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声尖锐的女声也同时在门外叫唤道：“十鸢啊，快开门。”
程十鸢和漆宝珠打住了聊天。
“来了。”十鸢不情不愿的起了身，走到门边，开了一小扇门，自己给堵住了门，不让外面的人看见里面半分，外面来的是这云霄阁里的管事嬷嬷。
云霄阁内，哪个不是人精一样，管事嬷嬷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的主儿，在楼上就见到了有人进了十鸢的房间，跟嗅到了肉味的狗般，跟着就来了，并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外听半天了，里面人说话声音又太小了，她什么都没听到，于是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敲门。
她也不顾程十鸢挡着房门，一把推开她，管事嬷嬷劲儿大，不费吹灰之力就推开了程十鸢，“啪”地打开了门。
与漆宝珠来了个面对面。
这嬷嬷一眼就瞧出了漆宝珠女扮男装，并且她也认出了是漆宝珠，显然她对漆宝珠并不怎么友好，用鼻子哼哧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我还以为是哪家富贵公子来了呢？原来啊，是打秋风的来了。”
花楼的嬷嬷就是这样，见到有钱人一副嘴脸，见到没钱的又换了一副嘴脸。当然，漆宝珠属于没钱的。
漆宝珠早已习惯嬷嬷这看人的嘴脸，笑嘻嘻地打开折扇，一摇一摆地来到嬷嬷身边，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给她摇着扇子，并道：“多日不见，嬷嬷越发明艳动人了。”
嬷嬷见她打趣，一手拍掉她的手，一副不耐烦地样子道：“你这丫头，莫不是又拿了什么赃物过来了吧？”
“没有就不能来坐坐了？”嬷嬷越打掉漆宝珠的手，漆宝珠就越上手，不搭着嬷嬷的肩，她浑身不舒服。
见肩头又被搭上了手，嬷嬷瞪了漆宝珠一眼，“你这丫头，嬷嬷好心好意地对你说了多少遍了？与其在外面风吹日晒，又担惊受怕的，还不如直接来我们云霄阁做个花娘，不舒服吗？”
程十鸢见漆宝珠嘴抿成了直线，面上显着不悦，忙拉开她们两个，隔在中间：“嬷嬷，人各有志，您就不要总说此事了。”
“哼，嬷嬷我都是觉得漆丫头有潜质，这脸蛋可以迷死那些公子哥，才给指条明路。”嬷嬷说完，还不忘摸了一把漆宝珠的脸。
漆宝珠侧身一闪，没让嬷嬷摸到：“嬷嬷，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见她这么灵敏，又带功夫的，管事嬷嬷也懒得在这里与这油盐不进的漆宝珠多说废话，转头吩咐程十鸢道：“十鸢啊，这两天阁主和他的友人会来，点名要你作陪，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我照顾好。而且这几天你就不要接其他的客人了，专门接待贵客。”
“嗯，好的。”程十鸢施了施礼，知道嬷嬷交待事完了，就想把人送出去。
漆宝珠也离嬷嬷远点，只是她一走路，就被嬷嬷看到了不同，嬷嬷指着漆宝珠的姿势，眼里震惊到：“漆丫头，你这是被人开苞了？”
“啊？”程十鸢像是被吓到，视线也马上转移到漆宝珠的身上。
漆宝珠被两人打量得脸绯红，忙用扇子遮住自己重要部位，来了个不承认：“嬷嬷别瞎说，今早我来了葵水，不舒服着呢！”
“你可给我留着，我给你开个大价钱！”嬷嬷怀疑了一下，终究外面有人喊，就做罢，临出门了，还不忘交待漆宝珠给她留着，她可以给她开个大价钱。
终于送走了嬷嬷，漆宝珠坐回了凳子上，可是程十鸢却很认真地瞧着漆宝珠，她是过来人，葵水的不舒服和那个之后的不舒服，她也是知道的。
就问道：“妹妹，可是真如嬷嬷所言？”
对上程十鸢的眼睛，漆宝珠知道藏不住了，就点点头：“嗯。”
瞳孔一缩，“你…”程十鸢见她点头默认，心被针扎了似的疼得半天讲不出话。
在程十鸢眼里，漆宝珠就像亲妹妹般，才几日不见，这亲妹妹居然…这糊涂妹妹啊，她难道不知道男的没几个真情的，被开苞后更是不会珍惜，将来若是遇到真的喜欢的人时，该怎么办？
见程十鸢眼里底的失望，漆宝珠上前握住程十鸢的手，向她解释着：“就是前两日，我想去大理寺少卿周明骞这里偷令牌，可是碰上他成亲，而他的新娘失踪了，我又与新娘认识，也与新娘的家奴相识。总之，就莫名其妙地与周明骞在一起了。”
“啊？周明骞？你说的是镇国公府世子周明骞吗？”
“是他！”
程十鸢在脑海里想着周明骞，她见过，他也来过云霄阁，只不过，他每次来，都是为了办案。
程十鸢又想到周明骞的长相和品性，也看了看漆宝珠，心里刚的落差才得以调停，拍了拍漆宝珠的手，还算能接受的道：“好在是周世子。”
漆宝珠摇了摇头，苦笑道：“姐姐，我和他终究只是露水情缘，不是一路人，等到他真正娘子回来，哦不，等救出老爹，我就不再留下了。”漆宝珠也坦白和周明骞的关系，他们终究是错误的，她不会留恋。
程十鸢哑然，知道漆宝珠这丫头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况且，这情爱在她这里也算不得什么，以前她也幻想过，等着那个和她订过亲的人能救她于这水火之中，可是现实确实把脸打得生疼…
反正男人也不可靠，程十鸢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就安慰着漆宝珠：“算了，妹妹，事已至此，也甭管与他有没有缘，先救你爹才是最重要的。”
漆宝珠也是这么想的，与周明骞的关系，能多走一天是一天，反正他也只是过客，老爹才是最重要的人，于是再次拜托起了程十鸢：“嗯，那姐姐，这药就拜托你了，早一天拿到就早一天救爹。”
“好。”程十鸢爽快地答应下来。
漆宝珠就知道程十鸢会帮忙，高兴地抱着她转圈圈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漆宝珠给程十鸢留了银两，就告辞了。
像是心里的一大块石头落地了，漆宝珠一蹦一跳的回去。可，刚踏出云霄阁的门，李妈和喜鹊就一左一右迎了上来，两人脸上满是焦急，脚步也轻飘飘的，漆宝珠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想要问，可李妈给了个眼神摇了摇头，漆宝珠侧了侧目，这云霄阁门前人来我往的，是不好说事情的，于是几人快速地回到马车上。
上了马车，李妈才开口道：“姑娘，刚得到消息，有人在护国寺里拾到了小姐的手镯。”
漆宝珠讶道：“秦小姐有消息了？确定是她的手镯吗？”
“确定，刚拿来了。老奴认得，是专门在银楼替小姐打造的，那手镯里边还纹了小姐的闺名。”李妈忙把镯子递来给漆宝珠。
漆宝珠接过一看，镯子的样式是时下最流行的花纹缠枝，翻看手镯里的字确实刻着秦雪儿的闺名，那这就大概是秦雪儿的手镯了。
终于有了秦雪儿的消息，漆宝珠眉间舒展，双眼一亮，欢喜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护国寺。”
“嗯，镖头先去了。”李妈却慢慢垂下头，眼里满是悲哀。
漆宝珠不解，这好不容易有了秦小姐的消息，怎么李妈还一脸忧伤，就摇了摇李妈的肩，“怎么了？李妈？有秦小姐的消息了，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啊。”
一旁的喜鹊也哭丧着脸，见漆宝珠不明白，就说道：“姑娘，您不知道，在扬州，若是失踪的人的财物被发现，那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漆宝珠呼吸一滞，攥着扇柄，心下也想，是啊，连财物都不要，也不来镇国公府讨要赎金，就这么在新婚夜无声无息掳走秦小姐的那些人多半也不是为钱，不为钱，那就是为人，一个从扬州嫁到京城来，只是一个江南首富的女儿，闺房都不踏出半步的人，别人掳走她是为什么？那些人不要她的钱也不去夫家勒索，那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越想越不对劲的漆宝珠，朝李妈和喜鹊说道：“你们先别急，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护国寺，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姑娘…”李妈悄悄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得到漆宝珠无条件的支持，她由衷的感谢漆宝珠：“多谢您了。”
漆宝珠搂过李妈和喜鹊，安慰着道：“秦小姐与我也是生死相交过的，她现在有难，我不会不管，并且我们要保持希望，希望她一定能逢凶化吉。”
“嗯。”李妈和喜鹊听到漆宝珠这么鼓励的话后，才又打起精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看到尸体，秦小姐就存在一丝生机，不能因为一件手镯才灰了心。
几人手紧紧握在一起，头紧紧靠在一起，心在这一刻似乎都紧紧联系在一起。近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们面前的路似乎也是迷茫茫的，马车快速地经过城内的石板路，奔向城外的护国寺。
程十鸢和漆宝珠打住了聊天。
“来了。”十鸢不情不愿的起了身，走到门边，开了一小扇门，自己给堵住了门，不让外面的人看见里面半分，外面来的是这云霄阁里的管事嬷嬷。
云霄阁内，哪个不是人精一样，管事嬷嬷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的主儿，在楼上就见到了有人进了十鸢的房间，跟嗅到了肉味的狗般，跟着就来了，并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外听半天了，里面人说话声音又太小了，她什么都没听到，于是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敲门。
她也不顾程十鸢挡着房门，一把推开她，管事嬷嬷劲儿大，不费吹灰之力就推开了程十鸢，“啪”地打开了门。
与漆宝珠来了个面对面。
这嬷嬷一眼就瞧出了漆宝珠女扮男装，并且她也认出了是漆宝珠，显然她对漆宝珠并不怎么友好，用鼻子哼哧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我还以为是哪家富贵公子来了呢？原来啊，是打秋风的来了。”
花楼的嬷嬷就是这样，见到有钱人一副嘴脸，见到没钱的又换了一副嘴脸。当然，漆宝珠属于没钱的。
漆宝珠早已习惯嬷嬷这看人的嘴脸，笑嘻嘻地打开折扇，一摇一摆地来到嬷嬷身边，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给她摇着扇子，并道：“多日不见，嬷嬷越发明艳动人了。”
嬷嬷见她打趣，一手拍掉她的手，一副不耐烦地样子道：“你这丫头，莫不是又拿了什么赃物过来了吧？”
“没有就不能来坐坐了？”嬷嬷越打掉漆宝珠的手，漆宝珠就越上手，不搭着嬷嬷的肩，她浑身不舒服。
见肩头又被搭上了手，嬷嬷瞪了漆宝珠一眼，“你这丫头，嬷嬷好心好意地对你说了多少遍了？与其在外面风吹日晒，又担惊受怕的，还不如直接来我们云霄阁做个花娘，不舒服吗？”
程十鸢见漆宝珠嘴抿成了直线，面上显着不悦，忙拉开她们两个，隔在中间：“嬷嬷，人各有志，您就不要总说此事了。”
“哼，嬷嬷我都是觉得漆丫头有潜质，这脸蛋可以迷死那些公子哥，才给指条明路。”嬷嬷说完，还不忘摸了一把漆宝珠的脸。
漆宝珠侧身一闪，没让嬷嬷摸到：“嬷嬷，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见她这么灵敏，又带功夫的，管事嬷嬷也懒得在这里与这油盐不进的漆宝珠多说废话，转头吩咐程十鸢道：“十鸢啊，这两天阁主和他的友人会来，点名要你作陪，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我照顾好。而且这几天你就不要接其他的客人了，专门接待贵客。”
“嗯，好的。”程十鸢施了施礼，知道嬷嬷交待事完了，就想把人送出去。
漆宝珠也离嬷嬷远点，只是她一走路，就被嬷嬷看到了不同，嬷嬷指着漆宝珠的姿势，眼里震惊到：“漆丫头，你这是被人开苞了？”
“啊？”程十鸢像是被吓到，视线也马上转移到漆宝珠的身上。
漆宝珠被两人打量得脸绯红，忙用扇子遮住自己重要部位，来了个不承认：“嬷嬷别瞎说，今早我来了葵水，不舒服着呢！”
“你可给我留着，我给你开个大价钱！”嬷嬷怀疑了一下，终究外面有人喊，就做罢，临出门了，还不忘交待漆宝珠给她留着，她可以给她开个大价钱。
终于送走了嬷嬷，漆宝珠坐回了凳子上，可是程十鸢却很认真地瞧着漆宝珠，她是过来人，葵水的不舒服和那个之后的不舒服，她也是知道的。
就问道：“妹妹，可是真如嬷嬷所言？”
对上程十鸢的眼睛，漆宝珠知道藏不住了，就点点头：“嗯。”
瞳孔一缩，“你…”程十鸢见她点头默认，心被针扎了似的疼得半天讲不出话。
在程十鸢眼里，漆宝珠就像亲妹妹般，才几日不见，这亲妹妹居然…这糊涂妹妹啊，她难道不知道男的没几个真情的，被开苞后更是不会珍惜，将来若是遇到真的喜欢的人时，该怎么办？
见程十鸢眼里底的失望，漆宝珠上前握住程十鸢的手，向她解释着：“就是前两日，我想去大理寺少卿周明骞这里偷令牌，可是碰上他成亲，而他的新娘失踪了，我又与新娘认识，也与新娘的家奴相识。总之，就莫名其妙地与周明骞在一起了。”
“啊？周明骞？你说的是镇国公府世子周明骞吗？”
“是他！”
程十鸢在脑海里想着周明骞，她见过，他也来过云霄阁，只不过，他每次来，都是为了办案。
程十鸢又想到周明骞的长相和品性，也看了看漆宝珠，心里刚的落差才得以调停，拍了拍漆宝珠的手，还算能接受的道：“好在是周世子。”
漆宝珠摇了摇头，苦笑道：“姐姐，我和他终究只是露水情缘，不是一路人，等到他真正娘子回来，哦不，等救出老爹，我就不再留下了。”漆宝珠也坦白和周明骞的关系，他们终究是错误的，她不会留恋。
程十鸢哑然，知道漆宝珠这丫头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况且，这情爱在她这里也算不得什么，以前她也幻想过，等着那个和她订过亲的人能救她于这水火之中，可是现实确实把脸打得生疼…
反正男人也不可靠，程十鸢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就安慰着漆宝珠：“算了，妹妹，事已至此，也甭管与他有没有缘，先救你爹才是最重要的。”
漆宝珠也是这么想的，与周明骞的关系，能多走一天是一天，反正他也只是过客，老爹才是最重要的人，于是再次拜托起了程十鸢：“嗯，那姐姐，这药就拜托你了，早一天拿到就早一天救爹。”
“好。”程十鸢爽快地答应下来。
漆宝珠就知道程十鸢会帮忙，高兴地抱着她转圈圈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漆宝珠给程十鸢留了银两，就告辞了。
像是心里的一大块石头落地了，漆宝珠一蹦一跳的回去。可，刚踏出云霄阁的门，李妈和喜鹊就一左一右迎了上来，两人脸上满是焦急，脚步也轻飘飘的，漆宝珠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想要问，可李妈给了个眼神摇了摇头，漆宝珠侧了侧目，这云霄阁门前人来我往的，是不好说事情的，于是几人快速地回到马车上。
上了马车，李妈才开口道：“姑娘，刚得到消息，有人在护国寺里拾到了小姐的手镯。”
漆宝珠讶道：“秦小姐有消息了？确定是她的手镯吗？”
“确定，刚拿来了。老奴认得，是专门在银楼替小姐打造的，那手镯里边还纹了小姐的闺名。”李妈忙把镯子递来给漆宝珠。
漆宝珠接过一看，镯子的样式是时下最流行的花纹缠枝，翻看手镯里的字确实刻着秦雪儿的闺名，那这就大概是秦雪儿的手镯了。
终于有了秦雪儿的消息，漆宝珠眉间舒展，双眼一亮，欢喜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护国寺。”
“嗯，镖头先去了。”李妈却慢慢垂下头，眼里满是悲哀。
漆宝珠不解，这好不容易有了秦小姐的消息，怎么李妈还一脸忧伤，就摇了摇李妈的肩，“怎么了？李妈？有秦小姐的消息了，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啊。”
一旁的喜鹊也哭丧着脸，见漆宝珠不明白，就说道：“姑娘，您不知道，在扬州，若是失踪的人的财物被发现，那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漆宝珠呼吸一滞，攥着扇柄，心下也想，是啊，连财物都不要，也不来镇国公府讨要赎金，就这么在新婚夜无声无息掳走秦小姐的那些人多半也不是为钱，不为钱，那就是为人，一个从扬州嫁到京城来，只是一个江南首富的女儿，闺房都不踏出半步的人，别人掳走她是为什么？那些人不要她的钱也不去夫家勒索，那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越想越不对劲的漆宝珠，朝李妈和喜鹊说道：“你们先别急，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护国寺，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姑娘…”李妈悄悄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得到漆宝珠无条件的支持，她由衷的感谢漆宝珠：“多谢您了。”
漆宝珠搂过李妈和喜鹊，安慰着道：“秦小姐与我也是生死相交过的，她现在有难，我不会不管，并且我们要保持希望，希望她一定能逢凶化吉。”
“嗯。”李妈和喜鹊听到漆宝珠这么鼓励的话后，才又打起精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看到尸体，秦小姐就存在一丝生机，不能因为一件手镯才灰了心。
几人手紧紧握在一起，头紧紧靠在一起，心在这一刻似乎都紧紧联系在一起。近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们面前的路似乎也是迷茫茫的，马车快速地经过城内的石板路，奔向城外的护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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