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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守在屋外的奴婢和小厮朝那人行礼,喊道:“世子爷!”

    漆宝珠、李妈和喜鹊三人听到周明骞来了,立马都噤了声,并同时朝门口看去,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见一俊朗挺拔的人出现。

    背着光,周明骞那如谪仙般的脸在大红袍的映衬下愈发的俊朗。

    李妈和喜鹊赶紧朝周明骞行礼,“姑爷!”

    漆宝珠看到周明骞的脸,想起昨晚的种种,面色一阵白又一阵红,羞得忙转过脸去,还把脸面对墙,留个背影给周明骞。

    在外屋时,周明骞抖落了几下身上的雨雪,外面天寒地冻的,着实冷,同时也很怕把雨雪带进屋内,避免冷着了屋内的那位。

    进入到屋内,周明骞就边解开大氅,边朝漆宝珠走去。

    周明骞本是满心满眼欣喜地看去自己的新婚妻子,脑中满是昨晚妻子美丽的脸庞和娇娇吟语,新婚里如蜜里调油一般,想着妻子也是很想见到自己的,可没料想到,这小妻子不仅不喜相迎,还给自己甩了脸色,那留给他的背影都仿佛在生气。

    哎,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默念着,这是自己明媒正娶的!

    可,他却不恼,嘴角勾着笑意依然朝漆宝珠坚定地走去。

    路过李妈时,大氅已经完全解开了,李妈赶紧接过周明骞身上的大氅,这还是李妈第一次碰周明骞的东西,这大氅拿在手上没有什么份量,却温暖得异常,一看是一极品的好货,纵是出身江南首富的家,也没见过这般好料的大氅,李妈也暗自咂舌,这国公府的富贵可是她们见都没有见过的,想都不敢想的。

    周明骞走到床边,背对着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眼里的笑意更甚,撩起袍子,一屁股坐到床沿,故意黏着贴着漆宝珠坐,而漆宝珠只觉自己周身的温度又升起来了,胳膊被人抱住,后背上来了一座火山,接着一颗很重的头靠向了她的肩。

    她那单薄瘦弱的肩瞬时塌了下去,周明骞这厮,他,知不知道他有多重啊!一想到李妈和喜鹊在,漆宝珠唰地脸都白了,真想一拳把这厮给揍远点……

    李妈和喜鹊当场都震惊住了,两人只一晚,就这么腻歪在一起,连背影都这么相配!

    还有,这如谪仙般地世子爷居然这么赖皮?!他?这是在向漆姑娘撒娇么?不是外界都说,周明骞如高岭之花般,只可远看吗?那此时此刻,这高冷的世子爷去哪里了?眼前,赖着妻子,靠着妻子的是哪位?

    漆宝珠被他这么一靠,整个背都绷得很直,虽然,但是,可是昨日都那般如胶似漆过了,她还是没有习惯周明骞的靠近,他一靠近,漆宝珠就想逃。

    意识到漆宝珠的僵直,周明骞颇为无奈地从香香的味道里抬起头,伸手把人扳正过来,让漆宝珠堂堂正正面对自己。她这么逃避自己也不是个办法,周明骞心里无比知道他想要的是与她琴瑟和鸣,白头到老,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让新婚妻子好好适应自己。

    被迫与周明骞面对面,尤其是两人在有那么激烈的一晚后,漆宝珠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笑是笑不出来的,可也哭不出来,只能瞪圆双眼看着他。

    如今的漆宝珠在周明骞眼里,就是哪里都是可爱生动的,就如现在面容里隐隐带着怒意的漆宝珠在周明骞这里,就是一个杏眼桃腮,可可爱爱的明媚少女。

    那粉扑扑的小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要立起来似的,更像小猫儿了,就更想逗弄了,周明骞忍不住伸手就掐了眼前人的脸。

    漆宝珠好好的脸被周明骞这么一掐,脸都变形了,还痛,不得不说一句,这周明骞的手是真糙啊!

    不打算忍着的漆宝珠“哎哟”的叫了出来,伸手就拍掉了周明骞的大掌。

    这下,漆宝珠满脸怒意的瞪着周明骞,嘴里委屈巴巴地凶他道:“你捏痛我了。”

    周明骞看漆宝珠这么委屈,心又扎着疼了,忙不迭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捧着漆宝珠的脸,心疼两字写满了他的眼中,嘴里连忙道歉着:“对不起,我刚才是因为觉得你太可爱了,就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下。”而后,还蛮有道歉该有的样子,垂下眼睑,等着漆宝珠的回话。

    漆宝珠嘴角抽搐,她听到了周明骞说她可爱。

    见姑爷和漆姑娘在腻歪中,自觉在待下去的话,就不知道还会看到什么。所以,李妈和喜鹊十分知趣地告退了。

    等到她们走后,内室里只有周明骞和漆宝珠了。

    漆宝珠静默了几息,“公平起见,那换我来捏你!”本着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的原则的漆宝珠,不甘示弱的也伸出手去捏周明骞的脸。

    额,捏完后,漆宝珠有点后悔,周明骞看着挺白净的,脸却也是和手一样那么糙。突然这么一刻,漆宝珠有点嫌弃周明骞。

    没有一点意识到妻子的嫌弃,周明骞还有点赖皮地凑进些,又开始去贴着漆宝珠,妻子这么香还这么软,不抱个满怀,那多对不起自己!

    真是上天对他太好了,派了这么个好妻子给他。真是哪哪都让他很满意!

    周明骞暗地里想着,一定要对妻子好一辈子!

    “你起开!”被抱着的漆宝珠嗷嗷叫地伸手去推周明骞,他虽然抖落了一身风雪,可是满身还是携带冷意。可,她才穿着薄薄的寝衣啊。他这么抱,不得把风寒都带给她了啊。

    可周明骞这人如铜墙铁壁一样,推不动。还更甚的是,周明骞已经脱掉了鞋袜要钻被窝来了。

    漆宝珠无奈在最后努力推掉周明骞的手臂时,皱着眉头,道:“周明骞你冷到我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穿着厚厚的冬衣与妻子的一件寝衣之间有着明显的差距后,周明骞才松开了漆宝珠。

    见状,漆宝珠迅速地薅起被窝盖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包成小包子似的,只露出一颗头。手脚并用的往床里边靠去,很快地与周明骞拉开距离。

    周明骞好笑地看着她,缩在那小小的一角,还把自己包成了个包子似的,像是无比防备他。周明骞不禁喟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昨晚你我已经都看过彼此了。”

    讲到这里,漆宝珠就来气,可也只能生闷气,谁叫她现在顶着秦家小姐的身份呢?眼下秦小姐依旧下落不明,而且老爹也是不知道在何处,这都是她亟待解决的问题,她一个人如何能解决掉这么多问题,她明白她必须要借助周明骞,一来,他是秦小姐的夫君,本来就有责任找秦小姐。二来,自己已经失身给他了,那他也算老爹的半个儿子了,靠他去找老爹,也合情合理了。三嘛,他本身不就是大理寺卿吗?这些不都属于他应该管辖的案件吗?作为父母官不应该为民解难吗?

    所以,周明骞他得帮她!

    漆宝珠一想要得到周明骞的帮忙,就不能对他那般地语气说话了,于是软了软声音,“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

    “昨晚的你和今天的你,还不是同一人了吗?”周明骞又气笑了。

    漆宝珠想了想,周明骞说得对,她本来是漆宝珠的,现在却变成了秦小姐,昨晚就已经身份互换了,便煞有其事地应他:“嗯,有可能,一个月后的我和一个月前的我也许也不是同一个人。”

    只要秦小姐一回来,漆宝珠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哦,你还会变脸。”周明骞对她这种莫名其妙的回答,也和她开开玩笑。

    “嗯。”不是变脸,是变人。周明骞本就是属于秦小姐秦雪儿的,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见漆宝珠明显地耷拉下来眼皮,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周明骞终结了这个话题,他现在还不明白新婚的妻子对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等到将来有一天,他才发现原来妻子早就告诉过他,会离他而去,只是他自己当时没有听明白。“好了,先不说这些了。”

    他现在辰时才回房,是由着等下长辈们要在巳时见见漆宝珠,并午时一起用膳。

    今日卯时,他家老爷子就差人把周明骞从温暖的被窝里叫了起来,在书房里,还叫来了同在朝为官的几个族人,几人一起足足聊了两个时辰,老爷子对每个人都一一细致地问了个遍,等到事情聊完,几个族人走后,老爷子才问道,对秦氏可满意?

    周明骞自然是对秦氏很满意,也不吝啬地在老爷子面前夸赞了她一番。

    老爷子见从前这么反抗娃娃亲的儿子,硬是把婚期拖后了两年,闹得如今及冠才娶上新妇,还以为他会不亲近,连母亲都认为要直接把人五花大绑绑进洞房才有可能在今年抱上曾孙。可,娶了新妇后,听到喜房里晚上叫了五次水,那对女人冷冰冰的儿子得了转变,作为老子也甚是高兴,忙叫周明骞回来准备准备,让儿媳妇来敬茶。

    老祖宗念着昨晚秦氏的辛苦,就把敬茶的时辰往后挪了挪,所以,周明骞回来是要教漆宝珠认人的,以免漆宝珠在外出了什么差错。

    漆宝珠心里在想着如何跟周明骞开口说这些亟待解决的事,就听到周明骞先说道:“等下巳时,你随我去万恩堂见我祖母,父母和我叔叔婶婶等族人。”

    “见你家亲戚?”漆宝珠自小就跟老爹两人相依为命,家里就两张嘴,也不和别人来往,记得小时候每当除夕守夜的时候,漆宝珠就会问老爹,为啥大牛哥家都跑去他叔家过年,而自己哪里都没得去?听到她问,老爹就会唉声叹气不已,以前漆宝珠不懂,长大了些就知道也许自家就只剩自己和老爹两人,世上再无其他亲人了。所以,漆宝珠不知道走亲戚是什么感觉?那今日她就去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