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柳家少主克妻了
此刻，慕声声已经找到昨天卖她假酒的店小二，正在暴揍他。
那人鼻青脸肿，血泪模糊，趴在地上给慕声声磕头，“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开始这个店小二还不承认，结果她使唤掌柜查账，才发现这个店小二一直在偷偷卖假酒，只是之前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掌柜也是个伶俐人，一眼看出来人正是宿川城里的大红人——柳少主的外室，更是不敢得罪，当下就开除他划清界限。“你这个家贼，不但卖假酒损害别人，还损害了我们店的声誉，你拿什么赔？”还‘啪啪’扇了小二几个巴掌，弄得他晕头转向。
所以这小二脸上的伤，大多数是掌柜给的。
这人也打了，气也出了，掌柜赔笑着：“少奶奶，您看这人现在已经跟本店没有关系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做生意，您看……”
慕声声礼貌性地点点头，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两个空酒瓶递给他，又指着柜台顶挂着的‘假一赔十’这四个大字。
掌柜立马心神领会，咬牙切齿，这酒瓶就是他们家的，没法推脱。
“二十瓶眼儿媚，送到柳家别院。”
忽略掌柜哀怨的眼神，慕声声神清气爽地离开。
看见慕声声走了，小二抱住掌柜的大腿，求饶地说着：“掌柜，能不能别开除啊，我娘生病了，没办法才卖假酒的！”
见小二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掌柜用力从他手底下抽出大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没带你见官就不错了，赶紧麻溜的滚！”
随即又招了几个伙计把小二拉开丢出去，看着柜台的‘假一赔十’便觉得晦气，立刻收了起来，鬼知道还有没有喝了假酒的找上门来。
走过热闹的街区，慕声声来到一处隐秘的院落。
“参见令主！”一个红衣劲装，明媚干练的女子跪在慕声声面前，身后的一群白衣女子也跟着行礼。
这是她的雪衣卫首领——叶雯。
慕声声抬了下手，示意她们起来。
“最近有隐莲的消息么？”
“回令主，确实有一群隐莲的人来到宿川，住在云来客栈，我叫了人日夜盯梢。不过，并没有看到令主您说的金色面具人。”叶雯低着头回答，没有完成好令主吩咐的事情，她问心有愧。
她已经派了百八十个雪衣卫在宿川城的每个客栈盯防，就为了找出那个打得她破防的隐莲教主。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小人报仇一刻也难等啊！
隐莲一定是来凑武林大会这个热闹的，不过有一点不对劲。同样都是被江湖不容的邪教门派，他们就算得到第一，肯定也会被其他武林正道所排斥，搞不好还会被针对，一场武林混战又会开始。
所以，他们对于武林大会肯定是来凑合的，既然是凑合，为什么堂堂教主不远万里而来，一走就是几个月，不怕手底下的二把手造反么？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没关系，想必他早就已经换了打扮，混入参加武林大会的队伍了，总会遇到的。”慕声声安慰着她。
隐莲教主一向神出鬼没，不以真面目示人，现在宿川城里又来了这么多武林豪杰，找人何其困难。
“多谢令主体恤。”叶雯很少有完不成任务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感觉自卑，因为慕声声对手底下的人真的很大方。
慕声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金钗，叶雯跟雪衣卫眼睛都亮了。
“你们把这些拿去卖了买一身普通衣服吧，若雪阁的校服太显眼了，派点人跟着风扬和风雄，不要跟墨阁共享任何情报。”
早就听说自家令主在给柳家少主当外室，看她这粗犷的出手就感觉传言不假。
叶雯捧着金钗连连点头，不知道该为令主傍上大款而高兴还是难过。“那个，最近别人都在说，您跟柳缘痕……”
慕声声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都是子虚乌有，假的。”见她们不太相信，她撩了一下头发，“他哪里配得上我了，小气，墨迹，还暖男。”
叶雯纳闷：暖男也是缺点么？
“行了，交代你们的事情，好好办。等这边事了，带姐妹们去银鹤楼消遣。”
听到‘银鹤楼’三个字，雪衣卫们眼睛更亮了。
银鹤楼被人称作大夜南院，小官养汉之所，里面多是罪官家属，幼时便作女子教养，内穿女服，外罩男衣，酒后留宿，便去了罩服，内衣红紫，一如妓女也。
去那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她们还没有去过这种销金窟呢！
“令主阔气！”叶雯伸出大拇指，后面的雪衣卫也跟着竖大拇指。
让姐妹们跑这么远受苦，她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是得好好给她们画大饼。
慕声声没吃早饭，现在有点饿，说道：“我先回去了，如果遇到了金面人早点通知我，尤其注意江湖人士中没有武器，武功高强的人。”
“是，令主。”
跟雪衣卫会面完，慕声声觉得自己肚子异常地饿，打算去山海阁搓一顿，想想早晨柳缘痕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做得太过分，显得矫情。
她是很要脸面的，如果有谁对她冷漠冷暴力，她是一定要还回去的。
她走在街上，突然感觉鼻子有液体流出来，慕声声停下脚步看地上的血点子，感到头晕目眩随即倒在了地上。
莫不是？又死翘翘了？
这次有些莫名其妙了啊！
朦胧间，慕声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徘徊。
“哎呀，这不是少东家的外室么！”秦叔皱着眉，差了两个伙计把她抬回医馆。
一路有人认出慕声声的身份，都指指点点的。
“这不是柳少主的那个美貌外室么？”
“看她七窍流血，莫不是被柳缘痕克死了？”
“哎，这大好的年华，怎么就摊上了柳缘痕那个混球呢！”
大多路人都为慕声声感到惋惜，毕竟是一条年轻又貌美的鲜活生命，柳缘痕‘毒瘤’的标签在他们的心里又加深了几分。
慕声声被安置在病榻上，看她七窍都有流血，气息微弱，嘴唇发紫，额头冷汗不断往外冒出。秦叔心里有些发怵，不知道她是中了什么毒，万一要是救不回来，少东家肯定会怪罪，听山庄的人说老太太很看重这个小丫头。
他治疗一点小病小痛尚可，但要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毒，他就没有把握了。意识到这点，秦叔又喊人把慕声声抬进马车，这人得送到柳缘痕手里。
宿川城里就多了一辆横冲直撞的马车，不知道的人都纷纷咒骂，知情的人都说，是个可怜姑娘，因为跟了柳缘痕要被克死了。
人们还是很有同情心的，知道慕声声命不久矣，都不再说三道四，反而自觉让道。
“少东家！少东家！”秦叔大声叫喊着，他真怕柳缘痕没在别院，让小情侣错过最后的道别。
樊松给他开门，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慕声声，难以置信。因为她怎么说也算是一个高手，怎么没出去逍遥几个时辰就快没了呢？
柳缘痕此刻正在花园里面练刀，慕声声不在他心情好了很多。
“少爷！！那女人不行了！”樊松气喘吁吁地从门口一路飞跑过来报信。
“那女人是哪个女人？”柳缘痕正练功练得起劲，不喜被打扰。
樊松急的跺脚，自家少爷还挺健忘，没好气地提醒道：“绛雪少奶奶！她快不行了，你赶紧去看一眼吧，晚了就没气儿了！”
柳缘痕立刻收了刀，神情紧张地跟樊松去看慕声声。
武林大会在即，如果千机楼的梅花令主折在他这里，柳家肯定会遭到千机楼的报复。
而且，现在本来就是江湖休战期，但是各个门派都心怀鬼胎，局势暗流涌动，说不定就有人拿这个事情做文章。
在樊松看来，柳缘痕脸色都变了，还是对慕声声有感情的。心里为他们感到不平，这才好了一天，怎么就要阴阳两隔了。
柳缘痕太阳穴直突突，秦叔他们怎么把慕声声安置在自己睡的床上了，他们比他本人还较真！
“少东家！少奶奶她中毒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毒就把人给你带回来了。”秦叔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措辞，直接说‘您的外室’有点不好，于是跟着樊松一样叫人家慕声声少奶奶。
柳缘痕满头问号，他都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少奶奶，这个秦叔一把年纪跟樊松一样没个正行。
此刻慕声声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了，看上去干净脆弱。
柳缘痕愣了两秒，随后对樊松说道：“你们在这里照看好她，我出去一趟。”
“少爷，你去哪？”
他没有回答，而是找了匹马在城里飞驰而过。
樊松跟秦叔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家少爷出去做什么。
“有人吗？”
这时候，外面大门口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见没有人答应，阿纤轻叩着门环。
“你有事么？”樊松黑着脸问，虽然眼前是个模样可爱的女孩子，但是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没心思给人指路。
“那个，听说我主人在这户人家当外室，我来找她。”
隐莲教的那个人醒了之后就不告而别了，阿纤不敢通知楼主，只好来找慕声声，听酒楼的说书人讲柳家少主多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外室，肤如凝脂，艳若梅花，她就猜是慕声声，一问她现在住在哪里，人家说柳家别院，她就找过来了。
樊松叉着腰上下打量阿纤，虽然没有听慕声声说有丫鬟这个事情，但是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有个可爱丫鬟再正常不过。
他叹气道：“你先进来。”
“哦。”阿纤乖巧点头，心想这边的人都挺友善的。
樊松叹气是没有想好措辞，看这丫鬟打扮也不寒碜，心道可能平时跟慕声声感情不错，他不晓得要怎么说人现在命悬一线的事情。
“我带你去看看她吧，也算是有家人道别。”
阿纤：“……”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
当看到慕声声那气若游丝的样子，阿纤都震惊了，赶紧抓着她的手把脉，模样也古里古怪。
“小姑娘，你这是会医术么？”秦叔好脾气地问道。
“安静。”阿纤细细查看慕声声的症状，心道还好自己及时赶到，不然她怕是救不回来。
这个毒，她从来没有在典籍中见过，她着叹气从药囊里拿出一颗稳固心脉的丹药给慕声声服下。
秦叔本来想阻止阿纤，怕她乱给人吃药，但是樊松拉住了他，说她是慕声声的丫鬟，也就是娘家人，要真出什么事，柳缘痕问起来，就是娘家人的锅。
“我主人中毒多久了？”
“不清楚，但是毒发到现在大约一个时辰。”秦叔摸着胡子说道。
一个时辰！
阿纤在心里默念，应该还有的救。她起身去书桌那边写药方，虽然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但是应该可以用血莲凝心丹来解毒，她写下药方，但是最后一味药让她头疼了。
血莲长在南方迷渊谷，那里常年毒瘴环绕，毒物横行，生长艰难，就连幽兰谷都没有这种存货。
“我家主人或许还有救，就是这最后一味药引怕是找不到。”阿纤低着头，心里是不甘心的，人慕声声一路好吃好喝带着自己，结果到了紧要关头救不了她。
“我看看。”秦叔接过药方，心中震惊，里面的一些药材用量居然很巧妙，看来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个小神医啊。
“血莲，万金难买，这边怕是……”阿纤心想，没有这个药引，恐怕药效差很多，如果不能根除慕声声体内的毒素，只能把她带回幽兰谷给猗兰师傅看看了。
秦叔自小就接触药材，明白汤药要是缺点什么就达不到原本的功效。西北这边虽然物资相对中原贫瘠一些，却也不是没有特殊药材。
他安慰道：“小姑娘莫急，虽说这边没有血莲，但是西边的水晶山上有紫晶冰莲，不知道可不可以替代。”
紫晶冰莲，阿纤倒是在典籍上见到过，清除毒素的效果比血莲要强。只不过那玩意长在水晶山绝壁之上，那里四季飘雪，光滑陡峭极难攀登，十个去碰运气的人，十个都回不来，比血莲更难。
那人鼻青脸肿，血泪模糊，趴在地上给慕声声磕头，“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开始这个店小二还不承认，结果她使唤掌柜查账，才发现这个店小二一直在偷偷卖假酒，只是之前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掌柜也是个伶俐人，一眼看出来人正是宿川城里的大红人——柳少主的外室，更是不敢得罪，当下就开除他划清界限。“你这个家贼，不但卖假酒损害别人，还损害了我们店的声誉，你拿什么赔？”还‘啪啪’扇了小二几个巴掌，弄得他晕头转向。
所以这小二脸上的伤，大多数是掌柜给的。
这人也打了，气也出了，掌柜赔笑着：“少奶奶，您看这人现在已经跟本店没有关系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做生意，您看……”
慕声声礼貌性地点点头，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两个空酒瓶递给他，又指着柜台顶挂着的‘假一赔十’这四个大字。
掌柜立马心神领会，咬牙切齿，这酒瓶就是他们家的，没法推脱。
“二十瓶眼儿媚，送到柳家别院。”
忽略掌柜哀怨的眼神，慕声声神清气爽地离开。
看见慕声声走了，小二抱住掌柜的大腿，求饶地说着：“掌柜，能不能别开除啊，我娘生病了，没办法才卖假酒的！”
见小二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掌柜用力从他手底下抽出大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没带你见官就不错了，赶紧麻溜的滚！”
随即又招了几个伙计把小二拉开丢出去，看着柜台的‘假一赔十’便觉得晦气，立刻收了起来，鬼知道还有没有喝了假酒的找上门来。
走过热闹的街区，慕声声来到一处隐秘的院落。
“参见令主！”一个红衣劲装，明媚干练的女子跪在慕声声面前，身后的一群白衣女子也跟着行礼。
这是她的雪衣卫首领——叶雯。
慕声声抬了下手，示意她们起来。
“最近有隐莲的消息么？”
“回令主，确实有一群隐莲的人来到宿川，住在云来客栈，我叫了人日夜盯梢。不过，并没有看到令主您说的金色面具人。”叶雯低着头回答，没有完成好令主吩咐的事情，她问心有愧。
她已经派了百八十个雪衣卫在宿川城的每个客栈盯防，就为了找出那个打得她破防的隐莲教主。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小人报仇一刻也难等啊！
隐莲一定是来凑武林大会这个热闹的，不过有一点不对劲。同样都是被江湖不容的邪教门派，他们就算得到第一，肯定也会被其他武林正道所排斥，搞不好还会被针对，一场武林混战又会开始。
所以，他们对于武林大会肯定是来凑合的，既然是凑合，为什么堂堂教主不远万里而来，一走就是几个月，不怕手底下的二把手造反么？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没关系，想必他早就已经换了打扮，混入参加武林大会的队伍了，总会遇到的。”慕声声安慰着她。
隐莲教主一向神出鬼没，不以真面目示人，现在宿川城里又来了这么多武林豪杰，找人何其困难。
“多谢令主体恤。”叶雯很少有完不成任务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感觉自卑，因为慕声声对手底下的人真的很大方。
慕声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金钗，叶雯跟雪衣卫眼睛都亮了。
“你们把这些拿去卖了买一身普通衣服吧，若雪阁的校服太显眼了，派点人跟着风扬和风雄，不要跟墨阁共享任何情报。”
早就听说自家令主在给柳家少主当外室，看她这粗犷的出手就感觉传言不假。
叶雯捧着金钗连连点头，不知道该为令主傍上大款而高兴还是难过。“那个，最近别人都在说，您跟柳缘痕……”
慕声声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都是子虚乌有，假的。”见她们不太相信，她撩了一下头发，“他哪里配得上我了，小气，墨迹，还暖男。”
叶雯纳闷：暖男也是缺点么？
“行了，交代你们的事情，好好办。等这边事了，带姐妹们去银鹤楼消遣。”
听到‘银鹤楼’三个字，雪衣卫们眼睛更亮了。
银鹤楼被人称作大夜南院，小官养汉之所，里面多是罪官家属，幼时便作女子教养，内穿女服，外罩男衣，酒后留宿，便去了罩服，内衣红紫，一如妓女也。
去那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她们还没有去过这种销金窟呢！
“令主阔气！”叶雯伸出大拇指，后面的雪衣卫也跟着竖大拇指。
让姐妹们跑这么远受苦，她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是得好好给她们画大饼。
慕声声没吃早饭，现在有点饿，说道：“我先回去了，如果遇到了金面人早点通知我，尤其注意江湖人士中没有武器，武功高强的人。”
“是，令主。”
跟雪衣卫会面完，慕声声觉得自己肚子异常地饿，打算去山海阁搓一顿，想想早晨柳缘痕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做得太过分，显得矫情。
她是很要脸面的，如果有谁对她冷漠冷暴力，她是一定要还回去的。
她走在街上，突然感觉鼻子有液体流出来，慕声声停下脚步看地上的血点子，感到头晕目眩随即倒在了地上。
莫不是？又死翘翘了？
这次有些莫名其妙了啊！
朦胧间，慕声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徘徊。
“哎呀，这不是少东家的外室么！”秦叔皱着眉，差了两个伙计把她抬回医馆。
一路有人认出慕声声的身份，都指指点点的。
“这不是柳少主的那个美貌外室么？”
“看她七窍流血，莫不是被柳缘痕克死了？”
“哎，这大好的年华，怎么就摊上了柳缘痕那个混球呢！”
大多路人都为慕声声感到惋惜，毕竟是一条年轻又貌美的鲜活生命，柳缘痕‘毒瘤’的标签在他们的心里又加深了几分。
慕声声被安置在病榻上，看她七窍都有流血，气息微弱，嘴唇发紫，额头冷汗不断往外冒出。秦叔心里有些发怵，不知道她是中了什么毒，万一要是救不回来，少东家肯定会怪罪，听山庄的人说老太太很看重这个小丫头。
他治疗一点小病小痛尚可，但要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毒，他就没有把握了。意识到这点，秦叔又喊人把慕声声抬进马车，这人得送到柳缘痕手里。
宿川城里就多了一辆横冲直撞的马车，不知道的人都纷纷咒骂，知情的人都说，是个可怜姑娘，因为跟了柳缘痕要被克死了。
人们还是很有同情心的，知道慕声声命不久矣，都不再说三道四，反而自觉让道。
“少东家！少东家！”秦叔大声叫喊着，他真怕柳缘痕没在别院，让小情侣错过最后的道别。
樊松给他开门，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慕声声，难以置信。因为她怎么说也算是一个高手，怎么没出去逍遥几个时辰就快没了呢？
柳缘痕此刻正在花园里面练刀，慕声声不在他心情好了很多。
“少爷！！那女人不行了！”樊松气喘吁吁地从门口一路飞跑过来报信。
“那女人是哪个女人？”柳缘痕正练功练得起劲，不喜被打扰。
樊松急的跺脚，自家少爷还挺健忘，没好气地提醒道：“绛雪少奶奶！她快不行了，你赶紧去看一眼吧，晚了就没气儿了！”
柳缘痕立刻收了刀，神情紧张地跟樊松去看慕声声。
武林大会在即，如果千机楼的梅花令主折在他这里，柳家肯定会遭到千机楼的报复。
而且，现在本来就是江湖休战期，但是各个门派都心怀鬼胎，局势暗流涌动，说不定就有人拿这个事情做文章。
在樊松看来，柳缘痕脸色都变了，还是对慕声声有感情的。心里为他们感到不平，这才好了一天，怎么就要阴阳两隔了。
柳缘痕太阳穴直突突，秦叔他们怎么把慕声声安置在自己睡的床上了，他们比他本人还较真！
“少东家！少奶奶她中毒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毒就把人给你带回来了。”秦叔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措辞，直接说‘您的外室’有点不好，于是跟着樊松一样叫人家慕声声少奶奶。
柳缘痕满头问号，他都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少奶奶，这个秦叔一把年纪跟樊松一样没个正行。
此刻慕声声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了，看上去干净脆弱。
柳缘痕愣了两秒，随后对樊松说道：“你们在这里照看好她，我出去一趟。”
“少爷，你去哪？”
他没有回答，而是找了匹马在城里飞驰而过。
樊松跟秦叔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家少爷出去做什么。
“有人吗？”
这时候，外面大门口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见没有人答应，阿纤轻叩着门环。
“你有事么？”樊松黑着脸问，虽然眼前是个模样可爱的女孩子，但是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没心思给人指路。
“那个，听说我主人在这户人家当外室，我来找她。”
隐莲教的那个人醒了之后就不告而别了，阿纤不敢通知楼主，只好来找慕声声，听酒楼的说书人讲柳家少主多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外室，肤如凝脂，艳若梅花，她就猜是慕声声，一问她现在住在哪里，人家说柳家别院，她就找过来了。
樊松叉着腰上下打量阿纤，虽然没有听慕声声说有丫鬟这个事情，但是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有个可爱丫鬟再正常不过。
他叹气道：“你先进来。”
“哦。”阿纤乖巧点头，心想这边的人都挺友善的。
樊松叹气是没有想好措辞，看这丫鬟打扮也不寒碜，心道可能平时跟慕声声感情不错，他不晓得要怎么说人现在命悬一线的事情。
“我带你去看看她吧，也算是有家人道别。”
阿纤：“……”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
当看到慕声声那气若游丝的样子，阿纤都震惊了，赶紧抓着她的手把脉，模样也古里古怪。
“小姑娘，你这是会医术么？”秦叔好脾气地问道。
“安静。”阿纤细细查看慕声声的症状，心道还好自己及时赶到，不然她怕是救不回来。
这个毒，她从来没有在典籍中见过，她着叹气从药囊里拿出一颗稳固心脉的丹药给慕声声服下。
秦叔本来想阻止阿纤，怕她乱给人吃药，但是樊松拉住了他，说她是慕声声的丫鬟，也就是娘家人，要真出什么事，柳缘痕问起来，就是娘家人的锅。
“我主人中毒多久了？”
“不清楚，但是毒发到现在大约一个时辰。”秦叔摸着胡子说道。
一个时辰！
阿纤在心里默念，应该还有的救。她起身去书桌那边写药方，虽然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但是应该可以用血莲凝心丹来解毒，她写下药方，但是最后一味药让她头疼了。
血莲长在南方迷渊谷，那里常年毒瘴环绕，毒物横行，生长艰难，就连幽兰谷都没有这种存货。
“我家主人或许还有救，就是这最后一味药引怕是找不到。”阿纤低着头，心里是不甘心的，人慕声声一路好吃好喝带着自己，结果到了紧要关头救不了她。
“我看看。”秦叔接过药方，心中震惊，里面的一些药材用量居然很巧妙，看来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个小神医啊。
“血莲，万金难买，这边怕是……”阿纤心想，没有这个药引，恐怕药效差很多，如果不能根除慕声声体内的毒素，只能把她带回幽兰谷给猗兰师傅看看了。
秦叔自小就接触药材，明白汤药要是缺点什么就达不到原本的功效。西北这边虽然物资相对中原贫瘠一些，却也不是没有特殊药材。
他安慰道：“小姑娘莫急，虽说这边没有血莲，但是西边的水晶山上有紫晶冰莲，不知道可不可以替代。”
紫晶冰莲，阿纤倒是在典籍上见到过，清除毒素的效果比血莲要强。只不过那玩意长在水晶山绝壁之上，那里四季飘雪，光滑陡峭极难攀登，十个去碰运气的人，十个都回不来，比血莲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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