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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旁观者入戏太深

    “谁知道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慕声声撇着嘴,反正现在宿川都已经传遍了。

    “我知道!”东方寻指着慕声声的鼻子,居然开始说教,“我觉得柳缘痕还挺可怜的,男人的名节就一点也不重要了么。我们千机楼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是干不出这样下作的事情啊。要是你的手下知道你在这边给人当外室,你以后还有什么威严?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慕声声目瞪口呆,看不出来东方寻这人还挺有气节。

    闻人秀看出东方寻已经破防了,遂把他关到了屋子里,劝道:“你先冷静一下啊,过不了多久,柳缘痕就会完蛋,到时候你乘虚而入不就好了。”虽然他不是很理解这种爱而不得的心情,但是他挺同情东方寻的。

    回到院子,他继续跟慕声声讨论计划。

    “你为什么会想要直接跟他索取?你跟他的关系当真那么亲密?”闻人秀好奇地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如果我是他,就会转手这个烫手的山芋。何况我们千机楼本来就为世人所不容,只是将目光火力都转移到我们身上而已。”慕声声开始了她的分析。

    “这柳叶刀,据传上百斤重,一般门派武学,谁挥得动?也就一些特别厉害的用刀门派可以挑战看看,但是千机楼和隐莲都不具备这种底子,你和东方寻都主修内功,人菊花令主女孩子家家肯定不愿意要这么笨重的武器,猗兰没有武学根基,只会用毒,而我打算当个优雅的琴魔。还有那个隐莲教主,内功也是深不可测,我压根没有招架能力。”

    闻人秀听得头头是道,难得见慕声声如此正经。她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要说,谁最想要这刀,肯定就是那些内功心法一般,想用兵器来弥补自己短板的门派。好比,现今的武林盟主风雄,他就是用刀高手,想必对柳叶刀已经垂涎已久。毕竟这个江湖人才辈出,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一直处于权利巅峰,但要是他得到了柳家的绝学和柳叶刀,那么可以撼动他的人,可以说是没有了。”

    看到闻人秀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慕声声心想,这招祸水东引也许效果会不错。

    “说得不错,那么你如何确定他能乖乖听话,把柳叶刀交给你呢?”

    “他没有理由不给我。”毕竟他现在挺烦自己的,慕声声这点认知还有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柳叶刀不在他手里,二是根本就没有柳叶刀存在。”

    墨阁诸多眼线已经证实,柳叶刀是真实存在的,这其中还有一桩不为世人所知的故事。就是一伙猖獗的土匪,抢到了某个少爷头上,结果人直接拿他们试刀,杀人之快让少爷都感到害怕,于是这个东西就被藏了起来。

    “那你早点问他要吧,这边山雨欲来,你也好早点回家。”闻人秀提议,要是慕声声真带不回柳叶刀,那就不在西北这边了,天大地大上哪找去?

    回家?她恐怕得想个办法把柳缘痕拐走,但是可能不会成功。这场武林风暴,她注定要卷进去,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她并不太能够记起柳家落难的具体时间,毕竟此前她从未选择来宿川,任凭别人说柳家的罪恶多么罄竹难书,她都不愿意去相信了,毕竟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柳缘痕除了有些吝啬,也没啥缺点。

    慕声声没有回答,看着房间里东方寻的来回踱步的影子,她突然想知道一件事情。

    “楼主,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啊?”

    他知道慕声声跳脱,胆子大,没想到近期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难为自己。他们行动自然有他们的道理,还得给一个令主解释么?无非是最近跟柳缘痕走得近,以为自己在千机楼里有资本。

    “处理一些你不能过问的事情。”月光洒在闻人秀头顶,他看上去似乎风光霁月,为人正直,穿得又朴素,走在街上没人信他是杀人不眨眼,满腹阴谋诡计的千机楼楼主。

    得到这个答案,慕声声并不意外。千机楼中人都慕强,而自己现在还不够强,理所当然是个只配掏钱的边缘人。

    或许,她对千机楼来说只是一颗棋子,必须听话,不然就会被无情抛弃。

    “天色很晚了,属下告辞。”慕声声对他恭敬地行礼,往柳家别院走。

    四周寂静,她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看到有个酒店小二正在关门,鬼使神差地进去买了两壶眼儿媚,边走边喝,一会儿敬月亮,一会儿敬星星,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柳家别院。

    “开门!”慕声声用力拍着大门,半天也不见有人来。

    她在门口坐了一刻钟,嗓子都干了,“柳缘痕,给姑奶奶开门!”

    “抠门鬼,开门!”她开始用脚猛踢,脸色涨红,“我生气了!”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轻功飞了进去,踉踉跄跄找到柳缘痕的房间。

    一看到他的身子,她就冲上去咬他的肩膀,仿佛一只失控的豹子。

    柳缘痕正在沐浴,先是脖子被抱住,再是肩膀传来剧痛,转头看到了眼眶通红的慕声声,叫喊着:“你疯了么!”他是背对着慕声声的,不好把她拉开,闻到了一股酒味儿,皱眉道:“嘴巴松开!”

    “你属狗的么?”柳缘痕想要掰开她的脑袋,慕声声嘴上力道又加大了几分,柳缘痕感到有什么热热烫烫的东西掉进锁骨,仔细一瞧,她正在哭。

    “你是喝了假酒么?”左肩又热又痛,他怕,他真怕自己忍不住这痛楚,一巴掌把慕声声给拍死了,他可不想要背负这种人命。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慕声声不但没松口还更加用力了,一边支支吾吾地说着:“他们把我,关在外面,你也把我……关在外面,我还要为你们,卖命……”

    柳缘痕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也不知道慕声声受了什么刺激,一副有冤情的委屈模样,得赶紧把她拉开,不然真能被这个洪水猛兽咬掉一块肉。“姑奶奶,你随便买,我再也不管你了!”

    拿定主意,柳缘痕忍住痛感转过另外一个肩膀,右手揽过慕声声的腰,“噗通”一声,慕声声被拽进水里,激起一阵水花,牙齿也离开柳缘痕的左肩,唇上血珠娇艳欲滴。

    为了防止慕声声再度偷袭,他直接把她翻个身,像对待囚犯一样,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双手,抵着她的背部,让她动弹不得。

    慕声声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肚子也很痛,手也动不了了,她暗自想:这是又死了么?“呜呜呜呜呜呜……”她以为自己又要去见黑白无常了,抽泣起来。

    “少爷——”樊松听到这边有动静,立马冲了进来,瞳孔放大,张大了嘴巴。

    水雾缭绕,一对神仙壁人正在嬉戏。

    此刻,柳缘痕没穿一点衣服,慕声声在他的浴桶里面,衣服都被打湿了,双手还在背后让柳缘痕拿抓住,连后颈也被他拿捏着。慕声声脸色潮红哭得很委屈,柳缘痕大口呼吸,胸口起伏颇大。

    在樊松看来,就是自家少爷,一整个把人仙女强制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直都觉得少爷是正人君子,现在他的形象完全崩塌了。

    可是自己还是他的手下啊……

    看到这一幕跟想到这些事情就花了一秒钟,樊松用手挡住了眼睛,给柳缘痕鞠了一躬,“对不起,少爷,我这就出去!”

    还没等柳缘痕说话,樊松立刻逃命似的奔了出去,半路还回来给他们带上了门。

    “该死!”柳缘痕破天荒地爆粗口了。

    僵持了一会儿,看慕声声不再挣扎,呼吸变得均匀睡了过去,他才松了一口气。

    就算不让她进门,她也可以用轻功飞进来啊,一点男女之防都不顾,还是女人么?

    这夜,柳缘痕做了一个梦。

    他站在一大片红色彼岸花海里面,等一个人。

    那个人虽然满脸褶子,老态龙钟,眼睛却依然有着少女般的灵气。

    穿着一身华服,挂满了金银首饰,压得她都走不动路,不知道还为是财神爷呢!

    而他自己,则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反差感极强。

    他们就这样走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一早,柳缘痕醒过来觉得纳闷,还以为自己是梦见奶奶了。

    而慕声声在柳缘痕原本的房间醒来的时候,差点疯了,锦被下她一点衣服也没有穿,连护心镜也放在枕头一边……

    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拍了几下脑袋,有些痛,她记起了一点,她喝了两壶酒,喝醉了所以现在头痛欲裂。

    可是那也不至于不穿衣服呀!她可没有裸睡的习惯。

    江湖中人打打杀杀快意恩仇,说不定哪个晚上就会遇到前来报复的仇家,何况还有很多‘高风亮节’的武林侠士对千机楼喊打喊杀,不穿衣服多落下风啊。

    简单地平复了心情,穿上衣服出门,就看到樊松蹲在院墙门口,十分欣喜:“少奶奶,我给你准备了醒酒汤,现在给你端过来。”

    慕声声一脸问号,这人不是一向叫自己仙女么,怎么突然改了称呼?

    看着樊松那积极的身影,慕声声略微产生了一丝丝焦虑。

    走到日常吃饭的庭院,柳缘痕正喝胡辣汤,慕声声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结果柳缘痕端着饭碗换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眼神躲躲闪闪的。

    樊松在远处看到他们相处的场景,觉得十分和谐。

    “少奶奶,你趁热喝。”

    听到‘少奶奶’这三个字,柳缘痕直接呛住,左肩又隐隐作痛,他面色涨红道:“谁准你这么叫人家的!”

    少爷生气了?

    难不成少爷不打算给白衣仙女名分?

    少爷真的要当渣男?

    樊松又脑补了许多,对慕声声同情了几分,男人绝情起来,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你叫我绛雪就好。”慕声声淡淡地说道,其实她对樊松印象不错,一直仙女仙女地叫着,她也不好意思,‘少奶奶’这个称呼她就更当不起了。

    “那怎么行呢?”樊松思考了一下,“那我叫您绛雪少奶奶吧!”以后还有个慕声声少奶奶,这样可以区分一下。

    慕声声顿时无语凝噎,她想着樊松不是很清楚,她外室的名号怎么来的么,怎么他还演起来了?

    柳缘痕左手就近锤了樊松胸口一拳,又碰到了被咬伤的那处,略微皱眉,被她察觉到了。

    “怎么?堂堂刀狂被人揍了?”她挑眉,脸上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柳缘痕愣了一秒,然后释然,心道:万幸,这妖女断片了!

    慕声声见柳缘痕就埋头吃饭,也不说话,觉得没意思,一口干掉醒酒汤,就出门去。

    “绛雪少奶奶,您去哪?”樊松依然十分狗腿。

    慕声声叹了口气,她也拿樊松没什么办法,人又不是坏人。她兀自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义正言辞地说道:“行侠仗义!”

    “那需要我叫点人手么?”

    “不了,我一人足已。”说完,就一下飞了出去。

    这一刻,樊松觉得,自家少爷跟白衣仙女,也是挺相配的,在一起就是强强联合。不像那个东海的慕声声,是个病秧子,要是跟她成婚了,少爷迟早当鳏夫。

    “樊松。”柳缘痕翘着二郎腿,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嗯~”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叫她‘少奶奶’,我就把你丢给我二叔,跟他打铁去。”

    都说人生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樊松小时候父亲是个船夫,母亲则做豆腐补贴家用,要是连他也去打铁,那不就凑齐了这些苦难。他樊松一点也不喜欢吃苦,任何一点苦难都可以疼得他嗷嗷直叫,只有跟着少爷,他才觉得轻松又踏实。

    “那我怎么称呼她啊?”樊松皱眉,真的挺为难的,毕竟搞不好就得罪人。

    柳缘痕撑着脸思考了一下,眼神深邃说道:“你就叫她——那女人。”

    樊松冷汗:“……”不敢,万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