的爪子直接撕裂了铁网，它一个蛮横的冲撞从洞口里跃出，不停顿地又跃向秋野安。
秋野安多看了两眼巨犬的四肢，自己单根的丝线可挡不住手撕铁网的爪子。
更多的丝线从四面八方缠在秋野安身上，硬生生止住了飞驰中的他前冲的趋势，将他提上半空。
巨犬扑空，后背完全裸露在了秋野安的身下。
借着细线的拉力，秋野安扭胯提腿，在半空中将自己的弦拉满。
弓如霹雳弦惊。
蓄力一脚踢出的秋野安被丝线拉的更高，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才卸去了冲击力。
巨犬柔软的腹部毫无保留的与水泥地板贴合，激荡起五六圈的灰尘。
“嗷呜——”
它一声惨叫。
秋野安并没有顾惜，伸手向下一抹。
银白如练的丝线编织成的丝带两端接连着地面，缠住了巨犬的腰将它死死捆绑在了地上。
更多的丝线捆绑着巨犬的身体各个部位依附在地面，让它再大的力量都用不出来。
半空中的秋野安伸出右手拇指与食指，对准被束缚在地上的巨犬。
空中银丝互相缠绕成柱，排列着向下轰击，在巨犬的身上插出一个又一个血洞。
丝线爬附在巨犬的身上，进一步束缚住它。
巨犬眸中血色更甚，它的狗喉结蛄蛹了一下，作势欲吼。
但是秋野安没有给它更多的机会了，他双手和十再一拉，指尖上延伸出带着银丝的用丝线编织而成的指的甲铠。
他的面容冷酷，并不打算等待巨犬安稳地用处它的绝技。
腰间传来了沛然巨力，是银丝在把他拉向地面。
空气中传来了巨大体积的物体快速划过的破空声，随后银光一闪，指尖上的银丝沾染着血滴在风中飘扬。
巨犬先行漏出的吼声震碎了不少秋野安的丝线，可惜它没有更多的机会了。
它的双目仍然带着癫狂的血色，只是不再有变化。
因为它的狗头被铠甲与细线平滑地切割了下来。
秋野安挥了挥造成致命一击的右手，沾了血迹的银丝化为细碎的结晶升华在了空气中。
他轻呼了一口气，望着地上的巨大的尸体与溅射性血迹，忽然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拍了拍受到异度污染略有些干扰的耳机，秋野安问道：
“实力很不错，不只是身体素质的强化，它的吼叫声带有污染，具体效果不清楚。还有现场该怎么收拾？”
“我不用管吗？”
“好的好的。”
“什么，你们可能找到异度源头了？”
“不是狗，是个人？”
“好我知道了。”
秋野安揉了揉眉头。
预感成真了，异度的逻辑与他们猜测的全都不一样。
救助站的残局只能等委员会派人再来收拾了。
被司机外勤接上车的他一直望着窗外，直到看不见被巡卫一通教育的示威人群，还有高桥黑目，才转回来头，一边吃着他的午饭一边看着最新的资料。
“《被狗反扑毁容母女退还百万捐助新币》”
“石野，疑似偷猎了伤人流浪金色大狗并带回家中，此后逾二十天未出门。”
“其多个社交账号在社交平台上制造骚乱，肆意抨击他人，胡搅蛮缠。”
“据推测，舆论上的争吵越强烈，越会诞生强大富有攻击性的感染流浪犬，目前符合探测现象。”
“……”
没想到自己的直觉也挺准的，秋野安想到了北原直树，不知道案件的推动有没有他的参与。
他推开车门前再吃了一口午餐，忍不住称赞道：
“师傅，请务必告诉我这是哪一家店，太好吃了。”
车外已经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外勤等待着他。
石野的小区到了。
它坐落在郊外的救助站三面都是空旷的荒土，只有正门也就是南门有一条两车宽的马路连通着城区。
外围包裹着小孔铁丝网，既防范里面的狗跑出去，又防范着外面的偷狗贼进来。
接近三千条狗，救助站当然是没有能力给每条狗分配一间隔间的。
以三百为一个群，救助站把活动空间分隔成了十份。
大门进去是救助站的西南角，也是救助站的活动中心，这里有着最多的楼宇，员工宿舍，接待中心，办公室等等功能性建筑都聚集在这。
主管也先是在这简单招待过秋野安后，带着他去参观真正的狗场。
他们从活动中心的最北面走进了一条横通东西的长廊，在长廊北侧有六个狗场，南侧有四个。
都是一排木房子供狗在雨天和晚宿的时候居住，此外是一片精心打理过的土地，有着些许植被，有着各色各样的玩具。
能群居自由活动的都是体型不大的流浪狗，秋野安细细打量，发现它们的气色意外的不错，许多流浪狗都混在一起嬉戏打闹。
哪怕趴在角落里的也只是在休息，并没有发现疑似感染了的流浪狗。
秋野安装作更细致地观察，手指律动敲击着铁丝网，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银丝悄悄爬了出去，四下埋伏。
便于他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的动静。
“你们这里救助了多少条狗，全都是城市里的流浪狗吗？”布置完的秋野安退回到主管身边，装作好奇地询问。
“目前救助站里收养了2832只狗，大半都是我们配合政府主动抓捕的流浪狗，还有热心市民送来的流浪狗。”
“但还有一小部分大概二百来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弃养的宠物犬。”
主管非常顺畅地回答给秋野安，他是真心的爱着狗，才会顶着重重困难将救助站发展的如此完善。
“哦？有这么多宠物犬被弃养吗，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弃养的理由一般会是身体缺陷吗？”
秋野安讶异地问道，虽然目前没有宠物犬被感染的案例，但是他怀疑被弃养的宠物犬也能被判定为流浪狗。
那么被人类伤害过的狗会不会对人类抱有更大的恶意，从而更容易被感染呢？
“当然。”宠物犬大多被主人阉割过，主管对秋野安的好奇稍感诧异，不过他只是当这位突发善心的公子哥突然有了什么新想法。
家宜爱狗告知今天来走访的是他们的总管秋野安。
“被弃养的宠物狗里，因为宠物狗本身原因的其实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出在饲主身上。”
“不管是最后嫌麻烦，还是经济条件的原因，他们都抛弃了他们家庭的一份子！”
主管义愤填膺地向秋野安解释。
“那被丢弃过一次的宠物狗是不是会因此怨恨敌视人类，再把它们放回会不会对社会造成困扰？”
“哼，困扰，你是不知道啊，被丢弃过一次的宠物狗反而是救助站里最温顺的一批狗。”
“只要度过最开始的陌生，顺利安抚下它们以后，它们简直乖巧的令人心疼，像是害怕再被丢弃一次一样。”
说着说着主管发现自己情绪激动了起来，害怕失去金主的他解释道：
“救助站大部分狗都是很温顺的，凶猛的毕竟只是一小批，它们流浪的经历不是很愉快，我们会特别这一类狗，请你放心。”
“我们合作的绝对是最温顺、表现最好的五百只流浪狗。”
已经来到弃养宠物狗狗场外的秋野安摆了摆手，不在意的笑了笑。
“您不用担心，说好了五百只就是五百只，怎么分配是你们的事情，我只希望能对社会做出一些贡献。”
说完秋野安凑近笼子，一只又一只观察着被弃养的宠物狗。
主管听到后总归轻松了不少，站到了一边。
被弃养的宠物犬品相明显好过流浪犬，精气神也更加的饱满，秋野安一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心中有些失望，没有信息意味着无法分析出更多的线索。
这时候，一名工作人员慌张的跑了过来，冲着主管说了些什么话，让主管面色大变。
“出了什么事？”
事实上委员会通过耳机更早一步告诉了秋野安发生了什么游行示威人群正在冲击救助站大门，希望处死所有流浪狗，避免伤人事件再次发生。
但他还是做戏全套地关切询问着主管。
主管面色阴晴不定，显然他是知道最近发生了多起流浪狗伤人事件的，终于他下定了决心，道：
“秋野安先生抱歉了，救助站遇上了急事，合作的事情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商讨吧。”
五百个免费阉割名额，和三千条流浪狗的狗命，主管显然分得清楚哪个更重要。
“我听见外面有吵闹的声音，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让我跟着去吧，或许我能帮上忙。”
迟疑了一下，主管点了点头答应了。
“招待不周，真的是，请秋野安先生多多包涵了。”
几人一路小跑回到了救助站大门，发现铁门外已经汇集了不少的人群。
一眼望去比肩接踵，少说有一百多号人。
他们高呼着“人命贵，狗命贱”，“救助流浪狗就是助纣为虐”等等口号，更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冲击救助站的大铁门。
主管一到现场就沉着脸开始指挥。
“都别愣着，你，去把站里所有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叫来，让他们带上平时赶狗的工具，记得一定要先藏好。”
“再搬一些矿泉水和烧水壶下来。”
随后他对着门外大喊：
“我是救助站的主管，我们是和街道委员会合作的救助站，外面有没有管事的，请出来说话！”
“我已经通知街道委员会来人，如果有什么意见我们一起坐下来好好商讨。”
“请不要冲动，不要冲击大门，耐心等待一会。”
“我们会为你们提供免费的热水暖身子。”
可惜门外的人群仍然沸沸扬扬，热闹了一番后推出来了一位壮硕的大哥。
“狗屁的商讨，我们是来讨公道的！”
“对，讨公道！我女儿被流浪狗抓破了相！”
另一边，委员会的外勤站在秋野安身边，向他解释着事情的起因经过。
原来自从流浪狗伤人后，一部分受害者以及亲属就在相关论坛诉苦索要赔偿，从被厌狗人士拿来使用到成为引领者，在论坛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
就在昨晚舆论彻底爆炸，从最开始几个人提到了西屋流浪狗救助站，渐渐地开始出现“救助站致使流浪狗越来越多”，“救助站里在进行见不得人的生物实验”的舆论。
是第一受害者提出去要个说法，然后是第二位受害者，第三位受害者……
所有参与争吵的人现在都在被委员会顺着IP梳理调查。
但即便街道委员会以非法聚集的名义封锁了论坛话题，各路厌狗人士通过不同的途径私下联络，并且最终实现了眼前的示威。
“呵呵，讨回公道。”
秋野安摇了摇头，哪来的公道，委员会早已查过救助站的底细，干净的不能在干净。
不过是一群网络上无理取闹的人，在现实中报团取暖，人多壮人胆，想要谋取些什么利益。
门外的人群里有不少人打开了直播，或是在各大自媒体平台发布自己拍摄的视频，配上各种文案。
门里门外好像两片天空，秋野安怔怔失神。
相比于门里的世界，门外的嘈杂更像是狗声鼎沸。
忽然秋野安右手无名指微微撬动了一下，他双目一凝，招来外勤嘱咐道：
“里面出事了，我怀疑和外面的示威有一定的联系，让作战组赶紧分析。”
说完秋野安悄悄离开人群。
来到长廊的他不再隐瞒能力，右手上的银丝拉着栏杆，让秋野安的速度几乎就是贴地飞行，几个跨步就已经飞出去百米。
不用在乎沿路的摄像头，委员会早已经将它们全部接管。
狗场寂静无声，所有的流浪狗都夹着尾巴，害怕地趴伏在地上。
出事的地方是最东面，被弃养的宠物犬的区域。
在监控的死角，被他抽中关注的狗里有被残害的，这也是秋野安突然离开的原因。
他布置下的丝线传导来了宿主死亡的讯息。
是一只黑色的獒狼犬，体型足足粗大了两圈，有大半个人那么高，快两米长。
它嘴里叼着一只已经死透的小狗，双目猩红的望向对它冲来的秋野安。
“汪！”
它一声巨吼，冲撞到了铁网上，撞出了一道半米深的坑，它又晃了晃脑袋，冲上来重重一挥爪。
锐利的爪子直接撕裂了铁网，它一个蛮横的冲撞从洞口里跃出，不停顿地又跃向秋野安。
秋野安多看了两眼巨犬的四肢，自己单根的丝线可挡不住手撕铁网的爪子。
更多的丝线从四面八方缠在秋野安身上，硬生生止住了飞驰中的他前冲的趋势，将他提上半空。
巨犬扑空，后背完全裸露在了秋野安的身下。
借着细线的拉力，秋野安扭胯提腿，在半空中将自己的弦拉满。
弓如霹雳弦惊。
蓄力一脚踢出的秋野安被丝线拉的更高，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才卸去了冲击力。
巨犬柔软的腹部毫无保留的与水泥地板贴合，激荡起五六圈的灰尘。
“嗷呜——”
它一声惨叫。
秋野安并没有顾惜，伸手向下一抹。
银白如练的丝线编织成的丝带两端接连着地面，缠住了巨犬的腰将它死死捆绑在了地上。
更多的丝线捆绑着巨犬的身体各个部位依附在地面，让它再大的力量都用不出来。
半空中的秋野安伸出右手拇指与食指，对准被束缚在地上的巨犬。
空中银丝互相缠绕成柱，排列着向下轰击，在巨犬的身上插出一个又一个血洞。
丝线爬附在巨犬的身上，进一步束缚住它。
巨犬眸中血色更甚，它的狗喉结蛄蛹了一下，作势欲吼。
但是秋野安没有给它更多的机会了，他双手和十再一拉，指尖上延伸出带着银丝的用丝线编织而成的指的甲铠。
他的面容冷酷，并不打算等待巨犬安稳地用处它的绝技。
腰间传来了沛然巨力，是银丝在把他拉向地面。
空气中传来了巨大体积的物体快速划过的破空声，随后银光一闪，指尖上的银丝沾染着血滴在风中飘扬。
巨犬先行漏出的吼声震碎了不少秋野安的丝线，可惜它没有更多的机会了。
它的双目仍然带着癫狂的血色，只是不再有变化。
因为它的狗头被铠甲与细线平滑地切割了下来。
秋野安挥了挥造成致命一击的右手，沾了血迹的银丝化为细碎的结晶升华在了空气中。
他轻呼了一口气，望着地上的巨大的尸体与溅射性血迹，忽然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拍了拍受到异度污染略有些干扰的耳机，秋野安问道：
“实力很不错，不只是身体素质的强化，它的吼叫声带有污染，具体效果不清楚。还有现场该怎么收拾？”
“我不用管吗？”
“好的好的。”
“什么，你们可能找到异度源头了？”
“不是狗，是个人？”
“好我知道了。”
秋野安揉了揉眉头。
预感成真了，异度的逻辑与他们猜测的全都不一样。
救助站的残局只能等委员会派人再来收拾了。
被司机外勤接上车的他一直望着窗外，直到看不见被巡卫一通教育的示威人群，还有高桥黑目，才转回来头，一边吃着他的午饭一边看着最新的资料。
“《被狗反扑毁容母女退还百万捐助新币》”
“石野，疑似偷猎了伤人流浪金色大狗并带回家中，此后逾二十天未出门。”
“其多个社交账号在社交平台上制造骚乱，肆意抨击他人，胡搅蛮缠。”
“据推测，舆论上的争吵越强烈，越会诞生强大富有攻击性的感染流浪犬，目前符合探测现象。”
“……”
没想到自己的直觉也挺准的，秋野安想到了北原直树，不知道案件的推动有没有他的参与。
他推开车门前再吃了一口午餐，忍不住称赞道：
“师傅，请务必告诉我这是哪一家店，太好吃了。”
车外已经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外勤等待着他。
石野的小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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