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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

    辛丑牛年,乙亥月,辛卯日,辰时。

    “走吧,今天要来好多好多人。”王韵臻对摆弄着手机的李道天说。

    “今天什么日子啊?”李道天依旧看着他的苹果14Promax远峰蓝1TB,看着正在前进的时间。

    “你的生日啊!”王韵臻走到李道天边上的苏念云面前,摸摸脸蛋,“也是你的!”

    苏念云拍起手来,咿呀咿呀的说话。

    也许她会说话了,只是所有人听不懂而已,所以会不会没有什么区别。

    “去哪里?”李道天看着新闻。

    “去祠堂。”

    李道天立马放下手机,他的兴趣被立马提了上来,他前几个星期偷偷的去过,里面很大,他记忆最深的就是那里有一幅巨大的壁画,他没看仔细就被爷爷陆青墨给轰出来了。

    回来的每一天,李道天都在想壁画上的内容,李道天认为壁画上的内容应该与他到这副身体有关,对这个家有关?

    “走吧。”李道天把手机塞进兜里,站起身准备走,却被苏念云拉住了手。

    “又要拉手吗?”李道天不耐烦的问。

    可是苏念云听不出一点不耐烦,他只是开心的点着头。

    李道天打量着整个祠堂,整个祠堂就是木结构的老房子,每一处地方都有精美的木雕,中间有一个天井,这个地方很大,天井正中间有一个鼎,上面雕刻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李道天只能用动漫里的神和鬼来形容。

    李道天站在灵位边上,他的头顶又有一块金色的牌匾下,那块牌匾上的字,李道天一个都不认识,他不是文盲,只是这上面的字一个都不像中文,而像甲骨文。

    牌子的下面是无数个灵位,灵位上的字,从远到近,才一个个认识。

    李道天的目光缓缓移向右边,腐朽的木头变成了带着颜色斑驳的石壁。

    那就是李道天之前看到过的壁画。

    “妈妈这是什么?”李道天扯了扯边上王韵臻的衣角。

    “这个叫做壁画。”王韵臻蹲下来指着墙说。

    “我知道这是壁画,画上的是什么?”李道天的手渐渐的摸向壁画。

    砰的一下,李道天的手被拐杖打了一下,“不要碰!”爷爷陆青墨呵斥。

    李道天只是收回手,在被打的手上摸了摸,一脸严肃的看着壁画。

    边上的苏念云又就被吓哭了,那大大的眼睛兜不住珍珠般的泪滴,她握着着李道天发红的手。

    “爸,你干嘛。”王韵臻给苏念云擦去眼泪。

    “你是知道的,这幅壁画谁都不能动。”爷爷陆青墨看着李道天的眼睛,他的眼睛坚定不移,死死的盯着壁画上牛头、铜额、巨大的“人”,

    “那是蚩尤,这幅画上的是皇帝炎帝大战蚩尤。”爷爷也看向壁画。

    一片浩渺的山川,山川之间云雾弥漫,在远处可以看到一片广袤的草原,近处可以在斑驳的墙壁上依稀可以看见,吹来的微风在草地上摇曳生姿。

    在画面的中央皇帝和炎帝身着华丽的龙袍,手持着火焰般的剑,面对蚩尤的对峙身他们的目光坚定而凌厉。

    长得跟牛魔王一样的蚩尤则身穿兽皮,手持着巨大的战斧,他的面容显露出凶狠与威严。两者之间气势汹汹,仿佛即将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周围是战场的景象,士兵们排列成阵列,他们身穿古老的甲胄,手持着各种古朴的武器。他们的表情动作在时间的洗礼下有点模糊,但依旧可以看出他们视死如归的眼神。

    “差不多了,走吧,别让客人等太久。”爷爷陆青墨说。

    王韵臻拉着李道天和苏念云走到天井,但苏念云却把手松开了,去拉着李道天的手。

    李道天这一年真是烦透了这个苏念云了,他这一年,李道天去哪她就去哪,他干什么她也干什么,只要苏念云看不见李道天他就会哭,谁也哄不好,只有李道天来了,她就不哭了,所以苏念云的父母没有办法,只能把苏念云放在李道天家,他的父母每天都会去看她,但她每次都会无视她的父母,她的眼里只有李道天。

    娃娃亲,娃娃亲,没必要一出生就这么亲吧。

    李道天想松开手,可是苏念云死命的拉着,不留一点空隙。

    李道天发现这里已经站满了人,却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来走去,没有人抽烟。

    “这不是监狱才有的场景吗?”李道天心里想。

    人群的面前有四张椅子,但只坐了三个人,两个老头和一个美女。

    “看来,今天来的人挺齐的。”陆青墨站在大家的面前笑着说。

    “还有人没来?”椅子上的一位老头,扇着扇子说。

    “老洪没来是吧?”陆青墨把视线从人群移到空着的座位。

    “洪家的人就老洪爱迟到。”老金说。

    “哈哈,我看你也是难得准时一次。”陆青墨笑着说。

    “上五家最有排面的人,都是要最后出场的不是吗?”门外传来声音。

    “最有排面炎家人早到了。”老炎对着门口迟到的老洪说。

    “你这句话错了,最有排面的是林家。”上五家唯一一位女家主。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好像跟王韵臻的年龄差不多,身穿暗红色的旗袍的,她的衩子开的很高,不应该露出来的东西,都没有露出来,露出来的只有两条白皙的大腿,她双脚并拢,微微倾斜,端坐在那里。

    其实她坐在那里依旧可以看出她的身材不输王韵臻,不输现在所有的明星。李道天听了她说话后,一直看着她。

    “好了,各位家主,今天来干嘛的?还记得吗。”陆青墨打断他们,同时打断了李道天。

    “记得,来看你孙子抓周吗?”老洪从人群中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在这一过程中,在他面前的人都纷纷给他让路。

    “看看最优秀的血统。”老金补充。

    “血统?”李道天默念了一下这个词。

    李道天在这一年里,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穿越,不明白这个家是干嘛的,不明白自己穿越了会穿越在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上,他这一年努力的寻找着一切线索,他有时候还得努力装出一副傻不愣登的样子,让所有人认为他真的是一个孩子,王韵臻认为他的孩子只是聪明了一点,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同。

    现在李道天有了一点眉目,数不清的灵位,神秘的壁画,他们口中的血统。

    “那现在开始。”陆青墨说,“走,带我们的寿星,去换衣服。”

    “哦。”王韵臻回答。

    王韵臻拉着他们到后面的房间里面换起了衣服。

    陆青墨走到灵位前,从边上抽出三根香来,“忘带火了,老炎。”

    “这种事你还能忘了,真是!”老炎走上到陆青墨的边上,伸出一个指头,上面一下子就冒起火来,那火跟打火机差不了多少。

    “老了,这不是有你吗?”陆青墨笑着说。

    “严肃点。”老炎说。

    “第198代陆家子嗣,陆青墨,打扰各位先祖长眠。”陆青墨把三根香端举在身前,随后一个深鞠躬,把香插到灵位面前。

    “今日我们将要见到这五千年来最强血统,他的降临,我们说不定,将杀掉真正的神和鬼。”

    “我们将重新回归人类,结束我们为期五千年的屠者的身份,结束皇帝和炎帝的任务。”

    陆青墨身后的所有人,都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根香,老炎一个响指,所有的香都在同一时刻点燃,他们同时一个深鞠躬。

    李道天他们此时出来,看到这样的一幕,李道天心里一惊,他们都身穿西装,唐装,还有一个旗袍,这不就是黑老大死了,小弟们和大嫂给黑老大开的葬礼吗?

    李道天没有听到前面的任何一句话,那间房间仿佛被隔绝了一般,就在刚刚才被解放。

    爷爷陆青墨背对着王韵臻说,“东西准备好了吗?”

    李道天看着那个穿着黑色唐装的人,即使不看着他的脸,李道天也会有一丝恐惧。

    “好了。”王韵臻点点头。

    王韵臻又回到刚刚那个房间,拿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红布,苏念云的妈妈满头大汗,手上拿了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满东西。

    王韵臻在灵位上铺平红布,苏念云的妈妈在红布上摆着东西,有算盘,尺子,木剑,笔墨,书,铜板,笛子,筷子,画,车模……

    “哪去了,林佳琪。”王韵臻小声的问。

    “工作啊,我需要去调度一下人手,他们面对的鬼,有点棘手,我派了几个丙级血统的。”

    李道天发现这些东西都不简单,那柄木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金光,“这不会是金丝楠木吧。”那书泛黄,但封面依旧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褶皱,就跟新的一样,那是一本古书,但是李道天还是不认识上面的字,那画更加不可思议,“那不就是清明上河图吗?”

    林佳琪对苏念云说,“放开他的手,可以吗?他去就在你的面前,他只是去选一下东西而已,好吗?”

    苏念云看了看李道天,突然眼睛有点微微泛红,但她还是放开手,随后点点头,仿佛她受尽了委屈。

    李道天看了一下手,手上出现了淡淡的印子。

    李道天走到拿着物品的中间。才发现每一件物品上都有一块红色的石头镶嵌在物品上。

    李道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剑,因为这是这里面唯一一个让他能提起兴趣的东西。

    拿起的瞬间,上面红色的石头发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慢慢变亮,整个祠堂被红色的光芒吞没。

    砰的一声,如同电灯爆掉的声音,红色的光芒消失。

    那三个老头和美女只是默默看着李道天,没有说一句话,但后面站着的老头们,在议论纷纷。

    李道天从红布上走到王韵臻的旁边,王韵臻摸了摸他的头,李道天看了一眼边上的苏念云说,“随便选一个,去吧,我就在边上。”

    苏念云擦了擦已经流出来的眼泪,刚刚红光把李道天给覆盖了,苏念云那泛红的眼睛就流出泪来。

    李道天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又说了一遍,“我就在边上。”

    苏念云点点头,走到红布上李道天刚刚站过的位置。

    苏念云环视了一周,没有捡起来一样,看向李道天。

    李道天一脸无奈的表情,他指了指地上,突然苏念云冲了过来,抱住了李道天。

    李道天愣了一下,想推开她,但是推不动,“你先从地上捡起来个东西,再抱我可以吗?”

    王韵臻叹了一口气,对林佳琪说:“看起来,苏念云还要继续住在我们家了,苏念云不能没有陆宁齐,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苏念云立马松开手,把地上的画捡起来,她抓住中间的部分,一甩画破了,但她还是抱住了李道天。

    那幅画没有石头,但是她手上的画还是发光了,发光的画中的带墨水的部分。

    红色的光再次充满祠堂,把李道天和苏念云一起笼罩,仿佛造出了一个结界,这个结界里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